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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小试牛刀 ...

  •   穆洛川径直到了军营,回过头,只见绯花策马而来,稳稳停在他的身边,汗水夹杂在她的脸上,可从她的表情看来,她听兴奋的。落家的女儿是不可习武,不可从武的,按常理她是不该会骑马的。“真有意思,我是第一次骑马,还可以吧!”绯花有些得意的看着穆洛川,那灿烂的笑容映射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王爷,您来了”雷烈迎了出来,“恩”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穆洛川心中暗骂自己。他一跃而马背而下,雷烈正要去扶绯花,她也学着穆洛川的样子一跃,稳稳落地。摸摸自己的爱驹“你真棒!”然后对雷烈说“帮我找最好的食物慰劳慰劳它。”雷烈一楞而后点点头,吩咐手下将马牵下去了。

      “审出什么没有?”一入大帐,穆洛川便问道,雷烈抱拳行礼,“所以刑具都用过了,但是还是没张嘴。”穆洛川沉默了,似乎在思考,而后看了一眼绯花,此时她正坐在一边悠哉的吃着刚刚出门月牙塞给她的糕点。这女人还真爱吃!“那么…”他顿了顿,有些看好戏的表情道“就让本王的倾城王妃试试吧。”

      绯花一听到喊她的名字,连手中剩下的糕点一口吃进嘴里,囫囵的说“那走吧。”这女人,这形象,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嘴里囫囵着食物,嘴边全是小碎渣,吃到最后还吮吸了一下自己残留糕点的手指。“喂——”倾城…这个称呼正要出口却有硬被他吞了回去,“啊?”虽然没有叫名字,但是绯花知道,就他那口气,也只可能是叫她了,她回过身,疑惑的看着他,穆洛川有点尴尬,拿出手指指指自己的嘴角,绯花一楞,忽闪忽闪着眼睛,然后会意过来,连忙用手抹了抹嘴巴,然后问“干净了么?”看着她询问的眼神,穆洛川木呐的点点头,绯花吐吐舌头,笑了“那个,月牙的手艺真的不错。”似乎是想解释自己方才的吃像,却让人更觉得她的率直。这让穆洛川想到某次家宴时,落倾城,就是眼前这个落倾城,一副大小姐的摸样,让月牙为她夹着菜,每样只是那样细细的吃着一小口,而后用手帕轻柔的擦着嘴,挑剔的说着厨娘的手艺,让原本和睦的气氛瞬间破坏。而此时眼前这个女人…与那时…她是落倾城吗?“走啊!”见他呆呆的,绯花催促道。

      穆洛川用两声干咳掩饰自己的恍惚,带着雷烈出了大帐。绯花根本无需他们带领,径直就来到了关押细作的帐前,穆洛川责备的看向雷烈,雷烈忙解释的摇头,代表不是他说的。门口的侍卫见是王爷来了,连忙行礼,穆洛川做了个手势,那侍卫便掀开帐门,绯花与他二人就走了进去。

      这个帐子比别的军帐要低矮一些,由于封的很死,哪怕在这白天也显得混暗,关押在里面的人根本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原本就是闷热的盛夏,这帐内还烧着一个火盆,火星“嚓嚓”做响,让人更加燥热,大汗淋漓。火盆边放着皮鞭、匕首、镣铐和链索,在大帐的角落里,一个奄奄一息的人躺在那里,混身是血,双脚被脚镣锁着,一副巨大的铁钩钩住他的琵琶骨,从那铁钩处甚至可以看到他灰白色的骨头。绯花没有像阿黑他们一样被罚到地狱去打扫,所以没有去过地狱,不过,她想,也许地狱也不过如此吧。

      “什么方法都用过了,他就是不开口。”雷烈说道。穆洛川点点头,对绯花说“你需要什么刑具让他开口就说,雷烈会给你准备。”他说的淡然,仿佛这要死的人与他全不相关,绯花纂紧的拳头,浑身因为怒气而颤抖。“怎么了?害怕了?”穆洛川感觉到她的颤抖,好吧,如果这女人现在就退缩,他也不会追究的。他对自己这样说。

      “太过分了。”哪知绯花的嘴里只说出这样的话。“你们有什么权利这么对他。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受这样的惩罚?你们又以为自己是什么人,是神吗?是地藏吗?你们有什么权利这样对他?!”

      “我是烁异国的断空王,他是鞑靼细作,威胁我国安危,我为何不能这样对他,再说,你要知道,你一直苦寻的雷弈,也有可能是这副摸样躺在他们的牢房里。”穆洛川说的心安,特别当他说出雷弈的时候,绯花心里一惊,想到被自己害的魂魄不齐的雷弈,想到他死前也有可能是这样的摸样,她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了“就算是这样,同样作为人,你没有权利审判他。”

      “早点让他开口,则可能早点知道雷弈的下落。”穆洛川提高了声调“这不是你我共同的目的吗?”他看向绯花,而后道“那就开始吧。”

      “若我获得他的情报,可以放了他吗?让他回他的国家去。”绯花的话还未说完,穆洛川断然拒绝“不行!”“为什么?你都已经获得他的信息了,他也没有——”“够了!”穆洛川打断她的话,面露不悦道“记得我们的约定,现在你是在证明你的能力的,若你能获得情报,我就告诉你雷弈的任务,别的,就无须你操心了。”

      绯花盯着穆洛川看着,两人相视而立,绯花道“你们出去吧。”穆洛川没有出去的意思。“你们出去,问完了我会叫你们的。”穆洛川盯着她许久才带着雷烈出了军帐。

      绯花深叹了口气,将青鸟放出自己的衣袖,“出去守着,他们若是偷看,立刻通知我。”于是青鸟飞出大帐。绯花移步来到那人的身边,蹲下身子,伸出手想抹去他脸上的血渍,那人突然睁开了眼,有气无力的说“我什么也不会说的。”绯花突然有种错觉,躺在这里的人就是雷弈,全身是血的雷弈,她还是为他擦擦脸上的血渍“没有人有权利这样对你。”说完,她拿出腰间的竹笛,一曲委委而来,细细听来,一种深沉却飘然出世的感觉侵入心头,渐渐占据理性,仿佛一切尘嚣都已远去,只有这天籁之音…他的意识渐渐远去…回忆一一呈现…

      “王爷,娘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开口吗?”站在帐外雷烈憋了很久才问,毕竟刚刚王爷和侧妃发生了争执。“本王也想知道她在耍什么把戏。”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绯花就出了大帐,穆洛川做了个眼色,雷烈马上进帐查看,而后出来示意一切无恙。“这么快就出来了?”穆洛川没好气的说,似乎想等着看绯花出洋相,绯花看也没看他就回了指挥军帐。穆洛川和雷烈也跟着进去。

      绯花一屁股坐到太师椅上“找个大夫给他看看,总不过分吧。”穆洛川看着她,沉默,而后终于开口“雷烈,让军医去看看。别让他死了。”

      “是!”雷烈行礼道。

      “现在可以说了吧?”穆洛川目光转向绯花。“你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吧?”绯花再次确认。今日之事让她更对眼前这个男人没什么好感。“只要你说的是真的,约定之事自然做数。”穆洛川也找了个凳子坐下。

      绯花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这个人叫多骨完达,是鞑靼二王子的手下。现在鞑靼族内分为两派,分别是以太子为首的议和派和以二王子为首的议战派,王爷日前应该是派雷弈去和太子派的人进行秘商吧,二王子知道了这事,于是派了杀手来刺杀皇帝,希望能引起两国的战事,这杀手一去没了消息,所以才派这小子进城打探消息。”说完喝了口水,问到“告诉我,雷弈秘商的地点是哪里?”

      穆洛川惊讶的望着绯花,这次就算掩饰也能看出其中的惊讶。就连他身边的雷烈也是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你说的情报是真是假,本王还要核实,若属实,我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答案。”穆洛川故做镇定的说。

      “好,那我就回王府等你!”绯花说完起身出帐,没有丝毫留恋和犹豫。看着她出去的背影,穆洛川心中无数的问号“走,去牢房!”

      在经历了重新审查后,从那细作吃惊的表情上看,绯花说的果然都是实情。

      “请王爷降罪,卑职无能,竟数天也无法让此人开口,而娘娘...”雷烈往地上一跪,他也不懂,为何那样一个受尽酷刑也不开口的人,会在一刻钟的时间内和盘脱出一切。“你也很好奇吧。本王也是,她是怎么做到的?”穆洛川与其说是对雷烈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而后他扶起了雷烈。“上次审问此人时,本王也在场,此人嘴甚严,本王知道你已尽力,只是...”穆洛川低头深思“落倾城确是很可疑,她是如何知道关于雷弈的事情,又如何从这人嘴里问出如此多的情报,按你说,你也没告诉过她关押细作的位置,她又是如何得知的?”穆洛川喃喃自语,来回跺着步子”王爷,侧妃会不会是鞑靼派来的细作?”这是雷烈唯一想到的答案,也是唯一符合逻辑的答案。“不,不可能。”穆洛川摆摆手道“她可是落家的人,落家的人对烁异皇室绝对忠诚,绝不可能成为鞑靼的细作。”这点他说的肯定,而后又苦恼的思索“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其实,其实王爷大可直接问问娘娘,王爷与娘娘本就是夫妻,娘娘定会如实相告的。”雷烈说道,他的话原本很有道理,可穆洛川知道,若是以前的落倾城一定会对他知无不言的,可现在的...等等...什么之前的现在的,落倾城本就是一个人。他想着烦闷的甩了一下衣袖,看来若想知道其中原委,只能回去问落倾城本人了。

      再说,回到王府里的绯花,只听见月牙一个劲的问她今天如何如何,与王爷如何如何,问的她头都疼了,于是她命令,是命令月牙回房睡觉去了!她也落得清净。

      “雷弈,为什么他会那样对那个人?你死前也被人这样对待过吗?”绯花趴在桌上,一肚子不解。桌上放着一个小碗,里面盛满了水,那青鸟正在里面洗澡凉快呢!“我有没有被打的那么惨我倒是不记得了,不过,这种事,你也不能怪王爷。” “他有什么权利宣判人的罪责?”绯花真的弄不明白。雷弈停下扑腾的翅膀,笑笑“绯花的生活的世界里,没有战争吧。”这句话倒让绯花一塄,她的世界...那忘川河的世界自是没有战争的。“没有经历过战争的绯花又怎么会明白呢。战争的可怕。我们雷家是武家,从小习武就是为了上战杀敌保护家园,那些鞑靼人一见我百姓就烧杀抢掠,我曾见过一路上接连几个村庄,被纵火后一片废墟,满地的死尸,几里内的空气里都是一片腐蚀的味道。两年前,若不是王爷重伤了鞑靼善于,也不可能换来这两年的短暂太平,他又何尝不想天下太平,永不战争,不然也不会派我去与鞑靼太子商议和谈之事。绯花,你在人间,并做为人在生存,所以你必须明白,地藏能在人死后给他们惩罚,下地狱也好,投畜生道也好,可是活着的人世间呢?只有靠人们自己去捍卫。而王爷是保护烁异过不被鞑靼侵略的第一道屏障!”雷弈将穆洛川说的极其伟大,让绯花都觉得那人在雷弈嘴里光芒万丈,只是她还是不太明白雷弈的意思,但是却从雷弈的话里听出了一点,她现在活在人世,必须明白人世间的道理,这人间活着的人,必须由活着的人来捍卫。这样一来,她似乎可以有些理解穆洛川的做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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