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m******n

112、聚餐

　　“哇，山子，这院子都是你们家的？”车还没进车库老刘就不住的赞叹了起来，“你小子发了吧？”

　　“没有没有，房子是柔柔的，这边请。”高山说道。确实，这房子名字写的是柔柔，月付也从柔柔那张卡里意思意思支付过两笔，房子当然是柔柔的。

　　“刘叔叔，刘叔叔，”一下车高兴就拽住老刘的胳膊，“我带你去看黄弟！”

　　“皇帝？你们这儿还有皇帝？”老刘吃了一惊。

　　“呵呵，是大海家养的狗，大海他太太姓黄，又是只小公狗，所以就叫黄弟。大海家就住隔壁。”高山解释着，“小狮子，先让刘叔叔进屋坐坐，你回家也不说去跟姥姥姥爷打招呼？”

　　“黄弟黄弟！”高兴不理他爸，隔着花园的篱笆叫着黄弟，一条黄金巡回犬摇着尾巴跑了过来，前爪搭在篱笆上用大舌头舔着高兴的手。

　　“弟弟回来！”穿着小斗篷的小妙兮跟着黄弟跑了过来，看见高山便甜甜的叫了一声“干爹！”

　　“小公主好！”高山笑眯眯的跟妙兮打招呼，“这么冷的天怎么自己在院里玩啊？爸爸呢？”

　　“哼！”高兴看见妙兮过来了便哼了一声，继续跟黄弟玩耍。

　　“弟弟走！”妙兮看黄弟和高兴亲热很生气，也不理高山了，上来便拽黄弟的耳朵，黄弟用哀怨的大眼睛看了眼高兴，转身跟妙兮走了。

　　“哼哼哼哼……”高兴冲着妙兮和黄弟的背景一个劲的做鬼脸，妙兮回过头狠狠的瞪了高兴一眼。

　　“不许欺负妹妹！”高山说儿子，“赶快请刘叔叔进屋。”

　　老刘看着两个小孩斗气觉得很带劲，轻轻的拍了拍高兴的后脑勺，问道：“刚才那漂亮小丫头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才不是呢！”高兴气呼呼的说，“爸爸，我要养狗！”

　　“我连你都快养不动了，还养狗呢！”说着话三个人已经来到了房门口。

　　“姥姥！”高兴朝姥姥飞奔了过去，“我要养狗！”

　　“养狗啊？那可不行，你妈狗毛过敏。”老太太抱住外孙子，“你跟黄弟玩不就行了？”

　　“妙兮不让我跟黄弟玩！”

　　“刘教练都笑话你了！”老太太迎上了高山和老刘。“您就是刘教练吧？老听小狮子说起您来，请进请进。”

　　“这是我妈。”高山介绍着。

　　“阿姨好，您叫我建军就行了。打扰您啦，来得匆忙，什么东西也没带。”老刘不好意思的说，刚才他说去买点儿东西带来，山子就不给他机会。

　　“买什么东西啊，家里什么都有，人来就好了。”老太太乐呵呵的说着，“李阿姨，帮忙沏壶茶来。”

　　“爸呢？”高山换上了轮椅，没看见老头儿。

　　“跟大海他爸下棋呢。”俩老头儿本来就都是臭棋篓子，凑到一块互相一影响水平就更次了，汪海跟他们俩玩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和他们玩了，可俩老头儿天天却玩得津津有味，都不带腻的。

　　“建军，随便坐啊，一会儿咱们就开饭了。”高山张罗着，“妈，柔柔呢？”

　　“厨房呢，英子也在。建军啊，吃水果。”

　　“我去看看柔柔。”高山说着便摇着轮椅奔厨房了。

　　“我也去帮帮忙吧。”老刘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

　　“你坐你坐，”老太太赶快拦住老刘，“别客气，就跟在家一样就行。”

　　“刘叔叔！”高兴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一堆汽车跑了过来，“你看，这都是我的！”说着便开始给老刘介绍起他的各个汽车来了。

　　“妈！”汪海抱着妙兮在院子里就叫上了，老太太又赶紧起来去开门，“我妈在家倒饬呢，一会儿就过来。”

　　“你这嘴啊。哎哟妙兮啊，怎么今天穿得这么漂亮啊？让奶奶看看！”老太太亲热的亲了亲妙兮，高兴一边跟老刘讲他的汽车，一边去斜着眼看他姥姥和妙兮，看他姥姥一亲妙兮便撇了撇嘴。

　　“老刘，来了！”汪海和老刘打招呼，“今儿个我们柔柔亲自下厨，你可有口福喽！”说着便冲老刘挤了挤眼睛。

　　老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老太太却明白了，上去笑呵呵的拍了大海后背一巴掌，“这么大人了也没个正形，你要是不愿意吃别吃！”

　　“愿意愿意，我妹妹做饭这么好吃我哪能不愿意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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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子在呢？”高山摇着轮椅进了厨房便和黄英打招呼。

　　“大哥，你可回来了！”英子大呼小叫的，“柔柔姐刚才切着手了，你看啊！”说着便拉起柔柔缠着创口贴的手举给高山看。

　　“没事儿，你别瞎嚷嚷。”柔柔情绪明显不高，说着便要继续去做菜。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高山心疼的拉起柔柔的手，这纤纤玉手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厨房里嘛。

　　“我不小心，我笨呗！”柔柔却会错了意，本来心里就不舒服，借着机会嚷了出来。

　　“你们聊着，我出去了。”英子跟大海某个时刻很像，一看风头不对立马溜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看着柔柔红着眼睛，高山吓了一跳，“我是心疼你。”

　　柔柔一把扯下了围裙，气冲冲的回了房间，回房间前却不忘叫李阿姨，“李阿姨，还有一个菜没炒，已经切好了，您帮忙炒一下吧，我不太舒服。”

　　高山也赶紧跟了回去，只见柔柔正坐在床上哭。

　　高山轻轻的摸了摸柔柔的额头，以为她生病了，柔柔却打开了他的手，还是在哭。

　　“怎么了？跟我说说好不好？”高山温柔的问，虽然一头雾水。

　　“你吃饭去吧。”柔柔却轰高山，“一屋子客人在，你是主人，赶快去招呼。”

　　“我得先解决了女主人的问题，让他们都等会儿。”高山说着又心疼的拉起了柔柔的手，小心的观察那个裹着创口贴的手指，这回柔柔没甩掉他的手。

　　“高山，别让高兴玩车了，好不好？”柔柔泪水涟涟的看着高山。

　　“为什么啊？”高山还是不明白，“儿子有天份，又难得喜欢。”

　　“我不管，我不想让他玩！”柔柔任性的说，却不敢把她真正的担心——儿子也会坐在轮椅里——这一想法告诉高山，怕高山难过，也怕高山误会。

　　“咚咚……”还没等高山答话，卧室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柔柔擦了擦眼泪，示意高山去开门，门一开，外面站着的是小妙兮。

　　“妙兮来！”柔柔一看是妙兮赶快招呼着，“妙兮找干妈有事吗？”

　　“干妈，妈妈叫你吃饭饭。”妙兮傻楞楞的说，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让她来叫干妈吃饭。

　　“干妈不太舒服，不去吃饭了，你和干爹去吃饭饭好不好？”柔柔摸了摸妙兮额头上的细细胎毛，更加觉得养个儿子实在是太操心了，还是女儿好。

　　“干妈，我给你吹吹手手，”妙兮看见了柔柔手上的创口贴，以为她是手不舒服，“呼呼，好了，干妈不疼了。”小女孩对于疑问句与祈使句用得很含混，她实际的意思是想问柔柔还疼不疼。

　　“嗯，干妈不疼了，谢谢妙兮！”柔柔亲了亲妙兮。

　　“吃饭饭！”妙兮去拉柔柔的手。

　　无奈，柔柔只好站起身来，跟着妙兮去吃饭。

　　高山在一边看着这对“母女”，心里觉得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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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柔还是很识大体的，晚饭的时候一直笑呵呵的照顾每一位客人，客人来得很多，彪子、小白、一磊都拉家带口的来了，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大家都已经成家立业了。

　　吃完饭一屋子的小孩儿乱哄哄的，围着柔柔要讲故事，唯独高兴和妙兮两个人，剑拔帑张，一副势不两立的样子；大人们也坏，完全不劝这俩个孩子，就要看他们俩个斗嘴，还说这俩孩子就是一对欢喜冤家，就此订了娃娃亲得了，英子的二百五劲又上来了，也觉得这提议好，吵吵着要弄个仪式什么的，结果把高兴给气的，一年级的他已经隐约懂得女朋友是什么意思了，差点儿被气崩溃了。

　　十点多钟，一屋子的人才陆续走完，柔柔的笑脸又没了。

　　“高兴，赶快睡觉去！”柔柔看高兴大晚上不睡觉而是在那看电视便生气。

　　可高兴却沉浸在刚才的热闹劲中出不来，不想去睡觉，“我还不困呢，我要看动画片！”

　　“看什么动画片？都几点了？睡觉去！”柔柔去拽高兴，想把他拉回房间里去。

　　“不！我不睡觉，爸爸爸爸……”高兴不想睡觉，便往地上蹲，还向他爸求救。

　　“好，不睡正好！”柔柔松了手，自己坐在沙发上，冲高兴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也坐下。

　　高兴跪在椅子上，嬉皮笑脸的一边转着桌子上的杯子玩，一边侧着头看电视。

　　“赶快坐好了，妈妈要说话了。”高山看柔柔脸色不对，赶快把儿子抱起来，把他的头摆平，放平坐在椅子上。

　　“柔柔，你这大晚上的干什么呢？”老头儿老太太不知道柔柔唱的是哪出戏。

　　“爸妈，你们先去睡，我给他们俩开个会。”柔柔说。

　　“要开会一块儿开得了，我们也听听，看看你有什么指示。”老太太担心柔柔会欺负那爷俩儿，也拉着老头儿在沙发上坐下了。

　　“高兴，看着我。”柔柔最受不了的就是儿子精神不能集中的毛病。

　　“哦。”高兴抓耳挠腮，还在侧头看电视。

　　“高兴，妈妈跟你说，今后不许再玩车了！”

　　“啊？”高兴以为他妈妈在和他开玩笑，不在意的“啊”了一声继续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

　　“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回事？！”柔柔生气的拿摇控板关掉了电视。

　　“柔柔，有什么话好好说。高兴，妈妈跟你说话呢，别老看电视！”高山试图摆平这件事。

　　“还没演完呢！”高兴跟柔柔吱扭，“妈妈，把电视打开！”

　　“开什么开！”柔柔急了，“以后不许玩车了，再也不许玩了！明天把你那些汽车都扔了！”

　　高兴傻呆呆的看了妈妈半天，“哇”的一声哭了，到底是个6岁的小孩儿。

　　“柔柔你干什么啊？当妈的没个妈样，跟孩子嚷什么？小狮子乖啊不哭，来，跟姥姥睡觉去。”老太太搂着高兴骂柔柔。

　　“我一管孩子你们就说我！”柔柔也哭上了，“好，你们管，我再也不管了！”说着就气呼呼的回房间了。

　　高山哄了两句儿子，看着老太太把儿子送回了房间才回了他和柔柔的卧室，看见柔柔正在收拾被子枕头，忙问，“柔柔你这是干嘛？”

　　“我去客房睡！”

　　“怎么了？干什么去客房睡？”高山拦住柔柔，想要抢下她怀中的被子枕头。

　　“那你让我去哪儿睡？我连娘家都没地方回了！”说着柔柔又哭上了，她的逻辑一向很奇怪。

　　“别走！”高山急着去搂柔柔，没想一个不小心腿撞到了房门上，“咚”的一声响。

　　柔柔看高山痛苦的捂着腿，赶忙扔下了被子枕头，蹲下身去掀开高山的腿角查看他是否受伤。

　　“舍不得我？”高山抓住柔柔的手，不让她去管他的腿，头顶着头问柔柔。

　　柔柔的眼泪滴到了高山的腿子上，却不说话。

　　“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高山见柔柔不说话，把她的手拉到了嘴边亲了亲，继续说，“不管以后怎么吵架你都不能离家出走，我没办法追你会担心的。”当年高山在浴室犯浑以及柔柔后来的出走那一幕总让高山心有余悸，好在那次柔柔没出什么事儿，只是划伤了胳膊，“而且，咱们也没有吵架，你为什么要走呢？”

　　“你答应过我会好好爱儿子的！”柔柔说。

　　“是啊，我爱他啊。”高山不明所以。

　　“你根本就不爱他，你爱他为什么要让他去玩那么危险的东西？高山，别让高兴碰车好不好？求你了，别让他碰车！”

　　“卡丁车是一项很安全的运动，上午老刘不是跟你讲过嘛。”高山把柔柔拉了起来。

　　“我不管，我就是不许他碰车，我一看见他开车心里就慌得不行，高山，我害怕，真的害怕，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