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双成对（综）》浮游的蜉蝣

12、看戏的被看戏的

　　之所以能这么了解叶月的想法，其实也不过是因为幽自己曾经也就是这么个心思罢了，在很久以前，在她还没有穿越到无限世界以前，在她还是个普通宅女的时候，她也只喜欢看，而不喜欢参与，唯一不同的是那时的幽还懒得动弹，所以她的看多半都离不开电脑，多半都是虚拟，她对三维的玩意没什么兴趣。
　　至于到现在，其实也没多少变化，只不过曾经的二维成了现在的三维，平添了几分参与感，但比之叶月总是带着趣意看着身边的一切，无论亲疏，幽即使参与也只会参与她原本就在乎的，泾渭分明。

　　S东高是有名的灵幻学校，也是排得上号的大灵场之一，在这个地方想要混进入学考试说难其实也不难，因为正常人很少有愿意来这所学校的，于是只要愿意来的，该校的理事长就不会赶人，哪怕是纯粹来凑热闹的人。
　　“不要被其他学生发现了。”在幽、叶月和柳生刚走进S东高大门时，一团模糊的阴影飘过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那是什么？”叶月的视线来不及分辨出那团阴影的实体，于是问幽。
　　“这所学校的理事长。”幽戳着旁边的一座尊得像说道，“之前妹之山残已经帮忙打过招呼了，我们是合乎规矩地参观参加，只要不影响到其他学生，”然后话锋一转，“柳生学长你清醒了吗？”
　　“……那不是幽灵。”好半响，柳生终于哽出一句话。
　　“对，那是人类在装神弄鬼。”幽肯定，“所以我完全理解你又被吓到了。”这人不怕真的，但他怕假的，无药可救地怕。
　　柳生沉默片刻，转头看向了他们来时的大门。
　　“不过除了这个抽风理事长会时不时装鬼外，这所学校的灵异传说都是真的哦，”幽补充道，“因为真的东西足够多，造假那种画蛇添足的行为是不需要存在的。”
　　柳生深吸一口气：“入学试是在体育馆集合，我看过地图，往这边走。”说着便当先迈出脚步，似乎是强制使自己不去看逃生捷径。

　　走到一半时，幽突然转头看向了教学楼的方向，略微沉吟，然后开口：“泉……”
　　“那个地方有什么吗？”没等幽说完，泉便问道。
　　“幽灵，”幽回答道，“没有意识到自己已死于是还保有实体化的幽灵。要去看看吗？”
　　泉摇了摇头：“其实就各种灵异事件来说，单纯的看幽灵对我而言是吸引力最小的，因为彻的古怪体质。”
　　“可以理解。”幽笑道，“那么，我去那边看看，你随意，不过那块牌子一定别离身，那可是妹之山残费力从齐东理事长这里讹来的，至少可以保证今天我们不会被这位理事长刻意刁难，即使他想。至于柳生学长，泉你不用理他，如果他被吓晕了你就让他晕着，他自己知道在有危险之前醒过来的。就这样了，如果你离开时我还没有去跟你汇合你也不用管我了，改天再见就是。”
　　说完挥了挥手，跑向教学楼。
　　泉目送了下幽的背影，然后偏过头看向柳生：“嗯，学长你也有更感兴趣的事情要做吗？入学考试还是比较无聊的吧？”
　　“我对这所学校的入学考试挺有兴趣。”柳生淡定地打破泉试图独自行动的劝导，“我们走吧，错过开始时间就不好了。”
　　可是在读大学生混来参加高中入学试这件事本身就很无聊吧？一点也不像是传说中的柳生君会做的事情啊。泉依然不解，就像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什么最后会只有他们三个来参加，啊，现在是只有两人了，反而是那几个一看就喜欢凑热闹惹乱子的人没有出现，比如那位仁王学长，比如幽的小姑子，比如带着白猫的爱野等等。

　　幽的确是探知到了她所说的幽灵，不过那只是用来离开的借口，打一开始她就没准备去参加那倒霉催的S东高入学试，不说这玩意每年吓哭多少纯洁无知的少年少女，单说齐东理事长看他们立海大灵异部的人不顺眼已经很久，虽然这事说到底是灵异部的错，但从永远的部长到挂名的部员都是不会承认自己有不是的。
　　幽目不斜视地经过那位不知己身已死执着地要去考试的实体幽灵和不知道这是幽灵还帮他带路去考试地点的圣徒会会长，听幽灵说‘我的心脏不太好’，听那会长闻言大惊失色郑重劝说‘我看……你还是放弃考试好了……’，幽继续直线往预定目的地走去。
　　“喂，等一下，体育馆在那边。”圣徒会现会长北城遥都对幽喊道，“……你是来参加入学试的吧？”北城有点迟疑地补充问道，他肯定自己没见过她也就是说她不是本校学生，但是看起来却也不像是准备考试的模样。
　　“不是，”幽回头道，“我路过。”
　　“啊？”北城嘴角有些抽搐。
　　“真难得，”幽看着北城笑了起来，“圣徒会居然也会有正常人，祝你好运啊，会长大人，希望你毕业时也能保持住你的正常，虽然我觉得挺难。”
　　“你……”
　　“考试前的讲话快开始了哦，”幽没有给北城质疑的时间，“再不去的话，那位理事长说不定会吓跑今年所有的考生呢。”
　　“啊……这倒是……”被那位理事长骗进校的长期饱受理事长荼毒的北城会长揉了揉额角，“我们走吧，”他对那位幽灵考生说道，走之前还是提醒幽，“你乱逛的时候也小心点，这所学校是真的很异常。”他才不担心有人来这所学校闹事或者不怀好意，他比较担心幽灵们对非本校学生下手太狠，不好善后。
　　“我知道，我知道，”幽笑嘻嘻地摆了摆手，“慢走不送。”想当年他们灵异部来这里做友情交流的时候北城会长你还不知道S东高的大门开在哪里呢——当然，你要是知道的话那八成就不会年少无知地被骗进来了。

　　幽的行走目的地是第二体育馆后侧的一栋怪异校舍，门口写着‘圣徒会室’，里面已经有人在等她了——对，他们就是趁着圣徒会成员们去帮忙入学试而暂时鸠占鹊巢。
　　这帮鸠，不是，这些等着幽的人们包括应该去打工的仁王，应该去看帅狗的音玲，应该去补习班的千沙，应该去图书馆的柳，应该去求神拜佛的美奈子……
　　“精市，你家导师不是找你商量实习的事吗？”幽看着确实不应该在此刻出现在这里的自家户主疑惑，毕竟那不是用来忽悠泉的借口，而是幽亲自接的电话预定的自家户主的时间行程。
　　“商量完了。”幸村无所谓地说道，他很清楚自己的未来计划，每一个阶段该怎么行动他早有安排，所以也不存在临到头了再慢慢探讨商议评估。做与不做，取与舍，他立时就能判断，自然不会浪费时间。
　　“搭档被吓昏过去了没有？”在幸村帮幽理着头发的时候，仁王一边准备偷拍工具一边随口问道，“这学校的气场真不错。”活见鬼的好气场。
　　“柳生学长还死撑着。”幽蹭着自家户主的手，叹息道，“虽然我也很怀疑他能撑多久。”
　　“柳生学长会很惨吧，”美奈子良心说道，“既然泉对灵异事件有兴趣，那如果他们真交往的话……”
　　“这不是还没交往吗，如果搭档一直怕鬼看样子他的初恋毫无疑问会泡汤，噗哩，连告白都可以省了，真方便。”
　　“我会转告我哥哥仁王学长你对他的期待。”千沙说。
　　“我可以帮忙作证～”音玲举手。
　　“乖，别凑热闹，”仁王塞了一小盒果冻到音玲手上，“那又不是你哥哥。”
　　“可是我哥哥不用我打小报告也能自行发现你图谋不轨。”吃人的但一点不嘴软的音玲继续说道，旁边哥哥大人点头微笑予以肯定。
　　“我没有图谋不轨，”仁王义正词严，在幸村的打量中依然昂首挺胸，眼珠一转，还是调笑，“我只是幸灾乐祸，搭档经常遇人不淑。”
　　“对，所以才跟你搭档那么多年。”音玲点头称是。
　　“小音玲你说什么，雅治哥哥我没听清。”
　　“哥哥。”音玲转头呼唤真·兄长大人。
　　“我什么都没说，大家什么都没听见。”在幸村开口之前，仁王首先撤退。
　　我就没打算要开口，你们完全可以继续，大可当我不存在。幸村无辜心道。
　　——继不继续另说，但要当您不存在……这个难度高了点吧，主上？

　　在幽等人一边瞎扯一边走出圣徒会室准备旁观S东高入学考试时，叶月和柳生到达了体育馆，一进门就听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各位，欢迎来到S东高中～”
　　接着是布帘上方冒出的人脸，然后是飘浮在上空的奇形黑影。
　　在柳生差点昏过去的时候，伴随着一声爆喝‘住手！你这个变态老家伙！’实际上是此校理事长的诡异黑影被一个一看就很爆脾气的女生揍飞了，柳生在松口气得以继续强撑之余也再一次郑重考虑现在就掉头溜走的问题。
　　可是他一不留神视线落到了叶月的笑容上。
　　……还是再接着撑吧。柳生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