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侠同人之红梅笑》珠帘

3、第 3 章

　　第三章

　　虽然已进入四川地界，但离唐家堡还是有点距离，小梅和张轩一路走走停停，倒也自在。

　　小梅一边啃着干粮，一边听着师父对他讲关于唐家的事。

　　唐家堡现任庄主唐零，原本意欲和张轩一同拜师，张轩忠厚却资质一般，唐零虽天资聪颖，但豪放不羁行事诡异，不被张轩的师父所喜，于是，在张轩的入门仪式那天，唐零回到了唐家堡接任了庄主之位。（本来想打堡主的，可是爆竹什么的，还是庄主好听些。）

　　“就因为行事诡异而放弃一个天分极佳的徒弟，祖师爷不觉得可惜吗？”上辈子可没听师父提过这件事，更没提过这个人。
　　若不是张轩认为现在对小梅已无可教又不想浪费了他的资质，他也不想重新提起唐零。他们当初虽有相见恨晚之感，但最终没走到一条道上。一个已是百年大庄的庄主，另一个，在江湖上都没轮到排名，而且，张轩一想起唐零的性子，又忍不住皱眉。
　　就着小梅的疑惑，张轩答道，“你别不信，师父当年宁愿要我这个资质一般的徒弟，也不愿收他为徒，更无一丝后悔之意。”
　　那到底有多行事诡异啊？
　　“到了唐家堡之后，只需安心学习切勿想其他的，虽是师父好友，但毕竟不是自个家，可别落下话柄给人添麻烦。”
　　“知道了，师父。可是唐门，愿意教我吗？”没有师徒之名，只凭长辈的交情就将唐门技艺传给我？
　　“能教给你的就是你能学的，不该你学的，他是不会教的。不用担心，唐零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你只要保证不被吓到就好。

　　停停走走十几天，终是来到据师父说已经是唐家堡外围的地方，只不过，
　　“师父，这里真的是唐家堡？不是什么魔教之类的地方吗？”也难怪小梅不敢相信，唐门好歹也是百年名派，可这外围的竹林生生透着一股阴气，依稀之间甚至能看到一些骸骨，明明是绿意葱葱的竹林，竟是一点鸟鸣声都听不见。
　　“你没看错，这里的确是唐家堡。”唐零那家伙，都这么多年了还是一样的不着调。
　　“起雾了？”明明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
　　“不，是毒烟！”
　　“……”
　　确实，如果细看，就会发现这里的竹林虽身姿摇曳，却上下泛着一股诡异的绿色，大概是被毒烟熏陶久了。
　　熏久了……“师父，你真的真的，没有走错吗？”
　　“小梅啊，现在明白为什么他没有成为你的师叔了吧？”
　　这还只是刚开始。

　　师徒二人在入口站了一会儿，就见一人从竹林深处匆匆赶来，普通的灰布麻衣，毫不起眼的五官，谦卑的眼神，当是来接他二人的。
　　“张公子，小公子，庄主吩咐小的来迎接二位，请随我来吧。”奉上毒烟的解药，陆仁转身往前带路。
　　张轩不疑有他，带着小梅紧随其后。

　　越往里走，小梅越觉得这里阴森之气更重，哪里是武林名家，分明是地狱炼地！

　　走了许久，终于来到唐家堡的大门口。
　　一般的大户人家不都该在门口摆两座雄伟巍峨的石狮吗？好吧，一路走来小梅向自己灌输这个唐门与江湖传说是不一样的是特别的观念，不过，两座石雕，一座蛇，一座蝎，师父，你不能怪我把这里想象成魔教的。
　　张轩心中的天平在看到“唐”这个字眼的时候，有一瞬间的不定。一边在后悔，一边在坚持。罢了，管唐门被他折腾什么样了，与我无关，把小梅放下便走就是了。

　　推开大门，饶是小梅自我催眠了一阵子也不免讶异了一下，而张轩则是连嘴角都懒得抽了。
　　所有的下人清一色的灰衣灰裤，就连花样年纪的女孩都穿着灰色衣裳，唐零，你到底怎么想的？
　　走进大厅，唐零已在首座等着了，见师徒二人进来，头也不抬地说了声，“坐吧”
　　张轩很自然地就坐下了，倒是小梅觉得奇怪，他们不是客人吗？这待客之道似乎……

　　“上茶”
　　“是，庄主”
　　上茶？张轩挑眉，唐零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打开茶盖，果然，他就不该对唐零的思维抱有任何期待，这是茶吗？这分明是清水啊！
　　唐门又不穷，你至于这么胡来吗？啊？？？当然这些话张轩是不会说出口的，以他对唐零的了解，无论说不说这话，吃亏的都是他。

　　小梅看着气氛诡异的二人，不明白啊不明白，不应该做个介绍吗，不应该来个寒暄吗，现在坐着喝清水是个怎样的状况啊？
　　“唐零，小梅就交给你了。”
　　“恩，我会照顾好他的。”
　　师父，这么直接这么简短真的可以吗？我现在觉得不仅唐庄主奇怪，连你也变得奇怪了呀！

　　“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张轩放下茶杯，起身。
　　“现在就走？”唐零看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想离开的张轩，神色不安，十多年未见，张轩，你就这么急着离开？“既然来了，何不见见我的孩子，也是小梅日后的玩伴。”唐零一边找个话题来挽留，一边注意张轩的表情变化。
　　张轩在听到唐零有三个孩子的时候心神有点恍惚，但他知道不能在面上表现出来。“恩，也好，那就见见吧。”但愿那些孩子不像唐零那么奇怪就好了，可不能带坏小梅。（帘：其实吧……可能小梅会带坏人家…）

　　“庄主，大少爷和小少爷来了。”管家陆仁低声应道。（没错，大众脸的陆仁是管家！）
　　小梅终于明白在看见庄主时的不协调感来自哪里了。
　　蓝色！
　　走进大厅的两位少年身着的都是一身蓝色衣裳，和庄主一样的蓝色，纯粹的蓝色，单调的蓝色，连一丝花纹都没有的蓝色。
　　很难想象，在偌大的庄子里，服装只有两种颜色的吗？
　　之后小梅又想到，难不成，我也要穿成这样？

　　“爹，您叫我们”开口的是长子唐安，唐零点头，明明是自己的儿子，怎么性子和张轩这么像，一样的老实，恩，不过这样也挺好。
　　“来，见过你们张叔叔。”
　　“张叔叔好！”两道问好声齐响，一道略显低沉，一道略显清扬。
　　张轩仔细观察这两个孩子，真是粉雕玉琢，遗传了唐零的好相貌，能想见日后的俊朗风姿，唯一不同的是眼神，略大一点的少年眼神清澈，一副忠厚相，略小一点的少年眼神狡黠，硬是将原本温润如玉的气质带上了一分邪气，张轩暗想，这眼神倒和唐零挺像的。
　　“老大叫唐安，老三叫唐傲，老二唐凡估计这会儿正在房里研究暗器呢，他一沾手就死活不肯放下，估计今天你是见不到了。”
　　“这样也挺好，唐门暗器后继有人，依旧独步天下啊。”
　　“你就别调侃我了。”唐零转头又做吩咐，“你们两个先回房吧。”
　　“是，爹。”
　　唐安目不斜视地离开大厅，唐傲则是留意了一下贺小梅，也转身离开了。

　　“你当真不留下吗？我还想着说不定你也愿意教教我那两个孩子呢。”
　　“不了，我什么资质你还不知道嘛，没把小梅误了就不错了。”张轩淡笑着拒绝。
　　（小梅：师父，别光顾着聊天啊，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唐安这性子太老实了，天分也不好，这么下去怎么担起少庄主的大任。唐凡则是彻底钻进暗器堆里了，我也不指望了。至于唐傲，资质上佳，就是人如其名，太过傲气，学了一点皮毛就自负地以为天下无敌了。我不敢想象以后唐门会被他们折腾成什么样子。”
　　“你也不用担心，反正现在的唐门已经被你折腾成不像样子，不差他们一两下。”
　　“你……”
　　难得能堵上唐零一两句，张轩心情很是愉悦。

　　“不说了，我真的要走了。告辞！”
　　“那……我”“师父，我送你。”一直在喝清水的小梅终于找到机会出现在两人面前。
　　“让小梅送我吧。”张轩无视唐零眼中的失望，点头让小梅送他。
　　“也好。”唐零礼貌地回答。

　　唐家堡门外，
　　“师父，我舍不得你。”小梅的记忆中和师父相处了两世，可在师父看来，他们只是相处了两年而已。“师父，我后悔了可不可以？也许，和师父在天下走一圈……”
　　“小梅”张轩打断这些话，“你也知道，这是为你好。”
　　“那，师父要去哪里？”
　　“不用送了，小梅。”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终是万般不舍，还是留下小梅一人开始在唐家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