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双成对（综）》浮游的蜉蝣

81、关于死亡

　　只是有放弃的机会，却并不是不会被写入笔记。幸村明白流克的意思，也知道自己是在与虎谋皮，不过既然曾经的回避只引来了现在的重新接触，那么，就担着好了，反正就算现在放弃了流克也未必就不会一时兴起在他的那本笔记上落墨；反正就算放弃，下一个拥有者也未必就不会有意或无意地牵连到他们。既然如此，那还是自己掌握的好，将危险放在眼皮底下，至少在死亡来临前还能有个准备或者，还能阻止流克下笔。
　　而且，有与死神长时间相处的机会，未必就不能找出其弱点。即使依然不能……那也，只好顺其自然听天由命了。

　　“好了，没事了，都回家吧。”幸村一手拿着死亡笔记，一手拉着幽，对柳生和泉说道。
　　“我没聋。”柳生开口，异常平静，“至少听你和幽的说话没有问题。”说着，柳生又向流克的方向扫了一眼。
　　“他的眼睛……”流克稍稍有些讶异，“居然不接触笔记就能看到我？”
　　“能看到多少？”幽没有理会流克，径自问着柳生。
　　“一团模糊的影子。”柳生回答。
　　“非笔记拥有者碰触笔记又离开后，会受到什么影响吗？”幸村问流克，其实之前幽为了看到流克而碰笔记时幸村就想问，但不说就幽的记忆所及这种碰触没有危险，最重要的是以幽的性子，如果真的有事，她绝对是不惜一切与他共同承担，他要是为了她的安危而划开彼此间的距离，那幽才会受伤，在幸村看来，伤心始终比伤身更难过。
　　“真是谨慎呐，”流克飘在半空中笑道，“没有危险，死亡笔记无论在谁的手中，它直接带来的危险都只能靠在上面写名字，除此之外，它本身没有任何危险。”
　　“谢谢。”幸村没有意外，虽然幽的记忆力有限，而且原著本身就有短篇与连载两种设定，但这一点倒是一致并清晰的。
　　幸村将笔记递到柳生面前，他也需要柳生帮忙看看能不能发现弱点。
　　柳生明白幸村的意思，事实上，他本人也是这么个打算，‘死神’这种存在，怎么说都太过不祥。
　　柳生接过笔记，之前的模糊影子立刻清晰，隐约地他还能透过流克看到另一个空间，荒芜的，充斥着流克以及死亡笔记那种力量的空间……
　　“比吕士！”柳生的脸色突然急速苍白，幸村大惊之下一把拿过笔记，水的力量笼罩住柳生。
　　“别太勉强了，人类，”流克嘿嘿地笑着，“虽然你的眼睛能够突破时空，但死神界中的力量可不是你能轻易接触的，远远地看看也就罢了，但想要看出个究竟，甚至碰触死神大王的周围，这可比有人或者死神使用笔记更加具有毁灭性哦。”
　　在柳生逞强过度使用灵力显出不适的同时，一直安静地站在柳生身后听着分析着的泉往前一步，伸手碰触幸村手中的笔记，正在帮柳生减轻反噬伤害的幸村看了泉一眼，无视柳生的眼神阻止，松开手，让泉接过了笔记。
　　泉对处在无法开口状态的柳生笑了笑，转头看向了死神的方向。
　　非常高大，通体漆黑，穿着有种破破烂烂的感觉，眼睛和嘴超过比例地大，显得有些惊悚，但不算恐怖。与想象中的死神形象不太一样，但也并没有差异大到可以吃惊的地步，于是泉看着流克，非常平静。
　　在泉观察死神的同时，流克也在观察她，四个人中唯一没有灵力的人类，但实际上，她才是这一次最先发现笔记的人，按惯常情况来说，也该是得到笔记这次拥有权的人，不过现在，她却是四个人中，与笔记最不相关的一个。
　　所以流克才一直喜欢人类世界，总是充满着意外，让他不会那么无聊。
　　泉收回视线，将笔记递还给幸村，“谢谢。”她对幸村说道，然后转头看向带着担忧神色的柳生，微微笑着，“我只是想知道死神的样子，很难得一见不是吗？”
　　“……的确是。”缓过气来的柳生应道。
　　确定柳生没事的幸村将死亡笔记打开，从中撕下一页，一分为三，分别递给幽、泉，最后一份在递给柳生之前，幸村强调：“别逞强，别忘了目的是活着，所以拿命来拼可不行。”
　　“我知道，刚才突然接触，稍微失控了些，不会再发生了。”柳生接过纸页，戴回眼镜，抬头时，流克正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的举动。
　　“你……”流克看着幸村，开口道，“不对，是你们俩，”他指幸村和幽，“相当了解死亡笔记啊。”
　　“我猜，对于这种了解，”幸村转头，看着半空中的死神，“流克先生是有腹案的吧？”
　　“嘿嘿，也许，”流克说道，“当然，这并不重要，只要不无聊就好了。”
　　“我也同样如此希望。”幸村笑道。

　　“幽和幸村不会有事吧？”那夫妻俩带着死神先一步离开后，泉看着手中的纸条，担忧地开口，也说不清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柳生。
　　泉自知这件事情远远超出她的能力范围，但如果不是因为她，幽他们也不会被牵连，结果现在却是被牵连的人在直面危险，这让泉无法释怀。
　　“幸村不是莽撞的人。”柳生说道，也如此相信着，但眉间的郁结并未减轻，“不过即使是他们俩也明显无法对抗得了死神。死神……”柳生吸了口气，“还是要找专家才行，有流克跟在身边，幸村他们行动受限，即使看起来流克并不介意我们针对他，不过，也不必赌流克的纵容，大可以不当着他的面前行动。”

　　“死亡笔记？”浦饭幽助将一大一小两碗拉面放到柳生和泉的面前，“那是什么东西？”
　　“死神用来收人命的工具。”柳生回答，“话说，幽助你不是死过吗？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情报？”
　　挑了一根面条正在往嘴里送的泉讶然地看向‘死过’的拉面店店主。
　　“可我是跟小阎王他们打的交道啊，死神什么的……对了，”幽助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牡丹好像说过关于死神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我帮你问问，”幽助开始掏通讯工具，在接通前继续跟柳生说话，“怎么，你们中也有谁遭遇死而复生的事情吗？”
　　“不，”柳生摇了摇头，“我们是直接遇到死神了，虽然这死神似乎暂时没有要我们命的打算，不过我们还是希望能多了解一些，以防万一。”
　　“原来如此，”作为死过又复活，在灵界、魔界、人间界都大肆活跃过的角色，幽助丝毫不把遇到死神当大事，不过也不会把朋友的请求置之不理，“牡丹正闲着，很快就来，她说她会顺路去找藏马一起过来。”
　　“啊，那也好，”柳生说道，“原本我是打算问了你这边后去找藏马的。要论见多识广，少有能比九尾妖狐更强的了吧？”
　　“那是，尤其是打架，强得太逆天了。”幽助兴奋。
　　我们说的好像不是一件事。柳生沉默，埋头吃面。
　　当两人解决完晚餐问题后，牡丹终于苦着脸坐着船桨带着狐狸一只出现了。
　　被欺负了吧？柳生和幽助同时心道。

　　“其实作为黄泉之路的引路者，”牡丹指着自己，“我也就相当于西洋的死神，可是，跟你们见到的使用死亡笔记的死神并不一样。”
　　“哪里不同？”柳生问道。
　　“我们是等人类到寿命死亡后，接引灵魂到他们转世之前休息的地方，极乐世界或者地府，”牡丹回答道，“但是使用笔记的死神却是用笔记杀死一个人类之后，那个人类的剩余寿命将加在该死神的剩余寿命上，也就是说，笔记带来的死亡并没有到人类该死亡的时间，引路者不会接引这些灵魂，杀死他们的死神也不会在意这些灵魂的下场。”
　　“没有接引难道灵魂不会成为浮游灵或者地缚灵之类的吗？”幽助不可思议。
　　“不，虽然没有到预定的死亡时间，但这也是规则内的死亡，”牡丹解释道，“这种规则下的死亡，灵魂是直接消散，当然，如果死前执念太强，也会跟通常的灵魂一样滞留人间界。”
　　“简单说来，”狐狸形态的藏马开口，“就是不同的死亡体系，事实上，使用笔记的那些死神，是能看到人类真正寿命的，如果按照那个寿命死去，就是灵界的工作，如果用笔记插手，那就跟灵界无关，只是这种分工而已。”
　　“两个体系不会冲突吗？”泉问道。
　　“关于死亡，其实不止两个体系。”藏马回答道，“就你们眼前的这两个而言，没什么可冲突的，因为笔记带给死神太漫长的时间，而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使用这种时间，没有几个死神会勤奋地杀人，而且这类死神本来就不太多，就灵界看来，其实是在给他们减轻工作压力。灵魂的数量远远超出你们的想象，再加上还有无数的未成形的灵子，事实上，在各种强行规则引导范围的灵魂数远远小于没有引导自然生自然死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