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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二十一 陆园·变数(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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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有了陆园上下众人齐心协力的帮助,这场好戏必定能顺顺当当的唱下去,谁知人算不如天算,终究还是生了变故。
始作俑者还是八福晋。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原本早已安排好了此次御驾就下榻在陆园,陆濯也早已让聂誉安排妥当了各住所。只是这八福晋不知哪根筋不对,愣是不喜欢自己的住处,非要换,说是看上了一处好地方。好吧,换就换,可是她换哪不好,偏偏她要换的地方是倾蝶以前的住处:思倾楼。
思倾楼是一栋二层小楼,独门独院,二楼有一处半开放式的阳台,夏置竹椅竹桌,冬置摇椅火炉,乃是倾蝶往日最爱的一处休闲之地。屋内宽敞明亮,风格独特,院内种满四季花草。是四年前陆濯专门为倾蝶建的。
虽然以倾蝶目前的身份不适合住在思倾楼,但是陆濯深知她的性格,早就示意了这次让思倾楼空置,谁也不让住,反正陆园足够大,也不在乎这一个院子空着。可是八福晋却不知怎么地发现了这处,在思倾楼外找来园里的总管非要换住处。
当倾蝶听说这件事,和陆濯一起赶到思倾楼时,八福晋已经不见人影了。而正要上二楼的于总管一见倾蝶和陆濯,就连忙转回来行礼。还没等他张口,倾蝶就忙问。
“人呢?”
忽然听见二楼有人声传来,倾蝶脸色一变,立刻冲了上去,陆濯紧随其后。
而于总管则被闻讯而来的聂誉,以及众位阿哥拦住了。
“七公子,这八福晋硬闯了上去,我也不好和她动手,这……”于总管也是个精明的人,但遇上这个蛮横的八福晋,一时也没了辄。
“行了,我上去看看再说。”聂誉也没好脸色,早听说这八福晋对倾蝶做的事了,这回居然把手脚动到陆园来了!
众人刚上了楼梯,就听见屋内一阵凌乱的动静以及砸东西的声音。
莫非还动上手了?顾不得猜测,忙赶到屋门口。却看见倾蝶蹲在梳妆台边的地上,手上依稀握着块碎玉。陆濯半蹲在她身边,轻轻抚着她的背,而倾蝶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聂誉心中一凛:这丫头不会是哭了吧,她都多久没真的哭过了!
其他人也是十分震惊的模样,八阿哥率先动作。他走向站在阳台边的八福晋主仆,主仆俩明显受到了惊吓,都苍白着脸。
“你又做了什么?”从来彬彬有礼的八阿哥也不自觉的疾言厉色起来。
八福晋却好像缓过劲来了,毫不示弱的吼了回去,“换个住处而已,他们也左右推脱,那我就自己上来了。只不过拿块玉佩来看看,谁知这丫头突然冲上来,对着我大声嚷嚷,我才把玉佩给摔了,她就在那装可怜博同情。”说到后面,在众人的目光中,声音不自觉的慢慢低了下去。
八阿哥怒冲冲的训斥,“明明是你的错,你非但不认错,还狡辩,你……”
“什么?”八福晋何曾被人这样当众下过面子,登时也火了,看见倾蝶的背影,傲慢的说:“不过是块不值钱的玉佩,装什么装啊!”
“出去。”
“你,你说什么?”八福晋不敢置信的看着倾蝶,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她没听错吧。
倾蝶抬头,眼圈微红,眼神却是异常冰冷的盯着八福晋,嘴唇微动,只吐出两个字,“出去!”
这回不仅是八福晋,屋里所有人都清晰的听见了。八福晋也不只是气的还是怎地,一张脸涨得通红,尖利的手指甲一颤一颤的指着倾蝶,声音尖细,“你放肆……”
“你大胆!”
八福晋再次傻眼了,应该说除了陆濯、聂誉和于总管,其他人全都被倾蝶这句话震得傻眼了。未及八福晋再度开口,陆濯淡淡说了句话,成功堵上了八福晋的嘴。
“八福晋贵为皇子福晋,冒然闯进他人宅院,恐怕有失天家身份吧。”
凡事一旦涉及到皇家,饶是八福晋如何嚣张,也须得收敛收敛。此事就这样被陆濯三言两语的带过去了,至于是否就此结束,却是难以言说。当很久后,四阿哥假装不经意的向倾蝶提起此事时,倾蝶却是万分后悔当时反应过激,被旁人看去了其中的蹊跷。
不过,这是后话了。此时的倾蝶哪有功夫来想这些,她所有的精气神儿全集中在眼前暴怒的聂誉身上。
吞了口唾沫,不露痕迹的往后退了一退。偷偷看一眼聂誉,看见他正低头检视着怀中人。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倾蝶拉开逃跑的架势,可惜尚未跑出一步,就被聂誉的一声怒吼给吓得不敢动弹。
“站住!”
倾蝶颤巍巍的去看聂誉,却见他双眸赤红,显然是怒到极致。倾蝶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知道这次自己的确是惹毛他了。
正在僵持之际,聂誉怀里的女人忍不住嘤呢一声,媚态横生。聂誉忙不迭的去看怀中人,粉面含春,身躯扭个不停,显然春/药的药性已经发作。
“还不拿解药来!”聂誉真想劈了倾蝶,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不然六哥会劈了自己。不过看见怀里人如此难受,对倾蝶的口气也就恶劣了许多。
倾蝶此时自然是不敢计较他口气是否恶劣,只求自己接下来的话不会彻底惹火眼前这快要喷火的狮子。“额,这是‘情花’,”毫无疑问的看见聂誉怒上添怒,倾蝶瑟缩着脖子艰难的补了一句,“春/药之最,无药可解。”
聂誉深呼吸几次,狠狠地剜了倾蝶一眼,又看了看怀里人难捱的样子,终是抱着人大踏步的走了。
倾蝶垂头丧气的慢吞吞的往自己屋子走,没走几步就遇到蹙眉的陆濯,显然陆濯已经看见刚刚离开的聂誉了。倾蝶本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的心理,哭丧着脸奔上去抱住陆濯的胳膊嚎道。
“六哥,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给依兰下春/药的。我也没想到她会把‘情花’当做清火的药丸给吞了啊!”
陆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捏着眉骨问,“那老七抱着依兰是去做什么?”虽然有点明知故问的嫌疑,但是他还说想确认一下。
倾蝶假哭的声音小了点,扭着陆濯的袖子吞吞吐吐的回答,“既然是解情花毒,还能做什么?当然只能是……男/女/交/欢。”最后四个字几乎无法吐出口。
这回,陆濯不仅仅是嘴角抽抽了,额角的青筋也跟着抽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