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一台戏》墨子藜

3、诺言

　　萧宜又住回柳秀珠房间，因为她发烧了。

　　当晚，柳秀珠觉得萧宜有点不对劲，脸色蜡黄，晚饭只吃了几口。她伸手摸摸萧宜的额头，有点烫。问道，“头痛不痛？”

　　萧宜晕糊糊地点点头，她很想好好睡一下。

　　那时主要都用水银温度计。大人怕孩子不小心咬破温度计，被毒死，只好插在□□里。

　　萧宜躺在床上，感到什么冰凉的东西插在屁股里。不安地乱动。

　　“不要动。”柳秀珠按住乱动的萧宜。

　　“真的发烧了。快去楼下拿降烧药。”

　　萧宜昏昏沉沉地睡着，隐约听到说话声。

　　柳秀珠叫醒萧宜，说，“快吃药，这药直接吃，不能喝水。”

　　萧宜拿起白色的药丸咽下，药在干涩的食道中卡住。

　　萧宜咳了两声，柳秀珠见状拍了拍她的背，萧宜费力地咽下口水，把药咽下去。

　　这药很苦，萧宜舌根长久地留着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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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醒来，萧宜发现又睡在柳秀珠房间。抬头看着天花板，睡意全无，但不敢乱动。

　　柳秀珠醒来，摸摸萧宜的额头。松了一口气，不烧了。萧宜在一旁，有点受宠若惊。

　　萧宜被送去幼儿园，路上经过一家面包坊。

　　空气中散发甜腻的面包味软软地包围了萧宜。

　　萧宜一动不动地站着，肚子里的蛔虫被勾出来了。萧宜直盯着面包坊，咽咽口水。

　　柳秀珠看到萧宜这样子，问，“想吃吗？”

　　萧宜犹豫了一下，摇摇头。心里却后悔得要死了。

　　柳秀珠还是带萧宜进去，花了五角买了个面包。

　　萧宜捧着面包，高兴地去了幼儿园。打开包装，小小咬了一口，好甜。萧宜吃得眯起眼睛。

　　幼儿园的小芳看见萧宜吃得津津有味，舔舔嘴唇，说，“如果你给我吃面包，以后我就和你玩。”

　　小芳在幼儿园很受欢迎，有跳舞，那她一定是领舞的。而且经常穿漂亮的公主裙。几乎所有女生都想跟她玩，萧宜也不例外。

　　萧宜想了想，问，“你不骗我。”

　　小芳点点头。

　　“那我们拉手指”。萧宜不放心地说道。

　　“一百年不许变”。两个小女生小指勾在一起，许下诺言。
　　但小孩子说得话，总是容易变的。

　　萧宜扯下一块面包，说，“给你。”
　　小芳吧唧吧唧地吃了，“好好吃，再给我点吧。”

　　萧宜心疼地又给了她面包，说，“不能再要了。”
　　又觉得太大，扯下一点放回自己嘴里。

　　小芳吃了面包果然带着萧宜一起玩，可是第二天，就不理萧宜了。

　　萧宜很难过，难过她的面包，还有小芳的说话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