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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三、

      五十年代后期,正处于全民□□的时候,全社会基本都处在一种狂热的生产热情当中,很多小孩子都没条件也没兴趣念书,跟着家里人做工,所以要是哪户人家出了个读书人,反而倒是一桩奇事。

      我就是在那年遇到了一个奇人。

      那天是我二哥和老爹的头七,其实算不算是头七谁也不知道,毕竟活不见人,死没见尸,而二叔公又不允许家里人再靠近镖子岭,我当时的心情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就像脑子坏了一样,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没什么感觉,后来才知道,那也算是种心理创伤,自己潜意识里不想去接触那些事;一旦我明白过来二哥和爹真的不在了,结果只有两个,要不就是拍拍屁股重新站起来,要不就是天崩地裂。

      当时的我还没做好选择的准备,只是偷偷地去看二叔母忙前忙后地准备那一桌子的菜,然后又看着火盆里烧尽的纸灰发呆;到了下午的时候,实在忍受不住家里压抑的气氛,又想一个人上街去闲逛。

      谁知我的脚刚伸过门槛的时候,就被冲着面门上来的伞面狠撞了一下,一下子就吃了满嘴的雨水,刚要开口大骂,岂料那来人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似的,一边收伞,一边又用凸出的伞柄往我胸口顶了一下;我一阵吃痛,节节败退,终于两脚踉跄地摔倒在地。

      这一摔,我终于忍不住哼哼了一声,心说哪个王八蛋眼睛张脑门上去了?这时那个撞到我的罪魁祸首就慢悠悠地提着伞跨过了门槛,那伞顶心晃过脑门,水便一路跟着洒了过来,又滴进我的眼睛里,搞得我又是眼前一片模糊。
      所以弄到最后,我都没看清楚那人是谁。但当时就有种感觉,这个人一定不简单,至少会点功夫——特别是他用伞尖顶我的那下子,力道恰到好处,软一分或者硬以寸,都不可能把我正正好好推倒在他脚跟前。

      老爷子讲到这一段,还不忘用拳脚比划一番,好像当时推倒他的是黄飞鸿。我忍住不笑,接着问他,原来这个黄飞鸿就是解九爷吗?他不是文化人吗,怎么就用伞跟你比划上了呢?

      老爷子瞪了我一眼,似乎是回想起什么尴尬的真相来,缩回椅子里继续回忆道——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就是小解九。解家和我们吴家同是下三门,但是解家的生意要比九门之中的任何一家都做得稳当,这是他们祖祖辈辈积淀下来的优良传统,不出众,不高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所以教育出来的子子孙孙,都是一副沉稳从容的模样——说的难听点,走路像座山,表情是面瘫。你看他们家的人走路,就他妈跟现在的女模特一样,肩膀一动不动,只看见两条腿不紧不慢地往前赶。

      当然这个形容是夸张了点,不过小解九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有城府。

      有城府不是什么坏事,尤其做倒卖明器这行,没城府没主意怎么能忽悠到别人?所以自从在二哥和老爹的头七那天见到这小子开始,我就知道自己要栽在他手上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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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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