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仙人掌（不二越）》影过流枫

2、第 2 章

　　雨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天便放晴了。
　　晴空万里。
　　若不是树叶上还残留着点点晶莹，地面上的水还未干透，空气中仍带着点轻浅的湿润，还真不能相信刚才来过一场大雨。
　　“喂，这里是不二家。”
　　“周助，是我。”柔和的女声，无论是谁听了，都会觉得舒适放松。
　　“姐姐，是有什么事吗？”
　　“嗯。周助，我今天跟你卜了一卦呢！你要不要听呢？”
　　“呵呵，姐姐的卦一向准得可怕呢！还是……”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呐，是有关龙马的呢！”
　　砰砰，砰砰，不二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
　　多久了？多久没从别人口中听见这个名字了呢？久到甚至让他觉得，有关于那个叫做越前龙马的少年的一切，只是他曾经做过的一场梦而已。梦醒了，本该消散的，独他还深记。
　　龙马，龙马……
　　无论好坏，龙马的消息，他都想听。
　　“姐姐，说吧。”声音略带着颤抖，不二紧张地握住话筒，紧紧地，用尽力气。
　　“表面所反映出的，真实带着虚假，罗盘指向的地方，轮船开始远行，当地落下泪水，一切将会回归。”不二由美子的声音由远及近，有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说不出的诡异。
　　“姐姐？”什么意思？
　　“呵呵，这里面的内容，就需要周助你自己去理解了。”
　　“嘟——嘟——嘟——”说完，由美子就挂断了。

　　地落下泪水，地的泪水……
　　天的泪是雨，地的泪，应该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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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
　　病床上的青年，全身上下插了不下于10根管子，脸色苍白，身材纤细，墨绿的头发有些长了。
　　如果不是心电图还有微弱的浮动，真会让人有种他已经不在了的错觉。
　　十年了，离事故发生已经十年了，龙马，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醒来呢？病房里坐着的男子，和青年的五官几乎一模一样。

　　越前处于一片漆黑之中，他的意识很混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呐，龙马，我们一起买的仙人掌已经开花了呢！你怎么还不回来？”
　　这个声音好熟悉，是谁呢？仙人掌，仙人掌……是周助！

　　“呐，龙马，已经十年了呢！你还想让我再等多少年呢？”
　　十年……竟然已经十年了吗？原来过了这么久了啊。

　　“呐，龙马，如果这盆仙人掌死了，那我就不等你了。”不二的声音渐渐远离。
　　不，不要，周助，等我！越前很想叫住他，却发不出声音。
　　有些许光芒照下，他拼命跑向光源。到了，紧接着，意识全无。

　　“医生！医生！快、快来！他动了！他动了！”
　　“病人的意识已经清醒，只需要再检察一下身体。如果没事，留院观察三个月，就可以出院了。都已经昏迷十年了，能恢复意识，真是奇迹啊！”
　　“太好了！医生，麻烦您照看一会，我去给家人打个电话。”
　　“好，没问题。”

　　好吵！越前皱了皱眉，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琥珀色，流金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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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日本。

　　淡蓝色的晓雾，从草丛和茶树墩下升起来了。枸椽花的清香、梅和枳的清香，混合在晨雾当中，整个山坞都是又温暖又清凉的香气；就连蓝雾，也像是酿制香精时蒸发出来的雾汽。

　　正在采景拍照的不二，按下快门的那一刹那，一抹纤细的身影和着浓雾，被照了进去。
　　不二放下相机，看向那个青年。
　　明明隔着那么远，还有着雾的朦胧的效果，但不二，清楚地看到了越前的笑。
　　龙马，欢迎回来。

　　雾要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