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的尾巴][夏灰]冰海深处》天狩

12、归来

　　灰焦虑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夏昨天晚上就没有回来，今天他下班回来，现在是晚上9点了，夏仍然没有回来。他开始担心起来，却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这样被动地在这个房间里等着夏。听到走廊里脚步声响起，他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冲过去打开了门，看到夏有些疲惫的脸冲他笑了笑，才放下心来。然后怒火又猛地烧了起来，他还是勉强克制住自己想要大喊大叫的冲动，让夏进了房间然后关上门，才冲着夏的脸嚷嚷道，“你去哪里了？！也不联系我一下，我还以为你被他们杀掉分尸了！”

　　夏躺在床上不说话，灰更加恼怒了，俯身扯住他的衣服吼道，“你是哑了还是聋了？！我很担心你啊！”夏看着他一言不发，手有些软绵绵地抬了起来搭到他的头发上。他突然觉得不对，夏看起来好像比精疲力尽还要严重几倍一样，眼睛下面还有轻微的黑眼圈。他右手反手握住夏的手腕，而夏毫无力气地任由他攥着。灰皱了皱眉，撑起上身。难道夏……生了那种叫肌无力的病？灰在心里立刻否决，这家伙天天生龙活虎的怎么可能得上那种只有小说里的人才能得上的病，再说那和黑眼圈也没关系啊，夏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了。还没等开口发问，就听到夏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我被人上了。”

　　灰并没有立刻理解夏在说什么，心脏却条件反射一样扭成一团。他眨了眨眼，又咽了咽唾沫，只听到心脏的跳动越来越重越来越沉闷，只压的他几乎抬不起身来。夏对着他咧咧嘴，好像是想做出一个笑的表情一样，“被灌了药。现在还是很没力气。”他的脑子继续着一片空白，却又好像被人扔进了很多啤酒瓶的玻璃碎屑一样生疼，下意识地把夏翻过身来，看到裤子上隐蔽的位置有点点的血迹，心脏又是狠狠一扭。他说不清现在自己的心情。他也有些害怕，不知道夏会不会在观察着他的表情，想看看他到底会有什么反应。灰只好抬起夏的胳膊，把他架到浴室，打开了热水。因为思维实在是太混乱了，所以还是先清洗一下夏的身体比较好，然后说不定还要上药。

　　夏看着他，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你要是觉得我脏，可以跟我分手。”灰愣住了，手里歪歪地拿着莲蓬头，水全喷到了自己的衣服上也没感觉，随后扔掉莲蓬头反手给了夏一个巴掌，揪住他的围巾“你这家伙说什么混蛋话！！什么叫你脏？我从来没说过这种话！我带你来浴室是因为我担心你的身体！！！对，没错，你一天没回家，刚回家就突然告诉我你被灌了药还被人上了我是觉得有些难受，可是那不代表我就觉得你变了然后开始讨厌你！你竟然还敢说什么分手，最开始的话还记得吗？既然和我做过了就要好好负责，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还是你……”发觉到自己爆发而且还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灰急忙闭了嘴，然而眼泪却停不了地往下掉，他用手背狠狠擦掉，一边骂着自己像个女人一样一边咬着嘴唇瞪着夏。看到夏有些放心地弯起了唇角，他重新拿起了莲蓬头。手颤抖得再也抬不起来，他俯身湿淋淋地抱住夏。

　　“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夏怔了一下，然后抬起手臂回抱住灰。泡在热水里浑身都很放松，然而随着药效的慢慢减退，后身的疼痛也清晰起来。他想起第一次他醉酒和灰做了之后，灰早上起来踉踉跄跄扶着床沿，衣服也没穿就要去浴室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该作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状好还是苦笑好。夏怀着一种有些复杂的心情在灰耳边说，“你还敢说这话，以后肯定安宁不了了。”灰抬起头，拿起莲蓬头继续帮他擦洗，“我知道。”灰的头发贴在脖子上直往下滴水，夏的手指拨开他额前被水浸湿呈一缕缕的头发，“那你还愿意在这里继续住。”灰低着头，轻轻触碰夏手腕上青肿的痕迹，“少废话。你不走我就不走。”

　　夏歪着头看着呈半透明的衣服贴在身上的灰，身体柔软而坚韧的线条被完美地勾勒出来，隔着水雾却分毫不掩盖那种特殊的美。而从这个角度，他正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灰尖瘦的下巴，形状完美的锁骨和薄而宽的肩膀，想着如果不是现在手脚没力肯定直接把他推进水里，也不管灰会怎么想他，是变态也好被人上过的混蛋也好，他只是很想念眼前这个人，这个人的脸这个人所有的表情，以及这个人的身体。浴盐的味道在狭窄的空间散发开来，薰衣草的味道让夏有些昏昏欲睡。他勉强撑住眼皮，抬起身来把灰扯到浴缸里，把他身上湿透的衣服剥|掉，然后抱住少年的腰，在熟悉的味道和温暖的热水中，被浓雾一样的疲倦席卷的夏终于安心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