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朝生活记》胡乱写写

64、夜话当年

　　听到肖赟要与我说那位时空旅行的同仁，我立马精神一振道：“不困，我精神好着呢，你快跟我说说！”

　　肖赟见我如此兴奋，无奈的笑了笑，随后缓缓说道：“先祖出生于太原府中一户殷实的乡绅人家，从小天资聪颖，饱读诗书，在加上又是嫡出，因此虽家中兄弟姐妹甚多，但先祖却最受喜爱和器重。然而天降横祸，先祖十五岁那年突然染上怪病，从此昏迷不醒！”

　　听到此，我心想：“没想到那肖峰居然是在自己真实的时空生活了十多年才穿越时空去旅行的。想来那肖峰前辈的心理承受能力果然不是一般的强悍，再想到他改变历史的壮举，同时反观自己，我不禁觉得汗颜！”

　　只听肖赟接着讲道：“一开始的时候，先祖的父亲还遍请当地名医为先祖治病，可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先祖还是那样昏迷不醒，不见好转！后来先祖家中的一个宠妾说先祖是被鬼魂附身了，要是留在家里的话定会给家中的人带来横祸。”

　　“先祖的父亲架不住自己宠妾的枕边风，没多久就把先祖母子赶到偏远的农庄上。农庄生活本就清苦，在加上先祖母亲本就身体不好，心情抑郁，所以没过多久就病逝了。先祖身边就只乘下一个从小照顾的奶娘孙氏。”

　　说到这，肖赟停了来。我正听的起劲，连忙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肖赟笑道：“为夫觉得嗓子有点干了。”闻言我立马从床榻上爬了起来，给肖赟倒了杯茶，双手奉上道：“夫君，辛苦了！喝杯茶解解渴吧！”

　　肖赟微笑的接过茶杯，喝了几口道：“后来，金兵南下，先祖的父亲带着家财和一家老小一路南下避祸，却独独把先祖留在了农庄上。农庄上的管事见主家已经难逃，便愈发薄待起孙氏和先祖，最后更是把先祖和孙氏赶出了农庄。”

　　听到这，我不禁唏嘘起那位前辈的命运，和他相比我的境遇实在是好了不止一点，当然这些很大程度上都要归功于他。念及此我担忧的问道：“那之后呢？”

　　肖赟道：“那孙氏却是个心慈的，用一个破木板车推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先祖一路南下。有一次途中遇到几个匪类，打量着祖父是个活死人，加之身边又只有个手无寸铁的妇孺，便起了歹心，想要杀人劫财。”

　　我心惊的问道：“那后来又是怎样化险为夷的？”肖赟笑道：“在这紧要关头，恰好遇到了从金朝逃出来的康王赵构一行人。赵构看了眼躺在板车上昏迷不醒的先祖，又看了看跪在地上不断求饶的孙氏，顿时起了恻隐之心，让手下人收拾了那几个匪类，救下了先祖和孙氏。后来赵构又问了孙氏关于先祖的情况，后又想到自己也是被宋徽宗抛弃去金都当人质的事实，便对先祖产生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怜惜之情，便带着先祖和孙氏一同南下了！”

　　略停了会，肖赟接着道：“说来也巧，自打赵构救下先祖后，没过几天先祖便清醒了。后来待孙氏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讲清楚后，先祖消沉了几天后便想通了许多事情，决定振作起来，重新过活！”

　　我暗想这位前辈的振作算的上是气吞山河了！只听肖赟说道：“因为赵构对先祖有救命之恩，所以先祖便决定追随赵构，帮着他一同打天下。先祖本就是饱读诗书之人，再加上天资聪颖和料事如神，没多久便成为了赵构身边最为倚重的军师，十余年间先祖都一直站在赵构身后，帮他出谋划策，指点迷津最终平定天下入主中原！”

　　“那先祖后来为何又隐于尘世，做起了商人？”肖赟解释道：“一则，赵构自从入主中原，建立大宁王朝后，便变得多疑了，他虽然册封了先祖为世袭罔替的佑亲王，但不是出于对他的信任，而是忌惮。因为那火枪的制作工艺本就是先祖想出来的，而皇上手上的半张方子也是先祖给的；二则，先祖自己也曾答应过先祖母，等到朝局稳定后便功成身退，过寻常老百姓的生活。因此大宁王朝建立后的第三年，先祖便向赵构辞行，而赵构也巴不得先祖离开，听说先祖想要经商，便把整个长安街店铺的经营权给了先祖，并暗中保留了先祖的王爵和一些特权。有了赵构的相助加上先祖的天纵奇才，没多久肖家就成为了宁朝第一商家。而先祖虽身处市井，但也时常会写信给赵构提些建议。”

　　听到这里，我不仅对那位让肖峰隐居市井的先祖母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于是问道：“咱们的先祖母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让先祖放弃高官厚禄，选择市井老百姓的生活？”

　　肖赟笑道：“还记得刚才我说道的那位先祖的奶娘孙氏吗？”我点点头，肖赟道：“咱们的先祖母就是孙氏的侄女。那孙氏本来是应天府人士，因为忽逢荒年，被家里人卖给了人牙子，辗转被卖到了先祖家，成了先祖母亲身边的丫鬟。后来配了家中的小厮，然而那孙氏却是个命薄的，成亲没几年丈夫就得病死了，而自己的儿子也在七岁年间不幸染上了天花夭折了！”

　　闻言我不禁动容道：“那位孙妈妈真是命途多舛！”肖赟叹道：“尽管如此，但孙氏却苦尽甘来，晚景安乐，比起那些年少风光晚景凄凉的人好要好多！”

　　我赞同的点点头道：“那后来呢？”肖赟道：“后来孙氏随着先祖和赵构一路南下来到了应天府。因为孙氏在先祖病重时不离不弃，先祖病愈后并视孙氏为母，对孙氏甚为恭敬。后来听从孙氏的嘱托，到了她的家乡寻亲。然而事隔多年，那孙氏的父母都已仙去，家中只剩下孙氏的弟弟极其家人，于是先祖便把他们接回了肖府。”

　　“所以说，先祖和先祖母是日久生情嘞？”肖赟笑道：“也可以这样说，当时刚到肖府的先祖母只是个七岁的女娃，因为孙氏自己的孩子也是这般大的时候去世的，于是一眼就喜欢上了先祖母，便跟他的弟弟商量了下，把先祖母养在自己身边。那孙氏的弟弟原本心中就对姐姐有愧疚，总认为当年如果不是要供他念书，孙氏就不会被卖，也不会丈夫、儿子尽亡，于是便一口答应了孙氏的请求。”

　　闻言我不禁疑惑道：“照理说，当年先祖也已经是十八岁的青年了，和先祖母相差了整整十一岁，这期间先祖都没有娶亲吗？”肖赟把我搂在怀中轻笑道：“为夫不也比你年长八岁吗！”我撅着嘴道：“那怎么能一样，你之前不是有个李诗思的小妾吗？”肖赟道：“可那不是出于无奈被迫而为的吗？再说李诗思也是有名无分的！”

　　我接着调侃道：“就算抛开李诗思，你迟迟不成婚的原因也是因为李诗雨！”肖赟笑道：“忘儿，你吃醋了？”我脸上一红道：“我可没那闲工夫吃醋，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肖赟叹道：“一开始确实是因为诗雨，不过后来却是因为你，其实我一直在暗中静静的等着……”

　　闻言，我心头一喜，心中有几许感动，但嘴上却说道：“扯得太远了，还是接着说先祖和先祖母吧！”

　　肖赟笑道：“那孙氏的弟弟本就念过几年书，大小是个秀才所以先祖母虽然年纪小但也能读书识字，且大方明理，加之长得又可人讨喜。先祖初见时就很喜欢，只不过当时不是男女之情罢了。后来先祖母养到孙氏身边后，先祖便专门请了女先生教导先祖母，自己也时常抽空指导一下。而当时先祖虽已到了适婚的年龄，但一直忙于政事，便无暇考虑这些儿女情长，就这样一年年过去了，先祖母也长大了，先祖也在日常的接触中一点点的日积月累的爱上了先祖母。”

　　听肖赟如此说，我不禁狂汗，总觉得这情节有点类似于《源氏物语》中的小萝莉养成计划！过了会我问道：“那先祖母爱先祖不？”

　　肖赟浅笑道：“很爱！”随后又缓缓说道：“先祖曾今给先祖母写过一封情书，内容是‘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惟愿你从桥上经过！’先祖母看后深受感动回信道：‘若君化为石桥，我愿是那石桥旁的护栏，无论是风吹、日晒抑或雨打，都与君共担，经年累月，长相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