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或者爱》墨染素袖

17、直面如寞

　　转身出了书房，急急走向沈如寞的卧室，像是为了验证什么一般，推开房门的时候，果然，床头柜上的那个相框更是将她刺激的浑身发痛。
　　似乎所有的为什么都有了个合理的解释，是啊，她林亦算是什么呢？怎能将自己和相片中的那个女孩子相比，怎么还在奢望着更进一步的关系？真讽刺！
　　还口无遮拦的说她想他了，多么可笑，他需要她的思念吗……

　　林亦知道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很可能下一秒就要失控，尽快离开，脑中跳出了这个意识，林亦快速的退出房间，然后拿起自己放在客厅的行礼箱，鞋都顾不上换了，夺门而出。
　　而沈如寞在厨房中听到声影后走出来，看着林亦激动的身影跑出门去，一怔，朝卧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明白了林亦的反常表现从何而来。
　　正思考着要不要追的时候，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双腿，急忙的开门冲了出去。
　　看着电梯不断向前的跳动着楼屋，沈如寞连忙从楼梯几阶连跳而下，没有一丝停歇。
　　冲到楼下时，哪里还看的到林亦的身影，沈如寞有些暴躁的拔乱了一头黑发，又跑到小区门口四处看了看，仍是不见林亦。
　　沈如寞稍稍冷静了一下，想到林亦一定会联系宣洁，就又跑到楼上去，给宣洁打电话。

　　林亦躲着几颗梧桐树后面，忍着的泪终于在沈如寞转身上楼时，簌簌落下。
　　她慢慢蹲了下来，坐在地上，屈起双腿，用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在膝盖上，好久，好久。

　　林亦消失了，这次连宣洁都没有联系，只给方雅发了个短信，让钟安琪再替她几天，自己会尽快回去，然后给家里打电话说自己手机掉了，过几天买好手机后再联系他们。
　　然后就关机了，谁也找不着她。

　　林亦哪里都没有去，仍然是在S市，只不过在郊区的一个旅馆里，整整睡了三天，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不吃不喝，自虐到接近疯狂。
　　还是旅馆的老板娘看不下去，劝着林亦吃了些东西。
　　以前，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冷漠，林亦的心也曾经不起什么打击，她恢复了以往的冷清，渐渐的开始会吃些东西，偶尔坐在旅馆的后院里，发呆半天，什么都不想。
　　终于在一周后，林亦回到了她住的地方，谁都没有通知，只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一切安好。

　　竖日6点多钟起床，赶7：30点的那趟11路车，依旧是右边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在聚星小居下车，然后步行十分钟就到了书吧。
　　清洁阿姨已经在开始收拾垃圾，见到林亦回来，倒是高兴的说道：“小林，回来了啊？在家里玩的还好吗？”
　　林亦笑了笑，答道：“都挺好的，谢谢阿姨。”
　　林亦到吧台后将包放好后，从抽屈里拿出手套戴好，开始整理起来，将散落在桌上，沙发上的书，拾起来抱在手中，一本一本归类放回书架上去。
　　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面，看来方雅是上早班的。
　　把书全部归纳整理好后，将拿起抹布，吧台，桌子，书柜，慢慢开始擦起来。

　　正忙着手里的活时，方雅也进来了，看到林亦，倒是惊喜的跑到她身边，拉住她的胳膊，说道：“亦姐，你去哪里了？可担心死我们了。”
　　林亦见方雅一脸的关心，就停了手上的事，站起身，轻轻笑了笑，慢慢说道：“没去哪里，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辛苦你了。”
　　“唉，这句辛苦倒是真的，钟安琪那个小屁孩，很多时候都不好好做事。算了，算了，不说这些，只要亦姐回来就好了，嘿嘿。对了，亦姐，宣姐她们都急着四处找你，担心你呢，你回来后有没有同她联系。”
　　林亦扯谎，道：“联系过了。”
　　方雅大方的笑着点点头，作势要接过林亦手中的活来做。
　　林亦笑了笑，说道：“你今天休息吧，忙了这么久，今天我上班就可以了，放你一天假。”
　　方雅刚开始不肯，后来见林亦坚持，就帮着林亦做完事后，离开了。

　　整理好一切，世界又恢复了平静。
　　林亦拿出面包和牛奶，开始一口一口啃起来，还没有吃完，就接到了越夏打回书吧的电话。
　　“喂，林亦。”
　　“越，越夏，有什么事吗？”林亦听到是越夏的声音，暗舒了口气，将嘴里的嚼碎的面包一口吞下。
　　“手机怎么一直关机呢？”
　　“掉了。”一听就知道是借口，却也仍是这样说了。
　　“受伤了？”越夏的声音低沉，少了些平常的调侃，带了丝丝关切。
　　林亦一听，呆滞了半晌，才答：“没有，只是清醒了。”
　　“你不在的这几天，宣洁很担心你。”
　　“嗯，知道。”
　　“下班后去买个手机。”
　　“好。”林亦答完，又低低说声：“谢谢。”
　　二人方才挂电话。

　　林亦将昨天取出来的钱全部拿了来，又数了一次，然后找了一个信封，全放了进去，打算等钟安琪过来的时候把这个作为工资发给她。
　　越夏给方雅、林亦开的工资还是蛮不错的，每个月10号准时打到她们二人的卡上，林亦其实花费还比较少，她本来就不喜欢逛街，偶尔和宣洁出去买些衣服、鞋子也能穿的很久，所以她的小积蓄还是有一点，但也不算多。
　　做完那些，又无所事事了，林亦第一次产生了需要繁忙工作的荒唐感觉。

　　熟悉的脚步声，让林亦的反应都慢了半拍，心跳也不若先前的那般平和，林亦轻轻舒适了一口气，该来的总是会来，要面对的，迟早是要面对的，她也不能永远都缩在龟壳里面。
　　这样对她，对他都好。

　　沈如寞就这样轻轻的走近她，几日不见，他还是老样子，只是为何眉峰轻皱，眼圈有些深色，没有休息好？嘴唇不若那么亮色，抿的紧紧。
　　林亦意识到自己又在盯着他看，低下头，慌忙掩饰，她就是装不来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在林亦低下头的那一刻，沈如寞直视着她，眼神幽长，深不可测。看她现在这般佯装的平静，脸色有些苍白，短短几日不见，似乎又瘦了些，真不知道她将自己又怎样的自虐了一番。心里面的想着对她发火的话儿，一句也说不出，这几天的担心，在见到她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倒是多了些喜意在滋生，他还是在乎她的，沈如寞如是对自己说。
　　沈如寞压抑下自己所有的情感，只是淡淡说了对她说了句：“一杯菊花茶，二楼。”
　　说完，他就狠心的上楼去了，一会他再来跟她好好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