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一台戏》墨子藜

6、小灯

　　柳秀珠喋喋不休地对萧知山抱怨。
　　萧知山弹了弹烟头，吐出几口白烟，不耐烦道，“不就是尿床了。”

　　柳秀珠叹口气道，“她说太黑了，找不到痰盂。”

　　萧知山不在意地说，“那买盏灯。”
　　柳秀珠接道，“也好。”

　　她可不想再洗床单了。

　　下午，柳秀珠买了个小灯，可以直接插在电源上，可以开一个晚上，不浪费电，也有开关。
　　柳秀珠待在家里实在无聊，索性去朋友那，玩麻将。

　　风头来了，挡都挡不住，一下午秀柳珠就赢了一千多。喜滋滋地蘸着口水数着钱。
　　把接女儿萧宜的事忘在了一边。

　　等到朋友提醒才想起来，匆匆忙忙又恋恋不舍地走了。

　　到了幼儿园，已经没几个人了，柳秀珠有点自责，真是的，玩麻将都玩忘了。

　　看到秋千上的萧宜被荡得很高，急忙叫她停下。

　　真是的，万一绳子断了怎么办。柳秀珠数落着萧宜。

　　柳秀珠拉起她就往外走，还瞪了眼在后面推秋千的女孩。

　　她想萧宜会喜欢那灯的。

　　回到家，萧宜看到那小灯。上面有一只小狗，白色的底，蓝色的面。
　　萧宜捧在怀里，很喜欢。
　　萧宜迫不及待地把灯插上电源，可半天都没亮起来。

　　萧宜按了白色的钮，灯才亮起来了。

　　灯发出朦胧的白色，萧宜看着这黑暗中温暖的光，黑色的眸子透着亮光。
　　这下她不会再怕黑和找不到痰盂……

　　晚上，一家人做下吃饭。弟弟萧然做在柳秀珠旁，柳秀珠一勺一勺喂着饭。萧然不满地瘪瘪嘴，“不好吃。”白柳珠夹了快肉末，伴着汤汁，劝道，“乖然然，多吃点。”每喂下一口，便说，“多棒啊。”

　　萧知山看着萧宜低着头吃着饭，便夹了快肉给她，说，“都吃点，太瘦了。”
　　柳秀珠接话道，“是啊，那时给别人带还胖点，带点肉过去就高兴地不得了。”

　　萧宜匆匆扒完放，下了桌。
　　躺在床上，想起那个把她放在手心，给她唱童谣，喊她娃娃的婆婆。
　　好想好想她。
　　婆婆。

　　那时，婆婆家住在河边，旁边有棵很大的柳树。
　　一道晚上，婆婆就带她去乘凉。
　　婆婆摇着蒲扇，柔声说，从前有个娃娃......

　　那个娃娃就这样睡着了，枕头湿湿的承载着思念。
　　灯散发着柔光，就像婆婆温柔的眼睛，看着娃娃，护着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