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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奈良篇-Chapter.5.5~高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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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宗,只要在山上俯瞰东大寺,就可以顺便远眺奈良哦!」
⋯⋯
大脑中竟然不自觉地闪现了父亲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全家人在一起外出旅行之类的⋯⋯
***
“小宗小宗!!看这里哦!”
母亲的笑脸在阳光中显得格外年轻漂亮,那时候正在帮站在春日大社参道前的自己拍照。
父亲是外科医生、母亲是律师。
年幼的自己一直以社会地位非常崇高的父母为自己的偶像和目标。
虽然不及那些有钱人,可是生活条件和日常氛围也是足够令其他人趋之若鹜。
“阿拉,老公,你看小宗这孩子。”
“怎么了?”
“又看着石灯发呆了。”
记忆中,原来自己也曾经有这么和睦的父母。
“呐、小宗。”
“爸爸?”
“喜欢这个?”
“唔恩!!——”
“这个可是非常——厉害的东西哦。”
“诶⋯⋯?”
“这个啊,是从外国传来的供灯。这里的石灯笼到了节日的时候就会全部点燃,到了那个时候小宗一定会觉得更漂亮!”
父亲半蹲着身子摸着自己的脑袋,自己那时似乎真的非常喜欢看那一条长长道路上的石灯笼吧。那时候自己和父母一样吧,脸上都会有笑容⋯⋯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幸福的地方竟然从内部开始甭坏?
父母开始渐行渐远,甚至不见面,到了后来甚至没有特别需要就弃家于不顾。
从那时候开始,一直以来⋯⋯
家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每个月回来一次,给自己生活费。
每个月回来一次,添置必须的衣物。
每个月回来一次,碰面商讨如何离婚、何时离婚。
⋯⋯
这样的感觉,好讨厌⋯⋯
想怒吼出声,却发现连这点力气都已经没有。
陪在自己身边的或许真的只有风太了吧。
没错,只有它。
期间有个人走进过我的生活。
虽然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恶心,但是对于过于美好的东西,我依然想去狠狠地摧毁。
过于幸福的东西,总有一天会甭坏⋯
就像我。
可是他是个笨蛋。
啊对,没错,不折不扣的白痴。
会有人对于一个对着自己大声呵斥的人报以关怀吗?
⋯说实话,我不明白。
当我意识到自己竟然会因为他的关系而动摇自己的心情的时候,
也一度疑惑过自己的感觉。
可是在一次次和他的接触中,我知道了一个事实——
因为他,我开始相信有人会真正来关心我。
发现到这个事实的自己,从心底开始高兴起来。
正当我为了他决定改变自己的时候,这个家伙却又莫名其妙消失了。
着急?
失望?
忿怒?
到了如此地步,还亦为责怪对方的自己算什么?
再怎么看都是个被耍了还走不出阴影的没用的家伙吧。
原来,我一直都在原地而已。
谁都没有来过⋯⋯
***
后来有一次和朋友出来过节旅行,竟然定在奈良。
当我再次踏上这里,心里对于童年的情感早就消失殆尽。
躲开所有的朋友。
一个人走遍这所古城——
一个人吃拉面。
一个人赏石灯。
一个人拍鹿群。
一个人拜神社。
一个人撑雨伞。
一个人看天空。
原来这就是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了也不过如此罢了。
可是,当节日的夜晚来临,走在人群拥挤的春日大社参道两旁时,铺天盖地而来的,除了全部点燃的石灯,更多的是自己都不可抑制、喷涌而出的一个念头:
「如果那个家伙也在,那就好了。」
曾经想过这些灯全部都点燃之后会是怎样的一种美景。
如今亲眼见证的自己
没有幸福、没有高兴、没有兴奋。
竟然是一种即刻的想和那个人分享的心情。
原来⋯交往再多的人,始终忘不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自己,陷入了沉思和自嘲。
***
“⋯⋯高野先生?”
小野寺的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渐渐清晰。
“?!⋯⋯啊,抱歉,你说什么?”
“我说!快看!好多石灯!”
“啊⋯是啊⋯真的好多呢⋯⋯”
看着旁边兴奋的带点孩子气的家伙,我感觉自己的嘴角正在微微上扬吧。
——幸好,你回来了,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