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外传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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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钟越打听秦航回不回老家过年的本意，是想跟秦航一起在C市过年。
当第二天早上吃早餐时把这件事告诉秦航，秦航露出惊喜的表情，然而也只是一瞬间，然后就问：
“你不回去？父母那边没问题？”
“没事没事，本来我过年就很少回去的。”以前都是在学校和留校的同学一起过，学校都请吃饭还发给他们压岁钱呢，每次都挺热闹的，有时候他不想去就买上一堆想吃的东西，在网上跟游戏认识的一帮家伙瞎闹腾着过了，也没什么凄凉感。
倒是想起这几年秦航都是独自一个人在这屋子里度过除夕夜，钟越心里就升起些隐隐的疼痛，又忍不住想着他是怎么过的呢？却又总是开不了口问……自我中心如他，也是知道，在这万家团圆的日子，一个人冷冷清清孤独地过，总是不好的。
算了，反正今后我会陪他一起过的。
这么想着的钟越，自打小学毕业后第一次开始又对春节产生了雀跃的期待。
“为什么不回去？”秦航纯属奇怪地问，没常识如徐晓星，每年过年都是拼死都要回北方老家去过年。虽然他听钟越说过现在的父亲是继父，可母亲总是亲的，家也是在那里的。
“不想回去。”钟越咬着油条说，“我跟他们没感情，去了也是不愉快，没必要。我想和你在一起。”
钟越说得明白，秦航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干脆就跟家里断绝了往来的自己也实在没立场说什么。在心底深深叹口气，出于私心……他也对与小三的第一个春节充满了期待。
“那去置点年货吧，你喜欢吃腊味吗？有没有别的喜欢吃的？”想到离春节已经没多少天了，等会钟越得回学校去参加后天开始的期末考，连炖鸡汤都喝不到。懊恼自己竟然忘记日子，秦航有点郁闷。
不过过了考试周钟越就能回来了，自己的假期则是要到旧历的十二月三十一号才开始，秦航兴致勃勃地开始策划利用下班时间去采办年货。
“我喜欢吃腊猪耳、糖醋排骨和菠萝蒸糯米那个饭！还有粉蒸肉、酸菜鱼！不过不要太辣！”钟越立刻开心地数落起自己的心头大爱。
两人商量完年夜饭的菜单，秦航表示压力有点大，钟越还想吃吃水晶汤饺，这个可是严重考验他厨艺的活儿——通常南方人都不太擅长包饺子，还是灌汤水晶饺子！
“哈哈，放心，到时候就看小爷的本领吧！”
在小区门口的岔路口，钟越神气活现地丢下这句话就心满意足地坐上出租车，消失在秦航的视线里。
秦航笑笑，夹紧了公文包，顶着冬日早晨的寒风转身向工作单位走去。
旧历年的十二月三十一日，多云天气。
科里该忙的早就忙完了，昨晚全院在单位食堂摆开阵势吃了一顿热热闹闹的团年饭，今天不少家在外地的同事就已经请假往回赶了，总之本年度最后一天，同事里那是能找着借口提前开溜的都已经溜了。徐晓星上午就急不可待地飞老家了。想到在家里为晚上做准备的钟越，秦航也有点坐不住，心痒痒得巴不得立马飞回家。
可是吧，出于一板一眼的职业心，他还是咬牙站完最后一班岗，直到下午快四点，头儿来说“大家做完了清洁都回家吧”，秦航才和早就收拾好东西打扫好办公室的几个同事站起来锁门走人。
天气依旧很冷，可是还是有不少小孩在路边追打着放放小鞭炮小烟花什么的，时不时吓路过的行人一跳。秦航在拥挤的公车里，心情愉悦地看着这一幕幕小插曲。无意从车窗玻璃的反光上看见自己的面孔，竟然带着些傻傻的笑意，不由特意敛了敛自己的表情。
以往这个时候的自己是怎样的呢？
多半带着了无生趣的麻木面孔吧……只是家里有人在等待自己，心境就会如此不同。有时候钟越在自己身边，他甚至会觉得，这种幸福好不真实，甚至越觉得幸福就越不安，只怕那是一场镜花水月，迟早要消逝的虚幻。
一打开门就听到厨房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连脖子上的围巾也没顾上摘，秦航好奇地直跑进狭小的厨房。
钟越听见声音回过头来，秦航忍不住发出惊叹——
“哇……”
“哇什么？”站在案板边的钟越穿着秦航平时很少穿的围裙，毛衣袖子卷得老高，一手一把大菜刀，眼睛一瞪，那架势相当吓人。
“你在剁肉馅？”秦航看着案板上那一堆颜色新鲜的肉泥，忍着笑明知故问。
“对啊，包饺子，手剁的肉馅比较好吃。”钟越回头继续剁。
早上走的时候钟越是说过“放心一切交给我”，秦航还以为这家伙说大话呢，可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包饺子，说老实话，秦航最不会包饺子这类的事情。和面啦配馅儿啦，能把他搞疯，所以尽管他喜欢吃饺子，但一直都走速冻路线。
“那我去和面……”硬着头皮说道，秦航开始取围巾挽袖子。
“哈哈，面我都切好啦，不过没有擀面杖，我正想给你电话叫你下班带个回来呢！”钟越揭开一边的锅盖，指着里面排列整齐的一个个圆溜溜白胖胖的小面团，得意地说。
秦航在内心不知道要摆什么表情，这家伙……这家伙！
“你那什么表情啊？看不起人怎么的？”见秦航似乎没有半点要称赞自己的意思，钟越很不满。他可是一吃完午饭就开始折腾了呢！
“不是……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我老婆这么贤惠啊！”秦航笑得特真诚地说。
噗——
迎头一把面粉砸过来，秦航满脑袋都白了。
“你才是老婆！连GM大神都说小天天是我的娘子，小爷我才是夫君。”钟越挥了挥另一只手上的菜刀，回头继续剁饺子馅，砰砰砰砰，直剁得一脑袋白面的秦航心惊肉跳，想：不至于吧……我不就随口开个玩笑，至于那么生气吗？
秦航站在原地发愣，钟越一面埋着脑袋剁一面粗声粗气道：“快去买擀面杖！”
取下同样一片白的眼睛擦擦，弄掉上面的面粉又重新戴上，秦航这才看到钟越的耳朵根红了，不由笑了，用手掸了掸头发上的白面，愉快地回答：“知道了。”
听见大门关上，男人的脚步声在外面远去，钟越这才停止了对菜板和肉馅的蹂躏行为，将其实秦航回来时刚好剁到合适的肉馅往大汤盆里装。
把一切都收拾好，钟越觉得自己耳朵还在发烫，不由心里暗骂：死乌龟！都是男人喊什么老婆啊，变态死了……
可钟越这个时候要是去照镜子，绝对能看见自己的表情，和骂出来的语言是完全相反的——春情荡漾。
而且，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早就擅自在心底把秦大帅哥当成自个儿老婆意淫了上万次。
就在钟越哼着小曲儿和着馅儿往里加调料的时候，门铃响了。
“死乌龟，怎么钥匙都不带。”
钟越放下筷子去开门。
谁知道，门一打开，一个美女拎着大包小包就那样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对着钟越笑得特别温柔美丽腼腆：
“嗨，小越越！哇，你穿围裙也好帅~”
“颜如玉？你来干嘛？”
虽然不太待见不速之客，但是对方后面那句话很得他心，于是钟越脸色好了点。
“我来看你啊，怎么，不欢迎？”颜如玉的笑容垮了点下去。
“没有……”想起自己以前在她家受到的诸多照顾，钟越怎么也不能说不。
“那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无奈地让开门，颜如玉进来换鞋子，才发现一个悲剧的问题，他们家没有女用拖鞋，除了钟越秦航各一双，就另外一双招待客人的男用拖鞋。对着那黑色的棉拖鞋，颜如玉皱起了眉头。
钟越刚想要不要用这个借口又把人打发走，只见颜如玉竟然从脚边的袋子里掏出一双粉红色的毛绒兔子拖鞋，利索地换上，便背着包包拎着那大包小包不明物直接走了进来。
那啥……这啥情况？
钟越不由目瞪口呆，有上人家拜访连拖鞋都自己准备好的吗？
“秦大哥不在家吗？”颜如玉放下手里几个满满的大塑料袋，左右看看，奇怪地问。
“他出去买擀面杖了。”
“咦？你们要包饺子？”
“是啊。”钟越一面回答一面还盯着颜如玉带来的东西，脑子奇怪着她是想干嘛。
颜如玉立刻欢呼：“哇，万岁！我喜欢吃饺子！”
“什么！你还想赖在这里吃饭！”
“过年嘛，多个人热闹啊！”
“你哥呢你爸呢！”钟越抓狂了，他的二人世界啊啊啊啊！
“爸说飞机因为雪暴延误了今晚可能赶不回来。哥哥那边啊……”颜如玉表情忽然变了，有点愤怒，“季默那个混蛋嫌我碍事把我赶出来了！没人性的东西，除夕不是亲人团聚的时候吗？竟然只知道发情，色魔！就算留我我也不要看啦，会长针眼！”
“所以我只能来投靠你们了……”愤愤倾诉完自己的不幸遭遇，据说是楼上那位“活雷锋”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也就是颜如玉，可怜巴巴地望着已经呆掉的钟越，“我知道你和秦大哥都是好人……你们不会看着我在寒冬深夜流落街头的对吧？”
“……”钟越脑子里的小人儿正在打架。好吧，其实他也只是个会在除夕发情的色魔。
“我不会白蹭吃喝的啦，我买了烤鸡、蛋糕、酒……”颜如玉打开带来的几个大袋子，一件一件东西往外拿，全都是那种一看就不是便宜货……尤其是蛋糕，是钟越最喜欢的那家蛋糕店VIP卡客人特别订制才给做的特制水果朗姆奶油慕斯，因为全部采用大量特别腌制的水果加新鲜果品和手打生奶油，配合特制朗姆蛋糕胚，和店面出售的普通蛋糕不管是口感还是价钱都不可同日而语。
其实很喜欢甜食的钟越咽了咽口水，脑子里的小人打架打地更加激烈。
这时候门又响了，去买擀面杖的秦航回来了。
发现屋子里多了人，秦航有点惊讶，看清是颜如玉的时候，秦航立即露出浅浅的笑容：
“是你啊？稀客稀客。”
颜如玉看见他立刻就跑过来，双手握在胸前可怜兮兮地望着秦航：
“秦大哥，拜托！让我和你们一起过年！”
“咦？”秦航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好啊。”随后瞧见颜如玉身后那一大堆东西，黑线了：“怎么还买这么多东西？”
“我怕空手上门被赶出来。”颜如玉摸摸额前的刘海，笑得特无辜。
“太见外了。”秦航笑笑走过来，把擀面杖递给钟越，又看了看茶几上那盒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蛋糕和香槟，有点头疼。
“就是不见外我才买呢，因为我想吃啊，老爸和哥哥都不喜欢甜食，这个蛋糕最小尺寸都是10寸，我吃不完都不敢买。还有甜辣口味的烤鸡、香槟啦、奶油焗虾啦，小越越不是也喜欢嘛……啊，不过这个香辣猪蹄是我们全家都喜欢的！”献宝似地，颜如玉一件东西一件东西往外拿，然后双眼晶晶亮地看向还在纠结的钟越。
“知道啦知道啦！”钟越无奈地挥挥擀面棒转身回厨房，秦航都同意了他能怎样，再说……颜如玉带来的东西真的都是他爱吃的。总之这个大年夜注定热闹而与色情无缘了。
“我也来帮忙！”颜如玉挽了袖子也跟进厨房。
“你不要来，这么窄怎么挤得下！”钟越怒吼，好不容易没了徐晓星来添乱，又来个颜如玉，他这辈子是不是注定跟女人犯冲啊？
被吼的颜如玉撅起嘴，看着随后进入的秦航，眨眨眼睛：
“好啦，我不打扰你们卿卿我我，不过也没必要躲在厨房啊。其实你们完全不用顾忌我，kiss啊压倒啊我早就免疫了。”早八百年就习惯了钟越的傲娇作风，颜如玉被吼了也若无其事，反而大大方方戳穿真相。
钟越和秦航一起默。然后非常默契地绕过颜如玉，自己该干啥干啥。
当电灯泡早就当出经验的颜如玉见状便很自觉地闪出厨房，去客厅看电视。想她也真悲哀，在家老赖着爸爸吧，被大爸当灯泡（好吧修养极高的大爸一般表达都比较含蓄），去哥哥家还是个灯泡，蹭到秦大哥家……依旧难以摆脱灯泡的命运么？
唉……灯泡发光发热，温暖世间，如此伟大的情操，到底碍着谁了？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外传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