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动心》江夫子

5、第 5 章

　　本来林疏桐以为等到陶青联系自己还要很久以后，没成想会来得这么快。就在李思轩给他说了陶青的电话号码后的第三天，师兄就打电话来说要请他们吃饭。不过那天恰好是星期五，估计到时候校外很多饭馆都会很拥挤。
　　为了表示对是师兄盛情款待的重视，林疏桐和李思轩还特意好好把自己打理了一下。虽然两个人外表还是黑炭一块，但这次见面胜在清爽就好。
　　到了约定的饭馆，林疏桐先前所想的需要排队拥挤的场面并没有出现。陶师兄直接将他们接到了最里面的小包厢里。到了里面一看，那个郑颜辉也在场。收到李思轩略微担忧的眼神，林疏桐尽管心里很不舒服，但什么也没说从容入座。只是在心底大叹晦气呀真晦气。
　　“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我就做主先点了一些。来。”陶青将菜单递到对面：“你们再看看，有什么想吃的随意点。千万不要跟我客气啊。”
　　李思轩把菜单交到林疏桐手里，林疏桐点了一些然后对着陶青笑：“我们都当师兄是自己人，不会客气的。呵呵。”
　　林疏桐注意到在他说出“自己人”的时候，对面那位郑师兄的眉角有挑高的趋势。然后锐利的眼神就这样毫无阻拦地直射了过来。李思轩是借着点菜低着脑袋避过了，林疏桐却装傻地不看对方只对着陶青呵呵笑。
　　在上菜的空当陶青询问林疏桐：“开学也有两个星期了，一切都还习惯吧。”
　　“还好。我适应力挺强的。”
　　林疏桐说完就接收到了李思轩的目光，那眼神明显的是不信任。他瞬间想起了第一次在食堂吃饭时，他打的菜几乎都被他挑剔完了。最后他只有扒着白饭勉强吃了几口。
　　“对了疏桐，你学的是什么专业？”
　　“嗯。国画。”
　　郑颜辉又朝他看了过来，他以为又要遭他“视”威，没想到他却开口说：“国画啊。”如果不是那个尾音托得超过一般人的平均语速，他会以为他是在赞叹。
　　“真是人不可貌相。”
　　林疏桐瞪着郑颜辉，李思轩在一边嘿嘿地圆场说：“气质嘛都比较内敛，表面上总是看不出来的。”
　　“气质？”郑颜辉捂着眼睛大笑，陶青的手在桌底下不停地拉扯他也止不住他放肆的笑声。林疏桐跟李思轩在他莫名其奥妙的笑声中相视无语。
　　等到郑颜辉笑够了，他才万分歉意道：“原谅我眼拙得很。真没瞧出您身上的艺术气质来。”
　　李思轩开始小心翼翼地观察林疏桐的脸色。看他神情变幻莫测，他不动声色地移开他面前的茶杯。李思轩虽然不敢说他已经完全摸透了林疏桐的性子，好歹他们从军训开始就已经住在一起，大体也知道得七七八八。他真害怕林疏桐一时气愤过头，直接将面前那开水连着杯子一起朝郑颜辉脸上扔过去。
　　陶青严厉地低叫了一声：“颜辉！”郑颜辉果然听话地收住了笑声，也没再做出任何挑衅林疏桐的行为。
　　“他性子就是这样，总喜欢逗师弟，没别的意思。疏桐，你别放在心上啊。”
　　林疏桐在心底狠狠地鄙视和狂揍了郑颜辉一顿。陶师兄的话不是真话，只是拿来暖暖场。林疏桐看重陶青，也愿意卖他这个面子。
　　“‘逗你玩儿’嘛，我懂。只是没想到严肃的郑师兄也会有这种。。。嗯，小孩儿心性。哈哈。”
　　林疏桐笑声未歇那一刹那，在座的人脊背一寒，都感受到了一股阴森森的杀意。李思轩尽量缩着肩膀以减弱自己的存在感。林疏桐却是硬着头皮僵着骨头直挺挺地坐着，眼睛眨也不眨地和郑颜辉对视着，对峙着。
　　这种要命的僵持一直持续到所点的菜陆续开始上桌才有所缓解。
　　林疏桐对北方的食物真的是很难适应，幸好在这儿的四个人中有三个都来自南方。所以今天的饭林疏桐意外地多吃了一些。如果席间没有郑颜辉时不时地拿锋利的眼神削他的话，他相信自己还会多吃一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