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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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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一连两三天,赵祯都在派人四处搜寻赵泓的下落。虽说襄阳几万大军已经被官军一举歼灭,但襄阳王谋反一事谋划已久,难保没有一些肯于效忠的死士。此刻赵泓逃走,虽说不至于引起什么大的骚乱,但其身处暗处,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尤其,展昭几乎毁了他们整个计划,愤恨之余,会不会暗地里作出一些伤害他的事情,都很难说。
烦闷之余,赵祯只好每日将冯凭严加申饬,又时时探听开封府内的讯息,每当听说一切安好时,才感觉到略略放心。每每黄昏时分亲临开封府探望一下展昭,经过近两日经过细心调养,他的体温渐渐如常,倒是令赵祯宽慰不少。
襄阳之乱虽平,但后事尚余不少,这日,处理完一日的朝务,已是戌正时分,汴梁城中早已宵禁。略一犹豫,还是命人备车,悄悄地来到开封府。
这几日,赵祯夜夜前来,包拯也便成了习惯,每日等待赵祯去了方才安寝。这日,听到通传的门人回禀,说道“皇上来了”,便一面整衣迎驾,一面派人到展昭所住的小屋中略微察看,若是他已经就寝,自己便与皇上悄悄过去,不要吵嚷了。
今日,包拯已引着赵祯快要走到展昭的寝室外,仍不见自己派去的衙役,心底不禁七上八下起来,果然,一行人都已踏入小院的门口,才见那衙役满头冷汗的在院中逡巡,见到自己,方才急急忙忙磕磕绊绊的说道:“包、包大人,展大人,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赵祯一声断喝,那衙役惊得一哆嗦,几乎哭了起来。
“就是不见了,小的到处都找过了,像是展大人自己出去的,被褥都叠的好好的……”
一行人忙忙得屋内屋外,四处寻觅,却全无头绪。忙乱了半天,包拯忽然在窗前的书案下发现一张小小的纸片,上面写着一行小字:“‘玲珑’的解药,在开封府外西侧小巷里,软轿中寻。”
抢过包拯手中的字条,赵祯从牙缝中,恨恨的挤出两个字:“赵泓!”
揉碎那张承载着不祥的字条,赵祯当先冲了出去,府门外西侧的小巷中,空空荡荡的,连风都不见一丝,哪还有展昭的影子?
白玉堂这几日也不好过,每天在开封府中,无所事事,想要多多探望照看一下展昭,眼前却时不时地晃着另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想要告辞离开,回陷空岛来个眼不见为净,却又一次次的只能放任自己的脚步在展昭屋外徘徊。
可是,每当入夜,他便忍不住一次次的忍受着煎熬,尽管展昭与开封府诸人对他礼敬有加,但另一个人却占据着他十分渴望的位置。却只好独留房中,借酒消愁,倒也相安无事。这一夜却被屋外的嘈杂一阵阵烦扰。隐隐约约的听到众人纷乱的语调中夹杂着自己时时留意的“展昭”二字。
风一般的掠出,追赶上了包拯等人惊慌失措的回转脚步,从王朝等人的口中,约略知道了赵泓用解药作诱饵,将展昭骗出掳走的消息。只听的书房内,包拯正对忧心如焚的赵祯说道:“方才臣已着人问过,宵禁以前,没有人在巷中看到一乘小轿,那展护卫必定是宵禁以后,方才出的门。因此,我们可以确定,他还在汴梁城内。”一向沉稳,喜怒不现的语调中,经夹杂着紧张的气息。
“就算知道在城内又如何?难道挨家挨户的搜,不成!”一想到自己的眼线回报的赵泓对于展昭的种种企图,赵祯就感觉到天都要塌了。如今的展昭,可以说毫无自保的能力,落到那个混蛋手中,会有怎样的结果,赵祯连想都不敢想。
现在,每一次无谓的担忧,都有可能使得展昭遭受无法承受的伤害。
而白玉堂,却在众人的慌乱中,撞破了问题的关键——“玲珑”的解药,猫儿不是应当去问沐姑娘要的吗?为什么要去搭理赵泓呢?按理说,沐萝没有将解药交给赵泓的可能,除非——
“包大人,皇上,依我看来,猫儿不是被赵泓掳走,而是他借着赵泓来寻仇的机会,故意深入虎穴了。”白玉堂的脑中渐渐理出了一条清明的线索。
“此话怎讲?”公孙策问道。
“有一件事,我已经告诉包大人和先生了,皇上却还不知道。展昭清楚地知道那‘玲珑’的解药不在赵泓手上,而是一位叫做沐萝的姑娘所制,她与襄阳王有杀父之仇,所以向猫儿提出了三个条件,要坏掉襄阳王的大事来换取解药。但她却与赵泓有些私情,但赵泓却似乎并不是太在意她。如今,她的条件还有一个没有完成,所以,我想,哪知傻猫会不会是为了完成那我们所不知道的第三个条件,而去冒险了呢?因为,展昭不可能不清楚他现在的状况,如果赵泓只是用解药骗他现身,他是不会出去的。”白玉堂用尽可能简单的话语,陈述了整个事情,他相信,依赵祯的智慧,马上就会明白。
“就算你说的是实情,可那不能保证展昭他此刻没有危险,”解药、出府的原因都不是赵祯最关心的,“朕现在只想知道他在哪儿?”
无奈的瞪视了沉默的众人一眼,赵祯只能从最笨的办法入手:“冯凭!”
“臣在!”现在最为愧疚的,恐怕就只有冯凭了。
“你即刻派人将所知的襄阳王在汴梁城的据点,全部包围,一处处的搜,不得有误!”
“可那要搜到几时?”白玉堂心底有一丝混沌的想法,似乎能够解决眼前的危机,可是却像云一样,摸不着边际。
无奈的挥挥手,赵祯说道:“冯凭,你先去。”总好过大家都在这里发呆、不知所措。
“等等!”白玉堂恍然间,终于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冯兄,我听说,你在擒拿赵泓时,还抓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可是姓沐?”
“是,又如何?”
展昭趁着夜色,从开封府的后门悄悄的溜了出来,沿着高高的院墙一路向西,果然在空荡荡的巷子里,发现了那顶透着鬼魅之气的轿子。缓缓的扶着墙,一步步向那鬼魅惴惴的靠近着,伴着心底狂乱的跳动。
掀起轿帘,鼓足勇气,紧闭双眸,不顾一切的坐了进去,却听得一声机关的“啪哒”声响,整个较箱像是被密封了起来,听不见也看不见一点生机。随后,便是魔鬼的使者抬起了轿子,将自己送到那不可预知的地狱中去。
那轿子飘飘摇摇,终于在一处停了下来,寂静的夜完美的掩盖着罪恶,叫人一步步的走向绝望。一个带着邪魅的笑容出现在展昭面前,轻声地说道:“别动!既然来了,就不要辜负了这良宵。”说着,竟探身轿中,将展昭横抱了出来。
没有反抗,展昭用这诱人的顺从麻痹着魔鬼的神经,也保留着那点微薄的体力。
一条长长的暗道,拾级而下,魔鬼的气息随着星光的远去而愈见浓重,一下下的敲击着展昭的全部身心。终于,在一间宽大的密室中,赵泓将已经紧张得有些僵直的展昭放在了一张精致的檀木椅上:“如何?你既然来了,便知道该用什么换你想要的东西!”手指,在那诱人的唇间抚弄着。
“你真的肯给我‘玲珑’的解药?”展昭不禁庆幸,幸好赵泓与沐萝各怀鬼胎,不然,自己哪里有这样值得对方信服的理由接近于他呢?
“当然,只要你肯乖乖的顺从与我,别说解药,就是天上的月亮,我也摘下来给你。”令人担忧的热气,在展昭的耳边赤裸裸的吹起。
“你连地上的江山,都摸不着边,还妄想天上的月亮?”不能太顺从,展昭心道,自己若是一味的顺从,怕也会让对方起疑。
果然,下一个瞬间,他的肩膀被对方牢牢的钳制住,痛,几乎蔓延到骨头里。“你居然还有胆量这样对我说话!”
一个愤怒的目光甩给对方,展昭却知趣的不再言语了。耳边却听到一句令他心惊的话语——该来的总会到来:“我不想多说废话,你自己脱衣服吧!”
衣带、鞋袜、棉袍……一件件的衣物带着展昭的体温,委顿在地,展昭漠无表情的做着这一切。
“你拿解药,是想送给赵祯吧!”无语的点点头,若是为自己,那宁死也不会如此罔顾自己的尊严吧!一阵剧烈的咳嗽,毫无征兆的袭来,展昭不由得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支撑在冰凉的椅背上,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待得这一阵好容易平静下来,双手早已颤抖的失去了力度。
貌似爱怜的揽住展昭颤抖身体,赵泓那邪恶的手掌却顺着雪白的领口蜿蜒而下,轻轻的剥落了展昭身上最后的一丝遮掩。然后再度横抱起那冰冷的失去了温度的身体,缓行两步,将他横放在屋子中央的一张宽大的圆桌上。在辗转的灯影里,欣赏着那即将得到的唯美。
满意于展昭在屈辱中忍受的神情,赵泓不仅得意地笑道:“你知道吗?我这样做,不仅仅是因为我喜欢你;还因为,赵祯比我更爱你。所以,我要让他好好地看着,他的宝贝,是怎样的被我抢先占有的。过了今夜,我就将那‘玲珑’的解药,和已经属于我的你,一同送还给他,看看他的反应。你说如何?”一边说着,一边俯身在展昭身体上留下一处又一处占有的痕迹。慢慢的,用牙齿雕刻出来的痕迹。
“疯子!”,反复的告诉自己,要忍耐!只有忍耐!展昭此刻只能将所有的力量集中于唇齿间,等待那致命的一击。
赵泓志得意满的将注意集中到那失去血色的双唇之上,凉凉的,有一股清泉的味道,却紧紧的拒人千里。“你要学会接受我,因为,我刚刚改变主意了,不如就这样带你远走高飞,让赵祯一辈子都找不到你,可好?”右手却在展昭的双颊上狠狠一捏,迫地那盈白的齿间打开了一道缝隙。毒蛇的红信,便从缝隙中搅入。
猛然间,赵泓感觉到一颗圆圆的事物从展昭的唇间突兀而入,紧接着身下一股迅捷的力量将自己掀翻在地,一双手,紧紧地扣在自己的喉间。赵泓本能的双手将对方的手向外狠掰,却难动分豪;用脚猛踢,却使得对方整个身体都压了下来,更加动弹不得。即使明知道那颗圆圆的事物绝非善物,却仍旧在展昭拼死的压制下,不受控制得将其吞入腹中。
用尽全力,好容易将赵泓制住的展昭,待看到对方喉结一动,心知他已将药丸吞下,一瞬间,便失去了所有的气力。
挣脱自由的赵泓,惊慌失措的弓起身体,想要将吞入的药丸吐出,但几经周折,即使用手指在喉间一次次的挤压,也仍旧无法将那东西吐出。慢慢的,赵泓似乎已经接受了那未知的威胁已经无法避免后,便怀着暴虐的目光,一把揪起了躺在地上已近脱力的展昭,双手雨点般的重重落在展昭的面颊上。眼见着意识一点点地从他的目光中流散,赵泓死死拽住那冰凉的身体,将他重重的甩落到墙角的大床上……
“白兄,你不是说要提审那位沐姑娘吗?干吗还要寻些狼犬来?”白玉堂方才的嘱咐不仅让冯凭莫名其妙,赵祯与包拯诸人也一样不明就里。
“实不相瞒,猫儿在襄阳,与我夜闯冲霄楼的时候,肩头曾经受过伤。而那划破他肩膀的利刃中,淬有一种香料,可以使他所经之处,留有一些气味。如果我们用狼犬追踪的话,就有可能寻到他的下落。”
“可是,狼犬追踪,首先要让狼犬闻到那种香料的味道,我们现在到哪儿去找?”冯凭一句话,又将刚刚燃起的希望,浇灭了。
“如果我所料不差,那位沐姑娘一定就是这种香料的制造者……”
早已宵禁的汴梁城,此刻却出现了不同寻常的喧嚣,安分守己的百姓们,虽然心头笼过了一丝阴云,但所能做到的,也仅仅是紧闭门户,摒住呼吸,暗暗祷告上苍眷顾……
而几条沸腾的狼犬,正在众人的簇拥下,一步步地接近着目标。转过几条弯巷,便是汴梁城中白日里最繁华的街市,而那街口一家古色古香的店铺上,赫然书写着三个篆字:“和玉斋”。
在影卫的押解下,早已奔得气喘连连的沐萝,不禁长叹一声:“这个冤家,怎么也到了这里!”
展昭渐渐的从一阵恍惚中清醒过来时,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什么东西紧紧地绑在了床头的两端,而赵泓此刻正半裸的伏在自己的身上,恶毒的气息,正从自己的口鼻间,无遮无拦地侵入。而自己本就麻木的四肢,此刻更是没了气力,以至于自己一次次奋力的挣扎,在对方眼里,全是绝望的放弃。
那双带着毒刺的手,正在自己身体最敏感的地方恶意的挑逗。渐渐的,似乎厌倦了,便顺着自己的腰间,滑向双臀,再将自己无力控制的双腿架起,环在他的身上。
为什么那“玲珑”还没有发作?那个女子不是说,用不了多久,赵泓便会失去自我的意识,听命于自己吗?为什么眼前的局面,会越来越糟?
“滚开!”“放手!”展昭此刻,只能用这样简单的话语,一次次的想要给自己带来希望;却在对方的淫威中,一次次绝望……
一个火热的触觉得意地在私密的外延徘徊,眼前,是那魔鬼般的面孔忽然的压近!
那“和玉斋”的院内,几个无谓的抵抗者霎时间失却了生命,那沐萝似乎好心的指引着期间的密道机关,正当所有的人揪着一颗心,准备进入那未知的密室时,却分明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