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红流氓记第一部 （女尊）》YI

6、石头城（二）

　　楚雯月差点就冲动地冲出房间。但太过于清楚自己的身份，当他冷静下来，他又惊叹自己为何能做出让柳芍去找石小姐的决定。冷静惊叹之后，他反复地问自己为什么非要那么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而且是他注定不能得到的女人。
　　虽然这样，他还是让石榴去叫醒柳芍。
　　直到柳芍来到楚雯月面前也都未完全清醒。她看着楚雯月的时候，瞬间醒了，拍了下脑袋：“石青红呢！”
　　楚雯月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微微敛眉：“是石小姐吗？”
　　柳芍点点头。
　　楚雯月慢慢地打开精美的玉骨扇，用其挡住了嘴。
　　柳芍轻叹一声：“我确实把她带过来了，但——看到她睡在马车上，想起我一夜未眠在骑马，就……”
　　石榴咯咯地发笑。
　　楚雯月轻轻地发笑。
　　柳芍抬头看了眼几乎把脸都捂在玉骨扇下面的楚雯月，轻叹一声：“我，再去找她。她应该在这个城镇里找乐子……”
　　楚雯月没说话，看着柳芍走了。石榴去关门再回来，看见楚雯月开心的不停地扇着那把只用作挡脸的扇子。
　　“少爷……石榴有句话想说……”
　　楚雯月哼了声允许石榴说。
　　“您都已经决定去京城做太女妃了，现如今为何还坚持让表小姐把那个人找过来呢？”
　　楚雯月低垂着眼眸：“石榴，如果你说新婚夜里，太女发现我不是处子之身，她会做什么？”
　　石榴扑通跪了下来，他很想掩饰他的惊惶，因此他什么也没说。
　　楚雯月望着玉骨扇，抚摸着微微发凉的扇骨：“你以为我找她就是为了一夜之欢吗？”
　　说着他轻轻拍下玉骨扇。

　　到了黄昏石青红牵着昔日的手，昔日的手里抓着一大堆石头城里的特产，两人回到了早上马车停下的客栈前。
　　石青红打量了下客栈的外观和出入的人群，抓起昔日的手，写着：【这里面不简单。】
　　昔日轻笑笑：“没事，女儿陪着娘。”
　　石青红笑着掐了掐昔日的脸颊。
　　昔日笑着抓住了石青红的手，领着石青红的姿态往前走。
　　石青红和昔日并不着急，她们都知道只要老老实实地呆在饭桌前，自然会有人把她们领走。
　　石青红吃得差不多了，眼见还是没人来招领她们两个大遗失物，忽然笑了笑。她拍了拍昔日的手，然后写字给她看。
　　看完石青红写的内容，昔日露出了古怪的笑容，笑容若隐若现之后她轻轻点了下头。
　　昔日吃完最后一口面，高声喊了声小二。她一声喊小二立即赶过来：“客官还需要点什么？”
　　昔日看了看小二，咳了声，依旧是中气十足的声音：“小二，是这样的，我们已经用过饭了，但我们没有带银两，你看怎么办？”
　　小二看着昔日，立马去看那边的大人石青红。石青红笑笑，耸耸肩。
　　小二看着昔日，再看石青红，最后看到石青红那身看起来就不菲的衣服，又堆满了笑容：“请稍等，我去请我们掌柜子来。”
　　小二走了之后，石青红露出失望的神色。
　　昔日回头来看到石青红的脸，那脸上浓重地失望逗乐了她。
　　“娘，你是不是非常想让对方揍我们一顿呢？”
　　石青红偷乐着，她还点了点头。
　　昔日乐不可支，看石青红的眼睛在发着光芒。
　　石青红注意到角落有一个带着侍卫的小男孩盯着昔日看，偷乐被延续。看昔日的小男孩发现到有人注意到，就瞪了对方一眼，却发现对方回以笑眼。
　　昔日注意到石青红的笑不太普通，顺着引起石青红笑的方向，寻找到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娘？你认识他吗？”
　　石青红拍了拍昔日的头，让她看自己写的字。
　　昔日看到【对他笑】这三个字，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她照做了。她回头去对着那个小男孩报以普通的笑容，迅速回头来低声地询问石青红：“娘，你认识那孩子吗？”
　　石青红笑着摇摇头。
　　昔日挑了挑眉：“娘，我不太介意有个小爹，所以您尽管说。”
　　石青红摇摇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大到脸上就快只有一张嘴了。笑过之后，石青红把昔日搂在怀里，使劲地揉搓着她的脑袋。
　　昔日特别喜欢石青红揉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往身体里挤的感觉。爹总是用一种很哀伤的眼神望着她。有一次书令在酒后打骂爹并说她不是书令的孩子，她才明白为什么爹为什么总是那样一副哀伤的神情。
　　昔日觉得眼眶里有些泛酸，所以她只是静静地躺在石青红的怀里。
　　小二领着掌柜过来的时候，望见这对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亲爱爱的母女愣住了。见过宠小孩的没见过这么宠的。
　　掌柜轻轻咳了咳越过小二展出来，石青红笑着抬头望着掌柜。昔日想坐起来，却发现怀抱没有松开。她抬头看了下石青红，石青红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笑着示意她就这样讲话。
　　昔日脸都红了，但这不影响她讲话。
　　“我娘说她是被一位贵客带过来的，但她并不知道如何寻找这位住在贵客栈的贵客。”
　　掌柜看了眼小二，明明说是这二位是自己进来的怎么那边又多出一位贵客了？她不露声色地询问贵客的姓氏。
　　昔日微笑着，被人怜爱的感觉很美妙：“那位贵客姓柳，单名一个芍。”
　　掌柜吓了一跳，原来是那位贵客，那还真是贵客了！
　　“请您报一下姓氏，我这就去请贵客。”
　　昔日微眯着眼睛，显出她身上这些日子里被石青红宠溺出来的贵气：“我娘姓石。”

　　掌柜去敲楚雯月的门是因为柳芍还没回来。
　　石榴听说有一位被柳芍带过来的石姓客人，连忙向楚雯月报告。楚雯月不动声色地说：“让掌柜的给她开一间房。”
　　石榴犹豫了下说：“少爷……她带着女儿来的。”
　　楚雯月猛抬头，而后转望着石榴。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他盯着石榴好半天也没说话。过了很久，他平静地说：“那就让她们母女住一间。”
　　石榴正准备走，又听到一句：“你下去……看看那孩子多大……”
　　石榴点点头。

　　在石榴下来之前，石青红藉着反问昔日知道了景国女子十六男子十四岁是婚配年纪。她心里想着这年岁就结婚，也难怪古代人都活不长了。还好不像中国古代那种逼着人结婚，到了某个年龄不结婚就要强制交人头税的制度。
　　不过她不打算让昔日那么早就结婚。虽然古代人不崇尚自由恋爱，那么她就让昔日适当的以调情的方式去挑选那个结婚对象，等到了二十岁的时候她才会同意结婚。虽然这样想，她想到她现代里尤其是日本的小孩，听说小学就开始谈恋爱了。嗯，昔日这个年纪也差不多。想到这，石青红看了眼对面那个还在盯着昔日看的小男孩，不由地笑了笑。
　　石榴下来的时候只环视了小半圈一眼看到了那个抱着孩子在笑的女人，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个人就是。他捣了捣掌柜，指着他认为的背影：“是那人吧。”
　　掌柜的顺着手指望过去连忙点头。
　　石榴丢给掌柜一粒碎银子：“替这两人开一间上等房，顺便问一下那孩子多大？”
　　掌柜的表示一些为难的神色，还没说话石榴又丢给他一粒碎银。
　　掌柜的收了钱没再表示什么。

　　掌柜的对石青红说明了来意便领着她们去房间。路上装作随便的问昔日：“小小姐，今年多大了呢？”
　　昔日没有回答反问：“掌柜的贵庚呢？”
　　掌柜的哈哈干笑：“小小姐问的真是太好。婆子的岁数可是巧妙得很，今年是天仁三年，我的母亲大人的七十五年大寿，而婆子的岁数是我母亲大人的岁数下去三十。小小姐说婆子今年多大呢？”
　　昔日笑笑：“掌柜的正当壮年，大可不必称呼自己为婆子。”
　　随即她狡黠地笑笑：“掌柜的不是问我的年岁吗？我的年岁是掌柜的和掌柜的母亲的岁数的十一。”（十一，十分之一。）
　　掌柜的微微一笑。
　　石青红摇摇头，说的这么复杂，真是纯粹的浪费口舌。
　　石青红进了房间，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今天一天真无聊，这边虽然有不少小吃却不精致。找了两条街都没找到茶馆。
　　昔日调皮地笑了笑：“娘，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石青红笑望着昔日，微微点头。
　　“您今年贵庚呢？”
　　石青红想了想，笑了笑。她拉着昔日来到桌边，用昔日的手指沾上茶水在桌子上写上了复杂的景国数字。二十九。
　　昔日张开了双眼，望着石青红她惊叹着：“女儿还以为娘顶多才二十……”
　　石青红笑笑，搂住了昔日，揉了揉她的头。
　　搂着呢，突然的门被人撞开了。石青红叹了一声，她和女儿刚酝酿着感情，又有人来打断。
　　撞开门的当然是柳芍。柳芍看见石青红搂着昔日，吓了一跳。她木愣地下意识关上了门。刚关上，门又砰地打开。
　　石青红从柳芍颤抖的手指上认识到古代人的肤浅有多严重。她轻笑笑。
　　昔日转身来看着柳芍，她很明白这人的反应意味着什么。她很坦荡地笑笑：“柳小姐，娘和我等了您很久呢！”
　　柳芍压制住激动，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恢复了正常的模样：“请石小姐移驾。”
　　石青红拉着昔日的手跟着柳芍。
　　柳芍回头瞥了昔日好几眼，眉头紧锁。
　　曲折地转进到一个从外面就能闻到香味的房间，除了香味还有门外挂着的装饰也与众不同。
　　总之一看就知道里面住着不一般的人。
　　“请。”
　　石青红转进来，看见有两个人在里面，一个人面对着她一个人背对着她。
　　来到这个世上她第一个看见的人是不会忘记的。石青红笑了笑，在昔日手掌写着：【这人叫石榴。他的主人可算标致，一会儿你仔细看着，不过比文花略逊一点。】
　　昔日看到一回忆文花花魁时石青红的眼神就飘逸的样子，不由的有些担心：“娘，那可是太女的人……”
　　她的话被背对着昔日的楚雯月听到了。他的身体颤了下，颤悠悠地说：“石小姐已经知道了？”
　　柳芍顿了顿：“或许是晚告诉她的，我并没对她言讲。”
　　石青红听到了重点，几年没见，楚雯月和太女有关系了——这太女的命也太好了，收揽了这么多美貌出众的人。
　　楚雯月转身来时，玉扇挡在了嘴边。
　　“时隔三载，石小姐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变化。”楚雯月看着石青红的笑脸，发现自己正在沉沦。他不清楚自己是不甘心就这样嫁给太女，所以沉沦还是因为喜欢才沉沦……他无法分辨这份激动的心情下掩藏的真心是什么。
　　石青红仔细地望着没有被挡住的面容，虽然看起来跟那玉骨如出一辙般的晶莹透明，但她还是能够想起文花给她的惊艳感。她微微笑了笑，抓起昔日的手。
　　等到昔日说话的时候，楚雯月才意识到昔日的存在。
　　“娘说，因为楚公子…挡住了嘴，所以不知道楚公子有没有变化。不过她祝愿公子和太女百年好合，能够有一个幸福生活。”
　　楚雯月微微垂下眼眸：“百年…好合……”
　　他冷笑了声。
　　昔日又说：“娘说，当年她被仇家追杀，多亏了公子赠衣，大恩永不相忘。”
　　楚雯月颤颤地抬眼：“仇家……之后失踪可是因为仇家发现……”
　　石青红点点头。
　　昔日忙解说：“娘就是被仇家给药哑的！”
　　楚雯月望着石青红，眼睛把眼泪都眨出来了。虽然看不全五官，但能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怜悯：“想必很痛苦吧……”
　　石青红想起被白发阿婆灌药的时候喉咙那股火燎一般的疼痛，笑了笑，摇摇头。
　　昔日看着手掌，回答楚雯月：“娘说，过往之事她已经不记得了。”
　　楚雯月呆呆地望着石青红，情不禁地流下了眼泪，情不禁地说：“那为何还记得楚雯月……”
　　石青红笑笑。
　　昔日带着笑容说：“娘说，不快之事才是应该忘记的，公子并没有让人不快的地方所以不用忘记。”
　　柳芍眉头紧蹙。这明显着就是调情。石青红这家伙不是知道表弟是太女妃身份吗，怎么还敢做这种调情的手段？她是不怕死吗？反正看着不像要同表弟私奔的样子。
　　玉扇没遮住楚雯月泛红的脸颊。
　　他低语着：“…小姐的音色应该也如小姐的笑容一般美妙吧……”
　　昔日脸色黯然：“如果有生之年能听到娘说话，让昔日付出什么代价昔日都在所不辞……”她的嘴被石青红捂住了。
　　石青红笑笑，摇摇头。
　　昔日急忙说：“女儿是真心的！”
　　石青红摇着头在昔日手上写着：【不说话并不影响我的生活，代价这种话过于严重，更不用说你用上了‘在所不辞’。只要是你在的话，不能说话不是也没问题吗？】
　　昔日重重地点了点头。
　　楚雯月看到这母女之间的互动，想起了极其宠爱他的母亲。想起母亲，就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请石小姐记住楚雯月。柳家芍表姐，送客人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