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龙翡翠》陵书儿

2、第１章

　　“嘭……”一阵重物落地的声响从半山腰一家破落客栈传来。

　　“唉！”门外一名成年男子头痛得几乎哀号起来。此人正是闻名武林的“玉面狐狸”凌有奚，玉面自然是指此人容貌俊逸脱尘，狐狸自然是说他聪明睿智。一般人了不得会使用２、３样兵器，他是每种兵器都会用，每种兵器都精通。靳兰灵当年在裴府门口被凌有奚捡到，被他带回武夷山，传授学艺。总算有所成就，好歹学会凌有奚的独门轻功、一十三招擒拿手和绝世医术。靳兰灵不同于其母眉眼间流露出来的粗俗，全身自然散发出一股清纯味道。也不枉凌有奚苦心养育１６载。只是，这个娃娃并未学会凌有奚的沉稳、内敛，倒学得古灵精怪起来，凌有奚从小带着她四处云游，算是长了见识。一个５岁的孩子，居然迷得一些男子为她神魂颠倒，也当然，惹急她的后果是她下了足够的巴豆在那些人饭菜里。外带请他们吃了巴豆，居然还鼓动他封住他们全身穴道。结果，可想而知。

　　“兰儿，算了吧！”凌有奚再一次哀号起来。

　　“师傅，怎么能算了？”靳兰灵不悦的声音从门缝里飘出，她换上一袭男装就是为了路上不要再生事端。和师傅云游到武当山附近，突然听说嗜血魔刀重出江湖，凌有奚急着往裴府前去，要在那里邀集众好友共商对策，为了行走方便，靳兰灵很乖的换上男装，谁料到这下更好，一路倍加瞩目。一些素性良好的大小姐面对靳兰灵居然双目游离、心猿意马。碰上这５个小地痞算他们倒霉。正好火大没地方发泄，他们居然一路跟踪，还玩起迷烟，也不看看靳兰灵是什么人。迷烟，从谁的嘴里吹出去，就送回谁嘴里，外加奉送每人一颗靳兰灵独门炼制的迷魂丹，让他们服下，再用内力吹奏玉箫“碧波归海”，控制他们换上女装跟着自己和师傅一路走、一路表演惊人的舞技。果然是看者流泪、再看者呕吐，效果还真不错。到哪家饭庄、客栈，老板都不收钱，只要他们让这五个人停止表演，不要吓走客人，倒贴银子也干。可惜师傅不肯占人便宜，这哪里算占人便宜，不过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凌有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靳兰灵，凌有奚想把一身所学医术教会靳兰灵救死扶伤，靳兰灵不仅学会凌有奚所传医术，还学会开发药丸新品种，用凌有奚研制各种救命药丸、解毒丸的药炉炼起各种各式各样的新玩意。例如：痒痒丸、大笑丸，还有她目前使用的迷魂丸。她难道不知道迷魂丸若是落在坏人手中有多危险？

　　“兰儿，你忘了我们此行目的？”凌有奚微微皱起眉头，实在不行自己先去裴府，让靳兰灵随后跟去，虽说靳兰灵的姿色会为她一路独行惹来不少麻烦，可也没人能占她的便宜。江湖有名的“大刀王”靳有斩在她刚会呀呀学语时，看着她第一眼，就决定认她作干女儿。凌有奚又是名满江湖，就算有靳兰灵搞不定的对手，只要提出靳有斩是她干爹，凌有奚是她师傅，料想别人也不敢动她分毫。江湖上还没出现能和他们之一拆招过百的敌手。

　　听听房舍内靳兰灵还没玩得尽兴，凌有奚微微叹气，独自一人，正黯然离去。

　　“师傅，您不要兰儿了？”一张泫然欲泣的小脸从客栈半开的大门内探出一半。自呀呀学语起，靳兰灵就跟着凌有奚学艺。慢慢生出一种别样情愫，总喜欢和凌有奚黏在一起。每次到这时，凌有奚都会拉下她的手，告诉她，她已经长大，再这样下去，别人会说闲话。每次到这时靳兰灵都会抱紧凌有奚，她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和师傅永远在一起。

　　凌有奚自靳兰灵１３岁后，总刻意拉远他和靳兰灵的距离，不像靳兰灵儿时那般宠溺她。这就是大侠的悲哀，必须时刻注意形象。江湖上流言蜚语，说他当年收下这么个小美人作徒弟是别有用心。这本是无聊人占不到便宜说的酸话。偏巧，凌有奚对靳兰灵也的确有心，十六年专心教导，从未想过终身大事。好事之人便展开无穷想象，把一代大侠说的犹如寻芳客一般。奈何靳兰灵从不买账，火大起来，当着他们面，对着凌有奚搂搂抱抱，羡煞旁人。

　　“唉！”凌有奚又是微微一声叹息，所有人看到这张像受尽天下所有委屈得脸，都会以为靳兰灵有多无辜、可怜、需要别人怜惜。只有凌有奚才知道，被这张脸一骗１６年是什么感觉。凌有奚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无法抗拒这样一幅表情，每次到这个时候，总会觉得是自己对不住靳兰灵。

　　“兰儿，我们走吧！”凌有奚认命的哀叹一声。

　　“是师傅要兰儿跟来，不是兰儿自己要跟师傅一起走哦！”靳兰灵一幅贼兮兮的表情。

　　“嗄？”凌有奚听到这里惊慌失措，就知道靳兰灵不会这么乖乖听话。

　　“兰儿一个人一路上没照顾好师傅，师傅不会怪罪兰儿吧？”靳兰灵满意得看着凌有奚瞬间发青的俊容。打从靳兰灵记事起，就面对这张天下第一俊逸脱俗的脸，带着不是以他的年纪该有的睿智和沉稳，也从那时开始，就以打破这张脸惯有的悠闲自得为荣。

　　靳兰灵哪里知道凌有奚的心事。

　　谁敢要她照顾自己？凌有奚微微拉回思绪，暗自叹气，自己又不是嫌命长。

　　“兰儿为了能很好照顾师傅，决定把他们带上路。”随着客栈门被推开，里面走出一位清雅脱俗的美少女正是靳兰灵，手上拿着枝玉箫，头上松松挽着双髻，脸上未施脂粉，只在唇上淡扫了一些唇红。眼波微微流转，透露出一股灵慧之气，身着一袭淡绿流苏裙，衬托得更加清雅脱俗。尾随身后的５名着女装男子，正是被她喂了迷魂丸的那群人，个个眼神迷惘。

　　“兰儿，你不是想把他们带去裴府吧！”凌有奚大惊失色。裴府哪里有这等下流胚子的容身地。

　　“我们身上的银子，去裴府怕是不够，看他们的行径，就知道绝非新手，横竖值个几十、一百两。”靳兰灵看着凌有奚失色神情，莞尔一笑。一路走来凌有奚救人治病，只要对方是穷人，不但分文不取，还施衣赠药送银子，弄得自己快身无分文。靳兰灵倒不是想阻止，只是帮助人也要看对象，穷人也未必个个都穷的身无分文。每次到这个时候责怪师傅，师傅总是说，身为大侠，就要救人危难。

　　搞什么，身为大侠，就要救人危难。那也要看自己能力而定，能救多少吧。救人总要先自救。靳兰灵实在搞不懂那些大侠。既然做大侠要这样，情愿只做个混世小霸王。

　　凌有奚有时还是蛮感激自己收下的这个唯一徒弟，就像现在。要不是她，怕早被大侠的头衔压的饿死街头。

　　靳兰灵快走一步，挽起凌有奚就往裴府方向而去。

　　凌有奚只好微微叹了口气，自己还没到七老八十那一步，哪里需要别人搀扶。就算真到了那一步，以自己的武功根底，怕也不要别人搀扶把。

　　靳兰灵贼贼一笑，师傅哪里会知道自己的心思。天生的恶魔，凡事都整人为先。凌有奚今年虽说有三十八岁，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全身更散发仙风道骨般气质。和靳兰灵站在一起，与其说是师徒，不如说更像一对金童玉女。靳兰灵由着凌有奚从小带到大，更产生强烈依赖感，总喜欢黏着凌有奚，哪里会允许别的女子对着凌有奚两眼放光、有所期盼？

　　“师傅，我们快走吧！到裴府的路还远着呢。”靳兰灵转移着凌有奚的思绪。

　　是啊，路还远。凌有奚不疑有他，任由靳兰灵挽着自己往前走。没看到靳兰灵背对着凌有奚，对着路边看着凌有奚大吞口水的色女们比对一个胜利的姿势。师傅，永远是她靳兰灵一个人的。

　　凌有奚一路走、一路想，裴府家二位公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不知道婚配没有。若是没有，此番前去，正好帮靳兰灵定下一门婚事。徒弟大了，也该有个归宿。真要把靳兰灵嫁掉，凌有奚心中竟然不舍。十六年相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生出几分不舍来。回头望向靳兰灵，靳兰灵也正望向他，一脸甜蜜的偎在凌有奚怀里。

　　“唉！”凌有奚只得一声长叹。

　　靳兰灵只当师傅对自己的胡闹生出烦闷来，本已见惯，继续依偎着凌有奚。

　　哪里料到凌有奚心中另有烦闷之事。

　　他们师徒本习惯赶路，倒是可怜紧跟其后的５个地痞，一点武功路数不会，偏生被靳兰灵手中玉箫控制，跌跌撞撞跟随其后。磨烂鞋底也未曾知晓。也合该他们５人坏事做绝，撞见靳兰灵，得此报应。

　　“师傅！拿到银子，我要分２０两。”靳兰灵微微眨巴下双眼。总要收点起来，所谓的大侠就是宁自己饿死，也不要别人挨冻。

　　自从知道自己身世，靳兰灵唯一信任的只有凌有奚。靳兰灵曾偷偷下山找过自己的爹娘。看到的只是不堪。爹爹只会在外寻欢作乐，看见靳兰灵如此美貌竟口出秽言，靳兰灵的娘虽正当盛年，人又貌美，却不敌靳兰灵爹喜新厌旧的本色，早被逼进偏屋。娘后来生下的弟弟，由于不得宠，整日花天酒地，居然和爹爹争起靳兰灵。靳兰灵看得火大，封住他们哑穴，就要离开。一转身，对上凌有奚一双怜惜的眸子。

　　靳兰灵失踪一天后，凌有奚已经猜到她会来这里看看自己爹娘。靳兰灵爹娘的现况，凌有奚早知道。只是，没敢让靳兰灵知道。真怕靳兰灵看到会失控，凌有奚终究放心不下靳兰灵独自面对爹娘，紧追而来。

　　“兰儿，想哭就哭出来吧，师傅的肩膀给你靠！”靳兰灵至今都记得那句话，感觉凌有奚是那么可靠，对自己不像只是师傅，更像一位亲人。最终靳兰灵没有哭，只吸吸鼻子，抱紧凌有奚，当着那对混蛋父子的面，狠狠吻住凌有奚，向他们无声宣言，靳兰灵的男人比他们好上一百倍。

　　凌有奚错鄂的面对这一切，来不及拒绝。只来得及感受靳兰灵柔软的触感。对接吻同样错鄂的另一位，不用怀疑，正是靳兰灵，从没想过接吻会让人感到这样温暖、幸福。靳兰灵还是有依靠的，她的师傅会是她一辈子的依靠。

　　这次接吻的使靳兰灵丧失初吻，凌有奚第一次被人强吻，两颗心同样混乱，师徒怎么可以这样做，这是越规。偏偏都不后悔，心中除了烦恼还有甜蜜。靳有斩知道后哈哈大笑，说要让干女儿嫁给武林第一的“玉面狐狸”。凌有奚怎么也不答应，说自己岁数大，靳兰灵值得更好的。靳兰灵倒是答应的爽快，嫁给师傅，感觉不错，那样他们两师徒就可以永远在一起。谁也不能抢走他的师傅。靳有斩看到这个情形微微一笑，凌有奚居然破天荒嫌自己老，一定有问题。

　　靳有斩聪明的什么话都不说，凌有奚这个女婿，他认定了。自己也快七十，自己干女儿个性，又少人能忍受，只有交给凌有奚他才放心。去他的江湖伦理，全都是看不得别人好的小人所言。师徒相处十六载生出男女情愫很正常，难道一个个像他们那么城府，收个徒弟只为一己私欲？

　　最后靳有斩定下来，给他们五年时间考虑，双方的终身大事。靳兰灵也许是年少，少不更事，随口说说，给她五年时间考虑清楚。凌有奚，到底要什么、不要什么，对自己的徒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定位，也给他五年时间考虑清楚。那年，靳兰灵一十四岁、凌有奚三十六岁。

　　一晃二年过去，靳兰灵已经长成一十六岁的大姑娘，越发标致、可人，性格也越发顽皮。只黏人的对象不变，始终只有凌有奚。

　　凌有奚每每被靳兰灵抱着，感觉到靳兰灵的变化，已不是当年那个美娃娃，是一个成年人。

　　五年之约，对靳兰灵来说，没什么变化。在江湖行走越久，越觉得只有师傅最可靠，当然，他也是最最帅的。

　　五年之约，对凌有奚来说，他再难不理会靳兰灵，她已经不是当年的美娃娃，她是一个成年人。害怕五年之约到期，那时，他必须做出决定。他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想要什么。只是，决定依然是否定，靳兰灵所作出的决定也许只是小孩子的依赖心。

　　再走一会，就到“龙蟠镇”，今晚怕是出不了龙蟠镇，进了镇口，先找家客栈安顿下来，再押这５个地痞去换银票。凌有奚心中正盘算着。口袋里没有银票，还怎么悬壶济世？

　　龙蟠镇是一个民风淳朴的小镇，两师徒总喜欢到这种小镇走走，看惯江湖上血雨腥风、尔虞我诈的日子，来到这种小镇，总忍不住多留二天。整个龙蟠镇唯一给人感觉可怖的就是“树海”，无论从哪里进去，都无法分辨方向，毫发无伤从里面走出来。

　　“原来是‘玉面狐狸’凌大侠客，失敬失敬！”刚到龙蟠镇口，“包打听”石侗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盯着靳兰灵双眼发亮。面前这名小美人，大概是江湖闻名的“飞天狐狸”靳兰灵，“大刀王”靳有斩的干女儿。她身边看来年龄相差无几的小金童是江湖闻名“玉面狐狸”凌有奚。武功和“大刀王”靳有斩名列武林第一。靳兰灵果然漂亮，光是一双骨碌碌转个不停的俏目，就称得上武林第一美人，比起万花楼的“花魁娘子”林若彤还美上几分。不觉看得痴了。

　　靳兰灵看着面前站的男人就有气。虽说相貌端正，可骨子里一定拿自己和那些青楼女子作比较。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轻轻一个转身，钻入凌有奚怀中。

　　凌有奚看到这里微微有些愠怒，转念又一想，此人居然能当面认出自己和靳兰灵，必有来头，微微一颔首，问道：“武林‘包打听’石侗和仁弟什么关系？”

　　在凌有奚耐着性子问第二遍时，石侗总算回过神，小美人早躲进凌有奚怀中。看来江湖传言，未可尽信。看情形，像是小美人对凌有奚动心。也的确，江湖上又有谁比凌有奚优秀？五岁跟随江湖名流“武夷智叟”秦暮白学艺，一十五岁满师初下江湖。一十七岁江湖便少有对手。容貌也丰神俊朗，犹如停留在二十来岁。

　　“在下正是石侗！”石侗微微颔首。看来自己还算小有名气，连凌有奚这样的大人物都和自己认起兄弟，不禁暗自做大。

　　凌有奚微微一笑，偎依着靳兰灵缓缓离开石侗视线。石侗，江湖包打听。一十三岁学艺满师。只会轻功和简单刀式。好女色，一个月至少十天在青楼度过。好在轻功卓越，混了份包打听的差事度日。怎么可能让自家徒弟养这种人的眼。

　　“凌大侠客请慢走，您知道魔刀的来历吗？”石侗一看小美人要离开，揣测着凌有奚此行目的，妄图凌有奚听到这句话停顿下来，好让自己多看几眼小美人。

　　靳兰灵心道：又一个斯文败类。偏生此人正是“包打听”石侗。还要从他口中套出话来，眼珠微微一骨碌，计上心头。

　　遂佯装不解，问道：“江湖人称‘包打听’石侗也会不知魔刀来历？”

　　一席话正戳中石侗心事，羞得他脸颊微红。碍着凌有奚江湖名声，靳兰灵知道石侗本也非大奸大恶之人，本无心戏弄他，不过想在他口中套出话罢了，念头一转，朗声一笑：

　　“魔刀，也称‘血域狂刀’，出自西域‘刀魔’沈一刀之手，浸淫数十载始成，每杀一人，必饮血至干涸。只要身上被魔刀划出一道口子，必死无疑。曾有七人分别用火烧、水筑、锻打、沙埋、得道高僧的法咒、西域圣女的眼泪、冬季第一场未落地初雪洗涤它的魔性，无人成功，七人反因此丧命。后人曾立‘七子碑’纪念他们。魔刀曾在江湖消声灭迹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也是武林最安静的日子，全天下邪门歪道几乎被荡平。

　　这也是此刀特性，遇魔或心术不正的人，才发挥所有魔性，饮光敌对人血、吸光持刀人精气。扩大魔刀本身魔性。不少武林好汉都认定自己凝然正气必能压制住魔刀的魔性，无人成功。都被魔刀逼出心魔，残害忠良。

　　武林闻名‘柳叶刀’例无虚发秦百川就是一例，他自认能压住魔刀魔性，再武林大会从魔教教主红叶手中夺取魔刀，谁料，他后来被魔刀控住心智，杀人无数，临死时面容枯槁。据说，被魔刀控制心魔致死的人都是这样。

　　我说得可还有所遗漏？”话毕，靳兰灵仿佛很有礼貌般丢给石侗一句话。看似很平淡的一句，却另有玄机。如果说靳兰灵说的不对，便要当面补充一、二，若说靳兰灵说得对，又显露石侗“包打听”名号浪得虚名。虽是靳兰灵天性聪慧，也是凌有奚教导有方。

　　凌有奚对着靳兰灵微微一笑，爱徒之心溢于言表。只是其间还掺着几分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情愫。

　　“那么你们又知道魔刀现在哪里？”石侗微微一笑，这是他最近才打听出的绝密消息，不信他们已经知道。

　　靳兰灵并不搭话，挽着凌有奚的手渐行渐远。仿佛根本不在意。

　　“魔刀又回到魔教手中，知道为什么吗？”石侗不置信的紧跟在二人身后。

　　师徒二人依旧爱理不理的走在前面，好像此行目的并非为魔刀而来。

　　“他们的目的很明显，让正道中人自相残杀。”石侗接着说完。

　　“知道了。”靳兰灵惜字如金。她知道自己越不想知道，有人越要说。现在是比耐心的时候。

　　“他们这次的目的像是‘青刀客’裴清，让他自以为能克住魔刀魔性，夺得魔刀。再等他魔性大发和武林正道大开杀戒，三年内务必灭了武林正道。本来最好的人选是凌大侠和靳有斩，可惜一个岁数不饶人，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石侗如期说出，一个久在江湖行走之人，居然敌不过一十六岁黄毛丫头一半聪慧，不知道被他师傅知道此事会不会羞愤自尽。

　　裴大哥？凌有奚心中微微一凛。裴大哥被魔教选中，要蛊惑他去魔教夺刀？裴清，江湖人称“青刀客”，舞起双刀倒还有些架势，可和凌有奚拆招超不过五十招。最重要的是裴夫人为裴清生下二位公子后，裴清亦淡出江湖。果然没被凌有奚他们估算错，秦百川当年夺取魔刀时，怕是功夫还弱凌有奚三分，连凌有奚都没把握进出魔教如探囊取物，早猜到必有下文。

　　凌有奚一直认为魔刀能蛊惑出任的魔性根本子虚乌有。刀就是刀，最多比一般刀更快、更锋利。能蛊惑人心的魔性只有两种可能：１、持刀人根本就是伪君子。假借魔刀之名滥杀无辜。２、魔刀被魔教之人上了蛊虫一类的东西，拿到刀同时也中了蛊。凌有奚的想法和靳有斩不谋而合。一直都觉得最有可能的是第一种假设，夺取魔刀只是障眼法，根本就是武林正道败类和魔教之人合谋。少林方丈虚无禅师曾把魔刀夺来封在少林寺万佛阁，此阶段武林一切太平，也没听说虚无禅师因为夺得魔刀魔性大发，滥杀无辜。

　　魔教居然挑上裴大哥，看来，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些。可又有什么理由逼着那些正道人士非去夺取魔刀？难道，魔教掌握了要挟他们去夺取魔刀的软肋？

　　刚想到这里，耳边听到一阵细微动静，连忙拽回心思，这才发现自己早已走进某家客栈休息，桌子上放着张字条：

　　今晚三更，树海见。落款：知名不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