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如寞的独白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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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他觉得他的世界都快要支离破碎掉，一场意外的车祸将他全部的人生都打乱，无绪，消沉。
脑海里充斥的全都是她巧笑嫣然的模样。
“如寞，我给你订了一本书，到时候要记得查收。”
沈如寞几天以后就会收到一本漫画书。
“如寞，你看看，这件衣服你穿着合不合适？”
沈如寞拿着手里的衣服，皱眉，衣服上大大的花纹真不符合他的气质。
“如寞，逛街是我的一大乐趣，你不愿意陪我也行，但偶尔也必须陪我才行。”
于是，每次沈如寞都会被拉着一起逛街。
……
她，总是知道如何让自己开怀，莞尔或者控制不住的大笑，他是一个那么淡漠的人，却时常被她带动的将嘴角扬起。
沈如寞有多爱她，就有多纵容她。
可是那场该死的车祸却凶狠的将她从自己的身过掠夺走。
娜娜，娜娜，已经不记得那一年有多少次是唤着她的名字醒来，也是从那年他才学会了抽烟，她的身影却在那荡起的一圈圈烟雾里逐渐模糊。
坐在手术室外，孤独感围绕着自己，害怕侵占了四肢百骇，紧咬的唇齿只是想让自己能清醒些，想着里面的人还承受着痛苦，他有什么资格就这样轻易的倒下。
时间，真是漫长难捱，心也越加的绷紧，娜娜，一定要没事啊。
一天过去了，手术结束，娜娜昏迷着直接被推进了ICU病房，沈如寞的心轻扯着痛。
沉闷的守在病房外，也不知道时间的禁锢又流逝了多少，压抑。
护士长却要单独的同他谈谈，他不敢面对，不想踏进那间办公室，再也不想听到任何的噩耗，几近本能的产生了一种抗拒。
“沈先生，非常抱歉的跟您说一件事情。”
沈如寞脸色阴沉的点点头。
“医院今天有位病人做手术，情况有些严重，急需要输血，但由于血型特殊，血库里此血型稀缺，一时调不到血，正好那位病人同您的血型是一样的，我们知道您刚受过伤，但是还是不得不跟您商量一下。您看？”
沈如寞在心里暗暗的舒了一口气。
如果可以，他愿意献血，救那人，也求上帝放过娜娜，他想一命救一命是否可以同上帝来交换。
点头，答应。
只为娜娜。
可是终就上帝没有应承下他的殷切期盼，现实就给了他一个粉碎。
娜娜还是丢下他，让他一个人独活于世。
聚星小居附近的书吧，那里有着让他最念念不忘的回忆。
在那里，娜娜故意找茬与他相遇，两人第一次的亲昵，躲藏在书架后的甜蜜偷乐，一切一切都让人如此放不下，就算自己工作后还依然抽出周六的时间去慢慢啃噬回忆。
恍然两年前，书吧里换了服务员，仍是漠不关心的走进去，对她淡漠说道：“一杯菊花茶，二楼，谢谢。”
他却意外的看见了她沉静的眼波中的惊喜，和暗自敛下的欢然，不禁有些疑问，这个人，认识他？
那也与他无关，转身上了二楼。
回忆仍在持续，却是在这样的持续里面越来越摸不清，到底是成了习惯，还是一种程序，娜娜的笑声越来越微弱，他这样强把她留在脑海里到底是好还是……
瞬间惊醒，他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暗自斥责自己。
以往每次来，他都能敏感的察觉到林亦的情绪变化，好似她已经认识他多年，能了解他的孤独，却从不开口打破什么，安静，又聪明的兀自体会他放在此处的情感。
这一切，沈如寞觉得他能轻巧的从她的眼神中发现，她的眼神出卖了她的心。
还有偶尔她在他转身后炯然，热烈着追随他背影消失的目光。
可是他不能对她许诺什么，他的心已成一片空白。
就这样大半年的时间慢慢流过，不得不承认他喜欢上那个女生的安静，哪怕她在遇到他时心里面的世界巅倒无序，却仍是像平常一般的对待他。
他不再喜欢那种冒失的的认识方式，或者轻易就能得的出口的爱恋，或者能在他面前小调皮的显露可爱本性……这些举动，这世上唯一能在他面前作出的人已经不在了。
那一天和女客户一起吃饭，刚进兰岛餐厅，便看见了她坐在里面，二女一男。
他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扫视到了自己，还有忙不达迭低下头的动作。
饭后，同客户一起出门，正好碰进她要转身离开，意外的同她四目相交，便朝她礼貌性的点点头，然后陪着客户去停车场取车各自回家。
转到公路上时，却又轻易的看见她一个人落寞的走在街道上的背影，心里按捺不住的想，送她一程吧。却不知这对自己而言，是一种多么大的让步。
沈如寞按了几次喇叭，她好像都听不见，独自沉静在自己的心绪里。
无奈，将车停在路边，快几步追上她，伸出手将她一把拉住，她转过脸来一脸的泪水，看见是他，便呆愣了片刻，然后又扭过脸去用手抹脸上的眼泪。
沈如寞心里有一丝松动，问道：“怎么了？”
却不料她也是问出：“怎么了？”
才说完，就见她轻笑出声。
沈如寞看着她，心思起伏，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递给她。
她抱歉的笑了笑，又说下次再还给他。
沈如寞都不知为何，说道：“我送你回去吧，那，有车。”
她连忙的拒绝让他却坚决了要送她回去的决心。
“你喜欢他吗？”沈如寞没想到将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
“喜欢谁？”她却又一脸的不明所以。
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心里竟然有丝轻轻的笑意。
看她偶尔回答后又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心里却又多了些放松。
这个女人，他能确定，她一直喜欢他，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而且他们以前一定见过，只是他自己没有印象了，搜索不到她的相关信息。
隔了两天后，再过去书吧，快走到时，却见她两手将玻璃窗前的帘幕拉开，隔绝在外的暖暖的阳光直泻进去，照身在她身上，整个人看着也越加柔和起来。
她半眯着眼睛，用手挡住外面那浓郁的光影，一脸的若有所思。
他心念一动，却又引来体内一股道德责任感的斥喝，他压制住这些烦乱，却有些习惯性的在服务台下停留了一下，没人，暗自懊恼，就转身上楼去了。
半晌，就觉察到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他不动，仍是注视着窗外的风景，目光悠远，不知飘向何处。
见她上楼后一站傻站着望着他，心下悦然，便淡淡的开口道：“你再站一会，茶该凉了。”
一句话便将她的神思唤醒，才轻轻的走过来，放好菊花茶。
待她转身要下楼时，开口道：“如果可以，能陪我坐一会吗？”
立即就感受到她的喜悦。
看着她下楼的背影，无声的笑了出来。
然后，沈如寞，握住笔，细细的写着一些什么。
内心的挣扎吧，或许。
没过多久，她便轻轻的走上楼来，在离他不位的地板上坐下，然后注视着自己，良久后她闭上了眼睛，靠在书柜上，双臂抱着膝盖，头也撑在膝盖上，似乎是十分的享受这一刻。
沈如寞停住笔，抬头望向窗外，淡淡的口吻问道：“怎么了？”
听到她只是浅浅答道：“昨天没休息好，现在就当偷会懒。”
沈如寞却明白她并没说真话，于是莞尔。
在她像是睡着后，沈如寞寂寞幽深的眼神一直紧紧的注视着她，想到了娜娜。
内心的一丝丝纠缠似有慢慢放松下来的境况。
起身，就想要离开。
走出几步后，回头望向她，终是在纸上轻轻的写道：好好休息。
有人说回忆是没有任何力量的，可回忆却往往会成为人往前走时的最大牵绊。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如寞的独白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