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夜暮歌》xandira

5、军火

　　“我曾经在杀戮的年代爱着一个人，他像是狼一样凶残的少年。即使在我跟了他那么多年，也很少对我展开温情的爱意。
　　却为何在死时，才将感情流露。但在此时一切都无意义，你的话语还不如带去另一个世界，我不会为你而泣，算做承诺。
　　只是那盛开在春天的花已经不会再开满枝头。”
　　我反复的翻阅着那些信笺，从其中找见了一张写在绢丝上的字迹，与那些写在宣纸上的小楷不同的是，这是使用钢笔写下的字迹。
　　字迹潦草，颤抖。我猜那个写下这些话语的主人应该是无法压抑住字迹心里的感情，不然为何会有晕开字迹的水痕。
　　我不知道木棉小姐在那几十年前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句话的，爱人的逝去却无能为力，只能强行让自己坚强起来写下违心的话。但是槐先生的爱意在那些信笺当中已经早已表露出来，虽然只字未提但其中的温情是对于一般人不会写出来的。她能否明白其中的意思，我无从所知，或许他们都懂得但是却永远都无法说出口，只能当做最后的礼物交付出来。
　　都是如此别扭的人……

　　花开花谢，时间流转成溪。
　　总是在那么不经意之间，时光就那么慢慢流逝过去。距那一次义军死士200人攻打租界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虽然一开始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弄得□□举国上下人人皆知，似乎都成为了人们饭后消遣的话题。各方报纸连续在头版开设头条新闻长达一个多星期之久，实属罕见。
　　当朝的政府立刻就颁布了肃清令，派出了隶属于孔相手下的特令行政督查局，只要是跟义军有任何关系的人立刻杀无赦。甚至还出台了，只要提着所谓的主战派义军的人头到官府去报到，就可以领到一笔价值不菲的悬赏金。
　　一时间，整个榕城。不，应该说是真个□□人心惶惶，不少只是因为小偷小摸或者作风不正的市井人被冤杀。当街杀人已经成了稀松平常的事情，很多流浪的刀客侠士成了特令行政督查局手下的亡魂。
　　这次肃清事件整整进行了两个月，总共处死主战派义军和无辜人士总共三万余人，其中有一半都是属于被冤杀的市井小人。
　　而这件事情也在政府的强制镇压与给了租界的洋人不少好处，以及又开放了两个通商口岸赔偿300万两的白银的好处攻势下算是落下了帷幕。
　　红砖琉璃瓦，水榭小亭加上些假山池塘，典型的□□庭院。这种庭院对于稍微有些小钱的□□居民来说实属平常，但是建在洋人聚集的租界里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这里是翡冷翠王国有名的商人西泽尔•库隆的宅邸。这位和翡冷翠历史上有名的毒药公爵同名的商人，同样也不是个什么小角色。说起来他还是因为在他本国犯了杀人罪，在家族的庇护下乘上了前往遥远东方传说中遍地黄金的□□，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就连当今的翡冷翠国王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虽然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子爵。
　　甚至国王陛下差点把自己的小女儿莉吉尔公主下嫁给他，但没想到被这位充满个性的子爵拒绝了。理由只有一条。“我西泽尔不过一介小小的子爵，并且还是因为杀人罪被流亡海外的杀人犯，再说我已经在□□成了家，怎么能配得上尊贵的公主殿下呢？并且我已经发誓永世都不踏上翡冷翠王国的土地。”
　　然后，这位传奇子爵库隆一时之间就成了上流社会之间的话题人物。向往自由的人文主义者赞美他，保守守旧派的人诅咒他。人们议论最多的就是他的那位□□女子的妻子，那个传说相貌美艳有王气的女子。听说还是一位刀客，真不知道这样的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不过还好在于大部分翡冷翠人热情且崇尚自由，不愿受世俗的束缚。也并没人因为这种有的没得的理由和库隆先生闹不愉快。在这个租界区内，谁还没有一个□□女子的姬妾。□□女子的温婉动人会伺候人，作为一个正常男性不会动心才有了鬼事。
　　“库隆先生，我是特令行政督察局第四军团的军团长槐，特此前来拜访。”说话的是一名配着纤长苗刀的少年，年岁不大面像语气都显得雏气，清澈的眼神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涉世不深的普通少年，是在难以把他和军团长的身份联系起来。
　　“这是今年新采的龙井茶，来尝尝。”库隆先生并没有像一般的洋人一样摆出一副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态度，甚至还亲自拿起摆放在桌上做工精细青花瓷茶壶，替少年倒上了一杯茶。
　　“请坐吧。要是没有你的帮助，说不定我就再也见不到我的妻子我的女儿了。”这位库隆先生说的一口标准的北方官话，要不是看在他高鼻深目，碧绿色的眼睛上实在难以想象说话的是一位来自翡冷翠王国的洋人。
　　“哦。”少年踟蹰了一下，露出了和他年龄相仿有些窘迫的表情，挑了一张离自己较近的靠背皮椅子坐了下来。
　　这是一间风格雅致的东西合璧式的房间，窗户是用贵重的紫檀木雕刻制成的带有花鸟图案的木格子窗户，上面用玻璃一把那些一个个的格子粘贴住。梨花雕木的方桌四周摆放着几张蒙着厚实牛皮的黑色皮椅子，房顶上吊着一盏从翡冷翠王国运送过来的水晶吊灯。在角落还有一个专门用来摆放从各国收集来的名贵酒水的酒架，和一个设计的非常巧妙的调酒台。
　　“不用这么不安，说起来你还是我们的恩人。不过真没有想到军团长你还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少年。”库隆先生拍了一下槐的肩膀说道，原本以为那位所谓的军团长回事一名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中年男子，却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一名看上去绝对没有成年的年少的男孩。
　　“先生您见笑了，我也是托了孔相的福。”槐的语气有些局促不安的颤抖，很显然他并不擅长和别人进行交谈。
　　“孔相？你说的是当今□□的宰相孔如海是吗？”沉吟片刻，库隆先生说道。这位被称为孔相的所谓当朝宰相，其实和目前当朝的皇帝差不多什么。就连目前的□□皇帝都是经过他之手扶持起来的傀儡皇帝，朝廷商量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要由他决策方能生效。全□□上下对他人尽皆知，唾骂他之人不在少数。由于他自己的宰相之位还是威胁自目前的皇帝得到的，普天之下打着讨伐乱臣贼子的主战派由刀客侠士农民组成的义军不在少数。在加上各类苛捐杂税，对待洋人的开放态度，使得他的名声可谓是及其声名狼藉。
　　“是的，如果不是孔相大人的赏识，我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给歌姬当护卫的打手罢了。”槐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于谈论自己身份的事情他是实在不怎么擅长。孔相这个人虽然说名声差了一点，但还是有唯一一点的好处，那就是只看重一个人的能力，而从来都不看这个人的出身家事，被他从家里蹬出来的世家的门客不再少数。但也因为这一点，不少出身低微的能人异士都心甘情愿的加入他的旄下。
　　“自古英雄出少年吗，话说回来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就只身一人来□□闯荡来了。当年我可是比你惨多了，被人骗光了钱，身上就剩下一把左轮手枪和五十发子弹，要不是阿槿说不定我早就饿死了。”库隆先生像是对待自己的老朋友一样，把自己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在怎么说他都是极其看好面前这个看上去年岁不大，说起话来还有些腼腆的少年的。能凭借自身的实力年纪轻轻就当上军团长的，今后再怎么说都会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阿槿，就是先生您的夫人吗？”原本对于在别人家做客是不可以随意问别人的家事的，但明显没有人教给过槐这类礼仪，所以他就自然而然的询问了那位当时看上去气势十足，毫不留情指责自己拥有狠辣名为“腹刀”刀术的女人的事情。
　　“是啊！她可是我相当重要的人，我非常感谢你帮助了她和我的女儿。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帮助你实现。”茶过三巡，也是时候说出来自己的目的了。这次邀请这个名不见经传，年轻的军团长的目的也在于此。商人什么的，更注重的是寻找客户。而能有幸接触到□□的秘密军队特令执行督查局的军团长，也实属巧合。用这么牵强的理由把他邀请至此的目的也在于，和他进行一笔交易。
　　“说起来，还真有那么一件事情需要先生您的帮助？”槐有些局促不安的说出了自己憋了好一会想要说的话。明显是不擅长和商人打交道，也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他始终认为请别人帮助自己做某一件事情，以及对某些事情提要求是一件非常不好意思的事情。
　　“哦？是什么事情？你说出来，在怎么说我都是个做大生意的人，如果需要我帮助你搞到的东西我会想办法帮助你的。”库隆先生说完话后，槐明显的舒了一口气。
　　“那么，我想组建一支由火枪手组成的西洋式别队，需要一批西洋枪械还有服装什么的，不知能否得到您的帮助。”这是经过槐深思熟虑的考虑过后得到的结果，他并不能靠孔相太久。事实上目前虽然孔相看上去风光无限，但也仅仅只是暂时的。四大军阀虎视眈眈的正盯着洛城的王座，相信要不了多久以孔相为首的政权就会倒台，这只是个时间问题。虽然孔相对于他有知遇之恩，但他也不傻，这个情况下还不如积蓄能量等待着那战乱时间靠自己积攒下来第四军团的力量，创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哦，是吗？军火这种东西可不好搞到，不过弄到两千套还是没有问题的。”听到槐的话，以后库隆先生的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这个孩子心理想的是什么他还能不了解。如果他有一个不答应的话，说不定他手中的纤细苗刀就会冲着自己的脑袋挥舞下来。不过他也不担心，本来他找来他的目的也就在于买卖自己目前手头低价收购而来的一批军火装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快乱了。虽然他自称自己只有两千多套，但只要他乐意那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前不久前库隆先生在比特福联盟刚好收购了一家破产的军火工厂，目前正着急着把那一批货物卖出去。
　　“钱不是问题，只是请先生您一定要把东西卖给我！”槐的声音一瞬间变得激动起来，得到了西洋军火那么就离胜利差不了多远了。
　　“你不用着急，这次请你来我家也是想和你谈谈这批军火的事情。你知道的这东西在贵国可不是什么好卖的东西。既然你这么急着要那么我就总共三万两白银卖给你。”这里面虽然有抱有虚价，但凭良心说比起那些以次充好随意乱哄抬物价的无良商人要好的多的。
　　“好说，只是希望先生能给我购进的装备上每把枪配上一百发子弹。”其实这一点槐根本就不用提出来，一般像这种军火出场的时候都会配上一百发子弹，像库隆先生这种正派商人会一并算上，而不会像某些商人一样分开来卖以谋求最大利益。
　　“那没有问题。不知军团长大人能否留下来吃顿便饭，目前也快到中午饭的时间了。”库隆先生诚恳的邀请道，对于槐会留下来他敢打百分之百得肯定。
　　“如果不会劳扰到您的话。”槐想了想还是做了在库隆先生府邸吃饭的打算，按照他的意思是回去吃饭的。但出门时听他的副官叮嘱过的，一般情况下不要拒绝外邦人邀请吃饭，在他们的国家拒绝到主人家吃饭是非常失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