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棵不平行的树》荷塘樾瑟

5、续约还是不续约

　　契约就要到期了，两年前以为自己过不了多久就会厌烦的梁知远现在却开始有点不想放手，可是谁都明白他们是不可能的，或者说谁都没有认真的去想到底他们是什么关系。
　　一天早上，秦樾在给梁知远准备要穿的衣服，洗簌完毕的某人忽然很得瑟的在她眼前晃，秦樾捏了捏他的手臂，笑了笑说“有事说事，没事退朝。”“我想申请续约，我们的契约改一改，要不就无限延长吧”。“呵呵，不要，这样就够了，说好多久就多久。”以为秦樾是在拿乔，梁知远从后面抱过她，“哈哈。要不你在给你们的新协议加一些条件，怎么样，嗯~。”“你这声音很骚包唉，不要，我也有我的人生和计划，我不想打乱它。”“我也不行吗？”秦樾忽然觉得这个问题有点“交浅言深”，他们从来没有一起探索过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说这句话就有点矫情了。“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一问把他给问住了，到底他们是什么关系呢？情妇和金主？名义上是，但是实际上早就不是了，更多时候他们像是一对默契十足的夫妻。是情侣吗？更加不是，这样两棵不平行的树在一起，一棵会挡着另一可远眺的风景。
　　“我们两在一起没有任何承诺没有责任，让你觉得很轻松，其实仅此而已，不要被表象蒙蔽，要是不见好就收，我害怕到时我们连陌生人都做不了，给彼此在未来的岁月里留下一点美好的回忆吧。”这下梁知远可不高兴了，“那好吧，随你！既然现在你还是我的情妇，那就帮我挑今天要穿的衣服，等下我要开会。”秦樾无奈的耸耸肩，这家伙，小孩子脾气又犯了，真难得呀！
　　梁致远这一天一条短信也没有，下午秦樾给他打电话想问问回不回来吃饭，他匆匆的说我在忙就挂了，看来他还在怄气。正巧秦樾的同学出差到秦樾在的城市，下班后秦樾就和她约好在公司门口见面，秦樾的同学小静是她大学的舍友，大三秦樾搬出去租房后两人的联系就少了，还是今年同学会的时候才得到对方的联系方式，小静大学毕业在大学所在的那座城市考到了公务员，而秦樾和梁知远到了这里。两人不停的讲大学时候的各种八卦，谁追谁，谁现在怎么样，忽然感觉又回到那段无忧明亮的时光，末了话题不可避免的回到秦樾身上，“你现在怎么样呀，找到你的白马王子没有？”秦樾笑着摇头，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那时你还一个劲的看不上学校里的男孩子，其实我们专业也是有男孩子追你的呀。”“算了吧，那时候不谈也罢，而且你也不看看追我的都是怎么样的，你呢，现在还和你原来那个在一起吗。”小静忽然用很惊恐的眼神看着秦樾，“你是奥特曼吗，我们毕业不久就分手了，他去深圳2个月要回来考公务员还要问我借车费，你觉得我能把自己的未来浪费在这些不稳定因素上吗？”“哈哈哈，那你现在找到稳定因素了吗”小静突然变得神在在的掏手机给秦樾看，“你看看这是我们选中的戒指，我们下半年结婚，是我同事，他爸爸是我们那个市的领导，我们都打算好了要去哪里蜜月了，blah blah blah。。。”秦樾不禁感叹社会真是一个塑造人的地方呀。本来想邀她一起去看佛拉门戈舞的秦樾瞬间觉得这个不是好主意，吃了东西带着她到个大专柜晃悠，给自己买了条小短裙，习惯性的往男装区走，不禁暗笑“看来真是习惯了”。梁知远给秦樾办了一张附卡，没有限额，秦樾从来不客气，看到喜欢的从不犹豫绝对下手，做情妇就要像个情妇的样，何必装清高，当然每次秦樾从没有忘记自己的金主。想来梁知远还需要一个领结，趁着小静给他老公买衣服的时候，到处转了转，买了一个领结和一件衬衫，刚刚要结账就看一个贵妇人也向自己这个方向走来，熟悉八卦的秦樾当然知道那是梁知远的妈妈，世界就是那么小，事情就是那么狗血，看来不能拿他的附卡付账了，秦樾还没有打算那么快就被人揪着头发骂贱女人。他们的地下情一直保密的很好，或者说没有人会将他们联系到一起，也可能是大家对富家公子哥找情妇这种事见怪不怪了。
　　刚想走就听到梁太太叫住自己，秦樾忽然变得很紧张，不会就在这里和自己摊牌吧？“小姐，我想问问你现在年轻人都喜欢买什么呀，看你也是给你爱人买东西吧，我想给我儿子买套衣服。”讲到儿子时声音那么温柔，看得出是个慈爱的妈妈。秦樾笑笑，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嗯，请问太太您想个你儿子买什么样的？”梁太太随手拿起一件横条的T恤，“这件怎么样，在加一条牛仔裤，我儿子很忙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给自买衣服，怕他没有休闲装，估计又会叫助手给他随便买.”秦樾忽然觉得梁知远真是太不孝了，估计很少回家吧，其实这个男人是很爱美的，不论是吃还是穿从来都很挑剔，但是他又很忙，这两年秦樾都快变成他的全职造型师了，他的衣服几乎都是秦樾在买，不过他都很满意，就经验来看条纹的他是不会是喜欢的，这家伙喜欢静色或格子的，而且喜欢冷色调的。虽然他穿粉色很漂亮。“太太，要不这件吧，牛仔裤要深色点的，衣服还是要这个白T恤和格子外套的，很休闲。”梁太太左看看右看看犹豫了很久，“会不会太花哨呀，我儿子是个很严谨的人，可能他不喜欢。”秦樾真想告诉她，您知道您儿子有多么骚包，他真正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梁太太还是付了钱，跟秦樾道谢，正好秦樾的同学提着大包小包过来了，两人没有来得及讲话就道别了，送同学上的士后已经将近10点，在街上一个人走走，吹吹风才想起今天手机一直在关机，一打开就看见有十几个未接来电，而且都是金主大人的。打回去又不接，看来金主大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打开公寓门，一股酒味扑鼻，看来某人有喝酒回来了，打开灯就看就梁知远在沙发前的羊毛地毯躺着，“怎么了，在玩装死人游戏呀”，秦樾还特地用蜡笔小新的口吻说，“你总于回来啦。干嘛不接电话，我给你打不下20个了。”口气有点重，“怎么了，那么想我呀，我同学过来，陪她逛街去了，你不也是应酬刚回来吗？”“我饿了，你同学来你就放我在家饿着，我现在还是你的金主呢，你就不能多在乎我点吗？”秦樾被最后一句话雷得不轻，这家伙也未免太入戏了吧，还是说喝醉了。讲完了可能他也意思到这句话不太合时宜，两人都尴尬的不说话。秦樾干脆起来给他煮东西去，省得大家尴尬。吃完东西，各自洗澡，然后梁知远钻进书房去了，秦樾自己先睡，大概后半夜他才回房间睡觉，一向浅眠的秦樾被他吵醒，就一直没有睡着，结果两人各怀心事的躺到天明。
　　第二天秦樾上班的时候，梁知远还在睡觉，晚上秦樾回来的时候看见黑灯瞎火的，看他们两个这段关系时日不多啦。本来以为没有他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习惯这种东西真的很害人，明明知道不可以可是还禁不住想念。想念睡觉的时候有人抱你，想念醒来的时候看见有人在你身旁，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能再想。果然还是失眠了，辗转反侧。而梁知远也没有好多少，今早本来想等秦樾回来好好谈谈，可是美国分部这边出了问题，正好给彼此时间平复。可是梁知远还是纠结了，没有了秦樾真的是吃不饱穿不舒服，睡不着呀。撑了两天就是在等秦樾打电话过来，给个台阶下，秦樾何尝不知道呢，如果是平时秦樾会毫不犹豫的打电话过去哄他，可是现在秦樾却犹豫了，第三天，秦樾还是忍不住了，反正机会也不多了，哄了他那么多次了多一次又怎么样，好好珍惜最后时日比什么都重要。于是秦樾打了，正好是纽约的早晨，梁知远开着车，准备去公司开会，“摩西摩西，我可以问问您什么时候回来吗，金主大人？”撒娇的口吻，梁知远瞬间心情大好，但是不动声色一直是他的专长了，听完秦樾的话，嘴角其实已经翘起了，还是装出无关紧要，用冷冷的口吻说：“我现在出差，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挂了！”在一起那么久秦樾何尝不知道，此时的他是在暗笑的呢
　　第5天，第6天还是没有见到人，秦樾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像守在在家里的怨妇了，上班还会想着等下回去给他做什么吃，明明某人还没回来，晚上在沙发上躺着看电视的时候没有人和自己抢遥控，真的很不适应，睡觉时没有人抱着自己，辗转，失眠。回家看见只有自己，又觉得心空空的，自己越来越不受控制了。秦樾怀疑自己是不是陷进去了，不停的骂自己，要自己清醒点，结果越来樾纠结。
　　第7天中午，秦樾在睡午觉，某人千呼万唤终于回来了，看见秦樾在睡觉，他悄悄的躺在她的身侧，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忽然有一种满足感，莫名的。秦樾在他躺下来的时候就醒了，转身看见他穿着的那身衣服正是是那天梁太太给买的，原来他回家了。本来还一肚子无名火的秦樾，不禁笑了出来，初夏的阳光柔和而明亮，照进房间里，洒在秦樾微笑的嘴角上，梁知远看呆了，很多年后再回忆起这个下午，还是觉得格外美好。“真好看这孩子，穿上这身衣服更加帅气了”，被秦调侃才回过神来的某人还没想到要用什么话还击，干脆把秦樾拉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低下头深深的吻住她。其实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最讨厌讲道理所以不要和他们吵架，直接按到墙上强吻她便可。接下来的日子他们都默契的不去提这个问题，两人都尽可能的玩乐，毕竟时日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