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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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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池虐得我心绪不宁。= =。于是就写下了这个,因为是被虐了的产物,所以自然也是虐文。献给镜池。功底不深。(——之前在吧里发了,但是想想改了下跑来这里发。总觉得在这里,或许就真的献给了镜池。好吧。我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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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池抱着双膝,靠着墙蜷缩在府前的小角落里。雨水沿着屋檐滴落,连成断断续续的线,落在地便散了。门一直紧闭着,密不透光,他已经试过了,赌那个人或许会心疼,或许还喜欢,或许会打开大门,或许会心疼地抱起自己。可惜这门始终没有开,无论再怎么哀求,他终究还是像一双破鞋一样扔出门外。镜池嘴角稍稍向上,似乎在笑也像在哭。他在想昨天他这个时候大概在干什么呢,好像是在房间里洗澡吧。安心到决不会想到会落到今天这般狼狈的下场。镜池想他还是太天真了,以为府里始终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认为在她心里也占有那么点分量。想来不过是自己太过笨,买来的商品就应该有自觉,被人玩腻了就会被抛弃。镜池累了,不想再在这里呆着了,于是他便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不料,脚似乎麻痹得不足以支撑他站稳。没完全站起来就跌倒在地了。
府前两盏灯笼在被风打得不断摇曳,微弱的烛光还顽强地不熄灭,映得墨色的也愈发愈惨淡。这个时候府里的人都在忙,没有人打开大门问下昨天他们还捧在手心的人现在痛不痛。镜池就扯下头上的发簪,青丝散落,自由之身不是如自己之前所愿还回来了么,这不是很好么?他低下头肩膀微微抖动,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手心也不自觉。镜池只是轻轻地笑着,而后越笑越张扬,似乎要在这笑个够笑个尽,最后笑出了眼泪。
这人的一生会遇到这么个人,他会狠狠伤害你,你却无能为力。喜欢亦是讨厌,爱亦是恨,复杂的感情参活在一起,说不出什么味,却能让你还不知死活地深陷其中,知道傻却还在犯傻。不说爱只说恨,跌跌撞撞, 一把血泪却分不清是你痛多点还是他痛多点。你逃不去,他却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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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每天在夜里的等待,月光皎洁也照不亮夜晚的天空,清风拂过满是寒冷的气息,草木摇曳,树叶哗哗响。从来都知道她在哪,知道她此时在做什么,用生气闹别扭来表达不满但也没办法阻止,听她说不会再去的承诺,明知不可能去却又会被哄哄就相信了。然后再次在树下等她回来。我又不禁笑起来,自己愚蠢在她眼里也就是一个笑话吧。
像她说的那样自己不过是她带进府的床*伺,连个小爷都算不上,凭什么呢。
我想若是有想到今日会落下如此的下场,当年宁愿少亏那几文钱也会避开她,兴许就没有燃起她那点征服心里,然后自己也就能够平淡一生了吧。
她那日在街上纵马狂奔,横冲直撞地翻了我的车,却也在马蹄下千钧一发地救下了自己。她的怀抱有淡淡的香味,温柔而迷人。那时的我已经许久没有被抱过,承认贪恋这个怀抱。但是她将自己的维持生计的菜和车弄得破烂,她得赔。
我当年蠢就蠢在大声地呵斥了这位征服心极强的王尊贵族。当初别人说遇见尊贵的人就要躲远点,自己却不以为然,傻傻地认为贵族又如何。若是当年瞧见她身上的贵气自己能够吞声忍气点,低着头对她说声这是小人的错,然后拖起自己的东西赶紧逃远点,今日或许就不一样了。
但是没有若是这一说。
那面之后,她走了,却留下她的随从带我回家。隐隐有些不安,但是又不能说些什么,王爷的随人能随便得罪的么?娘见是王爷的人就连忙将她接近家里,打发我去厨房弄点招待的客人的。
但待我出来时,娘便让我随那个人走。我不解,娘却说要好好跟随王爷别太倔强。眼泪很不值钱,拼命地掉,娘见着轻叹了口气,长大后又再一次抱紧我让我乖些。就这样,我进了王府。那名唤白菊花的随从和我说:你今后就是王爷的小爷了,你和你爹娘已经没有关系了,你现在是王爷的人死后就是王爷的鬼。
我当然知道爹娘将我卖了,但是还是耍脾气了,使劲的摔东西,或许那个王爷不喜欢我这个脾气便会将我赶出王府然后我就能回家了。
不过我小看了王爷的征服欲,越是爱耍小性子,不服她的人她越喜欢。
被下药,被要了身。那时我就想,大抵自己就要在这鬼地方度过一生了吧。
意外的她很疼我,有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感觉。她会为我画像,然后题上漂亮的词。我看不懂,她会抱着我,亲吻我的耳朵,然后轻声念给我听,耳朵麻酥酥的,满是她的气息:镜池明月柳畔风,紫潭情眸平湖秋。
我从小就羡慕那些会写一手漂亮的字,吟一首漂亮的词的人。娘很疼我,但也没有办法让我去上村头小学堂的课,爹病得厉害,家里穷得连饭都吃不饱。我一直就在想啊,将来要嫁个先生,看他写字吟诗。
我倚着小湖亭子的柱子,看她给我画象。她眼神专注,见我在望她,抬头对我傻傻一笑,眼里藏得满是温柔。风吹过,扬起她的发,似乎有缠住我的趋势。我冷哼一声,转过头,面对湖面。湖水漾起一道道水痕。
日子一天的过,王爷却仍然宠爱我,就算我把枕头往她头上砸,她也就一手接住,一手搂住我然后笑眯眯的将我往床上拐。她是除父母之外对我最好的一个人了,某种程度来说。但是她一些作为我始终会记得,我会在心里一直告诉自己:这个人,讨厌至极,虽然她写的字作的词比村头的先生写得还漂亮,但是她是王爷,强行将我带进她府中的人。我不可能喜欢。
直到父亲去了,母亲因此伤心欲绝随后也病了,在下人急急来通知母亲病危时,我惊得不知道所措,呆呆得站着,她不顾一切地抱起我,策马送我见母亲最后一面。后来当我站在父母坟前,想着自己也就只有一人了,她轻轻抱着我低声告诉我她也在。
那日,我站在母亲和父亲的坟前,悄悄告诉父亲:或许我也像你一样找到了一个好人家。虽然她府里还有很多和我一样的床*伴,但是她只会对我这么温柔。虽然她会去青*楼,但是她也说会陪我去游湖。她会注意自己的心情,玫瑰香代表我开心,薰衣草代表我生气。她或许会一辈子宠着我,爱着我。这样就好了,她在,我就不是一个人。
我想要和她一直在一起。
我是个人,是个人就会产生不应该有的奢想,也会犯傻的认为奢想就会实现。我想我想,终究还是我想而不是她想,梦是温柔的,现实总是残酷的。
当我对她表露出爱意时,我看的出来,她不耐烦了。玩具没有价值了,因为一时兴起的征服欲得到满足了。但是自己仅剩下那点保护自己的刺被她拔掉了。我爱了,温柔了,她也觉得没有新鲜感了因此也就烦了,倦了。也是,我能听见别人对我脾气的说法,他们总说:镜池少爷那种脾气亏王爷受得了。呵呵,想来我要能继续对她耍脾气,自己也能在府里留多些日子吧。
想起昨日见她刚才从青*楼回来,一身酒气一身胭脂香粉味,看见我等着她回来,她不像很久之前赶紧过来搂着我,亲吻我的脸颊,给我披上衣服轻声道:院子凉,我只是喝了酒,没在青*楼留宿,别生气,我保证再也不去青*楼,告诉我你消气了。
她现在不过就是一脸不耐烦,厌恶至极的看着我:你为什么又在等我?
我忽略心底的抽搐:没有,睡不着。
她从我身边擦过,没有给我个温暖的怀抱,也没有给我个贴心的亲吻,她冷哼:睡不着回你自己的院子去,在这蹲着不就是想让我看见吗?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大半夜吓人啊。
呵呵呵,怎么许久之前你从不告诉我你如此讨厌我,然后我也不会爱上你,我们两个人两相厌多好。我也不用这般伤心了,我告诉她:到今日我已经进府两年了。
两年了,我每日都习惯见到你的影听到你的声。两年了,我每日都习惯窝在你的怀抱环住你的脖子亲吻你的嘴唇。两年了,我每日都只能和你相依为伴。两年了,比起一辈子实在太短了,你却已经要不要我了。
她不屑一顾,扬起头,戏谑的问我:怎么了,想走?
我低头。想大抵不是我想走,是你觉得我该滚了吧。可是我没办法回家,因为我已经无家可回。我能呆的不过就是你的府内,你的身旁,我也就只剩下你和我了。
我想走远点,我知道我撑不下去了。也知道我此时再不走,你会说让我走了吧。不是回我的院子,而是远离王府。
果然,她大声的冷喝,语气很凶:站住,越来越没规矩,你不过是我带进府的床*伺,连个小*爷都算不上,我没叫走你敢走?
呵呵,就知道是我妄想。我想自己虽然是她买来的,但是在她心里我或许不是一个商品,不是一个像青*楼人一样的仅供她发泄欲望,她说不定真的爱我,哪怕那么一点点。
妄想,奢想,该死的。
她让我变得不再是我,但是我没法让她变得她不再是她。她还是会去青*楼,她还是会去抱别人,她还是会对别人轻言轻语,对别人发誓,对别人说去游湖,对别人说别生气。一如既往,我不过也就是她一如既往的其中一个,一个提供她泄欲玩征服游戏的一人。
也罢,能呆这里就好了。她想怎样就怎样吧,床*伺也好,小*爷也罢。这里能容下我就好了。
但是,她却平静地道出伤我的话:我要娶穆沄逸为夫,我答应今生只有他一个夫君,所以府中所有的床*伺我都会给些银两送走,要开铺子,要田地,随便你们开口,如果生活有困难可以随时回来找我,你曾是我跟前最得宠的人,你要什么尽管说。
我扑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王爷,你果真如此绝情?
她扶着额头,不耐烦的挥挥手,我知道她想要一个休息的地方,知道她不想要见我:回去想想你要什么,明天跟管家说。
然后她抬起脚步,没有再看我一眼,从我身边直直的走过。不屑再看我一眼了吧,也是,像玩腻了的玩具,谁还会去看多一眼?于是我笑了,笑得欢乐极了,她总说这样很美,如今也不屑一看了。
不是她生性如此,不是她留恋青*楼,不是她不能只爱一个人。是我没法让她放弃。如今遇着了穆沄逸,这个如仙的人,她甘愿放弃万花独爱一枝梅。
我知道我不是那一枝梅,像我这样出身低微,无父无母,是她用那点对她来说不算多少的银子买回来的床*伺能得到她这种贵族的什么呢。我不过是一棵草,没有梅花的清香,没有梅花的高雅,没有梅花的洁净。
但是,走?我能去哪?我除了这里能走到哪?
我觉得我真的不是我了。以前的我会甩袖对她冷哼便走。可如今高傲已经被残忍拔去,我不过就是一只没有了保护衣的刺猬,会放下所有尊严求她留下我。
我也只能用最低微的语气来求她了:我只想要王爷。
所以,别让我走。
我没有地方去了。
远远的她冷清的声音透过空气,直接刺进我的耳朵里,嘲弄我的不自量力:我只想要沄逸!
我抬起头,眼泪似乎有什么东西溢出,但终究没有。一生一世一双人,在没有遇见你之前我也有想过呢。我想,若是没有遇见你。我啊,会用尽全力去爱一个人,让她也用尽全力去爱我。然后我们会去游湖,我会靠在她的怀里,她的手会紧紧抱着我,然后在我耳畔轻轻说昨日的学生如何调皮得跟我一样。可惜遇见了你。你身边的人多得是,我不过时其中一个,我想你生性如此也就罢了。可怜就可怜在我放弃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可笑想法时,你来告诉我你能这么做,不过就是对象不是我。
哭,何必哭呢?
上官楚烨你怎么能够伤我至此,怎么敢让我落到如此地步。
我会杀了你,不顾一切杀了你。
风吹,草动,人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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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第二日,上官楚烨打开府门,已经见不到那抹紫色身影,她抬起头看着放晴的苍穹轻叹了一口气。
就在几日后,沧水的将军府来了一位翩翩公子,紫衣紫瞳,身上围绕着薰衣草香。他依偎在将军的怀里,笑得灿烂至极,声音如笛声一样美妙响起,甜美中透出点妖媚:将军,你能替我杀了上官楚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