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 1 下 ...
-
第二次见面相隔了好久。
他请我吃晚饭，我忙碌中把约定忘记了。等他来电话将晚饭改成夜宵，我已经洗好澡准备一天疲劳的调整。听着他电话里温和的声音，实在不忍心拒绝，于是匆忙中套了一套运动服，就匆匆出了门。
餐厅里人潮汹涌，五光十色，与周围安静的购物大厦形成鲜明对比。他穿得极为正式，只是领带有点松垮。脸有点红，显然喝了点酒。
我静静地坐在他对面，他看见我眼睛一亮。
“你从gym回来？”
不忍心说谎，我老实回答。
“抱歉，我忘了约定。回家收到你电话才想起来。”
他笑了笑，替我点了份鱼翅粥。
说话不咸不淡，他告诉我过两天要去法国出差，问我要什么礼物。我有点受宠若惊，毕竟我们才第二次见面，实在不熟。我想了想说了一瓶香水，想着母亲应该会喜欢。
结束时，他说送我。
“你喝了酒，路上不安全。我来开车送你吧。”
他点点头同意了。我发现他好像同意的时候爱点头，不爱说话。
他住在静安寺，离我们吃饭的地方有点远。我路况不熟，开了GPS帮忙。他关了GPS，说：“上海的路一天一小补，三天一大修。还是我指给你吧。”
我开的很慢，生怕错过了指示绕圈。我发现熟悉的街道很多都变成了单行道。就像我高中门前的小路，原来总因为很多菜农随意摆摊，双行的车辆往往你过不过来，我过不过去，在菜贩子中挣扎老半天才能通过。无奈除此路之外要绕上好大一圈才能到达对岸，所以每每父亲那时候接送我，还是耐着性子在人潮里缓缓前行。
“陈程，这里往右拐。”
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十字路口，有点懊悔。
“对不起，有点慌神了。哪里掉个头么？”
“前面路口往右也是可以。”
一路前行，经过熟悉的立交。我出国前父亲好几次送我去他熟悉的牙医那里看牙，走的也是这条路。不过现在人少，Andrew没有选择立交。
“上桥是不是快点？”
"嗯。“他顿了顿，我等了好久以为他睡着了。正想转头看看他，才听见他缓缓说：”下桥的路口离我家有点远，要绕很大一圈。”
我想原来如此，便安安心心继续开车。
晚上有点凉，在这样的酷暑尤为难得。我小时候晕车，总喜欢开着车窗睡觉。父亲在我小时候经常借了别人的车带我兜风，后来做了生意赚了钱便自己买了一辆，他开始不许我随便开窗，说外面灰尘大，会弄脏了车，又说这样容易着凉。他甚至不让朋友在车里抽烟，所以他的车一直保养得很好。我那时常常想：爸爸爱车胜过爱我吧。后来我和父亲为了钱经常吵架的时候，我一提卖车他比卖他肉还火大，总是骂我。
等绿灯的时候，我把空调调小，车窗开了条缝。不远处车辆的行走声和隐隐约约知了的鸣叫瞬间挤入了窄小的空间，打破了长久的安静。
在大马路上拐个弯，穿过被梧桐树笼罩着的寂静小路。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出现在眼前的一幢幢别墅群让不久前还被四周高楼包围的我瞬间感到恍惚。
“我们到了。前面那个尖顶的房子就是。“
“原来还有这样的地方。”
“你好久不回来了，恐怕不知道。这样的别墅群市中心还有几个。”
“真的呀。”我有点兴奋地环顾四周，灯火通明，很多门前放着各式儿童玩具，显然是有孩子的家庭，有的则挂着彩灯，不知是在庆祝什么，显得喜气洋洋。
“车子你开回去吧。谢谢你送我回来。”
“那你明天怎么办？还是我打taxi吧。”
“车库里还有一辆。改天去你那取。”
他笑的很温和，很温暖。他的脸有点红，有点烫。黑暗里看不清，但是我想一定是的。所以当他脉脉地看着我凑近，温热的气息环绕我的时候，我没有退缩。他轻轻地吻我。脸，鼻子，下巴，最后才是嘴唇。不知为何，我一点也不讨厌这样的试探。我们在黑暗中默默依偎，没有言语，只有隐隐的呼吸声。
“你真好闻。” 他把头埋在我脸侧，淡淡的呼吸弄得我有点痒。
“我洗了澡才来找你的。”
“今天愿意留下来么。”
不知为何，我身体一下子僵硬，有点不安。长时间的安静打破了潮湿的气氛。所以当他抬头再次看我的时候，眼里的清明了很多。
“谢谢你，晚安。路上小心。”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 1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