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agrance(Tokio Hotel同人)》泪*

2、第二章

　　“Tom！”
　　Tom从床上弹起身子，他看了眼挂在墙上的蒙了灰尘的石英表，他捡起地上昨天的那件没换洗的T恤套上，心脏剧烈而炽痛的在胸腔里跳动着：“完了……”
　　“Tom！！”更加愤怒的一声呼叫从楼上传了下来。

　　当Tom被裤腿磕绊着奔上楼梯时，Bill已经喊的口干舌燥，“你都干什么去了！已经几点了！”
　　“抱歉……”Tom站在门槛外，他犹豫了一会迈出一只脚。
　　“别进来”Bill的眼神好像就盯在即将被Tom踩中的地毯上：“去把你自己整理干净再回来。”
　　Tom清咳了一声，转身离开，听到下楼梯的声音Bill把头颅跌进枕头里，他不应该不听Jane的劝告，请护工。
　　海风从窗子里吹了进来，他看了眼沉浮在海面上的积雨云，厚重叆靆，却不像是能落下雨点。

　　半小时后Tom端着水盆再次出现在门口，他换了一件新上衣。
　　Bill的平静的看着他，仿佛在说：“你进来吧”
　　他把水盆放在床头柜上，用浸湿了的毛巾擦Bill的脸颊，动作缓慢而轻柔。
　　“啊。”Tom示意到，Bill张开嘴含住电动牙刷。
　　他仔细观察着Tom那张脸，浓密的睫毛与明朗的眼睛，眼角开阔，脸颊上带一颗淡痣。Tom迎着Bill直白的目光又不能把视角从他脸上撤下，毕竟他在给对方刷牙。
　　Bill“唔”了一声。Tom端过漱口槽，Bill抻着脖子把泡沫吐出来。扬头含住缓缓送近嘴里的水，再低头吐出来。
　　Tom把脏水端出房间，他看到在厨房桌子上早已准备好的早餐，一旁留着Jane的字迹“最好快一点，他喜欢早起:)”
　　他托着餐盘回到房间。早饭Bill依旧没有吃多少。
　　Tom看了眼表，“你要……”他在脑海里搜索着合适的词：“去厕所么？”
　　Bill依旧直白的看着他：“暂时不用了，谢谢。”
　　Tom转过身为他关了点窗，Bill的视线在屋子里慌乱的搜刮了一番，在Tom转回前重新回到他身上。
　　“我想要看书。”他说到：“书台在书架上。”
　　Tom取来书台支在Bill胸前，打开支架调整好高度。等他做完了这一切，Bill再度说：“给我《浮士德》，在书架的第二排。”
　　Tom取下书放在书台上摊开。“笔刷。”Bill接着说，Tom拿起让Bill用牙齿衔住。
　　他灵活的把笔干咬在牙间，刷头一下下有节奏的落在纸页上像是一只等待翻书的手。他顺利的用笔刷带过书页翻到下一章，纸张滑到一半他又翻回来重新读最后一句。
　　Tom觉得神奇。
　　他坐在扶手椅上看着Bill，一条腿搭在另一条的膝盖上，小腿平直的可以做书桌。Bill看着他修长的小腿，在他的舞台记忆里平直的长腿向来漂亮。
　　Tom扭头看向窗外时，Bill的视线再次被吸引到他的身上，他想他是太久没有接触陌生人了。

　　午饭Bill也只动了一点，Tom甚至觉得他只是呷了口橙汁就说：“我饱了。”
　　他悄悄尝了些，味道也不赖。

　　“你现在想要去厕所了么？”
　　Bill点了点头，他没告诉他自己感觉不到，当自己的身体离开床铺的时候，他还是惊叫了一声。
　　“你干什么？！”
　　“抱你去厕所啊。”
　　“你……”Bill把羞辱遮掩在吃惊之下：“Jane没教你怎么做么！”
　　“那样很麻烦，”Bill的腿搭在他手臂外，Tom侧着身子抱着他闪出房门：“方便就要去厕所啊。”
　　“你这家伙！”Bill想动手打他，“你还是孩子么？！放我下来！”
　　“不行，”Tom置否到：“我是负责任的人，把你放下你又不能自己爬回床上去。”说着他把Bill抱进了卫生间。
　　Bill冷静下来，他甩了甩长发露出脸庞，常年待在室内让他皮肤白皙：“请你尊重我，尽管我现在是这副模样。”
　　他用沉郁的眼睛洞悉着Tom，Tom收起玩笑的脸平静的说：“如果我不尊重你，我会让你像咸鱼一样晾在床上，让你毫无尊严的大小便失禁并且怜悯的看着你。”
　　Tom扯下他的裤子把他放在座便上，走出几步背过身去。

　　Tom感谢有清洗烘干功能的新型马桶，他顺利的把Bill抱回了床上。
　　“等我收拾一下，就用晚餐。”

　　Bill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等待了有一个多小时，他歪过头看着Tom端进来的盘子：“这是什么？”
　　Tom把瓷盘放在床头柜上回身放下了窗帘，“恩？”他没听清询问道。
　　“我问你今晚吃的是什么？”
　　“白肉。”
　　Bill审视着盘子里的食物，Tom拉开凳子在Bill身旁坐下，叉起一点肉末送到Bill嘴边。
　　“这是鱼肉么？”Bill的空荡的目光凝视在鼻尖前。就像鼻头上沾了一小块污渍一样。
　　Tom忍住了笑意：“是的。”
　　“端出去。”Bill的眉头顿时蹙起来。
　　“……为什么？”
　　“我说端出去！”
　　“我很辛苦为你做的。”Tom看着Bill漆黑的瞳仁，他坚定的否决到。
　　“你还没戏耍够我么！”Bill大叫到
　　“告诉我错在了哪里。”Tom强迫自己消耗着耐心。
　　“你对人没有起码的尊重么！？看着我这样出丑能满足你么！”
　　“你太多疑了。”
　　“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我就躺在这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一根鱼刺都能要了我的命！”Bill的头发被甩落在肩头上：“你怎么能跟别人一样这样对我！！”
　　“Bill！！”Tom的声音盖过Bill的喊叫：“试着相信我好么，就这一次。”
　　“不。”Bill坚决的摇头
　　“每一根鱼刺都是我都亲手挑出来的。”Tom用银叉子刮了刮盘子的边缘：“就一次，相信我，尝一尝。”
　　Bill碳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脆弱，他的眼睛黑的甚至灯光都照不穿彻，Bill像是想要看到Tom脑中所想一样视线不停地在他的两眼间来回。
　　“你会相信Jane么？”
　　“……”Bill缓慢的吐出一口气，他平静下来：“我会的。”
　　“那么你就可以相信我。”Tom用叉子轻轻碰了Bill的下唇。
　　他满意的看着他含住叉子，Bill还盯着Tom的脸，面前这个穿宽松衣裳的人正一脸傻像的期待的看着他，他用舌头仔细检查着、碾磨着食物。

　　想杀死我么，想挫败我么。
　　你以为我会低头？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一词条。

　　Bill吞咽下去，再次张开嘴。

　　不得不说鱼肉的味道让人想念。
　　我不会在他面前屈服的，这不一样。

　　Tom像是受到赞扬一样笑了出来：“你看，我说你要试着相信别人。”
　　Bill斜了他一眼：“你快喂我，我不想饿死。”
　　他迅速的微笑了一下，温柔的递起叉子。

　　Tom把盘子送进厨房，他在笔记本上敲下“齐格弗里德”，他在一张张图片里搜索Bill的面孔。
　　“他跳《天鹅湖》还是很久之前，你在google上是找不到的。”Tom突然被背后说话的人吓了一跳。
　　“你回来了啊。”他看着穿着淡色连衣裙的Jane
　　“你还在这里啊。”Jane为自己倒了一杯冰水，语气听起来像是“你应该在这里么”呷了一口放在电脑旁边，“我今天跳了四场，很疲惫。”
　　Tom也不知四场是多么让人疲惫的情况：“你也跳《天鹅湖》？”
　　“我是黑天鹅。”她叹息道：“第四幕有三十二个圈要转。”
　　“哇，那很厉害。”Tom虽然这么说，精力还集中在电脑屏幕上。
　　“第一天怎么样？”她又喝了口水，水杯放回桌面上时发出声音。
　　“恩，很好。”Tom说道：“我很喜欢Bill。”
　　Jane看了他一眼，冷光下柔顺的头发依偎着尖下巴。

　　Tom从电脑屏幕前抬起视线，“Bill是怎么摔断脖子的。”
　　“跳舞。摔得。”
　　Jane说完了两个动词，Tom质疑的看着他。
　　“Bill四年前是很有天分的舞蹈演员……他比一般人都要年轻，对舞剧的演绎，我没有见过比他出色的。三年前复活节前夕剧团里并不是很忙……于是他报名去演《洛基恐怖秀》”Jane颤抖的喘了口气，眼睛在等下泛出泪光：“他是那一季度唯一一个能背手三连跳的演员……那一晚他不应该上台的……”
　　Jane抚住脸庞，两肩抽搐起来。
　　Tom两只手待在键盘上，他想伸手安抚她的肩头，悬在空中的胳膊又收了回来。
　　“你吃晚餐了？”
　　“不了，控制身材。”
　　“芭蕾舞演员都这么残忍么？”Tom嬉笑道
　　“不不……因为我是万人争抢的黑天鹅。”
　　Jane拿起水杯起身回房，她说：
　　“希望三天后还能见到你，毕竟这不是男人干的活。”
　　“恩，我不会离开的。”
　　Tom十指交叉在鼻翼下，他看着桌子上冰水融下的水痕在灯下泛光。
　　我需要钱，我需要文凭，我不会这样离开的。

　　读懂一个人就像拆开一份包装好的礼物，总是在揭开这一层包装纸时祈祷“我终于看清楚这真像了吧”。有时你需要的不是迫切的去了解，而是珍视、并且为面前的这个人感到满足与受恩于上帝。
　　被层层包裹的是一颗需要完善的心房。
　　Tom用手掌蹭去桌子上的水迹，"Bill……”他自顾自得说道：“Bill Kauli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