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妖妖》陶莼之

4、调戏

　　“好了美人儿，说吧，做什么？”他坐了下来，吹了吹杯中的茶叶，问得云淡风轻。
　　“你！你！你这个淫贼！”桃蓁蓁无计可施，气得直跺脚，想转身离开，却转念一想，觉得这物什也只有他能做出来，这才又坐了回去。
　　“想必美人想做的东西，怕是与容貌有关吧，不然也不会将这烂泥糊在脸上了。”他并未看她，而是顾自喝着他的茶。
　　“没错，我只需两张人皮面具即可。”
　　“只？”他挑了挑眉，“美人儿可知这人皮面具制法极其残忍，需从活人脸上剥下来，拿到一张人皮面具可是比登天还难。”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我确有难言之隐，没有面具则寸步难行！”
　　“好一个寸步难行！”他一改先前轻佻的神色，眼神犀利，“若是姑娘面上有疾，花某倒是认识一位名医，想必治好姑娘也是不难的。可若是姑娘想用这面具做些不好的勾当，那可就休怪花某不通情理了！”
　　桃蓁蓁对他此刻的转变感到莫名奇妙，可很快就明白了。他先前那些轻浮之举原来是想测测她的武功，如果会武功，他必然就不会给她面具。若是不会，那他可能才会放松警惕。想到这，桃蓁蓁先前对他的不好印象一扫而光。如此一个对别人生命负责的人，想来也应当是个好人吧。
　　“公子多虑了。”桃蓁蓁笑着回答他，“小女确因容貌无法示人，可并非因为丑陋或是顽疾。”
　　“哈哈，原来如此！我方才便想，美人儿身具奇香，容貌必定也是绝美的。看来果真没错啊。只是做这人皮面具过程繁杂，希望美人能在寒舍多住些时日，与花某共同完成。”他又恢复了先前的风流模样，说罢竟还冲她眨了眨眼。
　　谅他也不敢胡作非为，何况自己还有法术。如今没有住处，住在这倒十分方便。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花可卿的浣溪居并不大，除了一间他自己住的房间外，就只有一间小的卧房供人居住了。
　　自从化为妖之后，桃蓁蓁对于饭菜就处于“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状态了。吃倒是与常人无异，但远没有做人时的那种渴求程度了。倒是水成了她力量的来源，虽说三四天喝一次水就够了，但若是没了水，就会手无缚鸡之力，完完全全地成了个弱女子。对于睡眠，也是可有可无的，不过为了不让人察觉，也只好像过去一样保持规律的作息。
　　“美人儿好像还忘了些什么吧？”花可卿狡黠一笑。
　　桃蓁蓁晃着杯中的茶叶，思忖着如何回答。这花狐狸果然是没放松警惕，非要问出自己的底细不可。若是平常百姓，大可如实相告。可自己本来就不是凡人，回答这种问题且不让他怀疑，就需动一番脑筋才行。
　　“实不相瞒，小女是白石散人的义女，义父唤我桃蓁蓁。多年隐居在桃花谷，未涉世事。义父不愿让我随他了却红尘，便放我出谷，想让我闯出一番天地。”
　　白石散人二十年前曾是轰动一时的武林盟主，天下武功没人能敌得过他，在江湖上名噪一时。只可惜啊，辉煌也罢，落拓也罢，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他心爱的女人移情于别人，她说讨厌他的残忍，讨厌他的武功，讨厌他称霸武林的嚣张样子。其实桃蓁蓁知道，她只是不爱他了，因为不爱，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从此，他放下一切，只身前往桃花谷，断了红尘，消了杂念，日子过得平淡又充实。这一住，便是二十年。桃蓁蓁初来桃花谷的那几日，元神曾误闯到他的住所，谁知他竟能感知她的存在。几天下来，彼此还成了朋友。她念他孤独一人，想劝他重返武林，却最终忍住了。如今花可卿问起她的身世，桃蓁蓁便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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