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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五章 鼻血日记(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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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鼻血日记(二)
“招新,招新,招新助理!”刘辉挥舞着大喇叭站在升旗台上。
一大群人把升旗台围的水泄不通,这是在干什么,好奇心驱使我凑凑热闹。
天呀,清一色的女生,个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难道在搞选美?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学校还会整这种不正经的活动。
刘辉对着喇叭大声说道:“各位同学请保持镇定,不要拥挤!今天是X-bang招选新助理的日子,想必大家对此期待已久。眼下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好消息是如女生所愿,今年的新助理要招女生。”
没等刘辉说完台下一阵欢呼雀跃,每个女生的脸上都笑开了花。刘辉继续吼道:“各位同学请保持镇定,镇定,镇定!接下来我要宣布坏消息。”刘辉清了清嗓子,有点胆怯迟迟不敢开口,生怕待会会当场阵亡。“坏消息就是X-bang的成员今天不会亲自当场招新。”
台下顿时炸开了锅。
“搞什么,这个主持人怎么组织活动的,主角都不能请到场。”
“那个人是文学系的,叫什么刘辉,还真是晦气,看我以后怎么整他。”女人的怨恨是可怕的,刘辉的担忧不是白搭的。
“真是的,我今天特意打扮的这么漂亮就是为了让X-bang看的,呜呜呜呜”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白色的身影忽然惊现台上。那个修长白皙的身影拥有天使般美丽的脸庞和英伦贵气的神态,淡金色的发丝在洒满花香的风中泛动着金色的波澜。
“台下的各位美女让你们久等了。”许铭希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到台上,身形优雅,动作敏捷,潇洒地甩甩淡金色的头发露出闪着魅力的黑色电眼,挥动着手臂向台下的女生致意。
“对不起,刚才有点小事耽误了一下,我代表X-bang向大家表示歉意。”许铭希绅士地鞠了一躬,调皮地眨着眼睛,场中有几个女生当场晕厥,隔壁的同伴连忙拨打120。
“我XJ代表X-bang 来参加这次的招新,不知大家是否满意?”台下的女生绝大多数都是非常满意一个劲地拍手鼓掌,只有少数几个灰心丧气低垂着头,看来那几个是另外三个成员的铁杆粉丝。
“感谢大家对这次招新活动的支持!可惜,你们都太美丽太优秀了,我真不知道该选哪位好。”许铭希故意愁着脸,无奈地耸耸肩,做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选我!”
“选我!”
“选我!”
女生们你争我抢,一个个向许铭希抛媚眼耍柔情。不就是助理么,国家领导人大选都没真么热闹紧张。我对这种只有噱头没有内涵的街头杂耍实在缺乏兴致,现在只有房子和工作是我的头等大事,为此我是噩梦连连。我转过身嫌弃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站住!”许铭希对着话筒大声说。
叫谁站住!我不去理会,反正没我什么事,继续径直往前走。
“孟晓晓,站住!”许铭希第一次喊我的本名,而非奴隶乞丐之类的,并且当着全校女生的面对着大喇叭叫我的名字。
我转过头瞪着眼睛厌恶地用眼神传递给他两个字,“干嘛!”
许铭希对着我忽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容甜而不腻,美而不妖,隔着几十米远我都能清晰地捕捉到他笑容的点点滴滴。
“我决定了,由孟晓晓同学担任助理一职。”许铭希看着我依旧带着笑容,我注视着他,完全忘记自己已经深陷才狼虎豹之中,周围的女生眼露凶光,锋利地獠牙欲要撕破我的皮肉,我不禁地打了几声哆嗦。
女生又嫉妒又不满地讨论着许铭希的决定—孟晓晓。
“凭什么是她!就她那长相,我家的佣人都比她漂亮。”
“圆嘟嘟的脸就是一张大饼,真难看!”
“我听说她是靠奖学金才能在我们学院读书的,XJ怎么会让她一个穷光蛋去当他的助理。”
台下窃窃私语,许铭希把扬声器的音量调到最大,说:“我之所以选孟晓晓做我的助理是因为,她是你们当中最不漂亮的女生,难道你们愿意你们之中任何一位漂亮的女生做我的助理吗?所以,孟晓晓是你们应该感觉到最放心的助理,不是吗?”
全体女生仿佛大梦初醒,尤怒转喜,XJ就是XJ,真的是太贴心太有才了,句句在理,孟晓晓绝对是最佳助理人选。
这是什么道理,完全是人身攻击,变相人身攻击。我最不漂亮吗!虽然我打心眼里知道这个雷打不动的事实,但是我高贵的自尊心就是不肯承认。放眼望去,眼前一片团花景簇的大好景象,她们个个美若天仙,公主驾到,而我,身上穿着一件色彩黯淡的T恤,一条褪色的牛仔裤,只有那双银色的皮鞋还看着顺眼。
在我纠结于“最不漂亮的女生是我”这个问题上是许铭希已经来到我的身边,他一手举着喇叭,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扬起完美的嘴角,看着我的眼睛,带着微微的笑意,把脸凑到我耳朵边,低声耳语道:“待会你只要回答愿意就可以了,否则后果自负!”然后把头高高地昂起,阳光在他白玉般的肌肤上跳跃,他的眼眸飘动着粉红色的糖果,甜丝丝的。
我被他这过于亲昵的举动吓得不敢动,任由他摆布,周围方才心情好转的猛兽们被此情此景激动地兽性大发,这次想把我连骨头带骨髓给咽下去。
“孟晓晓同学,你愿意当我的助理吗?”许铭希把四处飘散的眼神收回来,再一次注视着我的眼睛。
“愿意。”我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搞什么呀,我怎么说出相反的话,明明我是厌恶加讨厌加反感,极其特别非常不愿意的,我怎么可能愿意做这个鸡蛋里能挑出大象的许铭希的助理,可是由于许铭希刚才的那一挑拨,我的嘴巴逆着思维行动。
“不…”没等我说出后面两个字,许铭希用他香气四溢的手捂住我的嘴巴,勾起嘴角坏坏的侧脸一笑。
女生猛兽群见这一捂嘴变得更加气焰喷张,冒着火星的烈焰在她们的眼睛里熊熊燃烧。
“既然孟晓晓同意了,那么我宣布我的新助理就是孟晓晓。没有被选上的美女们,请不要伤心难过,在我的心目中你们就是女神,我实在不忍心把美丽的女神当助理使唤。”许铭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用手捂住胸口。
女神!她们是女神,换言之,我就是被你使唤的奴隶咯!坚决不干!
我想要抓住许铭希向她表明自己不愿意做他的奴隶助理,可是那个家伙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回到台上,用甜言蜜语和王子温柔的表演安抚几乎将要暴动的女生。
所有人的心思全都在许铭希身上,根本没有人理我这个只是来打酱油却意外中奖的受害者,我跟个木头人似地站在人群的外围,整个人沉浸在只有孟晓晓的另外时空。寒风吹进我心,寒风卷起片片烂菜叶。
不知道许铭希施展了什么魔法,女生们都安定了情绪,个个面带绯红的笑容,满意地离开了操场,刚才对我怒目相对的女生们现在完全无视我的存在,有的甚至还对我投来同情的目光。许铭希到底对她们说了什么,洗脑了吗!走神,完全没听到许铭希方才说的一大堆魔咒。
“许铭希,我不愿意做你的助理!你别做梦了!”我摆出宁死不屈的态度。
“你可要考虑清楚哟!”许铭希撩起遮住额头的淡金色秀发,露出光洁明亮的额头,鬓角淌下滴滴晶莹的汗珠,他天使般的脸庞比清晨的朝霞还要明艳。
我双臂交叉抱于胸前,哼了一声,不买他的帐。
“起薪4000。”许铭希用眼角扫了我一眼。
“成交!”许铭希惊讶地盯着我,这个女人太没有定力了,4000块就搞定了。缺钱缺房,什么都缺地我,面对金钱的诱惑还是选择投降,在非常的时期要做出异于常人的选择。就为金钱屈服一次吧,反正没打算长做,先找个后备胎,再去找正儿八经的工作。
“不许反悔,更不能拖欠劳动人民的工资。”我伸出小拇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这是干什么?”许铭希不解地看着我。
“当然是打钩钩咯!不能反悔,否则哪个就遭天打雷劈。”都成年人还玩小孩子的游戏,许铭希还是不情愿地伸出小拇指和我打钩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就遭天打雷劈!”比原文变小狗的遭遇惨烈。
“明天就到音乐厅报到,迟到一分钟罚一千块。”许铭希恶意地笑了笑。
迟到一分钟罚一千块,也就是说,迟到四分钟我一个月地工资就没了,剥削阶级,典型的资产阶级余毒份子,无产阶级的公敌。
“不行,那我不做了!”我立马摇头至死也不同意。
“可是我们打过钩钩,如果你不干,就会遭天打雷劈。”许铭希等着看我好戏。
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道如此就不来这套了。虽然知道遭雷劈的可能性比被陨石砸死的几率小,但是我分明记得小时候我和隔壁的张龙龙拉钩谁说出我小学四年级尿床的事实谁就被老鼠要耳朵。结果全村的人都知道孟晓晓四年级还尿床,我气急败坏地去找张龙龙,张龙龙的耳朵包着纱布,说是晚上被老鼠咬了耳朵。所以这就是违背拉钩承诺的后果。
“那好吧!”我咬着嘴唇,使劲捏着那只该死的小拇指。
“助理的工作很多很杂,所以开始阶段多和其他人交流合作,鉴于你还要上课具体的工作时间一般是傍晚六点到晚上九点,周末加班。”资本家的嘴脸,就知道迫害劳动人民。
我狠狠地瞪着许铭希,这个家伙哪里是天使,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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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宇凡用脚蹭了蹭蹲坐在门口的我。
我半睁开眼吸回流到下巴的哈喇子,模模糊糊地看见吴宇凡高高地耸立在我的面前,这家伙是平时喜欢凌晨回家还是故意欺负我没有钥匙进不了门。
“喂,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没有清醒带着五分睡意我含含糊糊地问道。
吴宇凡没有回答,自顾自地把门打开,关门前用脚轻踢了我一下,扬起弧度完美的下巴指指屋内。自从板鞋那一脚之后,吴宇凡都没有用嘴跟我打过招呼,全部用脚踢,力道十足,哪天我骨折一定要找他赔偿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我试图站起来,可是咔哒一下疼痛倒地。由于蹲坐时间过长,脚部发麻,一站起来就疼得要命,我哎哟地嚎叫了几句,尽量把腿伸直使血液顺畅。一天跑遍四条街找工作和房子加上被许铭希戏弄的郁闷,即使进不了屋,我筋疲力尽得就在门口铺上报纸吹着过道里的冷风,呼呼噜噜地睡着了。
吴宇凡轻轻地叹了口气,极不情愿地单膝半跪下来,没好气地问我:“站的起来吗?”
“当然站的起来。”我不服气生怕吴宇凡看笑话,逞强站起来,可是我没站稳险些再次跌倒在地,吴宇凡就像早已经看穿我似的,在我跌倒的刹那将他有力结实的臂膀牢牢把我抱住,就这样我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身体散发着淡淡幽香,他的怀抱比二月的阳光更加温暖,他的胸膛有着大理石般的硬朗和冰凉。我的心跳得好不安宁,全身的血液都往上涌,面颊烫烫的,比熟透的西红柿还要鲜艳。只要是女人被男人抱,就算是不小心的,也会羞红脸,我对自己的生理反应做着科学解释。
“没事吧。”吴宇凡的双唇正对我的耳朵,他的气息游离在我的耳畔,沙沙作响。
“你是傻瓜还是白痴,这么冷地天竟然做着外面等,不知道问房东要钥匙吗?”吴宇凡生气的口吻中又有一丝无名的类似怜惜的情愫。
听到他骂我傻瓜和白痴,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他推开,怒眉燃烧地说:“那是谁害的我等那么久的呢!还说自己不是不良分子,大半夜里才回来,跑到夜店消遣去了吧。”
吴宇凡一时语顿,他漆黑的眼睛里流露出我无法理解的感情。
“干嘛不说话啦!被我说中了是不是,像你这样很晚回家的年轻人十有八九就是在夜店里鬼混。”我继续口无遮拦地论断着。
吴宇凡没有说话,只是紧锁着眉宇,眼神中透出不屑和愤怒,生气地瞪了我一眼,直接朝卧室走去。
我也懒得理这个不良,紧随其后走到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