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满城伤》圣央

10、相认•是仇恨

　　初见伫立在将军府外。
　　淡绿已随晨光悄然退去，依旧是一片墨色。
　　“什么人！敢擅闯将军府！”门口的侍卫喝道。
　　“你看到我闯了吗？”初见淡淡地笑，波澜不惊。
　　如果说以前的她是个温和善良的少女，那么现在的她就是淡雅聪慧的女子。
　　而那只黑鹰，只能恢复她极少一部分的真性情。
　　侍卫一愣，一时竟无话可说。
　　“那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另一个侍卫不满地问。这个女子穿着极普通，且身边没有丫鬟，不像是什么大家千金。容貌也算不上倾国倾城，只是气质惊若天仙。平时见惯了大小姐，这个女子也极平常了。
　　“当然是想要进去。”初见莞尔一笑。
　　“你！你！”侍卫气结，“那你不是想要闯进去吗？！”
　　“没有啊，我只是想走进去。”初见淡淡地说，语出惊人，“进去告诉你们的将军，他的女儿来了。”
　　“女……女儿？”侍卫变成了结巴。将军有私生女吗？
　　“进去通报以后，再来拦我。”初见冷冷地说。
　　两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进去了。
　　没多久，那人出来，恭敬地道：“请进。”省了称呼，因为不知道怎么称呼，一脸疑惑。
　　穿过一大片园林，到了正堂。一路鸟语花香，小桥流水。初见的心因为气愤而颤抖，娘独自守着那个简陋的屋子，他却在这里抱着别的女人，享受生活！
　　正巧，羽梦吟和羽梦回从羽府过来探望父母。
　　跨进堂里，早已变了脸色的莫语澜冷冷地喝道：“身份不明的人见了将军还不下跪！”
　　初见讽刺地笑了：“我的身份很明确呢，倒是夫人，是从半路冒出来的。”
　　“放肆！”一贯温和的秦郁笙怒了，漂亮的眼睛半眯了起来，“你说你是我女儿，有何证据？！”
　　“我是花无怨的女儿。”初见回答得文不对题。
　　声音不大，但语出惊人。
　　倒是羽梦回先反应过来：“怎么可能？！”
　　秦郁笙失态地喊道：“无怨她，她怀孕了？！”
　　“你不知道？”初见冷笑，“你刚走，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娘她太勇敢了，努力把我生下来，独自把我抚养大……就是这个女人吗，看着也不怎么样。”
　　莫语澜眸子里闪过一丝愤恨，正要开口，秦郁笙无力地问：“无怨……无怨她现在在哪里？”
　　“哈哈……”初见大笑起来，竟有一股风华绝代的味道。
　　所有人都没有开口。
　　初见骤然止住笑，挑起嘴角：“娘在哪儿？娘在两年前就去世了。”
　　秦郁笙的瞳孔一紧，涌出了绝望。
　　那个他深爱的女子，早已不在人世了。
　　早已不在了。
　　羽梦吟的声音突然响起：“谁能相信，你真的是她的女儿。”
　　初见正欲开口，秦郁笙苍白的声音响起：“我相信。她们的眸子，是我见过的世上最美的……也唯独她们的眸子，一模一样。”
　　的确，那双水眸，漾着别样的光华。
　　初见抬抬下巴：“我还有话要说。”
　　所有人都看着她。
　　初见两步上前，对着秦郁笙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是因为你抛弃我娘。”
　　“啪！”
　　“这一巴掌，是为你从未对我娘负责。”
　　“啪！”
　　“这一巴掌，是为你刚离开我娘就娶妻生子。”
　　“啪！”
　　“这一巴掌，是为你至今还忘不了我娘！”
　　初见打完，秦郁笙的脸已肿了起来。初见无力地笑笑：“我宁愿这样就可以还清。”
　　转身，扬长而去。
　　莫语澜的全身都气得发抖，她仍旧温柔地说：“郁笙，要不要回房休息？那贱人……”
　　“滚！”秦郁笙的怒火无所循形，“你再在我面前用这个词形容她就立刻滚出这个家门！”
　　莫语澜愣住了，她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得到这个男人，竟然还是比不上见那女人女儿的一面？！
　　就连羽梦回何时出去了也不知道。
　　羽梦吟笑着，轻摇扇：认识第一舞娘的人还真少呢，不过她竟可以算自己的妹妹。呵呵，母亲起杀欲了呢，又有好戏看了……不过梦回她，是想当好人吧……只是——扇子一顿，若终，他会不会爱屋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