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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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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桓随覃辅进了书房,久违了的书香,这是褚桓最留恋的空气。
“还是这么整洁呢,是你的风格。”
手抚上书桌,指尖传来的凉意是如此的熟悉,仿佛一切还是在昨天发生的。
桌面上展着一幅字,是他的笔迹,刚毅、干练,字如其人。触碰到墨迹,呼吸到墨香的一瞬,竟觉得这墨还是那年亲手替他研的墨,这字还是那年他为自己题的字。
褚桓想起什么似地笑道:“我说,佑,你不会这一年来就没再练过字吧。”
覃辅不假思索道:“没人研墨。”
“是么,”褚桓笑得挺欢,“待我去好好教训那些侍女。”
这下却被覃辅拦住,看来是只得说实话,“这不才昨天写的么。”
褚桓将信将疑,把字卷碰到面前嗅了嗅,“确是新墨,不过你不会只练这一个字吧。”
“如今你回来了,就不用只练一个字了。”覃辅说得倒是理所当然,却窘了那褚桓。
覃辅见其不语也不再多言,直接进入主题,“隗赋那里出了些状况……”
“这下情况复杂了呢。”褚桓仍然笑着,看不出一点麻烦的样子。
“你那边那个就是个人物。”覃辅无奈,只得如此叮嘱。
“我会注意的,”悠闲地品茶,“不过你确定么?”
“十有八九……”虽然凭直觉不是覃辅的作风,可他依旧如此认为。
褚桓像是很认真地正视着眼前人,“虽然□□与他母亲的死有关,但是也不排除他还未到□□的可能啊。”
覃辅定了定神道:“祈,我知道他对于你已经不是普通朋友这么简单了,可你也得明白你的使命……”顿了顿,像是要让褚桓自己想清楚,“我会安排的,你放心吧……”这才让褚桓舒了口气。
不巧,两人还未来得及一起喝口茶,便有传来一阵喧闹……
隗咏本不想来这风流之所,只是一时无所事事,又对之前褚桓会来这里耿耿于怀,心生疑虑,便决定“故地重游”一番。
他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了一番,心中没了主张。
“这位公子看来眼光不俗呀。”一衣着清丽的女子前来搭讪,“莫非想见我们这儿的冽兰姑娘?”那女子为隗咏斟了杯酒,擅自坐在他身边。
隗咏笑而不答,喝一口酒,反问:“怎么,不行?”
女子掩唇一笑,不语,抬眼望见二楼的一户灯光。
许久,“至今只有那位公子能见冽兰。”
“哦?”隗咏失笑,“这么说来那位冽兰姑娘确实相貌不凡?”
“许是吧,”女子终将视线收回,“其他谁也不见,且不说我这丫鬟,就是其余姑娘们也未曾与她谋面,也不知那位公子是如何与她结的缘。”
隗咏也向上张望一眼,猛地想起些什么,与女子作个别,便匆忙上了二楼,在那女子曾注目过的屋外静听……
“这位爷……”听得太上心,隗咏竟忘记自己的处境,被一女子盯上。
“什么人!”话音未落便有三根银针落地,隗咏抬起左手,果然手腕被划出三道血痕,“三隐……”
隗咏这边正想着如何收拾残局,那厢门便开了,一与他年纪相仿的英气少年推门而出,拱手作揖道:“哟,这不是表兄嘛,失敬失敬。”
将隗咏迎入厢房,又把外面乱成一团的姑娘们打发了回去。
隗咏以袖掩伤,不提银针之事,回敬道:“好个冽兰,原来是烈殷朝岚郡王啊,冒犯冒犯。”
那岚郡王忙为隗咏看茶,“表兄取笑川了,这里都是自己人,唤我名字便好。”
“那好,谦儿呐,既视我为兄,在这里有何目的可不要瞒着哦!”隗咏笑得邪乎,看着隗川万变的脸色。
“这……哎,不是我有所隐瞒,只是,兄先前不曾听到?”隗川小心地试探着。
这倒把隗咏给逗乐了,“小厮,学会如此提防我啦。也罢,想你也干不了什么坏事,不说便不说吧。”
隗川这才松一口气,与隗咏笑谈起来。
隗咏又拿出平日里那没正型的姿态,“不过,你这么下去也不是个正经呐。”
隗川很感兴趣,“你是指……”
隗咏环顾了一番这幽雅的厢房,叹一句:“不觉得这么有情调的一间小屋总被你们这几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占着太浪费了么?”说着指了指随从隗川的几人,又道:“要是哪天被识破不怕引火上身么?”说着挑了挑眉,计上心来。
“那应该如何是好呀?”隗川被这慢性子惹得无奈。
隗咏小啜一口茶,才接着言道:“很简单,找个靠得住的,做这个‘冽兰’花魁。”
“这个……”隗川差点没从座上跌下来,“我想过,找不到呐。”
“姿色不错的男子也行啊。”隗咏一脸认真,“反正卖艺不卖身不是么?”
“呃……”这个令人大跌眼镜的答案除了隗咏也别无他人可想了,“哥,要不……你来?”隗川实在摸不清这兄长的思维。
“这厮,找打!”隗咏狠狠瞪了他一眼,又道:“我倒有个不错的人选,可信否?”
“这……道来无妨。”隗川只好试试这葫芦里卖的药了。
隗咏这回倒吞吐起来,右手扶着下巴努力思索着,“我记得他姓易,很多人叫他小伍来的……”
“易伍?他是不是单名参?!”隗川一听这名字便激动起来。
“对,就是这个名字,”隗咏恍悟般地看着隗川,“你们认识?”
隗川一时语塞,便答:“不,只是早闻他姿色绝美,愿识其人久矣。”
隗咏满意地起身,“好,那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告辞。”迈出门,隗咏回头小声吟了句:“把‘冽兰’的红牌换了吧,小心被人发现哦。”
哼着小调,隗咏留下了不知所以的隗川一行人,径自去了。
步子已经迈不动了,走到离锦秀阁一里地外,隗咏终究熬不住伤口的刺痛。之后的半里路也不知是他费了多大的劲,花了多少时辰才走到的。
大门紧闭,屋外只有两名侍从守着,见是隗咏回来正要迎上去,却被他无力一抬手,挥退了。
进屋只见易参一人坐在厅堂上,见了他就惊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