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坟墓边□你的梦》yutiankannifeiss

3、醒着的

　　1
　　在发艺里季勍正忙着看见了上次在医院帮自己的女孩提花，提花一进来季勍便笑着跟她打招呼，提花也大方的回应她，蓝小勍在沙发上看杂志，提花走上前去：“喂，你这么闲，他才刚出院你不能去做啊。”
　　“大妈，他也要锻炼一下身体工作也是锻炼嘛，再说我不会让他很累的，还有，我是老板啊，不剥削劳动力或剥削其他人放过他一个这都是做不到的，”蓝小勍依然看书但不经意间瞟见提花手里提着巧克力蛋糕的盒子，“呃？要是你拿这个贿赂我我就放过他怎么样？”
　　“死去吧你，”提花把盒子藏在身后，“这是某人托我给季勍的，季勍，我放桌上你记得吃哦，我走了。”
　　“好的，麻烦你跑一趟。”季勍还没忙完。
　　提花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就走了，蓝小勍拿起蛋糕：“季勍，我先帮你打开啊。”
　　“你吃吧。”
　　蓝小勍打开盒子看见盒子上有一张小纸片，纸片上有林晨的字便读了起来之后笑着离开了沙发。
　　“怎么不吃呢？”季勍忙完见蓝小勍没有吃蛋糕。
　　“啊呀，现在什么年代了，还在蛋糕盒上贴普希金的诗，我不敢吃怕把牙酸掉。”蓝小勍笑得很厉害。
　　“怎么就没人给我们写什么诗啊，”一个员工说，“季勍，念一下吧。”
　　季勍拿起盒子一看果然是有的，便很不好意思地捧着蛋糕盒到里间去了，听到身后蓝小勍的笑声。
　　“他面皮那么薄怎么能念哪，好在我这个情场高手当年也熟读很多诗的，”蓝小勍清了清嗓子，“听好了，这首诗的题目是医院墙壁上题辞，下面我来朗诵，这儿躺着一名生病的学生；他的命运无可变更。请把所有的药品尽数扔弃：爱情的病症啊无可救药！”
　　发艺里的人们都惊呼起来，有人对里间的季勍说：“季勍啊，快去救救人家。”哈哈声一片......
　　离开发艺季勍在林晨的学校门口坦然地站着，但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去了超市，买了酒和林晨爱吃的菜，经过图书区的时候停下脚步，在诗歌类的图书中一本本的找，最后拿了一本《普希金诗选》。出来超市的时候把诗选放进了背包里。
　　路上碰见许多接孩子放学的父母，记起被自己杀死的朱锐，在警察立了谋杀案后她父母当年悲戚的样子依然记得很清，哭的要昏死过去的她母亲，哭着说一定要给她报仇的十三岁的弟弟，这些画面天天重复，到现在他也厌烦，这条命要何时交付交于谁都是无所谓，没有明天也好没有此刻也好，只是在心里一遍遍乞求一定要和林晨说谢谢。但是......现在自己一下变得猖狂，不断地妄想并时刻怀揣着侥幸，一天一天的拖延时间祸害别人，觉得难过，有时真希望有什么人直接要他的命，不给他妄想的机会不给他害人的机会。
　　林晨应该早放学了但门却是锁着的，只好在门外等他。林晨回来见季勍蹲在门口就叫他，看见他站起来并一如以前朝自己温柔的微笑，里面穿了白色的大T恤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夹克式牛仔衣瘦瘦的刚裹在身上的那种没有扣扣子，腿上穿的是黑色牛仔裤，并不算有血色但依然美丽的面容，这样的季勍在昏黑的晚上努力赶走疲惫笑给自己看的季勍，是自己无法忘记的季勍，林晨有种迎接故人归来的感觉.
　　“巧克力蛋糕好吃吗？”林晨站在季勍对面问他。
　　“不好吃，”季勍低头笑说，“哥说能把人的牙酸掉，不过......还是可以的吧，还不错。”
　　林晨笑着双手抱在胸前欣赏季勍美丽而可爱的样子，季勍突然把手里的手提袋甩起来在林晨的腿上砸了一下：“快开门，怎么，傻了吗？”
　　林晨只是依然傻笑。

　　2
　　将来总是如同过去

　　将来总是如同过去；
　　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世界：
　　学者很多——智者极少，
　　熟人成堆——朋友空缺。

　　季勍躺在床上看着这普希金的诗看得折磨就又睡了，平时他都是睡得很浅但这回可能是累坏了，林晨回家他都不知道，林晨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书看了他看的那一页原处放好后去做饭了。
　　昨天，季勍晚上偏要出去玩，到了迪厅里完全不管林晨自己疯玩着，一开始林晨还能看见他在舞池的哪里跳，后来人多了，人群淹没了季勍，林晨进舞池找他找的辛苦找见后又是站在季勍面前一句话不说，季勍看到林晨后脸上立刻显现出窘态默默地走出了舞池。
　　林晨知道季勍不是来玩的就问他：“去吃点东西玩通宵好吗？”
　　季勍摇摇头只是自顾自的一个人在前面走。
　　早上，林晨起来弄好早饭叫他起床，他用胳膊挡着脸说：“好像还在舞池里摇晃，头晕。”
　　“那快起来去医院看看。”
　　“没事，我躺一会儿，你去学校时跟哥说我下午去。”
　　“知道啦，怎么你和哥连脾气都像的别处没法找，都是自己以为是对的就不听别人的意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林晨不放心又把手机拿到他枕边，“不行就给我打电话，给哥打也行，你干脆请一天假得了。”
　　“好。”
　　现在季勍还没醒，林晨在厨房做饭想起刚才看的季勍看的那首诗《将来总是如同过去》，觉得思想消极对季勍不好，又去卧室看看他，依然没醒。以前，他和自己睡时总是睡的很轻的，林晨记得有一次自己感觉臂弯下没有人了就睁开眼睛，看到季勍在窗台边站着就问他：“怎么了？”
　　“一只金鱼从玻璃缸里跳了出来掉在了地板上，我看他游得还行，应该没事吧？”
　　林晨笑着起来走到窗前搂住了季勍“没事，这都能把你吵醒啊。”
　　“再买两只吧，四只多好。”
　　“不要，四只就知道抢食吃，就两只好，两只相亲相爱多好啊，”林晨说，“四只的话跳出来的就更多你别想睡了。”
　　其实说是以前但是实际半年不到的时间，就是这样短的时间里季勍的身体就变得这样差，也不再相信自己不再肯把他的忧愁与疲惫跟自己分享，林晨感觉一下好像很多年过去。
　　季勍吃完晚饭依然去睡了，林晨看书到十一点就在冰箱里拿了罐啤酒一个人喝，回到客厅里见季勍洗完澡在沙发上躺着“怎么不回卧室睡？要感冒的。”
　　“你抱我去。”
　　林晨笑了笑抱起季勍去了卧室把他放在床上，起身时发现衬衣上的扣子被季勍早已解开，现在季勍一拽，衬衫被轻松脱掉了“喂，不是头晕吗？”
　　“没事的，做了就不晕了。”
　　“不要了，快睡吧。”
　　“废话多，”季勍拉着林晨一使劲儿把他拉倒在自己身上，林晨的身体压向季勍的一瞬间，季勍感到胸口被撞击的痛感随后的是知道那痛感来自林晨的满意，“我没事你放心啦。”说着手伸向林晨的胸口......
　　刚做完一次后两人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季勍就示意林晨继续，林晨坐在床上看着季勍，季勍觉得林晨眼神奇怪“他一定认为我和别的人做时更放荡，更不要脸技巧和手段更多。”想到这儿季勍眼泪快掉下来就想去盥洗室，身体还没离开床一阵眩晕就袭来，林晨看到季勍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急忙跑下床把他抱到床上“我说不行吧，真是，以后不能什么都听你的，明天必须去医院。”林晨知道这会儿他是不会去的。
　　“和我做，林晨......”季勍睁不开眼睛。
　　“闭嘴。”
　　“为什么不做？是不是突然想到我和别人做时的情景了，想象我那时候是多么放荡的，想到这些了吧。”
　　“我要是那样想我就是畜牲行不行，你安静点。”林晨不顾季勍的难受大声喊道。一会儿林晨抱起季勍把他搂在怀里“躺着又难受了吧，我抱着你睡。”
　　“对不起。”季勍的脸藏在在林晨怀里。
　　“别说了。”

　　3
　　本来林晨已经决定就算用死拖硬拉的方法也要把季勍弄到医院去，可季勍这次保证以后好好吃药好好休息再也不乱来了，林晨又一次不忍强迫季勍做他不想做的事。林晨说帮他去发艺请假，但他还是坚持自己去跟蓝小勍说 ，在发艺门口林晨跟他分开，在走时林晨还是回头见他推门进了发艺才放心的走了。
　　“哥。”季勍见蓝小勍很早就在发艺里了。
　　“啊呀，看那家伙和你分开后不放心的三步一回头我就觉得好笑，”蓝小勍把手搭在他肩上，“不舒服就在家躺着嘛。”
　　“是啊要好好休息一下，所以以后不做事了，回家休息。”
　　“什么？”蓝小勍很吃惊，“严重到不能做事的地步了？”
　　“不是的，我不想做了，钱什么时候都赚不够，可时间不等人如果光赚钱到时也无法带进坟墓啊。”季勍笑着说。
　　“这么说是要打算和那家伙好好过日子喽。”
　　“是的，”季勍承认后把林晨给他买的东西放桌子上，“所以请大家吃东西，他们来时给他们吧，我走了。”水果和零食林晨让他拿给店里的同事吃的但并不知道他要不工作了。
　　“不等店员们来就走吗？”蓝小勍觉得应该和店员们告别一下。
　　“不了，”季勍出了店门又对蓝小勍说，“晚上到我那儿吃饭吧。”
　　“好，九点多过去。顺便给你结账。”
　　“那我等着哦。”
　　下午，林晨回家时见季勍在门口等自己。原来季勍已经把东西都搬到他那儿去了说是要好好过日子了，林晨觉得奇怪，季勍突然不工作了还一定要他们两个人住到他那儿去。蓝小勍来吃饭林晨也很高兴就三个人喝了两瓶白酒，蓝小勍和林晨都没醉季勍却倒沙发上已经半醉了，电视里放了法律讨论类的节目：一个女的因为受不了丈夫外面有女人就把丈夫给杀了。林晨觉得女人真是狠心就算丈夫有了外遇也罪不至死，蓝小勍却说：“人是动物，兽性大发的时候什么事都可以做的出来。”
　　“什么呀，我们季勍就不是，他什么坏事都不敢做，也不会伤害别人就算做错事也是有可以原谅的原因的。”
　　“哎哟，季勍，你别睡了你看林晨都把你当神仙下凡了。”蓝小勍摇醒季勍。
　　“我去切西瓜。”季勍去了厨房，一开灯就看见了朱锐，四年前站在这里的样子怒视着他，季勍就那么站着看朱锐把手伸过来：“把命拿来，听听别人怎么说你的，你什么坏事都不敢做？也不会伤害别人？就算做错事也是有可以原谅的原因？我呸，你的心比煤还黑，就算是混子也知道不和女人计较，你就是个禽兽，害我和家人阴阳有界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在一起，把命给我。”“林晨，”季勍叫道，“快来帮我切瓜。”林晨来了季勍朝朱锐笑：有本事你自己来拿。
　　晚上，季勍半夜醒来又看见朱锐在床边，朱锐旁边还有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影子。“哈哈，我已经把你告到阎王那去了，你不乖乖把命拿来准备下地狱的话我们就把你和你旁边的人一起抓走。”朱锐凶狠的说。
　　“不行，你们不能害林晨，你们拿我的命吧，我下地狱，不要害林晨，要不然我走到哪就杀到哪管你什么人世还是地府，我杀光你们。”季勍变得疯狂。
　　“那看我们谁厉害了，你走着瞧吧。”朱锐和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消失了。
　　“好疼。”季勍见自己在床底下才记起自己刚才是要准备睡的，但刚才是站着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记得“林晨，在哪？”没人回答季勍到处找，一会儿林晨回来说洗杯子时弄伤了手去诊所包扎了一下，季勍害怕得就如上次猛然看见“昼夜服务——尸体存放”的停尸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