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此刻(HP）》加贝尔

70、Chapter seventy.

　　勇士们和他们的舞伴都已经到场了，站在舞池的最中央等待着。
　　每个人都打扮的极为精致。凯瑟琳穿着洁白的长裙，丹布朗的燕尾服闪闪发光；哈里斯的肩膀上装饰着羽毛，而他身旁的女孩则带着镶嵌着宝石的帽子。
　　斯科皮马尔福和茉莉格林格拉斯到得稍晚，却吸引了大部分的闪光灯。马尔福的家徽别在斯科皮的胸口，他白皙的手指上有两枚戒指，一枚是纯粹的银白，而另一枚却是夜一般的深黑，衬得他的皮肤异常好看。而茉莉打扮得高贵典雅又不失可爱。
　　但他们还在等待着另一个人。
　　韦斯莱夫妇携着手走了进来，然后是波特夫妇和其他的教授们。跟着勇士们的父母走了进来，他们的身旁走着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和他们的舞伴。
　　闪光灯一下子密集起来，人们都忍不住眯起眼睛。
　　非利亚波特被他的舞伴挽着胳膊，稍稍地抬起了眼帘。他穿着黑色的礼服，领口和袖子却是非常纯粹的白色。他的皮肤越发的洁白剔透，栗色的柔软的头发在额前滑落开，五官都极为精致的。
　　他的装扮并非很特别，但是却吸引了全部的目光。几乎是有一种惊心动魄的俊美。
　　人们都没有注意到和他一起走进来的其他人。
　　哈利转头看向德拉科马尔福，他正稍稍皱着眉望着非利亚，眼里除却探究还有一些不知为何的担忧。但是他的神情却非常柔软。
　　哈利不记得何时曾经看到过他这样柔软的表情，除却了挑衅、不屑和厌恶之外，他对他好像没有更多的神色了。但他分明记得曾经是有过的，德拉科马尔福清澈的目光和柔软的表情，他一定曾经见过，但是他忘记了是什么时候。
　　这时候德拉科转过头来，恰巧和哈利四目相对。
　　——实际上你一直都爱着他，直到此刻。
　　哈利突然觉得心口钝痛起来，非利亚温软低沉的声线如在耳畔。
　　——他是你内心深处的人。
　　*
　　斯科皮终于和最后一个贵族女孩跳完了舞，心里稍稍地松了一口气，看着对方欠身离去走出舞池，觉得连再走一步的力气都不够。他转过头，非利亚朝对面的女孩露出微笑，但是却并没有和她一起走出舞池，而是转过身朝他看来。
　　他看着非利亚朝他走来，更加一步也迈不出去。
　　“累吗？”那少年低声笑道。
　　“还好。”斯科皮说。
　　少年被合身的礼服勾勒出身体的线条，皮肤白皙晶莹，银蓝色的双瞳梦幻一般，他的脖颈上有银色的链条，一直落到锁骨，消失在微微敞开的领口。
　　他今天真的很好看，每一天，实际上他每一天都很好看。
　　斯科皮觉得呼吸有一点困难，连忙别开了目光。
　　“站在这儿做什么，我们走吧。”非利亚说，伸手轻轻地拉住斯科皮的手腕。
　　就在这时候突然从不知名的地方亮起湛白的光束，照亮了三个勇士和离他们最近的人。
　　整个礼堂都安静下来，人们都望着洁白光芒照亮的六个年轻人的脸。
　　斯科皮看向非利亚，非利亚张了张口，显得有些惊讶，但却没有松开他的手腕，光芒在他眼里流转竟然格外的炫目。
　　非利亚波特，和这光芒几乎能融在一起。
　　他看向另外两个勇士——凯瑟琳和丹布朗并肩站着，还没有反应过来地瞪着照在自己身上的那束光芒，而哈里斯还拽着阿不思的胳膊，惊愕地盯着阿不思，而阿不思眨巴着眼睛看着这一幕，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哈利首先反应过来。
　　“圣杯已经做出了选择，”哈利艰难地说，从金妮身旁走出来站到礼堂中央，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就站在他的身后望着不远处的儿子，“现在和勇士们一起在光束里的人，就是将要和他一同寻找圣杯的同伴。”
　　*
　　“阿不思是怎么回事！圣杯为什么会选择阿不思？”金妮低声地朝哈利喊，“哈利！你给我一个解释！”
　　“圣杯选择了阿不思，但这和圣杯无关，”哈利说，“这和哈里斯有关，阿不思……阿不思是哈里斯选择的人。”
　　“现在怎么办？”金妮焦急地说，“阿不思怎么能去？”
　　“阿不思必须去，这是圣杯的……圣杯的召唤。”哈利无奈地说。
　　“比起这个，”赫敏和罗恩相互看了一眼，“比起这个，你们不觉得非利亚和斯科皮这一对更加重要吗？”
　　“他们有什么可担心的？”金妮说，“没有什么危险能够难倒他们，但是阿不思……阿不思……”
　　“金妮，”哈利说，“我们必须相信阿不思，他可以的。”
　　“你让我怎么接受这个！”金妮说，“哈利，别的我不管，你怎么能把孩子也牵扯进去？尤其是阿不思和莉莉，他们根本还没有长大，什么也不懂……”
　　“够了！”罗恩说，“哈里斯和阿不思根本走不出圣杯结界，他们是绝对安全的。”
　　“是的，”赫敏说，“现在我们需要担心的是斯科皮和非利亚，他们是唯一能走出结界的一对。”
　　“他们想要得到圣杯，不论是斯科皮还是非利亚，他们都想要找到它。”哈利说。
　　“他们会走出去的。”赫敏说。
　　“但是为了另一个的安全，他们也许会放弃。”罗恩说。
　　“我们先得应付媒体。”哈利疲惫地说，“梅林啊，媒体真是又讨厌又可恨但是又不能缺少的东西。”
　　*
　　“梅林，这是怎么回事！”雨果喃喃地说，“你和阿不思都被选中了。”
　　“为什么阿不思会被选中？”莉莉尖叫着问。
　　非利亚看了一眼哈里斯。
　　“我不知道。”哈里斯说，“如果让我选择，我会选择你。”
　　“圣杯选择了阿不思和你一起走进结界有它的理由。”非利亚说，“就像他选择了我和斯科皮一起一样。”
　　阿不思和萝丝坐在一边没有说话。阿不思眨着一双纯绿色的大眼睛显得无辜极了。萝丝看上去则有些担忧。
　　礼堂的另一个角落里托尼收回目光。
　　“非利亚被选中没有任何人感到惊讶。他和你一起走进结界听上去理所当然，他是救世主，和你又都是霍格沃茨的。”托尼说，“凯瑟琳和丹不是一个学校的，哈里斯和阿不思也不是一个学校的。梅林在上，这圣杯到底是怎么想的！”
　　斯科皮没有说话。
　　“可能它就是随便弄了几道光，照着谁算谁呗。”罗森说，“阿不思波特和丹布朗躺着也中枪。”
　　“你……你要小心点儿。”托尼说，一边抬起头朝另一头望过去。
　　雨果抬起头望着托尼，两个人眼里都是疑惑。
　　“不管怎么说，”萝丝说，“非利亚和阿不思，你们都要小心一些。”
　　“放心吧，我会保护阿不思的。”哈里斯说。
　　“非利亚，你……”莉莉犹豫着，拉住非利亚的衣袖，朝他低声地说，“你要保护好自己，也要照顾好斯科皮。”
　　整个礼堂都在窃窃私语地讨论着。
　　非利亚闻言抬起头去看斯科皮，恰好和他的视线相对。
　　“也许吧，”斯科皮说，“我会尽量小心。”
　　“我尽量。”非利亚说。
　　*
　　“媒体要疯了！”赫敏说，“今天他们兴奋得和喝多了一样。”
　　“非利亚果然被选中了，”罗恩说，“他被不被选中都是一条大新闻。”
　　“尤其是他身边是斯莱特林的马尔福！”赫敏说。
　　“被选中的男孩被选中，”罗恩说，“多么劲爆的标题啊。”
　　“他从来都不是被选中的男孩，”哈利说，“和我那时候不一样。”
　　他们都沉默下来。
　　“千年以前，他自己选择了堕入天劫。”哈利说，“四年以前，他自己选择了我们。我被预言球预言，然后被伏地魔选中，然后一直以来都做这别人希望我做的事情，我的命运是别人安排的，我只是接受。非利亚，他自己选择了自己的命运，他只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前格兰芬多三人组站在礼堂外面望着天鹅绒般的夜空，安静地。想着他们曾经面对的，还有非利亚波特需要面对的。他们一直以来都生活在忧虑和磨难里，正因为如此有些东西才格外珍贵。
　　他那时也做出过选择，他在德拉科马尔福和罗恩韦斯莱之间他选择了罗恩赫敏作为朋友。最后他选择了金妮韦斯莱作为妻子。
　　有什么在冥冥之中把他和内心深处的那个人隔开。
　　——他是你内心深处的人。
　　——你一直爱着他，直到此刻。
　　非利亚并没有错，他可能早就知道了，在很久以前他可能就知道了。但他直到这时候才要说，他很快就要和德拉科马尔福的儿子一起踏入圣杯结界，他们也许甚至不一定能够平安地回来。
　　——如果那时候我也和他一样，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哈利想。
　　但没有人能和非利亚波特一样，除却天赋，他有并不属于人类的东西，或者说，他并不受一些控制着人类的东西控制。
　　*
　　各种早报日报周报隔天都铺天盖地地报道了这个消息，头版无一例外地是那被选中的少年抬起头有些惊讶的样子，他的身旁是马尔福家的继承人，因为非利亚身体的遮挡他们没能拍到斯科皮被他抓着的手腕，两个人的距离并不像凯瑟琳和丹以及哈里斯和阿不思那样贴近，但是站在光芒里的样子却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理所当然。好像他们本该就这样站在一起一样。
　　圣杯和救世主仍然是报道的主流，再加上三强争霸赛的历史以及勇士们的表现，另外关于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以及波特家和马尔福家的宿怨各种讨论正面反面侧面都有所涉及，大约占了厚厚一叠报纸的大部分版面，其他的各种新闻都被挤在一些不起眼的小角落里。
　　前格兰芬多三人组悄悄地从图书馆横穿而过，走在书架中央的时候看到自修区三个勇士和他们被选中的同伴坐在一起查阅资料相互讨论，斯科皮马尔福和非利亚波特坐在一个偏僻的靠窗的角落，阳光透下来落在桌面上照亮了他们的身体和脸庞。另外有无数不知道是怎么混进图书馆的照相机躲在各个书架的中央朝那个角落调整镜头，他们好像没有注意到，或者即便注意到了也并不在意。
　　这时候一直安静的非利亚波特侧过身，朝斯科皮马尔福稍稍地倾过身体，两个人的肩膀轻微地相碰，非利亚用魔杖指着斯科皮手中书页的某个地方，然后把自己面前的书摊开来给斯科皮阅读。斯科皮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稍稍地探过身去看，非利亚稍稍地露出笑容，阳光勾勒出他的侧脸，染上的金色光芒看上去温柔并且耀眼。
　　“你给我看这个笑话有意思吗？”斯科皮问。
　　“你觉得你看的这个资料有用吗？”非利亚稍稍地耸了耸肩膀反问道，“你知道，就算你把整个图书馆都背下来也没有用。”
　　身旁的少年看上去很认真实际上却漫不经心的样子居然有些可爱，斯科皮看了非利亚一眼，在心里寻找着各种尖刻地嘲讽的话。
　　“你的脑子到底和乔治有什么区别？”斯科皮问，“在别人做正事的时候总要出其不意地喵一声，哦，抱歉，我忘了乔治本来就是你的儿子！”
　　非利亚笑起来。
　　“你笑什么，”斯科皮烦躁地说，“你不知道这里到处都是照相机吗？”
　　“我知道。”非利亚说，“但那不关我们的事。”
　　*
　　德拉科马尔福朝斯莱特林的自修教室走去，他想这时候大概只有斯科皮一个人在自修教室里准备资料。
　　但是教室里居然没有人。教室的面积会随着人数而自动的增大缩小，天花板上还有温暖的灯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以及上面燃着的灯火和摊开的书本显示这里原本是有人的。
　　书本摊开着，在有些地方露出一张照片的一角。德拉科被其中露出的一截手臂的皮肤吸引，走近书旁下意识地抽出了照片。
　　那居然是哈利波特。
　　那是一个圣诞聚会，从侧门走出去的那个人看上去是他自己。然而在镜头中央的哈利波特，身后聚满了记者和照相机的闪光灯，把他一半的侧脸照得十分明亮——他好像永远是这样光鲜耀眼的焦点，但是这张照片的角度却在另外一边，暗淡的走廊。
　　在哈利波特的生命里，一半是掌声灯光和鲜花，另一半则是酸涩苦楚和黑暗。
　　那男人脸庞的线条已经不像少时那样锋利棱角分明了，他看上去甚至有一些忧伤和思念。他目光的落点，却正是德拉科马尔福的背影，神色里显得有些落寞。尽管如此，他的表情看上去却非常的温暖和真切。
　　德拉科的心脏突然钝痛起来。
　　他想起那双纯粹的绿色的眼睛，一直都在对别人温和地微笑，只有看着他的时候那样地厌恶和不屑。他总是那么容易对他生气，冲过来要和他对决。他想起他从火焰的另一侧冲过来朝他伸出手，眼里有什么柔和的东西一闪而逝，在火焰的光芒里他曾经以为是错觉。
　　德拉科伸手抚过照片里在他的身后偏过头看他的哈利的脸庞。
　　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有人推开了门。
　　“如果您喜欢，可以留下的。”少年清越干净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温和柔软。
　　德拉科猛然惊觉，下意识地想要放下照片，手指稍稍颤抖了一下却没能做到，反而抓的更紧了一些。
　　非利亚波特稍稍地侧过身坐在了桌子上，并没有看他，而是稍稍地露出了笑容。
　　他已经褪去了些年幼的精致可爱，而多了少年的俊美，侧脸的线条完美分明，挑不出半分缺陷。所有的人在这样的距离和灯光下，都不能掩饰脸上的毛孔和雀斑，但是非利亚波特没有。他的脸庞光洁如同初生的婴儿，细瓷一般的晶莹剔透。
　　“非利亚……波特。”德拉科说。
　　“马尔福先生。”非利亚说，终于转过头来，用一双银蓝色的眼睛望着他。
　　德拉科能够理解为什么斯科皮总是不能拒绝和伤害这个男孩了。
　　“我该走了。”非利亚说。
　　“你救了我的命，”德拉科说，“还有阿斯托利亚和斯科皮……”
　　非利亚笑起来，没说什么，伸手取过桌上的书本转身离去。
　　德拉科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那张哈利的照片。他一时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心里千万种液体涌上来，酸涩而又带着辛甜。
　　直到不久之后门再一次被推开。
　　“波特，你有……”斯科皮抬起头看了一眼，眨了眨眼睛愣在那里，“父亲，你怎么在这里？”
　　他看到德拉科手里的照片，然后和德拉科一起陷入了沉默。
　　斯科皮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低声地开口。
　　“我猜的没有错，您并不讨厌波特先生，”他说，“您爱他。”

作者有话说

　　告白会有的，jq会有的，肉也会有的。相比起来，那一点点的小虐和等待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