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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血玉程家原为谁,纷繁难解是绥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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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玉程家原为谁,纷繁难解是绥城
虞子藿耳中听得尹如故的脚步声,只觉得她东拐西拐的绕进了什么地方,待声音渐渐远了,他的眼睛蓦地睁开,挑唇笑了。
一开始,他确实被尹如故的琵琶迷惑了心神,必须承认,尹如故的琵琶是迷神音攻中的绝顶,可是她却用错了对象。她并不知道,音绝莫南乔之女繁花巧手莫叹夜前辈是虞子藿的忘年之交,这并不能怪她,不是吗?
虞子藿同莫叹夜是忘年之交,莫叹夜的音攻之术于他倾囊相授,而他的九重凤啸,亦是从音攻中得到的灵感,又兼有内力武学,方才如此无人堪敌。
音绝莫南乔以一曲《弦外音》震惊江湖,她的琴叫做“弦外音”,她的杀曲亦叫做“弦外音”。
五十年前,江湖曾言,“莫有好女,南有乔木,中有名琴,弦外有音,”说的正是莫家二女莫南乔,还有她的魔琴———弦外音,没有人知道,能杀人的不是那把让整个江湖一片混乱人人争抢的琴,而是那一曲被人忽视的《弦外音》。他们都以为那支曲子仅仅是莫南乔情伤难愈的伤情之作,却想不到那才是真正杀人于无形的利器。
琴有七弦,弦外曲起,一弦青春尽逝,二弦断人筋骨,三弦碎尽心脉,四弦心神惧丧,五弦生无可恋,六弦尸骨无存,七弦万籁皆静,《弦外音》才是音攻中难以企及的巅峰。而虞子藿恰恰是会这一曲《弦外音》的,真正的《弦外音》,杀人之音,所以尹如故的迷音纵然精妙,却难以伤到虞子藿分毫,他只是在假装中招,好叫对手放松警惕罢了。尹如故透漏的消息,叫虞子藿改变了决定,立刻离开徐州前往绥城,倘若去的晚了,怕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了呢。
徐州繁华瑰丽,窈窕秀美宛若清丽佳人,绥城却是古朴沉稳,厚重大气的当家主母,毕竟,曾经是前朝的皇都。
虞子藿也不着急去寻那程家,而是在绥城寻了客栈住了下来,那客栈的名字也有些意思,竟叫“有间客栈”,虞子藿不禁乐了。
“公子,”虞子藿刚刚下马,便有两个少年迎了上来,算来她们也算是他的师妹们,虽然师父没有承认过她们,可是却从来没有阻止过他教授她们师傅传授的东西。她们一直同师父住在一起山上,除了平常在山上,下山时都是做男子打扮的,这次是虞子藿特意飞鸽传书叫她们下山的。
“锦瑟,无端。”锦瑟,无端都是孤儿,连名字都是虞子藿取的,虞子藿视她们为妹妹,但她们却总是念着虞子藿当年抱她们上山救她们性命的恩情,视虞子藿为主子,虞子藿几番阻止无果便只得由她们去了。
“公子。”锦瑟牵过虞子藿的马,“我和无端早到了几日,公子的房间早就收拾好了,只等公子来了。”
“辛苦你们了。”
锦瑟笑笑,无端摇了摇头,脸微微的红了。
在常人看,锦瑟比无端生得秀丽,人也谨慎聪明,办事甚是妥帖,无端样貌普通了些,不爱说话,不了解的人会觉得她木讷,虞子藿待她们一直一视同仁,但对无端却忍不住多了些怜惜。
虞子藿洗去满身风尘便同锦瑟、无端坐到一处,虞子藿看着她们终于不那么局促地坐在自己身边心里真是无比感慨,当初让她们打破主仆观念没有成功,还好强迫她们和自己坐在一起这一条成功了一半。
“有件事要请无端帮忙。”无端的脸兴奋得红红的,眼眸亮晶晶的,竟让她多了几分神采。
“这次考验无端易容术的时候到了呢。”虞子藿揉了揉无端的头,无端眼睛更亮了,神情温暖。
虞子藿由于家世的原因,有很多东西不得不学,而学习那些东西便叫当年小小的她辛苦不已,她并不是神人,虽然有些天分,却也不过是比旁人少费了些时间而已,琴棋书画,诗词曲赋,历史策论,奇门遁甲……除此之外武功也不能落下,锦瑟、无端从小便看见她们的师姐每天只睡三个时辰,而醒着的每个时辰,每一刻钟都有要做的事,所以师姐没有办法学习的东西,锦瑟和无端都修习的神乎其技,锦瑟尤善医术毒术,而无端以易容之术见长。
“我需要无端易容成我的模样,去徐州迷惑那些人,造成我还在徐州并且为他们所用的假象,只是”,虞子藿担心的看着无端,无端向来不喜和外人接触,只黏着他,只对师父、锦瑟亲昵些,虞子藿担心她会难受。可是虞子藿的身材较穹祈的女子高些,许是从小练武的原因,因此只有身材同样高挑的无端假扮起来才不会叫人看穿,若是锦瑟扮上,一眼便会教人识破。
无端见虞子藿犹豫担心的眼神,慌忙摇了摇头,脸涨得通红,耳朵都红了,着急地说,“公子,我,我可以的,我也想为公子做些事。”
“那好吧,无端,你扮成我前往徐州,这一路我从徐州快马加鞭换了女装赶来,只为隐匿形迹,造成我没有离开的假象,你到了徐州进了城再扮成我的样子,定然能够天衣无缝。”虞子藿顿了顿,“尹如故对我下了迷音,但是却被我化解了,而且反客为主。”虞子藿捏了捏无端和锦瑟的手,示意她们不用担心,“因此她的命令我依然能够听到,而且如果我愿意,还可以反控制她,但是她的意念太强,太过执着,没有完全的把握,我不能打草惊蛇,无端,为了你能惟妙惟肖的假扮我,我不得不对你下迷音,这样你就能立刻收到我传来的尹如故的指令然后照着做,只是这样,太过委屈你,我……”
无端摇了摇头,“能为公子做事,无端从不觉得委屈。”
“好,这一次事成与否,无端,全部系于你一人之身。”
无端笑了,这是公子的信任,全心全意的信任。
无端将虞子藿易容成普通的书生公子,自己骑着快马,马不停蹄赶向徐州,她知道越早一刻到,越不容易被发现。她不能辜负公子全心全意的信任,这是她能为公子做的难得的一件事,她一定会做好的。
“锦瑟,我知道你一定早就打探好了消息,绥城程家是哪个程家?定然不会是豪门大家,不然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公子,程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却也是书香之家,从未听说与什么人结下怨仇,却在一个月前,程家满门被人尽数屠灭,房子也被一把火烧了,看起来似乎是山匪抢劫富庶之家,实则却是灭门之事。”
“走,去程家看看。”虞子藿总觉得这事其中定有蹊跷,却丝毫摸不着头绪,只觉满头雾水。
程家,血玉,改朝换代,这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是什么人,打着什么样的注意?
穹祈开国已有百年,其间或许曾有过困顿之君,但大多数的天子纵非一代天骄亦称得上守成之主,到了敬帝更是难得的鼎盛时代,敬帝之功怕是前后百年无人可及,真正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民生安乐至此,怎会有人糊涂地想要破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