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TRHP] Another end of the story 彼方终局》鸣镜

2、Chapter 02 重逢

　　盖勒特·格林德沃半卧在床沿，漫不经心的看着汤姆·瑞斗。“你要走了？”
　　“是的，”汤姆一边系着斗篷的带子一边回答，“这是一个约定。”

　　“说实话，你这三年可真是愚蠢。如果是我——”盖勒特被生硬的打断。“盖勒特，如果我是你就会关心一下那只老蜜蜂现在在干什么，而不是讨论别人的家务事。”汤姆抚摸着自己的魔杖。

　　“好吧，还真是个倔孩子。”盖勒特无所谓的回答，开始阅读一本破旧的《20世纪——咒语的突破与挑战阿不思·邓布利多著》。“你的打算是什么？”汤姆一边系上最后的扣子一边问，“你可不像是这么有耐心的人。”

　　盖勒特用手指摩挲着书页，幽幽的说，“这也不是你该管的事，小汤姆。哟——邓布利多这书真是错漏百出啊！”汤姆耸了耸肩。“再见。”
　　“不送。”盖勒特笑笑，“愿你用三年也可以想清楚点什么。”他并没有抬头，而是继续认真的读着手上破旧的读物。

　　汤姆最后对着盖勒特微微颔首，然后走出了这间住了三年的幽禁之处。

　　哈利，希望你已经长大了。这是我的希望，如今却不那么确定。

　　哈利·波特，前救世主男孩儿，现在的著名解咒师。以其精湛的技术，敏锐的判断和强大的魔法实力闻名于世。

　　哈利正在自己戈德里克山谷家中的庭院里为鸢尾花浇水。听到门外幻影移形清脆的声音，他把水壶放在一边。
　　“谁？”他平静的问。“你可以自己进来，门上没有咒语。”哈利在家务衬衫上擦了擦手。

　　汤姆从大门一步一步的迈入，观察着这所房子。家庭的味道，他想。色调是淡淡的雪青和一点点墨绿，庭院里有大片的玫瑰的鸢尾。哈利的手笔……他的心脏开始不自然的猛跳。我等了三年，究竟是为了什么？他问自己。

　　哈利在看见来人面孔的一瞬狠狠攥紧了自己的衣服。
　　“汤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努力使它不会过于颤抖，“你……来了。”
　　哈利掩饰的摘下眼镜，用衣袖胡乱抹了一把脸，试图抹掉脸上的一切表情。

　　汤姆慢慢的走近，声音中带着些微迟疑，“你已经记起我了？”哈利从衣袖中稍稍扬起脸，回答，“我从未忘记。”
　　汤姆僵了一下，“你是说，你已经全部记起来了？”他的手不经意的伸出，扶上哈利的手臂。

　　哈利僵硬着感受汤姆的手带来的一丝温度，“我的意思是，我从未忘记。”
　　汤姆失神的摸着哈利的脸颊，“可是……我对你施了——”“那个咒语对我不起作用，”哈利静静的说，“这三年，我在等你。进屋吧，别站在……门口。”
　　“……打扰了。”

　　汤姆的身体自觉的跟着哈利进了屋。哈利示意他坐在壁炉对面的沙发上。并端来了红茶。
　　“尝尝这个，”他说，声音中带着某种雾气，“茶叶是我自己种的，加了一些玫瑰。”

　　汤姆尝试着开口，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端起茶来抿了一口。“味道不错。”他听见自己说。
　　而哈利只是平静的看着地面，偶尔摘下眼镜用衣服擦一下。

　　“哈利，”汤姆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你一个人住？”虽然屋子里布置的温馨而舒适，却好像没有另一个人的生活痕迹。
　　“是的。”哈利翠绿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声音几乎没有起伏。

　　“你——还好吗？”过了几秒，他问。汤姆为自己的笨拙而懊恼，自己曾经是万人之上的魔王，如今却会局促于和心上人说一句话。
　　哈利很快的回答。“我很好。”但却是一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汤姆决定问出最想说的那句话：“你还想——和我在一起么。”然后他放下手中不稳的茶杯，直直的看着对面的青年。
　　哈利抬起头，用那双翠绿色的眼眸直直的看着他。“如果我不想，”他一字一顿地说，“你以为我这三年在等谁？”

　　汤姆的身体一瞬间僵硬，他攥紧了自己的手心。“这就是你最终的决定？”他让这些字母从干涩的喉咙里发出。
　　哈利只是看着他，不再说话。

　　汤姆挪了挪身子，让自己离哈利更近一些。“哈利……”他叹息着，试探的用手摸了摸那依旧凌乱的黑发，感受着手底久违的温暖。
　　绿眼睛的青年再也忍不住，顺势抱住了比他高一头的男人。

　　汤姆轻轻地想换一个姿势，却听见怀里的青年低声说，“不要动。”于是他保持着那个别扭的探身，让男孩儿把他的袍子弄湿。
　　“汤姆，”哈利的声音从汤姆的胸口传来，“我在等你。”

　　汤姆保持着那个姿势。

　　哈利抬起头，猛的吻上了汤姆紧抿的嘴唇。哈利狠狠的噬咬，又万般缠绵的深入，仿佛要把着两片薄唇吞入腹中，带着深入骨髓的思念。

　　“我在等你……”

　　汤姆先是被哈利突如其来的吻弄的措手不及，但马上又给予他的爱人契合的回应。汤姆用一种温柔的方式慢慢安抚他的爱人，然后他们慢慢分开。

　　“我想你。”哈利说，唇边还带着一点银丝。汤姆用拇指擦了擦青年的嘴唇，拂过微微红肿的唇瓣，亲了亲哈利的侧脸。
　　“我也想你，哈利。”他在青年耳边说。
　　“你是个混蛋，”哈利的气息变得不稳，“你居然抛弃了我，你这个——彻底的混蛋！你甚至没有用心听我跟你说过的那些计划，那些——”
　　汤姆用手指按在哈利的嘴唇上，叹了一口气。“别再说了……哈利。”

　　绿眼睛的青年用一种愤怒的眼神看着他。

　　汤姆自顾自的说，“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想清楚。毕竟，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哈利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悲哀，眼睛里多了些寒意：“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谁？”他的语气让汤姆不由一愣。
　　哈利猛的离开了他的怀抱，“你认为你是谁？伟大的——VOLDEMORT？还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被众人顶礼膜拜的时代楷模？你——以为自己是谁？”

　　汤姆看着青年冷冷的绿眸，突然觉得茫然。
　　自己是谁？如果愿意，他当然希望是哈利的——

　　哈利抚平了自己家务袍子上的褶皱。他头也不抬的发话，“如果没有地方住，就住在这里，但是你需要帮我干点儿活。这里不接受任何魔王或者任何没用的混蛋——虽然你一直是。”
　　汤姆安静的听哈利絮絮叨叨的说着关于打扫，照顾花园里的魔药和花草，给房子刷漆，等等。

　　“哈利，——”哈利急促的打断汤姆，“哦，对了，你的——你住在二楼另一间卧室好了，那里平时没有人。”
　　说完便急急的走上楼梯，中间还被自己的袍角绊了一下。

　　汤姆深深的看着哈利匆匆的背影，选择留在沙发上，喝完哈利泡的玫瑰红茶。

　　哈利匆匆登上楼梯，猛的推开那间“没人的卧室”，一屁股坐在床上，开始止不住的哭泣。

　　这间房间从没有别人进来，哪怕是偶尔帮他打扫的多比。

　　银绿色的壁橱，窗幔和被单，黑色的扶手椅。房间显得优雅安静，一尘不染——除了桌面。桌面上是堆的满满的日记。
　　哈利的日记。
　　哈利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把家务袍子脱下来揉成一团擦干了脸，开始收拾那些杂乱的羊皮纸。

　　把羊皮纸胡乱归做一团，抱起来走出门，迎上了刚刚上楼的汤姆。哈利只垂下眼睛说了一句，“你可以进去了。”然后快速的转身离开。
　　汤姆没有忽略哈利微微发红的眼圈，却没有多说什么。“谢谢。”他对着哈利的背影说。

　　他推开门，不由得一阵恍惚。和斯莱特林的宿舍几乎一模一样。

　　汤姆坐在床上还有另一个人留下淡淡褶皱的地方，不经意的抚摸着帷幔。

　　哈利——你这个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