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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锦堂风月-爱别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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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相见,却已经结束。
那年,她二八年华。
那日,她在闺阁中绣罢女红,微觉疲累,便懒懒的挽了发髻,斜倚到了窗边。
窗外车马如龙,一派繁华景致,行人熙熙攘攘,谈笑议价之声不绝于耳,间或有轻袍缓带的少年骑马飞驰而过,激起一地尘土;窗边高柳青翠,柳梢在微风中熏得一颤一颤的。她静静的坐在窗边,转动着清澈又充满希望的双眸,顾盼间如皎月照水。
那天以后,她日日在无事的午后,对镜挽发,临窗闲坐,似是在等待什么人。
直到一年后的一天,她嫁给了一位未曾谋面的年长商人。吹吹打打的迎亲队在喧嚷的街上走过,经年不息的微风拂过她盖头下桃花般的双颊。街边那寂寥的雕花窗吱呀呀的响起来,一旁的柳枝在艳阳下翠绿的像要滴泪,只是不知她究竟等到什么人没有。
多年以后,她带着白嫩嫩的小女儿归省。收拾完碗筷,她独自进了自己旧时的闺阁。里面蒙上了厚厚的灰,梳妆的铜镜也早已斑驳不堪,一股尘朽之气扑面而来。
她翻翻找找,收拾出一些旧衣物,竟翻出了少女时用的乌木梳。她瞥见黯淡镜子中那个容颜老去的妇人——身段已不再苗条,面上沧桑之色难掩,眼角起了细细的小纹,双眸灰蒙蒙的,像是被灰尘封住了一样全无神采。她起身将乌木梳掖进了包裹,想着拿回去给女儿用。
不知不觉间,她站到了窗边,伸出布满茧子的手,抚上雕花的窗棂。
窗外一派繁华精致,窗边新柳如碧。
人群熙熙攘攘,大嗓门的刘二仍在跟买布的讨着价,间或骏马飞驰。一如昨日。
一匹飞驰的骏马突地停下来,马上的青年轻袍缓带,倜傥傲然。他走到街边买了壶酒,似有感应般的向窗边看来,双眸似幽潭,风流多情。
只见高柳掩映中,一位妇人正倚窗而望。
再细看去,她已是满眼不忍卒读的绝望和灰冷。
若是昨日我容颜正好时等到你。
若是那时你也恰好正望着我。
然而须知,韶华常如逝水,生命无常无故。
唯请君惜取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