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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一
是夜,静悄悄的,A市大街上的灯红酒绿掩不住角落里的黑暗,隐藏在光鲜的主干马路背后,那几条无人问津的小路显得那样阴暗又恐怖。
王明轩紧了紧裹在身上的大衣拐进一条小胡同。
“这该死的鬼天气!”他抱怨着,同时暗恨着自己的老板,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史齐!要不是他非要自己加班,自己怎么会在这么一个看不到月亮的夜晚独自走在这么一条阴暗的小路上!
他不满的将脚边的饮料瓶踢向看不清楚路的前方,随着一声咣当的响声,一只野猫向他奔了过来,可能是刚刚正在前面的垃圾桶里找食物,却被王明轩惊扰了吧。
被那只野猫吓了一跳,王明轩连忙向左边躲去,不想左边的地上满是污水烂泥,狠狠地溅在他米白色的西装裤子上。狼狈的擦了擦裤子,王明轩朝着野猫跑掉的地方啐了一口,又再继续往前走。
忽然,黑蒙蒙的前方传来了一阵清晰的脚步声,王明轩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人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
终于,那个叼着烟的身影划破黑暗走到王明轩面前,他的脸被烟卷燃起的烟掩着,王明轩看不清楚,只是直觉告诉王明轩,这人来者不善……
“哈哈哈哈……”那叼着烟的人发出一阵诡异的笑,他扔掉烟卷,将嘴里最后一口烟吐向王明轩的脸,那烟像是个无形的恶魔,狠狠地扼住王明轩的喉咙,控制住他,使他无法动弹。等到那烟散尽,王明轩才看到站在对面的人,和他手里那把明晃晃的刀……
“你……”王明轩没有机会把话说完,那人便动手了。
王明轩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刀砍在自己的肚子上,肚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像决堤的河水般向外宣泄,也许是肠子吧,也有可能是胃里还没消化的食物……
那人又补了一刀,听着自己身上传来的那肌肉被撕裂的声音,王明轩绝望的闭上双眼。
那人挥刀剥下王明轩的皮,那么认真,那么熟练,仿佛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而不是在杀人。没有皮的王明轩就像泡在医科大学解剖馆福尔马林池里等待展示给学生们的样本尸体一样,那样安静的躺着。
轻轻的将王明轩的皮放在地上,那人又开始了对王明轩安静的尸体进行了残忍的分割。
终于,当天蒙蒙亮时,那人满意的离开,只留下一地的血腥,和那令人恐惧的安静。
1
清晨的风有一点凉,严寒照例吃了一碗热腾腾的馄饨,抹嘴交钱,还不忘向卖馄饨的顾大妈说上那句从小说到大的话:“大妈家的馄饨真好吃,真不愧是经营了二十年的老店了啊!”
“小严啊,别总这么说,你小学的时候就这么说,都说了十七八年啦!”顾大妈边收拾馄饨碗边笑咪咪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是十八年零一个月。”严寒说着掏出正在强烈震动的电话。
“喂,朱啊,什么事?什么?碎尸?你等等,我马上就去。”说罢,严寒收起刚才嬉皮笑脸的表情,向案发现场奔去。
“死者叫王明轩,32岁,是尚华医药公司的员工,我们接到报案的时间是今早七点钟,第一发现人是一名清洁工人,具体死亡原因和死亡时间还得等法医来了才能知道。”刚一到现场,严寒的老搭档朱容辰就凑了过来,“我的严大队长,你是没看到,那尸体够骇人的,那个清洁工到现在还在吐呢,估计得好一会儿才能问话了,大朋在那儿拍照取证,嘴里至少嚼了五块绿箭,我估计他也是怕吐出来。”
“哦?有那么恶心?我去看看。”严寒说罢走向正在拍照的李京朋。
“严队,别过来……”
李京朋刚一开口,严寒就觉得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湿湿滑滑的东西,低头一看,好悬没把早上那一碗美味的馄饨吐出来。
那地上的东西泛着一股酸臭味,隐约还能看见饭粒和菜叶在里面,很显然这东西是从人的胃部出来的,而且,从那堆东西中隐隐可见的血迹上,严寒联想到了一个有点恐怖的可能,不是吧,什么深仇大恨啊,分尸分到连内脏都一一卸出来?!
很快,眼前的尸体见证了他那恐怖的想法,他面前的那是一具尸体吗?不,那明明是一堆尸体,不对,是两堆!就好像希腊神话中普罗米修教人们将牛分成两份让宙斯挑选那样似的,其中一堆下面是还带着肉丝筋膜的白花花的骨骼,上面却盖着各种内脏,大块的脂肪和王明轩的头,他的眼睛还睁着,估计是死不瞑目,而另一堆则被皮一样的东西包裹的四四方方,严寒戴上手套将那张东西打开,发现里面全是红白相间的肉块。
摘下手套狠狠地扔在地上,严寒叼了根烟猛吸了一口才将胃部恶心的感觉压下去,估计那张包着肉块的东西就是王明轩的皮了,天啊,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能把人肢解成这样!
“臭朱,发生碎尸案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还特地嘱咐宁宁不告诉我,你什么意思啊!怎么着,我不是局里的法医吗,我出具的验尸报告可是每一次都被作为法医学典范而收藏的!”严寒这边还在努力将那血腥的画面从脑海里删除出去,那边,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生从警车里下来后便拿着把手术刀对着朱容辰大发脾气。
“我的焦阳大小姐,我错了,我有罪,这案子我就不应该叫徐佳宁来验尸,谁不知道全法医室就属你俩关系最好,从高中就是同桌,上大学还一起报考了法医专业,毕业了还一起来局里干法医,这样的案子她不告诉你就怪了,我怎么就这么疏忽呢,要是严队知道你来验尸,那还不劈了我!”朱容辰站在那自顾自的碎碎念承认错误,只不过他承认的错误并不是不叫焦阳来验尸。
“什么?你说是严寒不让我验尸的?我说怎么最近的值班表上都没有我的名字,我一去法医室询问他们都说没有案子,看来你和柔姐她们都交代好了啊,要不是小宁宁今天懒得动弹叫我来,我还蒙在鼓里呢!说,干什么不让我验尸!你这是在变相剥脱我的人生乐趣!”焦阳不满的晃着明晃晃的手术刀。
就因为你这样的恶趣味严队才不叫你来验尸的好不好,谁不知道你每次验完尸局里都会有几个胆子小的被吓的好几天不敢睡觉,用大朋的话讲,看焦阳验尸等于观看现场版变态狂医肢解恐怖片。
“焦阳啊,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徐佳宁值班吗?”那边终于缓过劲来的严寒看到拿着手术刀的焦阳,眼角一阵抽搐,天啊,变态来了,煞星来了……
“我来给你验尸!”焦阳恶狠狠地踩了严寒一脚后顺着李京朋指的方向向尸体走去。
“给我……验尸……朱,你说她一会儿不会因为那尸体没什么可解剖的了就顺道把我给剖了吧……”严寒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妈妈呀,你可要保佑我啊!
“有可能,她可是知道了你和柔姐商量不给她排班的事了,严队,你自求多福吧。”朱容辰在一旁幸灾乐祸。
“啊!这TMD是谁干的啊!严寒,你给我死过来!”焦阳的一声怒骂把严寒吓得一激灵,死过去……这大小姐不是来真的吧!
“这也太他妈专业了,干的太漂亮了,肌肉都是整块剥离下来的,骨头上的划伤也很少,很明显凶手很了解人的身体结构,一晚上就能把人分解的这么完美,一般外科医生都不一定能做到,估计不是法医就是杀猪的。”就在严寒正为自己的生命表示担心的时候,焦阳忽然蹦出这么一句。
“这个,你说法医能把尸体分解成这样我倒是信,看你就明白了,可是,这和杀猪的有什么关系呢?”严寒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们学医的在献体不足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解剖猪来做研究的,猪的身体结构和人的非常相似,所以如果是常年杀猪的屠夫也可以做到在一夜之间将一个人分解成这样,不对啊,什么叫看我就知道法医能把尸体解成这样,说的我好像变态碎尸狂医一样。”焦阳不满的指着地上的尸块说着,“尸体我带回去了,结果我会尽快告诉你的,不过,以后再有案子你要是不让我来,嘿嘿,我保证他就是你的前辈!”
“不敢了不敢了,大小姐您请自便,小的我去找第一发现人问话去了。”严寒说罢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远离焦阳。
“严队,严重鄙视你,我记得高中的时候你把这丫头收拾的死死的啊,那时候可是她看见你绕道走!”朱容辰凑过来问道。
“所以说法医学是个变态的专业,专门培育变态的!好了,别贫了,把那个清洁工叫过来问话。”一想到这个问题严寒就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在抽筋,谁能想到现在警局刑侦科,缉毒科和监识科的大部分在职人员都是出自同A高的三年六班啊,还有全市最好的三个法医也都出自三年六班,还是三个女的!
严寒正想着,朱容辰已经将那个叫何景文的清洁工带了过来,严寒上下打量了一下何景文,就见他脸色苍白,嘴角还有一点残余的呕吐物,可见刚刚吐得真的很厉害。
“你是何景文,负责清扫这条街的清洁工对吧,说说你是怎么发现尸体的吧。”严寒按例询问,朱容辰拿了个本子在一旁记录。
“早上我照例来清扫玉田街,扫到这个路口的时候有一只黑猫叼着一根骨头从路口窜了出来,见到我后就把骨头丢下跑了,我看那骨头挺大一根的,而且我的垃圾袋已经装不下更多垃圾了,所以就想到小巷子里找个垃圾桶把垃圾倒掉,结果我一进来就看见了一颗人头和一堆骨头,吓得我赶紧就报警了。”何景文老老实实的说着。
“那么,你在现场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不过,嗯,那个尸体边上的垃圾桶边多了好多烟头,我以前清扫时也常来这里倒垃圾,没见过有这么多烟头的时候,这儿离A高比较近,周围大部分都是租房子住的孩子,很少有抽烟的。”何景文想了想说出自己觉得比较可疑的地方。
“烟头?大朋,把那些烟头采集起来,可能会是证物。”严寒也觉得有些可疑。
“好咧,严队。”李京朋拿着个证物袋跑到垃圾桶边拍过照后将那些烟蒂拾了起来,“呦,和天下,好烟啊,两千六一条呢,严队,这烟头还真可能是证物,很少有学生会一晚上抽这么多烟,而且还是这么贵的烟。”
“小样,你对烟还挺了解的啊。”严寒拍了拍他的肩膀,“带回去让监识科检查一下。”
“啊?又去啊!拜托,严队,监识科比法医室还变态,我怕孙楠和孙鹏俩人打赌又在我身上下药。”李京朋把头摇得和波浪鼓似的。
“不去也得去,放心吧,他俩早上被包局派出去公干了,今天监识科是孙天骥值班。”严寒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在为李京朋默哀,监识科那三个姓孙的可都不是什么善碴。
“是。”李京朋认命的拿着证物袋回警局去了。
“朱,我先回去看看焦阳那边验尸的结果,你去查查和王明轩有关系的人。”
“知道了。”
严寒慢悠悠的晃回警局,一路上脑子里都在想这次的案子。一个医药公司的小职员会和什么人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呢?还是说这次遇见的又是变态杀人狂,凶手无目的杀人,王明轩只是运气不好才被杀?
“严队,救命啊!有变态!”严寒刚走到警局门口就看见迎面跑来的警员朴栩臣。
“怎么了老朴,你也不是第一天当警察了,什么事儿把你吓成这样!”
“还不是小阳阳她们,刚才小阳阳弄了一堆鲜肉回来,老朴知道她今天不当班还以为她买了猪肉来局里包饺子呢,谁知道她让老朴把那几大口袋拎到法医室之后直接叫了徐佳宁和张柔过来说是有好东西,之后三个人就在里面磨刀霍霍的,冷不丁还有恐怖的笑声和肉香传出来,我刚才叫胡乃严去看了一下,他回来告诉我那仨人在里面一边验尸一边烤肉呢,诶,你说她们会不会不小心把死者的肉烤了吃啊!”说话的是负责档案室的文员赵婷婷,当然,她也是三年六班出品。
“……这三个疯女人,真怀疑胡是怎么和她们在一个法医室工作下去的,不吓死也恶心死了。” 严寒叹了口气走向法医室,果然在门口闻到一阵肉香。
“柔姐,你不厚道啊,怎么能帮着那个臭严寒欺负我。”这是焦阳的声音。
“他官比我大,我也是被迫妥协吗,那个牛肉给我一块,我早上还没吃饭呢。”这个是女法医张柔的声音。
“阳仔,别郁闷啦,这次的案子多和你口味啊,你看这皮,缝的多漂亮啊,诶,板筋给我,要糊了!”最后这个当然就是焦阳的死党徐佳宁。
“你们三个,工作的时候可不可以认真一点,万一把尸体破坏了怎么办!”严寒翻着白眼冲进去,却看到了四个人,而那个从始至终都没说话的正是法医室唯一的男法医胡乃严,此刻他正拿着止血钳给石棉网上的烤肉翻面。
“怎么这么大火气,要不要来一块?不是死者的肉,是三宝的肥牛哦。”胡乃严笑着夹起一块方方正正的肉片放到量杯里递给严寒。
“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没被她们三个恶心死了,原来变态是群居的!”严寒气的直抓头,“我不是来看你们聚餐的,验尸结果怎么样了?”
“给你验尸报告。”焦阳放下手上的小镊子和肉片,拿来一份带着轻微油烟味的报告,“死者死亡时间在昨晚十点到十一点,全身被分解成三百多块,内脏都被取出,除了胃部和部分肠道有刀伤,其他脏器都很完整,所以致命伤应该是腹部中刀,我和宁宁柔姐把尸体拼了回去,根据死者腹部伤口的深度来看,凶器应该是一把长三十公分宽五公分左右的尖刀。另外,死者全身的皮肤除了头部外都被剥离下来,并用玻璃线拼接成完整的人形,皮肤的对和度很高,凶手的手法很专业,应该是就读过医科院校的壮年男子。”
“能判断出凶手有几个人吗?”严寒翻了翻验尸报告问道。
“皮肤缝合的针脚很一致,凶手应该只有一个人,死者的血液样本我送去监识科了,对这些东西那三个姓孙的比较在行。”
“严队,你出来一下。”朱容辰隔着法医室的门喊道。
“干什么不进来,你不是总让严寒请客吃三宝吗,进来吃吧。”焦阳打开门把朱容辰往屋子里拉。
“呃,我就是来找严队报告工作,我就不吃了啊。”朱容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说今天怎么这么热情,我进去你不会把我烤了吧!
“进来说吧,死不了。”严寒叫住想往外跑的朱容辰。
“呃,严队,我查了一下,王明轩是D市人,毕业于D市医科大学,五年前来到A市的,他在A市没有亲友,而且他一直是单身,唯一和他能有些关系的就是他的老板,尚华医药公司的老总史齐。根据王明轩同事的说法,王明轩这一年工作都不顺利,被史齐扣过很多次奖金,不过最近王明轩似乎抓到了史齐什么把柄,他曾经在和史齐争吵时威胁他把什么事情说出去。不过具体是什么事就不知道了,我已经把史齐带来了,在审讯室等着问话呢。还有,刚才有人来报案,说是昨晚A高边那个小岭子精神病院里跑出来了一个病人,那人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并伴有暴力倾向,他在得病之前是一名外科医生。出逃的时候,他还用一把尖刀刺伤了一名医护人员。”
“外科医生?那人现在找到了吗?”严寒皱着眉头,不会这么巧就是这个精神病把王明轩杀了吧。
“人还没找到,包局对这事挺重视的,刚才我过来时听见包局说A高是市重点高中,在这附近发生这样的案子,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会引起社会和家长的恐慌的。”朱容辰把刚刚听到的话告诉了严寒。
“知道了,我们先去看看史齐吧,焦阳,等一会吃完了重给我写一份验尸报告,记住不许有油烟味,还有,让孙天骥尽快把化验结果给我送来。”严寒说罢飞奔离开法医室,朱容辰紧随其后就听见身后焦阳的怒骂。
“严寒,让老娘逮到你就把你卸成两千块,把你的骨头都磨成石灰粉盖房子!”
严寒逃命似的来到审讯室,整理了仪表后走了进去,脸上一副威严的样子。史齐静静地坐在审讯室里,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史齐,你认识这个人吗?”严寒拿出王明轩的照片。
“当然,王明轩,我的职工,今天早上被发现死在玉田街一个小巷里,因为我们之前有过几次争执,所以你们怀疑我,这位警官在请我来的时候已经和我说过了。”史齐的表现明显很镇静。
“那么,请问你昨晚十点到十一点在什么地方。”严寒白了朱容辰一眼,多事啊,告诉他这么多干什么!
“虽然我很希望王明轩死,这样我的公司会宁静许多,不过很抱歉,我从昨晚八点开始就和我的合作伙伴薛城一起讨论有关公司股份的问题,一直到今天早上六点多才结束,虽然我们是通过电话联系的,但是用的是我家的座机,我不可能一边杀人一边用座机和合作伙伴谈生意吧,所以我的不在场证明很充分。”史齐很明显是有所准备,对答如流。
“哦?是这样吗?那么请你在这儿配合我们的调查,等我们和薛城确认过后会让你回去的。”严寒对朱容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派人看着史齐,不知为什么,一看到史齐那张伪善的脸严寒就觉得有问题。
“可以,不过请尽快,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严队,他这么有恃无恐的,是真没做过啊还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们抓不到他的把柄?”出了审讯室,朱容辰问严寒。
“现在还不确定,我觉得他这个人的问题很大,你去联系薛城问问吧,还有,想办法收集史齐的指纹和头发。”严寒想了想,“那个被精神病刺伤的医护人员现在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他,我总觉得事情有点巧合。”
“严队,你确定要去?那个伤者住在中心医院,给他治疗的可是思姐……”朱容辰小声的说。
“什么!她不是上部队当军医去了吗!怎么回来了!”严寒就感觉自己的眼皮一直抽筋,其实他最怕的并不是焦阳,而是他干姐赵妮思,也就是朱容辰口中的思姐,想当年高中的时候,他可没少挨她老人家的暴力教育。好不容易前几年她一毕业就当军医了,这怎么又回来了啊,看来自己最近犯煞,有空得去玉佛院拜拜。
“听说是因为她觉得军队里没有人可整不好玩。”朱容辰说道,“严队,你还要去吗?”
“去,躲着她点应该不会被她发现吧。”严寒想了好久还是决定铤而走险,毕竟这次的事情巧合的有些不寻常。
“严队,祝你好运,你可一定要活着回来啊,焦阳想给你验尸想好久了,你可不能让她得逞啊。”朱容辰挥着不知从哪儿抽出来的小手绢回来回去,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严队一去兮尸体还”的表情。
“闭上你的猪嘴,老子长命百岁的!”严寒气愤地离开坐车去中心医院了。
到了中心医院,和护士打听好那个叫曹荣的病人的住处后,严寒发挥了他在警校时所学的一切侦察和反侦察的手段小心翼翼的向目标前进,终于,在赵妮思查房后,他见到了曹荣。
“你就是曹荣?我是刑警队队长严寒。现在问你一些问题可以吗,我想和你了解一下那个跑了的病人。”严寒打量着眼前的人,曹荣长得白白净净的,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很斯文,只是脸色很差,应该和受伤有关。
“你问吧,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赵医生的医术很好。”曹荣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案发时你为什么会在小岭子精神病院,那个病人为什么会刺伤你,当时的情况你可以描述一下吗?”
“好的,我其实是一名心理医生,近期在研究精神病患者和心理疾病的关系,那个伤了我的病人叫贾晨,四十多岁,挺强壮的,他是我这次的研究对象之一,昨天我照例给他进行心理治疗的时候,他忽然抽出一把三十多公分的尖刀向我刺了过来,我被他刺到手臂和小腹,他拿了我身上的钥匙换了我的衣服逃走了。”
“那么在这之前贾晨是否有什么不寻常举动呢?”
“没什么特殊的,哦,他好像提到过什么杀人偿命之类的,只是因为他患精神病好多年了,所以医护人员都没当一回事儿,听说他以前是个很有名的外科医生,可是忽然精神就不太正常了,看来还是社会压力太大了。”
“社会压力大这倒是真的,不过杀人偿命吗,也算是一条线索。谢谢你,还有,麻烦你一件事,千万别告诉那个赵医生我来过,谢谢啊,我们会尽快把贾晨逮捕的。”严寒觉得没什么可问的便起身离开。
走到医院外面严寒发现天阴的厉害,似乎是要下雨了,便决定先回家拿雨具,反正家离医院不远,半路上他接到了朱容辰的电话。
“严队,我和薛城确认过了,他的证词和史齐基本一致,另外,他说他现在在D市,有什么事等他今晚回来再说。可是如果薛城不是共犯的话,那么史齐就和这件事无关,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先放了史齐吧,其他的等我回局里再说,嗯,已经五点多了,你们先去吃饭吧,外面要下雨了,我先回家拿雨具。”
“好的。”
二
史齐走出警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了,天只是下着点点细雨,却暗的厉害,好像午夜一般。身上单薄的衣物让史齐在这样的天气感觉到一丝阴冷,手机没有电了,不能叫司机来接自己,路上也没有出租车,他只好加快脚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疼得厉害,史齐拉起西装外套盖在头上向前飞奔,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史齐跑着跑着,忽然拐进一条小巷,从这里抄近路回家,至少可以节省十分钟的时间。
“这些该死的警察。”现在的史齐一脸狼狈,全无在警局里的应对自如,从容不迫。
这些警察为了王明轩那个人渣关了自己这么久,还害得自己出门淋雨,真是可恶透了。天上闪着雷电,史齐吓了一跳,脚下一滑,坐在了地上,满身都是肮脏的泥水。
“怎么这么不小心。”一个压低的声音说道,同时,一把大伞出现在史齐的头顶。
史齐站起身来,黑暗令他无法看清面前人的脸。
“你是……”史齐刚想发问,天上再次亮起了闪电,史齐看清了面前的人,而面前人手里的尖刀也已经刺入他的胸口。
那人很用力,史齐仿佛听到了刀刃和骨骼摩擦的声音,他瘫坐到地上,血顺着刀柄流了下来,混在满地的雨水中流向不远处的下水井。
那人狞笑着,在电光雷闪中,显得异常恐怖,他在史齐四肢和腰腹上划了几条大伤口,将他扔在满地的雨水中任他的血液慢慢的流失着,除了他,没有人能听到史齐那撕心裂肺的嚎叫,听着那叫声,那人觉得异常的爽快,他就这样撑着伞看着,看着史齐的血一点点流光,失去了生命迹象。
伴随着史齐的死亡,雨慢慢的停了,那人放下手中的伞,再次拿出那把尖刀,翻过满是泥污尸体,那人满意的顺着四肢和腰腹的伤口剥去那被泡的发白发胀的皮肤,拿起手术用的针线小心地缝合着,针脚细密,仿佛即将呈现的是一副完美的绣品。
慢慢的缝合好皮肤,那人又开始了对史齐尸体的肢解,直到将尸体完全肢解,那人才满意的擦了擦刀离开。
雨,又下了起来,淋在史齐那颗面带惊恐的头上,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2
下过雨的清晨空气异常的清新,昨晚忙了很久才回家的严寒破例想睡个懒觉,却被无情的电话声吵醒。
“喂,严队,那些烟头和王明轩的血液化验结果出来了,焦阳让你到局里来,她说可能有新的线索。”朱容辰在电话那边催命一般的说道,“焦阳还说,如果你想窝在家睡懒觉的话,她就给思姐打电话让思姐去给你做早餐,反正中心医院离你家近。”
“好好好!我马上赶到。”原本不想起的严寒一听赵妮思要来吓得蹦起来赶快洗漱穿上警服向警局走去,路过顾家馄饨摊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包了两碗三鲜馄饨。
“化验结果呢?人都哪儿去了!”严寒一到警局,就发现里面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连找了几个办公室,他终于在档案室找到了正在清理档案的赵婷婷。
“婷婷,人都哪儿去了啊?大早上朱一个紧急电话把我调来,来了人怎么都没了!”严寒从档案架最下面的小柜子里拿出两个泡面用的小饭盆,将馄饨放到饭盆里。
“哦,他们应该都在包局办公室吧,早上孙天骥来给焦阳送化验结果,两个人又不温不火的斗起嘴来,大家在一边看热闹被包局看到了,就集体进办公室受审去了。”赵婷婷笑眯眯的盯着严寒手里的馄饨,“你怎么知道我这儿有饭盆啊?”
“这可不是给你的,我用来保命的。”严寒端着馄饨往外走,“全局里谁不知道你这档案室是个小型食品储藏室,要是连两个饭盆都没有,就太不符合你的性格了。”
“切,小气,饭盆记得刷好还我。”
严寒应了一声,将馄饨端到法医室放好便去了包局的办公室。
“你们一个个都很闲是不是,昨天不是有那个碎尸案发生吗,怎么还没有结案抓凶手啊?!有时间在这儿看热闹斗嘴,怎么不给我把那些旧案子解决了,看来今天不教育你们是不行了。你们这帮小崽子啊,我听说你们原来高三六班不是出了名的团结吗,怎么一天总吵架!孙天骥,看你平时斯斯文文的怎么就总和焦阳一个女孩子家过不去啊!”隔着办公室的门板,严寒就听见了包局那怒不可遏的叫骂。
“八字相克,星座不合。”孙天骥慢悠悠的说着。
“你……”包局被这一句话顶的好悬背过气去。
“包局,我进来可以吗?”在外面强忍住笑意,严寒敲了敲门,自己再不进去调节,估计包局就得被活活气死。
“进来。”
“包局,昨天我去了解了一下小岭子那个逃走的精神病的情况,我觉得可能和王明轩这起碎尸案有关,所以就查了他的资料,准备和您申请将两个案子并在一起调查。”严寒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屋里的人,这一看,呵,法医室那四个变态,监识科那三个姓孙的和自己手下那几个笨警员都在。
“嗯,这事就交给你办了,一定要尽快结案啊!”包局拍着严寒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着,“全局里就你一个让我省心的,行了,都回去干活吧。”
众人应了一声离开包局的办公室都回到了法医室。
“喏,你喜欢的三鲜馅馄饨,特意给你带的。”严寒讨好似的把一碗馄饨递给焦阳,“化验结果怎么样?”
“诶?严队今天怎么拍焦阳的马屁啊,不像他啊!”朴栩臣一脸不解的问朱容辰。
“笨,你不知道思姐回来了啊!那可是焦阳的大靠山,严队这时候再不拍焦阳的马屁,那不等于找死一样吗。”朱容辰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看着朴栩臣。
“诶,跟我星座不合那个,把化验结果说一下。”焦阳满意的吃着馄饨。
孙天骥白了焦阳一眼将报告递给严寒,“那些烟蒂上的唾液的DNA和指纹的鉴定和你们昨天提供给我的的史齐的完全一致,所以这些烟蒂应该是史齐遗留下的,另外我在王明轩的血样中检测到了丙米嗪的成分。”
“丙米嗪?”严寒有些不解的翻着报告。
“丙米嗪也叫米帕明,是一种三环类抗抑郁药,服用后会通过干扰和阻止5-羟色胺的再摄取使患者情绪高涨精神振奋以达到治疗效果。由此可以推断,王明轩生前患过抑郁症,而且近期曾看过心理医生。”焦阳咽下馄饨说道。
“心理医生啊,老朴,你去查查,朱,你去把史齐带过来吧,看来这次的案子和他脱不了关系,还有那个薛城,估计和史齐是共犯。”严寒放下报告端起自己那碗馄饨。
“没错,看来这史齐是百密一疏了。”孙天骥摘下眼镜放到白大衣的口袋里,这是他每次结束工作的标志性动作。“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去监识科找我,相信比找这个只知道吃的丫头有用多了。”
“诶?我咋就听不明白了呢,为什么这烟头是史齐的就说明他是嫌犯呢?”朴栩臣挠头问道,“这只能说明他曾去过现场啊。”
“我的天啊,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包局收了你进警队!笨死你算了!”严寒仰天长叹。
“严队,其实我毕业后只是想干个小小的片警就好,谁知道包局破例收我进你的麾下呢,要说我吧,没什么特长,也就有运气特别好吧。”朴栩臣尴尬的笑了笑,“严队,你就给我解释解释吧,不然我闹心。”
“那些烟头是单独掉在垃圾桶外面的,说明有人曾经在垃圾桶边抽烟,而一个人会长时间在同一个地方抽大量的香烟,不是在等人就是在做一件及其费神的工作。如果史齐是凶手,那么那些烟头就有可能是他在分解尸体的时候留下的,因为无论是分解尸体还是将皮肤缝合都是一项费神的工作,香烟可以给他提神,只是他太兴奋了,疏忽了将那些烟头留在了现场。”焦阳满意的放下馄饨碗说道。
“哦,原来如此。”朴栩臣恍然大悟,然后乐的屁颠屁颠的去查案了。
严寒有些担心的看着朴栩臣远去的背影,就他这智商,能查明白么?
“那严队我也去了。”朱容辰一脸担心的看了看朴栩臣,决定跟上去,这时,电话铃忽然响了。
“喂,嗯,严队在,什么?好的,知道了。”因为离电话最近便顺手接了电话的朱容辰一脸凝重的看着严寒,“严队,我不用去了,值班室打来的,说就在刚刚史齐被发现死在朝阳路的一条小巷里,死状和王明轩完全一致。”
“什么!”所有的人都很诧异,难道说他们的推论都是错误的?
“朱,你去把薛城带到警局来,我和焦阳大朋先去现场看看。”严寒说完,一脸惋惜的看了看自己碗里一口没动过的小馄饨,忽然一咬牙端起碗来往嘴里倒。
“还想着吃,猪啊!”收拾好工具的焦阳哭笑不得的看着严寒被噎住还奋力想把馄饨吃光的表现,不由得怀疑,这家伙该不会是有吃馄饨强迫症吧!
“就好了,唔,事务副能浪会吗。”严寒塞了一嘴馄饨含糊的说着。
当众人来到朝阳街时,现场外早已拉上长长的黄色警戒线,警戒线外面也站了不少好事围观的群众。严寒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哀怨的看着自己挤皱了的衣服,心里忽然升起一个邪恶的念头,真想看看这些人看到那被分解的尸块后是什么反应。
“严队,你可算来了,现场我可没怎么给你动啊,你自己派人取证照相吧。你小子不会怪马叔光拉了条警戒线不给你干活吧,马叔老啦,干不动啦。”说话的是这一片的老片警老马。
“马叔,我怎么好麻烦您老给我干活呢,大朋,取证去,焦阳,准备验尸,马叔,第一发现人是谁,我想去问话。”严寒暗暗地翻了个白眼,这个老油条,全警局谁不知道你见血晕啊,直说不就完了,还和我绕圈子。
“第一发现人就是我。”老马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顺便从严寒上衣口袋里取出一盒烟,点了一根抽了起来。
“嗯?”严寒诧异的看着老马,行啊,这老鬼看见那些血淋淋的尸块都没晕。
“严寒,你过来一下。”正当严寒从诧异中惊醒过来想问话时,焦阳兴奋地声音催命一样的叫喊着。
“怎么啦?”严寒小跑过去,在看到眼前的尸块后他震惊了,同时,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一向晕血的老马怎么这次没晕。
依旧是两堆尸块,一堆是森森白骨和五脏六腑的奇异组合,另一组是人形皮子包裹的大块肌肉,似乎和王明轩的没什么分别,只是这尸体没有一丝血色,现场的地面也没有一丝应有的暗红,只是满地发光的鲁米诺试剂证明这里曾经有过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严寒皱着眉头问焦阳,“是不是同一个人做的,会不会是模仿杀人?”
“应该可以排除模仿杀人,毕竟我们并没有将王明轩尸体的情况公布于众,除了我们,凶手和那个清洁工,不会有人知道尸体分解成什么样子。而且我初步看了一下,这次尸体皮肤的缝合针脚的宽窄间隔和王明轩的基本一致,所以,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焦阳说着又拿出小刀剖开史齐的胃,“他昨天从上午十点到下午六点之间都在警局,期间并没有进食,他胃中的食物已经完全消化,说明他出了警局还没来得及吃饭或回家便被杀了,死因应该是刀伤导致的大量失血,至于致命伤在什么地方还得等回去后把尸体拼接回去才知道。”
“这么说他是在从警局回家的路上被杀的,能确定具体的时间吗?”
“这个恐怕有些困难,尸体被雨水淋过,全身血液基本上都流失了,那些肉和皮肤都泡的发白了,我还需要进一步判断。”焦阳说完将用具收好,“大朋,帮我把尸体装好送回局里。”
“哦。”李京朋拿起三个刚刚从菜市场要来的装猪肉的黑色塑胶袋将尸体装好放上警车。
“我先回去拼尸体了,有线索的话我打给你。”焦阳跟上警车,一脸兴奋地回警局“玩”尸体去了。
“马叔,你是怎么发现尸体的啊?”送走焦阳,严寒转过身问还在一边眯着眼睛抽烟的老马。
“年轻人就是好啊,感情好的那么微妙,哈哈。你问什么,哦,尸体啊,早上我骑车去A高给儿子送书,就顺路买了两个橙子,结果骑到这儿时装橙子的口袋漏了,橙子滚到巷子里,我就去捡,刚捡起橙子就看见一颗头,吓了我一大跳呢。”老马小心的掐灭烟头,将它扔到垃圾桶里。
“那现场的鲁米诺试剂是怎么回事?”严寒看到老马的动作不禁一笑,老鬼挺专业啊,现场都取完证了还这么小心。
“哦,你们也知道,我看见血有点烦,但是这尸体在这儿竟然没有血,我一好奇就拿鲁米诺试剂喷了一下,顺便看看我的橙子有没有沾上血,结果就发现摆放尸体的位置只有零星的反应,倒是我们脚边这块儿一直到那边那口下水井那里反应最大,所以,死者应该是在我们脚下这里遇害的,雨水将他的血冲到了下水道,而且,他在被肢解前血就应该流的差不多了。”老马依旧笑咪咪的。
严寒心中暗叹,姜是老的辣,老鬼的分析很有道理,不过看他的神情,貌似他喷鲁米诺试剂并不是为了查案,单纯是为了看看他的橙子有没有沾到血吧!一个晕血的人,满地的喷鲁米诺试剂找血迹,还真是有趣呢。
“严队啊,你没什么问的马叔我走啦,再不去给儿子送书他该抱怨了。”老马说着跨上他那辆破自行车,还顺手抽走了严寒衣袋里一整盒烟。
“这个老烟枪。”严寒看了看手表,十一点了,回警队等验尸结果吧。
慢悠悠的逛回警局,严寒直接就去了法医室报道,拉开法医室的门,就看见里面四个人正拼尸体呢。
“这年头怎么这么多变态杀人狂,烦死了,拼尸体这样的活根本不适合淑女做吗。”徐佳宁有点小抱怨,像她这样温柔的法医,应该验一些死的比较文艺的尸体。
“就当是复习人体结构啦,不多练练会生疏的。”胡乃严一边用铁钉将骨架固定起来一边说道。
“辛苦你们啦,有什么进展吗?”严寒倚在门口问道。
“我刚刚将史齐和王明轩的皮做了对比,针脚完全一致,通过胃液浓度的鉴定,初步推算他的死亡时间在六点到八点之间。令我比较在意的是史齐的皮肤四肢上的伤口对应的是四肢上的动脉,手掌和指尖上都有和地面摩擦过的痕迹,所以我怀疑凶手在刺伤史齐后割破了他的动脉将他扔到雨水中放血。”焦阳一边用针线缝合肌肉一边说道,“虽然和王明轩的情况稍有不同,但也可以解释为因为当时天在下雨所以凶手临时想出这个残忍的办法,我想,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法杀人,这个凶手一定和王明轩史齐有什么深仇大恨。”
“杀人偿命……”严寒小声的嘀咕着。
“你说什么?”焦阳没太听清他的话
“哦,没什么,你们先继续,我去看看朱和老朴那里怎么样了。”严寒走出法医室,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曹荣和他说的关于贾晨的那番话。
“他好像提到过什么杀人偿命之类的”,“他以前是个很有名的外科医生”,“他四十多岁,挺强壮的”
曹荣所提供的关于贾晨的信息令严寒很疑惑,这一切太巧合了,是曹荣在故意误导自己,还是说,贾晨真的是凶手?如果是曹荣在误导自己,那么凶手会是曹荣?可是曹荣和王明轩史齐没什么关系啊!
“想什么呢,再想撞墙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严寒抬起头,看见了离自己一拳不到的墙壁和一个白大褂美女。
“姐,你,你怎么来了?”那美女不是别人,正是赵妮思。
“来给你们包局送身体检查报告。嘿嘿,小弟啊,好久不见了,想你姐我没?”赵妮思晃了晃手上的报告笑眯眯地问道,那一脸坏笑让严寒本能的想跑。
“想,当然想,诶,老朴,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严寒正觉得在劫难逃的时候,忽然看见了风尘仆仆奔回来的朴栩臣。
“严队啊,不得了啊,王明轩看的那个心理医生你知道是谁吗,曹荣!”
“哦?这么巧?”严寒皱了皱眉头。
“曹荣?是不是前几天受伤住我们医院的那个啊?我跟你说,他,诶,严寒,你给我滚回来听我把话说完!”赵妮思话说了一半,严寒就走出警局了。
“死小子,回来整死你!”
严寒和朴栩臣一路赶到医院,却没有找到曹荣,和值班的护士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曹荣刚刚办了出院手续回他的办公室了。
打听到了曹荣办公室的位置,两人赶过去,刚好遇到出门取外卖的曹荣。
曹荣穿着白大褂,依旧带着他那副眼镜,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严寒好好地再次打量了他,觉得就他这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想对付一个女人估计都困难,应该不会是这次案子的凶手吧。
“两位请坐吧,我给你们倒水。”曹荣将两人让到屋里后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三个一次性水杯。
“不用了,你手不方便,还是我来吧。”朴栩臣说罢拿起那三个水杯去接水,回来时看到了曹荣桌上一张照片,“曹医生,你年轻时留中长发呀,很新潮啊。”
“谢谢,不过照片里那个不是我,是我妹妹,我们长得很像的。严警官,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贾晨的事有发展了?”曹荣接过水杯问道
“曹医生,你认识这个人吗?”严寒拿出王明轩的照片递给曹荣。
“认得,他是我的一个病人,叫王明轩,不过他已经有半个月没来过了,发生什么了吗?”曹荣看了看照片说道。
“那这个人呢?”严寒这次递过去的是史齐的照片。
“不认识。”
“这个人叫史齐,王明轩的上司。王明轩昨天早上被发现死在玉田街一条小巷里,而史齐今早也被发现被用同样的方法杀死了。我查到王明轩曾经因为患抑郁症而来你这里看过,所以想问问你他有什么异常的吗?”
“你说这个人叫史齐!”曹荣听到史齐的名字很诧异,“我想有一件事可能对你有帮助。”
“什么事?”
“王明轩第一次来我这里看病是两个月前,那时他的抑郁症很严重,工作压力也很大。我给他开了药,还定期为他催眠治疗,半个月前他最后一次来的时候,我给他催眠,发现隐藏在他内心深处一件被他刻意遗忘的事,他在十几年前,曾经看见过史齐将一个女孩活生生的肢解了。”
“什么!原来王明轩是要拿这件事来威胁史齐,可是最有嫌疑的史齐已经死了啊,那么,凶手应该就是和那个女孩儿有关系的人了,杀人偿命,难道真的是贾晨!”严寒恍然大悟,“曹医生,谢谢你,老朴,我们走。”严寒急匆匆的带着朴栩臣又回到了警局。
“严队,薛城带来了,在审讯室呢,小岭子那边我也去了,那里的医护人员的口供和曹荣的基本一致,贾晨的资料我也查到了,他今年47岁,A市人,毕业于D市医科大学,毕业后在D市人民医院工作,同时也在D市医科大学任教,是一个非常年轻有名气的外科医生。不过十一年前,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做手术时频频出错,还差一点将手术剪遗忘在病人腹腔里,于是就被停职了,后来他就疯了,他的家人将他接回A市送到了小岭子精神病院,这几年他的父母相继去世,已经没什么亲人了。”朱容辰见严寒回来了就上前汇报情况。
“朱,你太能干了。我去薛城那看看,你去和包局申请一下,通缉贾晨。老朴,跟上。”严寒拍了拍朱容辰的肩膀,心说这才是得力助手啊,指望那个笨蛋老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查到线索。
“严队,我有点事情,你去吧。”朴栩臣有些心不在焉的抓着头,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你跟快过来啊。”严寒嘱咐了一句便来到审讯室。
薛城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是看起来很年轻,一身笔挺的西装显得他挺拔英俊,是很招小女生喜欢的那种成功男士的形象,只是,没有史齐那种伪善的笑,薛城脸上有的是高傲和冷漠。
见严寒走进审讯室,薛城很不客气的开口了:“你就是负责人是吧,有话快问吧,史齐死了,生意上还有很多事要我处理呢。”
“薛先生,我想你现在没时间考虑你的生意了,史齐死了,你可以接管他的公司,这样巨大的利益足以让我们怀疑是你杀死史齐的,请问你昨晚六点到今早八点在什么地方?”严寒最瞧不惯这样傲慢无礼的人,言语间也不再留情。
“在家睡觉。”薛城冷冷一笑,“昨天下午有个警察打电话给我,问我史齐是不是从前天晚上八点到昨天早上六点都和我通过电话谈生意,还让我回来A市做个证人,所以我就回来了,昨天五点四十到的A市,因为累了,就直接回家先休息了。”
“也就是说没有人能证明你是清白的了。”严寒步步紧逼,虽然这次的案子是连环杀人,而王明轩死时薛城人在D市,凶手不可能是他,但是严寒还是希望能够问出一些东西,根据朱容辰给他的资料,史齐和薛城关系很好,十几年前也曾经在D市医科大学任教,后来两人一起合办了医药公司,如果史齐曾经杀过人,薛城不可能不知道。
“严队长似乎忘了,这次的案子是连环杀人,而王明轩死的时候,我人在D市,所以,凶手不可能是我,我看,你与其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还不如去查查那个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家伙,说不定凶手真的是他呢。”薛城嘲笑的说道。
听了薛城的话,严寒微微眯了下眼睛,“薛先生,我们并没有告诉过你这是连环杀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哼,现在还有人不知道这事吗?”薛城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严队,不好了,不知道是谁将这两个案子的尸体照片和小岭子逃出一个精神病的事传了出去,现在各大媒体都在报道,说A市出了连环杀人魔,包局已经怒了,让你两天之内必须破案,不然就调你去交警队指挥交通去。”正当严寒为薛城的话感到疑惑时,朱容辰匆匆的跑了过来。
“什么!”严寒觉得脑子乱套了,由于这次的案子比较血腥而且还牵扯到在逃的精神病患者,局里为了不引起社会恐慌将消息封锁的很严,所以一定是有人故意将这消息散播出去的,可是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看来在薛城这儿什么也问不到了。
“严队长,没什么问的我要走了,我可是个奉公守法的生意人呢。哈哈!”薛城的笑声听着那么刺耳,严寒心中一冷,这下线索就只剩下躲在茫茫人海里的贾晨了,两天破案是不太可能了,看来自己得准备准备去交警队报到了……不对,线索还有一个!严寒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D市医科大学!
三
薛城红着脸晃晃悠悠的拎着酒瓶从酒店里走出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而薛城的心情也像这满月一样高兴,史齐死了,两人的公司归了他自己一个人,这样的好事真是值得多喝几杯的。
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薛城没了在警局的傲慢,西装大敞着,里面那原本整齐的白汗衫也解开了好几颗扣子。
他晃悠悠的拐进一条小巷,喝光了瓶子里的酒,将酒瓶扔向前方,听着酒瓶破碎的声音,薛城仿佛听到史齐临死前的惨叫一般爽快,那个该死的史齐,明明是两人各投资一半建立的公司,他却独掌大权这么久,哼,早该死了。
“杀人偿命,杀人偿命,谁也跑不掉的,杀人偿命……”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小巷对面走过来,嘴里还念念叨叨的。
最初薛城还没听清,当他听清时,那人已经拿着尖刀来到他面前。
薛城吓得立刻醒了酒,但是再想跑已经迟了,那人下刀很准,一刀便刺穿了薛城的心脏。薛城瘫软的倒在了地上,那人狞笑着,挥着亮闪闪的刀割下了薛城的头……
“哈哈,杀人偿命,谁都跑不掉,都得死……”不知过了多久,那人从小巷里跑了出来,他叫着,兴奋地挥舞着拿刀的手。
只是,一阵刺眼的灯光伴随着急刹车的声音后,夜,恢复了它的宁静……
3
严寒这一夜都没睡,瞪着两个熊猫眼来到顾大妈馄饨摊上叫了一碗香菇鲜肉的馄饨没精打采的吃着。
“小严啊,还在为那个案子着急啊,别太累了,对身体不好。”顾大妈一边包着馄饨一边说着。
“没事,我习惯了,昨晚查了些资料,对案子应该有用的。”严寒咽下最后一个馄饨,“大妈家的馄饨真好吃,真不愧是经营了二十年的老店了啊,真治愈。”
“你喜欢就好,去上班吧,今天要早点休息啊。”
“嗯。”严寒伸了个懒腰,精神振奋的奔向警局。
“严寒,我昨天晚上给我的导师打了个电话,她说她记得十一年前我们学校曾经失踪过一个女生,那个女生还是贾晨的女朋友呢,他们那段师生恋正经轰动过一阵子呢,不过那个女生叫什么她就不记得了,她说今天再帮我问问。”焦阳晃进严寒的办公室,因为她也是D市医科大学毕业的,所以严寒昨天让她问问她的导师十一年前学校里是不是失踪过什么人。
“果然,看来王明轩的确看见了史齐杀人,而受害者就是那个女生,当时王明轩害怕不敢说,事后他将这件事尘封在心底,直到曹荣给他催眠他才想起来,然后他就用这件事威胁史齐,再然后,他和史齐都死了。看来凶手和那个女生肯定有关,百分之九十就是贾晨。我想这事薛城一定知道,我们还得从他嘴里套出点信息。”严寒兴奋的说,直觉告诉他,自己离真相已经不远了,看来这次不用调去交警队了。
“严队,大事件啊!薛城死了!一样的死法!”朱容辰感觉自己已经有点崩溃了,怎么他们一查到谁谁就死啊,比死亡笔记还准!
“什么!我们去看看!”严寒蹦起来扯着焦阳和朱容辰就奔了出去。
来到现场,李京朋已经拍好了现场的照片,见严寒来了,李京朋常年带着笑容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凝重。
“严队,这次这案子算结了,一次死了俩。”
“什么?”严寒还没明白过来,就看见正对着小巷的那条公路上趴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手里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刀。
“这是……贾晨!怎么死在这儿了!”严寒小心的翻过那尸体,看清脸后,大吃了一惊。
“全身多处骨骼粉碎性骨折,肋骨刺穿了肺部,看地上的刹车印,估计是他从巷子里跑出来的时候被车撞死的。”焦阳带上手套翻看贾晨的尸体。
“薛城的尸体呢?在巷子里?”严寒站起身问李京朋。
“没错,和王明轩史齐一样,两堆。”
“把尸体抬回法医室吧,我去现场看看,焦阳,尽快验尸,大朋,把贾晨手里那把刀拿到监识科让他们化验一下。”严寒说罢踱步向小巷走去,李京朋也跟了进去准备把尸体抬出来。
这条小巷很干净,所以薛城那两堆尸体显得很刺眼,严寒站在尸体边,总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整个案子已经很明了了,十一年前史齐杀了贾晨的女朋友,薛城可能是帮凶,而王明轩知情不报,十一年后,贾晨从精神病院逃出来将三人杀了为女友报仇,在杀了薛城后,贾晨逃出小巷,没料想被车撞死了,由于这一段路没有摄像,所以肇事司机逃逸了。可是严寒总觉得有些问题没有明白,比如贾晨是怎么知道史齐是凶手的,再比如,是什么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将连环杀人的消息透露给媒体的呢?
“严队,案子结了,太好了,要是再不结案,包局一着急真有可能把你弄到交警队去。”朴栩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笑呵呵的说道。
“包局,着急,我知道了!老朴,真有你的啊,你小子运气还真不错。”严寒恍然大悟,之所以有人将案情泄露,就是希望社会和官方给予警局压力让警方尽快破案,然后,当案情发展到现在这样的情况时,急于破案的警察自然认为凶手就是贾晨,看来,这个案子还有一个幕后黑手,而这个案子差一点就按照那个黑手预计的方向进行下去了。
“严队,焦阳说她有重大发现,让你回局里。”一旁的朱容辰接了个电话后向严寒喊道。
“走,我们回去。”
回到警局来到法医室,严寒就看见了一抹令他肝颤的身影,妈呀,昨个儿因为急着去找曹荣,都没把赵妮思的话听完,今天她在这儿,自己还不直接玩完?想着,严寒便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别躲了,我不是来揍你的,昨天的事案子结了再和你算。这份报告我想你应该有用,你自己看看吧。”赵妮思递过来一张纸。
严寒看了看纸上的内容,更加认定了心中的那个想法。
“严寒,我发现,这次的案子和之前的两次不是一个凶手,不可以这么说,应该说,这次将皮肤缝合起来的人和前两次不是同一个人。”焦阳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回来后她立刻将三次的尸体进行了对比,果然被她发现了不同。
“怎么说?”严寒给她搬了张椅子示意她坐下说。
“薛城皮肤缝合的针脚虽然宽度和间隔都和史齐王明轩的一致,但是线头的地方方向却恰恰相反,所以,前两次缝合皮肤的人是右撇子,而这次这个是左撇子。贾晨的尸体是右手拿刀,所以,将薛城皮肤缝合起来的应该不是他,我怀疑,开车撞死贾晨的人才是将薛城肢解的人。”焦阳拿过验尸报告,“还有,我在薛城的血液中发现了酒精和碳酸锂的成分,我想薛城其实并不像你们昨天看到的那样冷漠镇定,他能表现出那样的状态应该是药物的作用。”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说人话行吗!”严寒就不明白了,碳酸锂和薛城的表现有什么关系。
“碳酸锂在医学上是用来治疗躁狂症的,也就是说,薛城也看过心理医生。”
“早说不就行了,看来我的想法有几分靠谱了。”严寒捏紧手里的报告,“只是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
“对了,我导师打电话给我了,她说那个女生的档案已经不见了,不过有人依稀记得那个女生好像叫什么欣。”
“曹欣!我想起来了,是曹欣!”焦阳的话刚说完,朴栩臣便大叫了起来。
“什么曹欣啊!”严寒瞪了朴栩臣一眼,“别添乱。”
“就是曹荣办公桌上那张照片啊,我刚看见曹荣和那张照片的时候就觉得眼熟,但想了一天也没想出来,刚才焦阳一说那个欣字我倒是想起来了,我以前当片警时,我管区里有一位D市医科大学退休的老教授,人老了有些犯痴,儿女又都不在,我就经常去看她,每次她都会拿出一大本相册给我看,里面都是她的学生。我记得她曾经指着一张照片说里面那女孩叫曹欣,是她得意的门生,只可惜忽然失踪了。那张照片和曹荣桌子上那张是一样的。”朴栩臣肯定的说。
“原来如此,这下,连动机都有了,老朴,这个案子结了我和包局给你邀功!嗯,我们还得准备准备,没有证据事情也不好办。”严寒脸上的笑容有些坏,明显是有了什么坏点子。
尾声,都是相同的谋杀
“警方发言人张爽女士刚刚已经表示,这次变态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已经死于车祸,请各位市民不必再担心……”
曹荣看着电视里的新闻,嘴角扬起一抹笑,对着桌上的照片自言自语:“这帮蠢警察,当年就是这么急于结案的,所以才让那四个王八蛋活到今天,不过没关系,现在他们都死了,欣欣,哥哥为你报仇了,你高不高兴?”
说罢,曹荣站起身从柜子的夹层里拿出几张纸,打算用打火机点燃。
“曹医生,在室内焚烧文件可要小心啊,会引起火灾的。”严寒忽然就出现在了曹荣的门口,没有一点征兆。
“谢谢严警官提醒,我会小心的。”曹荣说罢打开打火机。
“曹医生,这么有价值的病例,还是留下吧。”严寒一个箭步上前夺下曹荣手里的纸。
“严警官说什么我怎么就听不懂呢?请问你现在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你的行为算不算私闯民宅呢?”曹荣面不改色的质问严寒。
“当然有事,我是来逮捕你的,曹医生,你涉嫌一起交通肇事案,哦,还有一起唆使杀人案,希望你配合我们。”严寒说罢一挥手,朱容辰几人也进到屋里。
“这话怎么说?”曹荣的脸色有些白,绑着纱布的右手轻轻地颤抖着。
“刚刚我们在郊区的垃圾场找到一辆被盗的轿车,我们在车上验到了昨晚被撞死的贾晨的血迹,还有,在驾驶位置上,我们还发现了少量的另一个人的血迹,还有一些纱布纤维,这些血迹刚好和曹医生你一致,对此,你有什么可解释的吗?”严寒不紧不慢的说着,同时翻看着手上的几张纸,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几张正是薛城的病例和治疗记录。
“没错,我昨晚是开车不小心撞了人逃逸了,可这和唆使杀人有什么关系,你们警方不是已经表示了连环变态杀人案的凶手是贾晨吗!”听了严寒的话,曹荣没了刚刚的冷静。
“曹医生,我可没和你说过你唆使的是连环变态杀人案,你好像不打自招了呢。”严寒笑眯眯的说着,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你们放假消息引我上当!”曹荣有些气愤,白皙的脸憋得通红,“根本就没有血迹和纱布留在车上对吧!”
“没错,我只是想要一些证据,比如这份病历,还有你刚刚那句话。曹医生,这个案子你设计的很好,不过,人在做天在看,作恶事的都逃不过天网恢恢。”严寒一板一眼地说,酸的焦阳在后面一个劲的吐舌头,装什么假正经啊!
“严队,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说说吧,你们俩在这儿说来说去,我有点不明白。”朴栩臣心急的提问。
“其实这次的案子,并不是连环杀人案,而是相同杀人案。史齐杀了王明轩,薛城杀了史齐,贾晨杀了薛城,最后曹荣杀了贾晨。”严寒笑着说道,“曹荣的妹妹曹欣在十一年前失踪了,一直没有找到,直到两个月前,王明轩来到曹荣的心理诊所,他认出了照片上的曹欣,想起了当年的事,也就是十一年前,史齐和薛城一起杀害了曹欣,曹荣知道这件事之后就想着要报仇,刚好薛城也是他的病人,从薛城口中曹荣知道了他对史齐独霸公司大权的不满,于是这一系列报复就开始了。”
“你先挑拨王明轩用这件事威胁史齐,再催眠薛城,让薛城给史齐出主意杀了王明轩。而你在这时候去了小岭子催眠了贾晨将他带出医院,你手臂和腹部的伤其实是你自己刺伤的,这份医疗报告上写的很清楚。”焦阳拿出赵妮思给的那份报告,上面清楚地写着,曹荣手臂伤口的角度并不是从对面刺来的,而更像是自己刺伤的。
“王明轩死后,薛城又杀害了史齐,由于史齐和薛城曾经一起任教过,所以薛城很容易模仿史齐缝合皮肤得手法,让我们认为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最后,你催眠贾晨让他杀害了薛城,你就尾随其后,当贾晨杀了薛城逃出小巷后,你便开车撞死了他,然后将薛城肢解。你之所以选择这么残忍的方法将他们分尸,也是为了让我们将三个案子认定为连环杀人案,我说的没错吧。”严寒说着,拿出别在腰间的手铐将曹荣铐住。
“不,我告诉你们,我之所以剥了他们的皮,那是为了欣欣!”曹荣歇斯底里的喊着,“十一年前,欣欣很高兴的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她有男朋友了,可是不久之后她就失踪了!我去他们学校打听,才知道她的男朋友是她的导师贾晨,那时候师生恋很遭人鄙视,所以贾晨抛弃了欣欣,很多人都说欣欣是受不了流言蜚语自杀了,直到两个月前我才从王明轩口中得知,有一天夜里,欣欣拦住了贾晨的车追问贾晨为什么抛弃她,贾晨被问烦了,开车便走,还刮伤了欣欣,这个时候史齐和薛城经过,史齐早就对欣欣觊觎所以就□□了欣欣,还和薛城一起将欣欣杀害了,他们把欣欣分割成好多块扔到了学校后面的海里!这帮王八蛋,为什么他们可以好好的生活,欣欣那么好的女孩子却要沉尸海底,哼,不公平,什么人在做天在看,你们这群警察当年有查出什么吗!”
曹荣的话让屋子里的人都一阵沉默,的确,如果说天有眼,为何曹欣会枉死?她只不过是个追爱的女孩儿罢了。
“说不出了吧,哈哈,你们都是一群笨蛋,笨蛋!”曹荣说着,忽然撞开众人跑出屋去,等众人反应过来追出去时,曹荣已被一辆飞驰的卡车撞飞。
“没救了。”焦阳跑过去检查了一下,无奈的说。
“是我的错。”严寒低着头抽烟,心里很不平静。
“臭小子,别想那么多,曹荣是罪有应得,至于曹欣,我想是因为老天不希望这么好的一个女孩爱的那么辛苦,所以把她带走了吧,走吧,跟姐吃馄饨去,海参猪肉的哦!”赵妮思拍了拍严寒的肩膀。
“你请客哦,还有,昨天的事不许追究我了!”严寒忽然抬头闪着星星眼说道。
“好啊臭小子,我还以为你一蹶不振了呢,敢骗我,找死!”
“思思,干掉他,我想给他验尸想很久了,带我一个!”焦阳不怕乱的插了进去。
三人在路上连打带闹,直到夕阳西下……
或许命运会对一些好人不公平,但是,天有眼,不会放过每一个恶人,相信我,高三六班的故事还在继续……
自我感觉良好的一篇,不过有人说描写过于血腥,希望看过的大大们留下意见,以便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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