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桃山奇缘》秋劭

6、第6章 疯老头

　　两人继续坐在树林里等待，等过了中午，太阳渐渐偏西，可还是没有人来。有的只是在枝头鸣叫的鸟儿，和在草丛里啃草的野兔，还有树根上盘绕的青蛇，以及叶子上结网的蜘蛛，总之半个人影也没有。
　　事情突然发生了转机，两人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过不多时，从一棵树后猛地跳出一个人来，是个看去七十岁左右的老头儿，须发皆白，满脸红光，腰间缠一根草绳，头上戴一圈枝叶。
　　老头儿跑到他们身边，猛地一愣，抓了抓胡子，满脸疑惑，“怎么逮了两个人？我这明明是野猪阵吗！”
　　陆小茹见有人来，心下惊喜，“老人家，快放我们出去！”
　　老头儿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真的不是野猪！”说完转身要走，忽然又转身回来，盯着他们两个道：“喂，你们两个是不是野猪？”
　　曲靖道：“老人家，我们不是野猪，我们误入此阵，还请老人家放我们出去！”
　　老头儿问，“你们不是野猪?”
　　这老头儿是不是有病？！陆小茹气道：“我们当然不是野猪！”
　　老头儿不高兴，“那你们怎么在我的野猪阵里，我这野猪阵是用来抓野猪的，我隔几天来一次，每次都能抓到一头野猪。这次却没有，一定是你们占了我的野猪阵，所以才没让我抓到野猪，你们得赔我一头野猪！”
　　陆小茹咬了咬牙，瞪着那老头儿，“你，你把我们当野猪，还让，还让我们赔你一头野猪，你这什么逻辑啊！”
　　老头儿被陆小茹作出的凶样吓了一跳，身子往后退了两步，冲陆小茹道：“你们要是不赔，我就不放你们出来！让你们在这里饿死、渴死、冻死，被狼吃、被熊吃、被老虎吃！”
　　陆小茹气得指着老头儿，“你……你赶快放我们出去！”
　　老头儿将头一扭，“你们不赔我野猪，我就不放你们出去！”然后冲陆小茹两人扮了个鬼脸，接着嘿嘿笑起来。
　　欺人太甚！陆小茹气得跳了下脚，“我说，你这人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不讲理，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
　　“老年痴呆？！”老头儿脸色忽然变了，瞪了陆小茹一眼，“你才老年痴呆了呢！你神经病你！”
　　陆小茹指着老头儿，“你才是神经病！”
　　老头儿气得吹胡子，叉着腰跟陆小茹吵了起来，两人你一句神经病，他一句神经病，没完没了。
　　曲靖躺在地上无法起来，只能对陆小茹道：“纪姑娘，稍安勿躁，你不要骂这位老人家，否则咱们真出不了这野猪阵了！”
　　陆小茹心中一惊，连忙住了嘴，“我不跟你吵了，你放我们出去吧！”
　　谁知这老头儿很有脾气，叉着腰道：“不放不放就不放！”然后转身跑了。
　　陆小茹大喊，“喂——”
　　但老头儿转眼在林间消失不见了。
　　陆小茹坐下来，气未消，对曲靖道：“我觉得那个老头儿真的是神经病呀！”
　　曲靖无奈地笑了一下，“纪姑娘，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出了这野猪阵再说吧！不然真可能被人当野猪给丢这儿了。”
　　陆小茹这才想起严重后果来，一阵后悔。
　　陆小茹和曲靖坐着等了一会儿，刚才那老头儿又来了。陆小茹发现那老头儿时，那老头儿躲在一颗大树后边，探着脑袋瞧他们，还在嘿嘿嘿地笑。
　　陆小茹惊喜地跳起来，“那老头儿又来了！”
　　曲靖提醒她，“纪姑娘，不管他是不是神经病，你可都要控制一下你的情绪。”
　　陆小茹点头，“我知道了，咦！还有一个老婆婆。”她看到那老头儿从大树后走出来，又从树间走来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婆婆，老头儿在前边跳着走，老婆婆拄着一根龙头拐杖，在后边缓缓而行。
　　等两位老人走到他们身边，老婆婆看了看他们，转脸问老头儿道：“江枫啊，你说的一个瘫子、和一个神经病，指的是他们两个？”
　　老头儿道：“就是他们两个！”指着曲靖，“他是瘫子！”又猛地指着陆小茹，“她是神经病！”
　　好吧！我忍！陆小茹勉强做出一个笑容，对老婆婆道：“老婆婆，我们不小心走入了这个野足阵，我们不是坏人，您放我们出去吧！”她故意把野猪阵的猪字发音成足，不管这阵法到底叫什么，她都不愿把它叫做野猪阵。
　　老婆婆略显疑惑，“小姑娘，幽林地处偏僻，人迹罕至，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这片树林面积广阔，外围设有迷障，外人进入不得，树林本也无名，这老婆婆就把它叫做幽林。
　　陆小茹装出一副可怜模样，“我们被坏人追杀，然后我用了一个遁地符，但我第一次用，没有经验，所以才误闯到了这片树林。”又低头看了眼曲靖，“还有我大哥，他被人打成重伤，如果不及时治疗，只怕就不会好了。”
　　“刚才我跟这位老头儿，不是，是老爷爷！我跟这位老爷爷吵架，是因为他把我们当成野猪，所以我才生气，但我绝对没有恶意。老婆婆，你可怜可怜我们，放我们出去吧！我要赶快找大夫给我大哥治伤，他的伤势十分严重，真的不能耽误！”
　　老婆婆看着她，“小姑娘，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陆小茹重重点头道：“当然是真的，我要是骗你，我就……”皱眉想了一下，“我就变成一只小狗，天天给你们家看门！”
　　老婆婆笑道：“你要是说谎骗我，我可是真的会把你变成一只小狗的！”
　　陆小茹：“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发誓我说的话句句属实！”
　　老婆婆微微点头，“好！好！”
　　陆小茹笑道：“老婆婆，那你是相信我们了，那求求你放我们出去吧！”她说完这话，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接着猛地打了个冷战，双眼怔怔地望着两个老人的后面。
　　曲靖注意到了她的神色变化，但他躺在地上，两个老人又挡着，他看不到陆小茹发现了什么。
　　“那……”陆小茹指着两个老人背后的丛林，那是一条奇怪的蛇，有手腕那么粗，通体红色，自颈部分出两个蛇头来，两张口都在吞吐着血红的蛇芯，发出咝咝的声响。
　　她刚说一个那字的时候，双头蛇突然嗖地窜来，迅速无比地扑向老婆婆。她根本来不及提醒老婆婆小心，嘴巴只张开了，还没叫出声，谁想那老婆婆并不转身，仿佛能感觉到背后危险一样，她右手的龙头拐杖倏然飞出，迎头撞上双头怪蛇，正砸中一个蛇头。
　　双头蛇吃了一亏，迅速退在远处，昂着两只蛇头，警惕地瞧着他们几个。龙头拐杖打完蛇之后自动飞入老婆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