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此刻(HP）》加贝尔

63、Chapter sixty-three.

　　“你紧张吗？”托尼问，望着对面一如既往在优雅地解决早餐的斯科皮，“你怎么能不紧张呢，我都紧张死了。”
　　“又不是你要比，你紧张什么？”罗森说，但也是食不下咽，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斯科皮身上打转。
　　斯科皮看了一眼托尼，然后抬起目光朝格兰芬多长桌看了一眼。
　　非利亚正在微笑，他身旁坐着雨果韦斯莱和哈里斯库伦，但他正越过雨果和阿不思说笑，把眼前的布丁分给了对方一半。
　　看起来非常明朗。
　　吃完早餐后的第一节课，三个勇士去特别做起来的三强争霸赛帐篷里选择项目，紧接着就开始比赛，评委和媒体都已经到了，观众席也已经打扫干净。而比赛的地点竟然正是霍格沃茨那个巨大的草坪。
　　所有的人都在兴奋或者紧张。
　　“你不紧张吗？”哈里斯侧过头问身旁的非利亚。
　　“我为什么要紧张？”非利亚反问说。
　　“所有的人都在紧张，救世主先生，”哈里斯笑着说，“难道你一点都不期待谁会赢吗？”
　　“这只是比赛，库伦，”非利亚说，“我不在乎谁会赢。”
　　“不，你在乎。”哈里斯低声笑道，“因为这已经不仅仅是比赛了。”
　　“不，”非利亚说，终于抬头朝斯莱特林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经意地和谁视线相对，“谁输谁赢都不能改变更多的东西。但关乎荣耀和名誉总是让人感到热血沸腾的，是不是，雨果？”
　　“不知道，”雨果闷闷地说，“作为一个格兰芬多，我的感情很复杂。因为勇士毕竟是一个斯莱特林，而且还是马尔福。”
　　非利亚笑了，他拉开椅子站了起来，在哈里斯沉下来的目光里朝斯莱特林长桌走去。
　　斯科皮眼见着他走来，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低下头切割盘子里的蛋糕，手心都渗出汗来。
　　“咦，斯科皮，”托尼却是推了推了他的胳膊，“非利亚好像在朝我们这儿走。”
　　少数媒体在礼堂等待，已经手忙脚乱地开始掏出照相机。
　　非利亚站在斯科皮的面前。
　　斯科皮站了起来面对着他。
　　“波特？”
　　非利亚俯身从格兰芬多学院的长袍上撕下一块金红色的布条，然后轻轻地拉起他的手腕，把布条系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是格兰芬多给霍格沃茨勇士的祝福，”少年扬起温柔的笑容，眼里好像融进了明媚的阳光，“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为你骄傲。只是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他伸出了手，栗色的发扬起温柔的弧度拂过斯科皮的脸颊。
　　“谢谢，”斯科皮轻轻地握住他的手，他们的距离很近，他能看得到非利亚眼里分明的线条，他强迫自己抬高声音，“我会努力的。”
　　礼堂里响起激动的窃窃私语，霍格沃茨的其他学院也都派出了代表，从袍子上撕下布条系在斯科皮的手腕上并且握手送出了祝福。
　　四个不同颜色的布条系在一起。
　　“他就是有这样的能力把气氛带动起来。”赫敏感动地说，“这样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不和的传言就算没有不攻自破，也会减弱很多了。”
　　“不是为了平息传言，”哈利说，“他在告诉格兰芬多的同学们，他们的立场是和斯科皮一样的。”
　　罗恩突然揪起了眉毛。
　　“哈利，”他说，“你说如果他被分到斯莱特林会不会更好一点？你是他的父亲，这样他可以成为两个学院之间相互融合的纽带。”
　　哈利张了张口。
　　“而且斯莱特林还有斯科皮马尔福。”赫敏说，“想要让别人不带偏见，首先自己要做到才行。那时候我们以为只有格兰芬多才能培养他，是不是做错了？”
　　非利亚和斯科皮站在镜头和人群的中央，但又好像分隔在他们之外。他们之间总是有一种特别的气场，两个人都非常扎眼，就算没有互相看着也总能被联系到一起。
　　“不，”哈利说，“我们没有。”
　　他们一个笑起来清浅，一个笑起来高贵，身形姿态都相差不多。
　　两个人颜色相反的校服长袍微微扬起卷曲碰在一起，却莫名地看起来格外契合，他们之间那种特别微妙的感觉正源于这种截然相反而又彼此契合，既对立又能并肩的关系。
　　*
　　他们走出礼堂的时候看到等候在那里的人。
　　哈利的心跳忽然静止，清晰的感到脸部肌肉的僵硬，连手指也开始冷涩起来。
　　“噢！”阿斯托利亚踮起脚抱住儿子的脖颈，“宝贝儿，妈妈真为你骄傲！非利亚，你在这儿真是太好了！”
　　勇士们的家长神色都掺杂着骄傲和担忧。
　　唯独德拉科马尔福沉默着看不清表情。
　　非利亚是学生中唯一挂着工作牌可以自由出入休息帐篷或是竞赛地点的人。他站在哈利身旁面对着阿斯托利亚，稍稍扬起了笑容但却什么也没有说。
　　哈利隔着衣料感觉到非利亚身上偏凉的体温，明明看起来是这样精致温柔的男孩子，站在身边的时候却莫名地给人一种坚定的信仰和希望。
　　“爸爸。”斯科皮松开了阿斯托利亚，转头去看德拉科。
　　德拉科和斯科皮之间有什么变得不同，两个人守着的同样的秘密谁都不愿意开口挑破触到对方心里最隐秘柔软的地方。
　　此刻那两个人就站在背后，一个目光躲闪，而另一个一如既往的温柔干净。
　　德拉科看了一眼非利亚，伸出手拍了拍斯科皮的肩膀，稍稍叹了口气说：“好好做。”
　　“我会的。”斯科皮说。
　　太放不开，直到很久以后都不能释怀，另一个想必也是如此。
　　阿斯托利亚拥抱了非利亚。
　　这时候哈里斯带着母亲走到非利亚身旁。
　　“妈妈，”哈里斯抬起阳光般的笑容说，“他就是非利亚，我知道你希望见见他。”
　　哈利看到德拉科转过头望着仍然被阿斯托利亚抱在怀里的非利亚，目光一下子变得复杂。
　　“很荣幸见到您，库伦夫人。”非利亚没有松开扶着阿斯托利亚手臂的手指，稍稍地扬起礼貌的笑容，“如果你们已经准备好了，请库伦到那边的帐篷去好吗？”
　　然后他转过头望着阿斯托利亚和德拉科，笑容一下子变得温柔。
　　“马尔福先生，马尔福夫人，”他说，“让父亲带斯科皮先去选择项目，我带你们去看台吧。”
　　他转头看了一眼哈利，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哈利的胳膊。
　　“父亲。”他说。
　　哈利回过神来，匆匆地低下了头。
　　“走吧，斯科皮。”哈利说，带着斯科皮和德拉科擦肩而过，“还有库伦和布朗宁，你们得去帐篷选择项目——非利亚带家长们过去看台吧。”
　　非利亚目送着他们转过拐角。
　　他静静地扬起笑容，看了一眼仍然望着拐角处的德拉科。
　　“马尔福先生，”他说，“我们走吧。”
　　少年行走的时候金红色的长袍稍稍摆动，栗色的头发温顺柔软随风扬起。德拉科想起曾经的哈利波特，走路的时候风风火火，黑色的头发总是乱糟糟的，转过头来的时候神色不耐，但是脸颊精致——他小时候脸圆圆的看起来像是面团一样可爱，摸起来必定十分柔软。
　　“以前你父亲曾经参加过三强争霸赛，”德拉科说，走在他侧前方不远处的少年略略地扬起微笑，“他在那里遇到了伏地魔。”
　　“那时候很多人都不相信。”非利亚低声说，“但是我知道，从他说出口开始，不需要什么证据，您就相信他。”
　　“不……”
　　德拉科顿了顿步伐，终于咽下反驳的话，想要细细地去看非利亚的神情。然而少年却因为他的停顿和他拉开了距离。非利亚身上总是带着这样一种温柔，让人轻易放下心防。
　　他也许是知道的，他可能什么都知道。德拉科不由得想，也许这个少年是无所不知的。
　　“你其实知道斯科皮……”
　　他们正巧走进看台，在非利亚跨进门的时候尖叫声和呐喊声响起来，闪光灯接连交错亮起。
　　就像哈利波特一样，非利亚波特站在最耀眼的地方。在人群中央，但又是他们触及不到的地方。
　　就算知道又能如何呢，与他们而言很多事情都无关紧要，因为他们自己实在是太不可或缺的人了，高高在上而正义凛然。
　　*
　　血果花。
　　他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来自魔法森林花田里的花种，分为三种不同的颜色，每一种都代表不同类型的环境。花朵看上去极为美丽，然而却富有攻击性，以吸食血液为生。
　　他们面临的挑战是走过整片花田。
　　哈利伸手想要抓起放在羊皮袋里的一朵花，但是三朵凶猛的鲜花一下子朝着他的手指缠绕过来，虽然哈利立刻收回了手指，还是在胳膊上留下了几条条白色的印记，慢慢渗出了红色。
　　三个勇士都退了几步。
　　哈利摸了摸手臂，然后朝三个勇士看了一眼。
　　“你们过来从袋子里摸出一朵花，那决定了你们要面对什么颜色的花朵和出场的顺序。”罗恩说，躲在赫敏后面，离那三朵血果花远远的。
　　“斯科皮先来。”哈利说。
　　斯科皮朝前走了一步，把手放进袋子里。
　　三朵鲜花却并没有像面对哈利时那样全部冲上来，相反鲜红色和紫色的花朵都躲了开去，尤其避开了他手指上银色的守护戒指。唯独是银蓝色的花朵缠绕了上来，把斯科皮的手指咬得鲜血淋漓。
　　而哈里斯第二个选取花朵的时候，其余的两朵花都展开了攻击，最后哈里斯甩掉了鲜红色的那朵。
　　于是凯瑟琳首先出场，然后是斯科皮，最后是哈里斯。
　　凯瑟琳走出去的时候非利亚恰好挑开帘子走进来。他朝旁边让了让，看着凯瑟琳咬着嘴唇握着魔杖走去场地，然后转过头看了一眼紧紧攀附在斯科皮手腕上舔食血液的银蓝色花朵。
　　“庞弗雷夫人，”非利亚唤了一声盯着血果花明显在沉浸在愤怒和震惊中的医生，“这里处理一下吧，不然我们可能等不到他们上场就得替他他们弃权了。”
　　他说着走到斯科皮的身旁，他抬起手，还未触及到银蓝色的美丽花朵时那朵花就松了开来，企图躲到斯科皮的手心里逃避非利亚的碰触。
　　庞弗雷夫人念着咒语扯开了哈里斯手上的花朵。
　　非利亚抓住了斯科皮的手指，伸手把瑟瑟发抖的血果花捞了出来，稍稍垂着眼帘，栗色的头发遮住了一点眼睛，看不清有什么表情。
　　他们离得太近，斯科皮甚至感到非利亚温凉的吐息，非利亚的动作非常轻柔，几乎是小心翼翼，校服长袍贴在身上勾勒出身体的线条。
　　斯科皮突然觉得非常口渴，伸手抓过了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别过了头不去看面前的少年。
　　少年身上有一股独特的馨香。
　　“等一下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非利亚低声说，“分清楚幻境和现实，只要保持清醒就不会受伤。”
　　少年压低的声音干净温和，掺杂着复杂的东西而显得暧昧不明。
　　“不要受伤。”非利亚说。
　　斯科皮转过头，非利亚恰好抬起脸来，一双银蓝色双瞳看起来像乔治一样纯澈干净，稍稍抿着双唇，神色几乎是过于柔软了。
　　“哈利！”赫敏匆忙地跑了进来，“你出来一下，评委们要归位了，凯瑟琳快要开始了！非利亚，你替罗恩去应付一下媒体。”
　　非利亚看了一眼斯科皮，指背擦过他刚刚愈合的伤口，转身跟着哈利走了出去。
　　帐篷里只有哈里斯和斯科皮两个人。
　　“马尔福，”哈里斯抬起头，朝仍然望着门口的斯科皮扬起笑容，“你喜欢非利亚？”
　　“什么？”斯科皮转过头问。
　　“我说，”哈里斯径直望进斯科皮眼中，“我要他，你最好不要跟我抢，马尔福。”
　　斯科皮稍稍皱了皱眉。
　　“你听清楚吗？我想要非利亚波特，”哈里斯说，“想要亲近他，拥抱他，占有他。”
　　哈里斯碧色的眼睛过分坦率地望着斯科皮。
　　斯科皮没有说话。
　　“而且他已经知道了，”哈里斯说，“你也看到了，他并没有明确地拒绝我——我相信任何人都不会愿意拒绝我的。”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斯科皮冷冷地问。
　　“因为你站在你不该站的位置，”哈里斯说，“他不应该只看着你。”
　　“那是他的事情，和你我都没有关系。”斯科皮说。
　　“有关系，”哈里斯摇摇头，稍微收敛了笑容，看上去很认真，“我没办法替他选择，我想得到他，所以我必须努力争取。”
　　——其他的就交给你自己选择，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能够接受，但是我必须努力争取过。
　　少年稍稍垂着眼帘拉着他手腕的模样展现在斯科皮面前。
　　心里突然变得混乱。
　　帐篷外面传来激烈的尖叫和呐喊。
　　“庞弗雷夫人！”罗恩大声喊道，“快一点，布朗宁小姐走出了血果花田！但是受伤很重！”
　　庞弗雷夫人怒吼着冲了过去，帮着罗恩搀扶脸色苍白的女生。
　　“这是什么比赛！这是在拿学生们的性命开玩笑……”
　　斯科皮和哈里斯望着罗恩背进来的浑身是血的凯瑟琳。
　　“哈里斯……”凯瑟琳虚弱地喊道，“很危险……你要小心……”
　　哈里斯皱了皱眉，走到凯瑟琳的身边。
　　“我会的，你好好休息。”他说。
　　这时候有人挑开了门，他们转头看到非利亚波特站在门外。
　　“下一个勇士，”他说，视线落在斯科皮的身上，“斯科皮马尔福准备。”

作者有话说

　　各种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