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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匕首换花酒 ...

  •   我没搭讪到美女,正在愤懑,一只孔武有力的手伸到盒子边。这人出现的还真是时候,不刁难一下我都过意不去。
      我轻轻拦住,一只手面前一竖:“大师,南无阿弥陀佛。”
      释尘子拿匕首的动作停下,道:“这匕首是你的?”
      我说:“刚巧是。”
      释尘子笑道:“那正好,贫僧想买下,施主出个价。”
      我再摸摸下颚,念道:“贫僧,贫僧……既然大师贫寒,那……”
      释尘子道:“施主无需担忧,开价便是。”
      我中肯的说:“大师,不是我说,你这就是为难我么。你看小爷我的小刀,怎么说也是真金白银。我起码也得把这点金子银子的成本钱给捞回来吧。可您是出家人,识破红尘不屑黄白之物,我跟你谈钱,显得我多俗啊。这我卖也不是,不卖也不是……”
      释尘子眉头锁起来。
      我忙道:“大师别着急别着急。不然……你化个缘?”释尘子说是和尚,可他出生商贾,哪吃过和尚的苦。
      “这位小兄弟可能误会了,在下释尘子。”释尘子说这句话已经冷着脸了。
      原来他根本不记得我了。我惊讶道:“什么!看不出来你竟然是天下第二、玉树临风、为了佛门连老婆都不娶的伟大释尘子大师!”
      我暗讽他不是天下第一,老婆还跟人跑。释尘子几乎发作。
      天梨甜笑道:“大师息怒。他一个打铁的,书读的少,直肠子不会说话。”
      这时,释尘子身后的软轿里的人道:“释尘哥,有什么事吗?”
      我听出来是叶田田。
      释尘子回道:“快好了。”然后对我说:“二百两,黄金。匕首喷僧先拿走,要银票还是直接拿金子,你定。”
      还真是够阔绰啊。
      可释尘子拿匕首的手,又一次被我拦住。
      我说:“大师,我还没有答应卖给你。”
      释尘子显得不耐烦了:“有什么条件快说。”
      我灵机一动,想到天梨刚才的‘计划’。道:“算不上条件,只要轿子里的姑娘现在拿出一样让我高兴的东西。我就同意了。”
      旁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胡子蹲在那里,竟然喃呢一句:“肚兜。”
      空气顿时停滞。
      是男人都会相当恼怒自己的女伴当面被另一个男人搭讪。我看见释尘子都暗运功掌风,准备砸我这小摊了。
      叶田田在轿内道:“释尘哥,你稍等。”
      女人柔和的声音,就是有缓和情绪的效果。大家一时轻松许多。
      好事成双。这时,又有两名女子走到我摊前。
      “水公子,我家主人看中了公子的匕首。希望公子能割爱。”
      这两个女孩看身形就才刚刚长成,声音还带着少女的尖音。说完,其中一人打开手中的木盒。
      里面是一块乌漆漆的铁矿……
      释尘子瞥一眼铁矿,视若无物。
      “释尘哥。”叶田田掀开帘子,从窗中露出侧脸:“我身无长物,就用这瓶金风玉露跟这位少侠换匕首吧。”说着递出一个小瓶。
      金风玉露是什么,江湖人都知道,疗伤解毒、驱蚊避虫之圣品啊,独门秘方,露都是金色的,也就几大掌门用得起。我没想到这药居然是叶田田研制的。
      正有点动摇。另一名婢女道:“我家主人吩咐,是否愿意卖匕首,水公子随意。只是,这里有东西相送。”随即,她掀开手中托盘的红布,露出一片雪白的织物。
      我抖开来看,是一个长形袋子,袋子一面用粗线编制出繁复的各种菱形图案。这粗线看着像麻绳,还有灰点点,摸来去却格外柔软。竟像祁红曾经给我们讲过的天蚕丝。要真是这样,这袋子就神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我打开一看,里面是错落有致的小格子。太适合塞我那些瓶瓶罐罐了!
      释尘子却没闲着,命两个刚到的少林僧人打开抬来的木箱。箱子里的金子晃花了我的眼。
      释尘子道:“请阁下赏脸。”
      我知道再为难就不好收场了,便问:“那大师说说,你买这把匕首做什么用途?”
      释尘子看一眼软轿,语气轻和些:“给这位姑娘挖草药。”
      “嗯,是做好事。不过药锄挖草药更合适些。”然后我问两个婢女:“你们家主人,买这把匕首做什么用处呢?”
      婢女互望一眼,有点顽皮道:“主人说,哄一个人开心。”然后其中一个打开另一个盒子。
      好大好圆一颗夜明珠!这人玩真的?夜明珠总共也没几个,可是送一个少一个,我这匕首卖了还能再做,值这么多?
      接着,小婢女扔出一定金子。我接住。她笑道:“宝物虽好,也不能少了酒钱。水公子这就是答应了。”
      好机灵的婢女,知道帮我码台阶。
      我顺水推舟,对释尘子笑道:“释尘子大师,这……暂时只有不好意思了。”
      叶田田在轿中的半面脸,有些失望。
      我也不多解释,接过天蚕丝袋,把夜明珠揣进怀里,一副爱财相。
      天梨小声说:“不是说留给老婆的吗?”
      我让他少说话。转而走到马车边,对叶田田一拱手:“我欠姑娘一把药锄,改天做好了就送来。”
      叶田田翘嘴一笑,放下帘子。
      释尘子这么吃闷亏,我们这梁子算是跟我结下了。当初他落井下石暗算我的时候,就该多思量,浣溪纱也不是软柿子。
      虽然他还年轻气盛,但少林方丈何等身份,释尘子脸上的阴翳一闪而过。随后换上他没表情的表情。
      “两位姑娘确实会办事。用这么多珍宝换一把普通的匕首,贵主人更是出手不凡,不知可否告知你家主人的名号。”
      这个大师,刚才还抢着要,现在没抢到就说我的匕首“普通”,典型吃葡萄心理。
      小婢女道:“大师见谅,我家主人无号无字。”
      释尘子皱眉。
      “出来多时,主人还等着回复,我们姐妹就先告辞了。”
      释尘子也做不出追问两个小姑娘这种事。看了我一眼,就带领软轿离开。
      看热闹的人潮也就散去了。
      我对着胡子指指金子:“晚上,花酒。”

      寻花问柳,金樽酒。
      花灯暮夜,我和胡子如约来到翠红楼。胡子真人不露相,进来先调戏了年轻貌美的不像老鸨的老鸨,然后点到据说是最红的姑娘。
      龟公把我们领到会客的地方,是一个个相连的小间,中间只飘着薄纱做间隔。胡子又诡异的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也搭腔道,这才叫有气氛。说到这里,和胡子同瞅一眼隔壁一个一看就是独自喝闷酒的仁兄。一起唏嘘。
      我最乐的时候应该是姑娘进来的时候。但姑娘一进来,我乐的把杯子都吓掉了。
      姑娘倒是格外惊喜,扑哧一笑就粘过来:“哟,今儿还真是贵客,稀客!”
      “是啊,公子器宇不凡。我们姐妹可得好好招呼。”
      胡子盯住围着我的两个女子,再看看自己的空怀抱。
      我低头,扭扭脖子赔笑:“呵呵……连依姐,彤珠姐。”嘴上笑,心里叫苦!我今年这行的是什么运啊,总是晕倒,差点挂掉,好不容易平安了来消遣消遣,两个姑娘却是熟人!
      这下却连连依也要打趣我:“小公子嘴真甜,我们姐妹哪能让您喊姐姐啊。我是小连,这个是我妹妹阿珠。”
      这两个神棍姑奶奶,我哪敢轻薄,转着眼珠朝胡子使眼色,快走人。
      胡子却只顾吃酒,和道:“好好服侍我小兄弟。”
      我唯有投降,边把她们胡掐我的手挡回去:“连依姐,彤珠,我知道错了。是我水色。”
      连依这才劝住彤珠:“好了,别闹他了。”
      我忙扯开话题,问道:“你们不是在香兰院么,怎么又到这洛阳翠红楼来了。”
      连依道:“我们青楼女子,哪可能做一辈子的,还不是有了好人家就尽早抽身。我来这里,只是探望昔日姐妹,过几日就要随夫家去了。”
      “彤珠姐姐也是?”
      彤珠道:“你姐姐我还没玩够呢。不像她,就急着嫁人。我来送送她就回去。”
      我知道她们安定不容易,便问:“不知道是哪户人家有幸做莲依姐姐的归宿?”
      连依微敛笑容:“我倒想是平常人家。只是平常人家,却哪里容得下我们。”
      “是鼎鼎有名的,华山掌门!他正室没了那么久,连依这一去也算是正主了。”彤珠抢白道。
      我也知道这个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侯门深似海。唯有祝愿。
      胡子听到这里,把酒杯往这边一举,道:“在下先祝姑娘夫妻恩爱,白首齐眉。”
      我也举杯,接道:“妇唱夫随,花开并蒂。”
      彤珠拍手:“好一个妇唱夫随!”
      四人都仰头一饮而尽。
      我拿袖子一抹嘴,就看见彤珠突然好奇的盯着我。我随着她的视线看,忙伸手把领口一抓。
      已经晚了。
      彤珠像捡到金子的大叫:“小水色!有你的嘛,姐姐我们看轻你了。几日不见,这就偷了腥了。”
      胡子也看一眼我的领口。
      连依道:“果然呢。”然后娇叹道:“这才好多久?就撇下人家姑娘来风月酒楼,果然男人啊……”
      彤珠脾气更显,把酒杯往桌上:“就是。还好撞上我们了。不知道又是哪家姑娘,伤了心。”
      我喊冤申辩:“他怎么可能伤心!那就是个夜叉!”话一出,就后悔,知道我是挑开话题了。
      果然,彤珠问道:“为什么不伤心?这夜叉是指脾气,还是样貌呢?!呵呵呵。”
      我拧拧眉头,含糊说:“都是!个性怪癖,奇丑无比。”
      连依道捂嘴一笑:“哪可能啊。就真是这样,也不能就对人家这么绝情啊。初恋可是一生不忘的。”
      我又不得已想起那件事,本能的烦躁:“哪有什么初恋。”
      彤珠接道:“男人初恋就是初^夜。”
      连依摇摇手指,紧接着道:“可以不负责任。但不可以不承认噢。”
      胡子见状,喝酒都喝呛到。
      只有坐我们隔壁那人影依旧淡定。
      看着她们不将我教育成好男人不罢休的和蔼面孔,我在心中哀嚎:这原本美好的一夜啊!老鸨还我银子!

      是夜。锦鲤苑内一片宁静。明天就开始是第一场比武。人人养精蓄锐,都睡的比猪还早。尽管如此,还是要以防万一,我愤恨的把面巾打个紧节,进到一间书房。
      其实之所以这么轻易得手,也是因为没人想到,有人会来做这种事情。
      要找的东西都贴着标签,按部就班摆放着,很快就找到了。我抽出来对照一番,无误。然后抽出一张,把自己临摹的那份放进去。

      为了照顾路远的人不错过武林大会,所以比武项目都是第二天开场,也就是说第二天才是正式的武林大会开幕,所谓开幕就是各大派的掌门依次入场给人瞻仰。
      群众们早早的把大擂台围了个水泄不通。我和天梨挤在人群里,三五不时的捂嘴打呵欠。
      天梨自然抱怨我,晚饭没吃就跑出去,大半夜才回来。我朝他抛个‘你懂的’的眼神。
      这时,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大擂台笼罩上一层云雾,云雾慢慢散去,台上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各种静态舞姿的美女。台下一阵低呼。牵动武林好汉温柔心的——霓裳秀,开场了。
      我看看节目单。第一个上台的是峨眉派。峨眉作为唯一的全女性门派,不来参加这个节目,太对不起观众。第二个是火玉宫。火玉宫的女人是多,这我有亲身体会,难怪卿非凤妍姿艳质。它就是只蟑螂,在女人堆里也得给泡香了啊。第三个就是浣溪纱了,因为本身就从事布匹生意,自有许多娇丽的绣女。压轴的,是其余组不起一个队的门派混成的素群芳。
      其实这节目我觉得大为不值。上台前,佳丽们肯定都为了这一刻的芳华苦练舞姿,多少要影响习武,甚至忍饥挨饿。因为习武的女人,苗条的虽多,结实发达的更是不少。
      但所谓红花都要绿叶衬。这四个队伍里,真正出风头的,还是四大美女。
      我这人较俗,觉得美女就该近距离接触,对这种隔山观水的提不起精神,昨天又半夜做贼,干脆靠着天梨小息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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