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俱乐部》醒初

29、第 29 章

　　过了几天，老头子得到手下送来的消息，他们从刘斌生前的通讯记录看到，他也一直在看心理医师，而且他的医生就是□□。得到这个消息老头子很惊讶，这世界还真小。心说可能能从他身上得到一点什么消息，于是找到刚刚给高朗做完治疗的□□，把一张刘斌的照片送到他面前，问道：“这个男人你认识么？”
　　□□仔细看了看，大方承认，点头道：“认识，是我以前的病人，不少时间没来了，第二个疗程都没有完成。他怎么了？”
　　“他死了。谋杀，还被分尸。”老头子一摊手。这个案子还没向公众披露，目前还是个秘密。
　　□□一脸惊讶，问道：“怎么会？凶手找到了么？”
　　“要是找到就不用来麻烦赵医生了。你想想，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什么时候？”
　　□□想了想，报了个时间，就在刘斌失踪前一天，就是他将林枫染骗出去之后一天。“他看上去有点焦急，我给他做治疗的时候也不像平时那样配合，好几次忽然抓住我说有人要杀他。”
　　老头子皱眉：“那你不报案？”
　　□□笑着摊手：“你瞧，我是心理医师，我的病人要是没有这样那样的症状，也不用来看我了。”
　　老头子想想也是，皱着眉头思考，道：“那他有没有说是谁要杀他？”
　　“没有说是谁，只是反反复复提到好几年的交情什么的，我怀疑是他的老朋友……还真可怜。哦，对了好像不止一个人，他说过是‘他们’。”
　　林枫染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矛头都指向了李明晓跟高朗，但林枫染相信这是不可能的。赵医生并没有理由要说谎，到底是刘斌的精神状况出现了问题，还是另有内情？
　　林枫染身后的门忽然被撞了一下，砰一声响。那是老头子为心理治疗特别辟出来的一个房间，高朗刚刚接受完治疗还没有离开。两个负责看管他的小警察点头哈腰，连声说马上就把高朗带下去，却被老头子拦住，示意他们打开了门，问站在门口红着一双眼睛的高朗：“你想说什么？”
　　高朗身体微微颤抖着，茫然的看着林枫染，好一会儿才说：“我没有什么想说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撞门……”
　　林枫染走上去牵住他的手，安慰道：“没事，没什么想说的就算了。”
　　老头子咳嗽一声提醒他在万人面前注意公私分明，至少目前为止林枫染跟高朗一个是警察一个是嫌犯，表现得那么亲密让人会有不好的想法。林枫染才不理他，仍旧拉着高朗的手，温柔的看着他。
　　高朗慢慢睁大了眼，一把把他甩开：“不要！滚开！”
　　林枫染紧紧拉住他，大声说道：“怎么了？我说过不要怕，不要甩开我！”
　　高朗忽然转过头定定的看着他，说：“小枫，我觉得，搞不好真的是我杀了刘斌……我一看见你就想把你撕成一块一块吃进肚子里去……就像刘斌那样，吃不完的就存进冰箱里一点一点慢慢吃……”
　　林枫染心里一凛：“你怎么知道的？”现在刘斌的死状根本除了第一小队几个人之外根本没人知道，是谁告诉他的？
　　高朗冷硬的脸上出现一抹惨笑：“没人告诉我，我就是知道……我还知道他被装进蓝色透明的塑料袋里，塞在马克厨房的那个冰箱里……里面有一只手。”
　　除了第一小队的警察之外，应该只有一种人知道刘斌的死状，那就是犯人。
　　林枫染沉默了。就算再怎么相信自己的恋人，他毕竟还是一个警察。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脑袋里一片空白。
　　老头子也是一愣，可是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示意那两个小警察把高朗带回去，跟□□打了个招呼就拉着林枫染去找李明晓，看看他怎么说。
　　可是还没走到拘留室，就看见走廊上一群人乱糟糟的跑，老头子随手拽住一个，问道：“怎么了？”
　　那个小警察被老头子狰狞的表情吓到，结结巴巴的说：“老，老大，嫌犯跑了，我们正要去追……”
　　“谁，哪个嫌犯？”
　　“是，是那个分尸案的李明晓，还有贩毒的那个女人，好像是叫约瑟芬什么的……”
　　老头子跟林枫染心里都是一紧。老头子啐了一口拉着林枫染就往拘留室跑，踢开门对里面正在查找线索的警察们吼道：“李明晓是什么时候跑掉的？当时是谁的班？”
　　一个小警察战战兢兢的走出来，一个敬礼：“报告长官，当时是我的班，早上七点半左右来带他去看医生，发现他不在了。”
　　林枫染在老头子问话的时候四下查看，铁栅栏并没有被破坏的迹象，锁头开了，但是不像是暴力所致，钥匙孔旁边有几条细微的划痕，看来是什么开锁工具造成的，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痕迹。
　　林枫染心里一动，问道：“那么那只毒老鼠是什么时候逃掉的？”
　　小警察一愣，回答道：“具体不清楚，反正早上六点交班是还是好好的。”
　　那么说，差不多就是跟李明晓一起。
　　“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林枫染追问。
　　“没啊，这个嫌犯乖得很，一天到晚都不吭声的，再说也快要判刑了，谁敢不安分。哦，对了，她说她大姨妈来了，还向周姐借了东西，在厕所里呆了半天。”
　　“我去看看。”林枫染说着跑进隔壁的拘留室，戴上手套仔细检查了一下锁头，上面细细的划痕跟李明晓那里的如出一辙。林枫染把自己的发现跟老头子说了，老头子皱眉，难不成是两个人一起跑出去了？那么是自己逃出去的，还是有人从外面放的？
　　林枫染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老大，我觉得那个毒耗子有问题。”
　　“什么问题？”
　　“我抓到她的时候打过她一拳，在胸口……我当时就觉得她胸口质感不对。”
　　老头子诧异的瞄了一眼旁边一脸好笑又不敢笑的小警察，笑道：“喂，你又不是他男人，她胸部是□□还是疲软好像不重要吧？”
　　“不是，”林枫染摇了摇头，“那种感觉，她的胸部好像全都是假的。”
　　“那可能是人家太平公主自卑了，弄点东西垫一垫也是情有可原，这有什么好在意的？”
　　“我的意思是，我曾经摸到过类似的触感，从一个叫做Joe的男人身上，我私下给你的那些情报，有很多都是他主动给我的。后来我被骗出去险些没命，也是他捣的鬼。他一向用假胸携带毒品。”
　　“啊？”老头子张大了嘴。林枫染给他的情报虽然不少，但是很多因为真假难辨而没什么实际意义，就连林枫染被骗出去那一次，那小子也只跟他说过。林枫染似乎有意包庇Joe，一直都没有把这件事报上去。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男的么？”
　　“是男的，但他性别认知有障碍，自己都把自己当女人。你要是见过他就知道，他扮成女人根本没人看得出来，李明晓也跟我说过，这小子伪装技术一流，就是扮成你娘，三年五载也不一定发现得了。”
　　老头子皱眉：“还说什么大姨妈来了，这家伙真是……这么说，真凶就应该是他？”
　　“不……我不明白，他干嘛要嫁祸给李明晓，他们是一对……”
　　“啊？还有这一层？”
　　“Joe说过，他上面要对李明晓不利，他是受了胁迫才不再帮我的。我猜，他大概是一个佣兵之类的角色，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所以并没有什么忠君概念。”林枫染轻轻的说，“他对李明晓是真心的，我也有一样的感情，所以我明白。”
　　“那他干嘛还要嫁祸给李明晓，总不会是想玩越狱的把戏吧，既然那么厉害还会被抓住，还真是难以理解。”
　　林枫染忽然心里一动，大叫一声不好就往外冲，一路撞开不少人跑到高朗所在的房间门口，用力的砸门，好半天都没有人应。一边的小警察早就看不惯这个明明不应该调查这件案子却还是天天在这里晃的男人了，梗着脖子走上来，喝问：“干嘛呢你？”
　　林枫染顾不上管他的态度，焦急的问：“高志强人呢？”
　　小警察白了他一眼：“就在里面，还能去哪？刚刚赵医生说还有一段治疗没做好，正在里面呢，叫我们不要打扰。”
　　林枫染一把拉住他的手：“快开门！要出事了！”
　　那小警察被他吓了一跳，嘟嘟囔囔的拿出钥匙开锁，门一推开就傻眼了。林枫染推开他往里面看，哪里还有高朗的影子，只有□□倒在地上，不知是死了还是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