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双成对（综）》浮游的蜉蝣

46、防患于未然

　　“服装秀？”一回到家，泉就听到妈妈的兴奋。
　　“是啊，庄士贤在东京举行的服装秀，老牌的顶尖模特纪千惠和当红的神秘新秀玛珈·花奈同台哦。”叶月妈妈是服装设计出身，对这方面自然是有着浓厚的兴趣，在她的影响下，作为女儿的泉也乐于欣赏。
　　但是，这场服装秀例外。
　　一听到玛珈·花奈的名字泉就再次哆嗦了下，因为突如其来的混乱情感挣扎而遗忘的恐惧又重新涌上心头。
　　“不要去，妈妈，我们看电视就好了。”泉声音干涩地说。
　　“嗯？为什么？我已经拿到票了，两张，正好我们母女可以一起去。小小的电视屏幕是无法展现出服装的真正美感的。”
　　“我今天在街上碰到玛珈·花奈了，就在离服装秀场地不远的地方，她可能是在服装秀前出来透透气，”泉给自己倒了杯水，双手捧着，水面缓缓有着波纹起伏，“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很恐怖，她什么也没做，只是笑着请我不要告诉她的崇拜者们她的位置，但是，虽然与她面对面时我没有察觉，可是，她一离开，我就觉得全身发寒，满是后怕。”
　　叶月妈妈将票放在桌上，蹲在坐在沙发上的女儿的面前，“是活人吗？”她问道，其实他们家——叶月妈妈是指她的娘家以及娘家的娘家等等以此类推——的女儿祖祖辈辈都有着很准的第六感，所以她们从来不会忽视自己的直觉，哪怕是看似毫无缘由的甚至是可笑的直觉。
　　——这种精准的第六感偶尔会遗传到儿子身上，不过通常都会产生变异，比如典型的山田彻，那就成了无节制招灵体质了。
　　每一个女儿的第六感或强或弱，大部分女儿在大部分时候这份第六感不会发动，但只要发动就必然是重大事件，她们也能清晰地区分到底哪些是一般的女性直觉哪些是祖传的作弊底牌。
　　泉的第六感特别强，可能是从小跟阿彻那个麻烦体质混太近的缘故。不过她的第六感作用时却不特别明显，跟平时的直觉似乎没差，好在泉本身就习惯于相信直觉，才没有背离了这祖传的第六感。但也因为她的祖传秘宝与主观感性实在太混淆，所以叶月妈妈也没有告诉自家女儿这种祖传的恩赐，就让她以为只是直觉比较准，在信与理智分析中找到平衡。
　　泉缓缓点头：“是活人，但……会带来死亡，很多很多的死亡和血腥。”她闭上眼，终于理清了自己恐惧的理由，那个模特，不在乎甚至是喜欢杀戮，也许前一刻还在微笑，后一秒已召唤死亡。
　　泉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这么想，但闭上眼，似乎就能看到那美丽笑容下的肆虐。
　　“哎呀，那真是可惜了呢。”叶月妈妈看着桌上的票遗憾。
　　“对不起。”泉小声说道，毕竟这一切都是她莫名其妙的感觉，突然就如此恐惧，让幽她们特意赶来给她壮胆，还有柳生学长……
　　泉突然又是一阵慌乱，匆忙起身拿出手机，拨通了幽的电话。

　　“对不起，”幽接通后，泉立刻道歉，“刚才我突然跑走，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那种小事直接忘掉就好了，不过，趁着你还没忘掉，”幽笑着，“为了表现道歉的诚意，开个门吧，泉。”
　　“哎？”泉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跑到自家大门前，打开，果然看到了幽……还有柳生。
　　“芙丝蒂娜没有一起吗？”泉强自镇定地问。
　　“她回去粘老公了。”幽回答，很鄙视那个疲懒的家伙连看戏都没劲头，不过，更鄙视幻影移形的随意使用。
　　刚才幽初步试着模拟了一下该魔法的灵力波动，但没成功进行空间转移，幽突然想到自己是习惯通过风来使用灵力，但芙丝蒂娜在使用幻影移形时丝毫没有扬风，是纯粹的灵力调用，这个……对现在的幽来说，就比较困难了，她得再琢磨琢磨风不影响该魔法使用的移动方式，或者，她该试着先折腾一根魔杖出来？
　　幽神游天外，在现实中泉和柳生沉默着，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先开口。
　　“是幽和柳生啊，”叶月妈妈打破了尴尬，“先进来啊，别站在门口，泉，好好招呼客人，我去看看这票还能不能退。”
　　“好，啊，那票，去哪里退？”泉下意识回答完了然后惊慌，她现在的神经格外脆弱。
　　“放心，不是去服装秀现场也不是去那儿附近，只是打几个电话而已，想要的人就让他们来家里拿，没事。”叶月妈妈安抚道。
　　虽然叶月妈妈相信女儿的判断，那个玛珈·花奈不正常，但是，毕竟这个不正常的存在也不是头一次作为模特上台了，以前一直是大获成功，迅速红得发紫，从没听说过有杀戮或血腥什么的，所以叶月妈妈认为这次的服装秀也一样会是通常意义的精彩，可惜，女儿被严重吓到了，叶月妈妈即使有兴趣也只好放弃。
　　“泉，你……”在叶月妈妈去打电话的时候，柳生终于开口，心中百转千回，出口却只有一句，“没事吧？”
　　“没事了，”泉低头说道，“刚才被吓得很厉害，幸好幽和芙丝蒂娜……还有学长你很快赶来，谢谢。莫名其妙就那么害怕，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是莫名其妙，”幽打断了泉的话，也一不留神就堵住了柳生想出口的话，“玛珈·花奈是有问题，你注意到她的项链了吗？”
　　泉抬头看向幽，缓缓点头，又是一阵寒战。
　　“每一颗珠子其实……”幽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都是一颗人头，只不过被施了障眼法罢了。”
　　“幽。”柳生皱眉想要拦下她的话。
　　幽没理他，反而看向他说道：“如果柳生学长你看到那条项链的话应该可以一眼认出实质，不过，玛珈·花奈到底是被什么附身了即使是你却也不一定能看出，但我们可以试试，今晚的服装秀，我们可以混进去看看……”
　　“别去。”泉急道。
　　“不用担心，我有分寸的。”幽笑着，“玛珈·花奈身上的血腥气太重了，如果是真的是危险分子会很麻烦，所以至少需要知道她下手的对象是个什么规律，毕竟我们不能赌因为人口众多所以灾厄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几率很小。”
　　“可是会很危险。”泉咬唇。
　　“放心吧，这方面我还算有经验，”幽安抚笑道，“你得相信，泉，我从来没有舍己为人的美好品德，所以，只是探探情况罢了，风的先天属性决定了这种试探不会有任何危险。”除非对方的灵力远远在她之上，那样的话，试探就是挑衅，就是找死。
　　虽然这种假设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成立，幽暗自琢磨着，不过应该没那么背吧，可是就自己的一贯运气来说似乎也不能太乐观哈……

　　因为把握不准玛珈·花奈会不会突然来个变身继而实力飙升什么的，幽最终也没敢真让柳生一起去看看，即使以他的灵觉应该可以看出比她更多的东西，但幽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决定采取保守方案，也就是远程监控。
　　“距离越远，精神力消耗越大，”芙丝蒂娜诧异，“这种距离差距已经对你没有影响了吗？”如果是芙丝蒂娜自己话，可能过后得昏睡好几天。
　　“有啊，”主要注意力已经放到了服装秀那边，幽回答芙丝蒂娜的疑惑时显得漫不经心，“但有得必有失，想要安全是得费点劲儿……那口破钟是什么玩意？”还没监视到神秘人物花奈幽就先开始头痛了。
　　“被束缚在钟里的怨灵……”幽呆了片刻，“这可，麻烦了，是哪个傻子拿那种东西当装饰品用的，还指明要敲响……精市……”
　　“嗯？”正在看书的幸村没抬头只是抬起了胳膊，刚好搂住扑来的自家妻子。
　　“为了以防万一，帮忙引个灵。”幽垂泪：她本来不想管，但观众中有拿了叶月妈妈让出的票的，如果这两人出了什么事，泉会自责。这可不行，幽决定防患于未然。
　　那口钟上的怨灵太多，束缚也太久远，直接净化过于费力，幽也不准备走这条路，所以她只是拜托自家户主将这些灵引散到空旷的地方，让它们自由散开，虽然祸害范围会增大，但危险度却大为降低了，至少害死人绝对不会。不过这得配合好时机，在钟被敲响的那一瞬动手，趁着怨灵刚刚冲出钟的束缚还没来得及发挥出全力的瞬间，以净化的灵力对它们造成伤害减弱它们的攻击力，也逼它们四散开来。
　　“好，”幸村也没在意，点了点头，“你掐准时机通知我动手。”说着伸手握住幽的，将自己的水之净化力导入进幽的风里，传递到服装秀那边。

　　伤害力有限的怨灵被处理干净了，虽然幽和幸村只打算分散它们，但服装秀现场却有一个追踪着这口钟而来的灵能力者，兰童真人，他很敬业地解决干净了。
　　然后幽发现，她很不敬业地一个没留神便让花奈小姐又杀了一个人，如果说还有好消息的话，那便是她终于知道这位小姐的来头了：血之女神，卡莉，喜好残忍事物的古印度神明。而更好的消息是，那位敬业的兰童灵能力者决心要与这位女神对抗，所以……
　　“没事了，收工了。”幽总结，同时将卡莉女神的形貌——包括作为玛珈·花奈时的和显出卡莉原样时的——发给所有知道幽能力的人，并附上留言：此人极度危险，必须避开。
　　这样就算大功告成了。幽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