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桂令·魂冢》左泠

6、拜师入门

　　因家庭状况的原因我并没有完成高中学业。尽管之后经纪人用钱买下了美国加利福尼亚州一所大学的学位，又经三年的精心培训，但我仍是觉得知识不够能力不够。我现在无比的庆幸能够再次拥有一个幼小的身子，我要像海绵一般吸收学问，吸收技能，那是从小就有的愿望。在这个古代，只能拥有能力才能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一时间眼中焕发光芒，我对着哥哥甜甜地笑眯了眼，道“我也要见天涯先生，我也要见。”子墨未置可否地抱起我，笑着抚抚我的头道“看把你给急的，来，洗洗手先吃饭。”
　　于是三人饭后便一同向天涯老人的住所走去。
　　心下微暖，我知道他们是特意来带我的。子墨一早便知道我有拜徒之心，小耗子也吵吵闹闹说要有个师妹，就连平常总跟我抬杠的旭其实也是希望我留下的吧。跳下子墨的怀抱，我继续扭动小小的身躯向前跑去，这个身子怎么这么弱啊……真不知道是什么个身份。我在水池中细看过这个身体的容貌，倒是与我以前的容貌无大差别，只是小小的脸更为精致，肤色更为白嫩。想必长大了定有一番动人风华，只是这美是好是坏呢。
　　不过当时的我并没有想太多，只一心扭动身躯向前奔跑。在这阳春二月的暖色风光里，尽情奔跑。在终于拥有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自由和轻松之后，我想用力释放掉我压抑了十多年的委屈和苦楚。所以我没有看到后面并排的三人眼中或宠溺、或欣喜、或羡慕的眼光。
　　一心激动向前跑，而忘记自己只是个伤寒刚愈的六岁小女孩的代价就是——“啪……”我绊到一块大石子，整个人向前呈抛物线飞出……
　　“朵朵！”“漂漂妹妹！”“大懒虫！”……
　　我闭着眼睛准备忍痛，同时心下暗悔，怎么穿越成孩子自己的行动力都差了，我原本明明可以避开的。然而我并没有落地，而是伴着一名老人的大笑掉落在一个怀抱里。
　　“见过师父！”后面三人见我安好呼出口气后，齐声说。
　　天涯先生？这就见到了？我这见面可真是先行了个大礼……
　　“嗯，都起来吧。子墨，这便是你说的那个小女娃？”看来子墨哥哥已经向天涯先生报备过了。我转头朝子墨一笑，从老人身上下来。
　　抬头，我转动灵动的眸子，仔细打量着老人。他年纪虽大，却一身的仙风道骨，脸上并没有多少皱纹，身子也依旧健硕精壮，从他刚才飞身快速接住我就可见功力之一斑。脸上是和蔼的笑容，但眼中却是一片通透人心以及毫不遮挡的审视。我站正身子，目中一片清明，任老人审视。
　　于是这一大一小两人，就在阳光下一人低着头细瞧，一人昂着头盯着互看。过了不久，老人便赞许地大笑，抱起我“真是个清巧玲珑的丫头，小小年纪便透出一股子倔强和聪明劲儿来。”但我清楚，老人后来之所以会收下我成为他第一个闭门女弟子，是子墨占了大部分原因的。
　　老人颇有些童真地扭头一笑，狡黠地说“不过，要习得我的本事，可是要靠你自己的本领，而且你要学的东西只能由我决定。”我重重地点头道“是，师父爷爷。”这举动逗笑了师徒四人。
　　师父爷爷将我带入他居住的内室，依旧是清一色的竹子成品，后面四人也接踵而至。将我放下，师父爷爷一手搭上我的脉搏。脸上神色立刻郑重严肃了许多。没想到，这一搭脉搏，一算命格，（我之前并不知道原来天涯老人对星相命理也颇有研究。）竟花了快半柱香时间。师父的脸色愈加凝重，看我的眼神也愈加奇异。我心下暗道：不会被发现我是灵魂附体，来自异世界吧。
　　终于，老人放下手，收回眼光。“既来之，则安之。这是命理之所系，运态之必定。缘来缘去，缘起缘灭，死生皆有理。”如梵唱清吟。我却是心下震惊：他知道些什么？老人没有多做解释，恢复平和神态继续道：“由你的根骨看，最是适合学医。同时习毒得以保自身。你的声乐能力应是极佳，但我的弟子一人只能从我这学习一样，所以由子墨教你曲声乐器。至于你的身体……”他略有停顿，眼中一抹凝重忧虑及疑惑闪过，但很快消失不见，却没有被观察入微的我放过。“你的身体……着实过虚，需调养，不适合习武。尔可听清？”“知道了，师父爷爷。”我稳了稳心神，知道他必定隐瞒了些什么，却没有多问。“好孩子。”他复又轻轻抱起我，似乎更多了些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