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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进入书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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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慕容青稍微改动了两个字便将元稹的《离思五首(其四)》 ,呈上去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国事半缘君。”
于是,举国震惊。感叹右丞的痴情。这首诗,也刹时成为了文人骚客研究的对象。
世人的眼睛都被眼屎糊住了么?难道就没有人发觉慕容青所谓的那个君,不是指他的妻子柳湘君而是指当朝国君吗?
太后被感动了,下旨将仁丰郡主嫁给了东秦的国君。
我和慕容青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
可惜,这种正常维持了两年再次被破坏了。
“烟儿,你也五岁了。为父昨日向皇上请了个旨,让你到白鹭书院去上学。”
我睨了慕容青一眼,他确实是个很有心的人,连我已将他的书看了个七七八八也知道。
“白鹭书院的藏书有这儿的多吗?”
他笑,“白鹭书院作为南唐的皇家书院其藏书何其多。我这儿的书放到那里便有如沧海一粟。”
他见我不说话,又道:
“况且你难道不想结交些权臣的子女?这可对你今后的发展很有帮助的!”
我斜睇了他一会儿,也笑,“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慕容青点点头,大方的承认,“这些权臣的子女就是将来的权臣或权臣的家内,与他们交好对你百利而无一害!等你接了暗皇的位置说不准哪天就会用到他们;就算你在政治上用不到他们也难保不需要他们为你在商场上说些好话,不是吗?”
我哑然。
两年前我明确地告诉他我将来想经商。
他没有阻止我,不过告诉我当下届暗皇是慕容烟的责任。无论我出于什么原因进入了慕容烟的体内,这责任我就该为慕容烟担下。
我无言以对。
俗话说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又吃又拿的还有什么资格同慕容青顶嘴呢?因此我担下了这责任。
“等你从白鹭书院出来,这玉佩就归你了!”
我叹气,“我要在那儿待几年?”
“不好说!只要你能通过所有的考试自然就能出来了……”
我大喜。
琢磨着能拖一年是一年。
慕容青似乎知道我打的是什么算盘,于是又道:“不过,你要是通不过考试,待你年满十八岁也会被书院扫地出门的。”
我白了他一眼,“你放心!我绝对会在十八岁以前出来找你的!”
他微笑,“这样最好!”
我蹙眉,“你不怕暗皇的组织会毁在我的手中吗?”
“那也不错!你该明白,我没有立场再当暗皇了。”他苦涩地笑。
我忍了又忍,在离开之前终究没有对他说出,“穿越有理,BL万岁。”
因为我知道,即便我说了他也不会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的。
白鹭书院,有三个门。但是正门一年到头几乎都是关着的。除非皇帝亲临,否则恕不开门。
我们这些书院的学生,除了除夕和中秋两个节日之外轻易是不准回家的。
进来求学,得从左边的入口进;学成回家,得从右边的出口走。
书院内,亭台楼榭九曲回廊,小桥流水假山奇石,绿叶成荫百花争艳。我在这里待了九年却从没觉着这是书院,称它为园林也没什么错。
当然,这又是后话。
书院的正中间,是日常授课的地方。
统共只有四个班级:基础班,初级班,高级班,进修班。
基础班教的是最基本的识文断句诗词歌赋;初级班讲解的是东秦西楚南唐北魏四国的历史文化以及名人的事迹;高级班教授治国之方为臣之道;进修班专攻某个领域,琴棋书画骑马射箭拳脚功夫,所有通过高级班测试而年纪未满十八的学生均可择一修习。
书院的左前方是教导拳脚功夫的场所。
左后方是食堂以及老师们休憩的地方。
书院的右前方是学生们种的瓜果蔬菜。
右后方是学生们晚间睡觉的场所。我住在第一排的第三个房间。
虽说南唐是几个国家里面最重视教育也是最提倡女子读书的国家,但是真正愿意将女子当男子一样培养的大臣们实在不多。所以女生的寝室单单只有第一排,其后的都是男生的宿舍。
张守承老师在陪同我办完所有入学手续又领着我兜了一圈书院之后,将我又带回了书院入口处的一个值班室,
“无论你是谁家的孩子,既然进了书院就得遵守书院的规矩。若是犯了规矩就得接受书院制定的惩罚。你们每间卧房的墙壁上都贴着书院守则,今晚回房记得熟读一遍。此外,虽然右相说你诗词歌赋样样俱精但是空口无凭,你单独进去测试一番,一个时辰之后我来收考卷。如果通过测试,那么待会儿就直接送你去初级班。”
食堂内,我对于众人的注目礼保持着微笑。
笑,是我最好的武器。
这样便不会有人知道我内心的想法。
“喂,你新来的?”一个看上去六七岁的小男孩冲到我面前。
注目礼不见了。
除了吃饭声,没有人说话。我不知道这儿的食堂是向来如此还是因为今日有我这个新人来所以大家保持安静,竖耳倾听。
“是的。”我回答。
他绕着我走了一圈,“你几岁?叫什么名字?”
“五岁,我叫慕容烟。”
“慕容青的女儿?”
我笑意渐浓,敢叫右相慕容青照我看来唯有那家的孩子!
“是。”
“我叫唐文宣。今后在基础班你就跟着我吧!”他用力拍拍胸脯,“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我瞄了一眼这些坐着的人,竟一个个蒙头吃饭。
他好像是唐瑞君第三个儿子吧!
我将盘子往桌上一放,给他行礼:“慕容烟见过三皇子!”
他明明就很受用,偏偏嘴上说道,
“大家现在身处书院,是同窗的关系。父皇说让我们兄弟几个与你们平等相处。所以今后见面不要行礼了!”
“是,慕容烟明白。”
他拉着我坐下,“嗯,看你这么乖,待会儿下了课带你去和我二哥他们玩。”
有关当朝二皇子唐文礼的事情我倒是听过些。
三岁能识字,四岁会断句,五岁会背诗,六岁进书院,七岁便升到初级班了。
“玩什么?”
“对对子,对不出的人要输银子。每次我二哥赢了银子都会分我一半,到时我再分你一些。记住啊!下了课等我!”
唇角的弧度越发的上扬了:敢情这个小皇子还是个小财迷!
“可是,我们不在一个班级啊。”
唐文宣瞪大了眼睛,诸位一直在蒙头扒饭的同窗也转过了脑袋露出了他们的庐山真面目。
果然,全都在听“戏”啊!
半晌,唐文宣问我,
“你……读初级班吗?”
“是啊。”
第二年,我、唐文礼、江婧雪三个人一起通过考试进入高级班。
而唐文宣也进入了初级班。那会儿,
我,六岁。
唐文礼,十岁。
江婧雪,十三岁。
唐文宣,八岁。
照理,女子从初级班出来后是直升进修班的。可是慕容青早早的就为我讨来了圣旨,所以我便同男孩子那样进了高级班。
江婧雪呢,见我读高级班死活闹着让左相也去讨了圣旨。
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又没惹到她,她凭什么要讨厌我?凭什么要事事针对我?
难道说左相右相政见不合会遗传到下一代?
不过我不否认世界上是有天生不对盘的人。
或许,我便是那个与她不对盘的,不然我无法解释江婧雪为何要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便对我横眉竖目。
江婧雪对我的不友善是放在面上的,所以我并不讨厌她。
说得那个些,“会叫的狗不咬人嘛!”
唐文宣对此的解释是,江婧雪讨厌一切靠近他二哥的女性。
我嗤笑,那她岂不是连当朝皇后也要讨厌了?
江婧雪对唐文礼有意思这一点,从白鹭书院的老师到学生,从跟班到扫地的都知道。
不过,我觉得她对我的讨厌要比其他女生更那么多一点儿。然而碍于唐文宣的面子又不好发作,只能趁着没人注意到的时候就给我两眼白尝尝。每每此时我总是对她笑,笑得多了,她也拿我无可奈何了——估计是没见过像我这般没心没肺的人。
进了高级班,我依旧我行我素。只要唐文宣不拉紧我我便一头扎进白鹭书院的藏书室,不读到头发昏眼发花绝不出现。
不过,唐文宣不大敢来高级班。
因为他的大哥,当朝太子唐文皓在这儿。
如果说唐文宣是活泼可爱的,唐文礼是彬彬有礼的,那么形容唐文皓的四个字只能是冷酷无情。
他的冷酷无情,不单单是对他人,也对自己。
每天早上他是全学院起得最早的,每天晚上他是看书看到最晚的。每项科目他拿不到甲等就重修,每天上课他都认真记笔记。
我望着他,总是很难相信这是个才十四岁的少年。
如果他当上皇帝,我敢打百分之百的包票:那块玉佩不会在他执政的时间段出现!
然而后来的事,谁也没有料到会发展成那个样子。
扯远了,继续刚刚的话题。
因为唐文宣来的次数少了,所以高级班里面就经常看不见我的身影了。窝在藏书室里花两年的时间看完我喜欢的医术毒术,再花一年背完江湖各门各派的武功招式,我挥一挥衣袖告别了江婧雪,再次与唐文礼同时升入进修班。而唐文宣则再一次地与我擦身而过。那会儿,
我,九岁。
唐文礼,十三岁。
江婧雪,十六岁。
唐文宣,十一岁。
唐文皓,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