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年》香子兰之惑

6、心底的纠缠

　　浅浅按捺住了好奇没有问乔淳是谁的推荐，润田这个客户对于他们公司来说，是个大财神，做成了，浅浅的奖金应该够她去想去的地方了。所以，不想节外生枝。
　　浅浅从会客室出来就直接去了老板的办公室，将乔淳的名片和要求给了老板。
　　“浅浅，你真是我的财神爷。”张昕从转椅上跳了起来，公司经营了八年多，还没有接到过那么大的业务，做润田的案子，他们的公司在业内的层次是一个□□。
　　“我也纳闷，都说慕名而来，我不知道谁有本事在他们面前这么力荐我？”浅浅疑惑。
　　所有的人都很疑惑。
　　但大家也没有时间猜测了，一下子工作量增大，全员动起来都还来不及呢。
　　浅浅没有心情留下来加班，以前拉到一个客户都开心不已，定要和安然分享一下，可现在业务接踵而至，却失去了那份喜悦，便告假一个人早早离开的公司。
　　这两天，真的热闹。
　　一切都在颜书仁出现之后，浅浅不得不怀疑。以阳光的实力，不屑跟别人抢客户，颜书仁将浅浅推荐给他的客户也情有可原。
　　他还是这样照顾她，浅浅心里暖暖的。
　　跟颜书仁的一切一切，甚至他讲过的话，都记得清清楚楚，不舍得忘也根本忘不了。
　　浅浅翻开，日记里的颜书仁和现实中的颜书仁，浅浅也有点分不清了。
　　11月26日阴
　　15周岁的生日，过得很开心。爸爸妈妈都送了礼物给我，都是我最喜欢的。当然最开心的是书仁的礼物了，虽然只是一张小卡片，可是我喜欢，因为他在上面画了个很可爱的心。我喜欢他，可是又不敢告诉他，他这样是喜欢我吗？可他是男孩子他都不说，我怎么说呢？而且马上要中考了，我想上高中，因为书仁成绩好，肯定会上高中的，我想和他在一个学校。哎，别胡思乱想的，还是多看书，一定要考上高中。
　　颜书仁，我喜欢你。
　　浅浅轻轻的抚摸着最后这七个字，清晰地记得当时的忐忑和矛盾，当年少女对感情的患得患失。
　　12月23日晴
　　书仁这几天都没等我放学就先走了，我只能和陆郅一起骑车了，那条路那么黑，他还说会等我一起走呢，骗人。还好陆郅每天也都准时回家的，正好顺路。
　　不知道书仁在想什么，周末想叫他来我家做功课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来呀？应该会来吧，反正小时候天天来的。
　　快期末考试了，好紧张啊。不写了，看书吧。
　　加油，浅浅。
　　浅浅看的想笑，后来，在很多年后的后来，颜书仁愤愤的跟浅浅说：“你那时候每天都和那个陆郅一起走，有说有笑，我还傻傻的躲在校门口的小卖部边上等你。气死我了。”当时浅浅听后，捧腹大笑。她才知道，原来书仁没有骗她。
　　“那你怎么不叫住我呢？”
　　“我才不要三个人一起走呢？看到他就讨厌。”浅浅真为陆郅抱不平，陪她回家还要被别人讨厌。
　　“那你走哪条路回去的？”在和陆郅回家的路上，没有看到颜书仁呀。
　　“我就慢慢的远远的骑在你们后面，看你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啊。”
　　当时浅浅拖起一抱枕就砸了过去。
　　“颜书仁，你原来这么身藏不露啊。”

　　星期六一早，浅浅还懒懒的躺在床上享受难得的假期，颜书仁的电话就追踪而至。
　　“浅浅，周末了，今天我去看你吧。”
　　“好，在哪里见？”
　　“你在哪？”
　　“在家。”
　　“我去你那吧？”
　　“也好。我住在xx小区x栋xxx室。”
　　“马上过来。”
　　浅浅这才反应过来她还在床上，而颜书仁将马上到这里来看他。五年，她怎么也得在他面前保持形象。
　　还好平时浅浅训练有素，洗澡更衣化妆，三十分钟全部搞定。时间刚刚好，门铃就响了。
　　这是浅浅和颜书仁在那次投标会匆匆一别后的第一次见面，浅浅这时候才有机会好好看清阔别多年的颜书仁。
　　颜书仁早已不是当年清瘦的大男孩，他一直对穿衣非常考究，即使是很普通的衣服，也搭配得赏心悦目，浅浅看得出来，他今天是特别修饰过的，帅气中不失成功男士的气度，真的是无懈可击。
　　“就这样在门口看我啊？”颜书仁将手插在裤袋里懒懒的问。
　　“哦。进来吧。”浅浅这才回过神来。
　　颜书仁也不客气的坐在客厅沙发上，定定的看着浅浅，浅浅以为自己早就心如止水，原来她高估自己了，现在的她，正在努力让自己失常的心跳恢复平静，脸已悄悄热至耳根。
　　“我倒水给你。”浅浅打破僵局。
　　“不用了，浅浅，让我看看你。”颜书仁走过来抚住浅浅的肩膀，曾经他以为他是一辈子抚住她肩膀的男人，不过，已是很久之前的曾经了。
　　他们已相识二十五年，浅浅曾玩笑的说颜书仁身上的毛孔他都熟悉，可现在却这样尴尬的站在客厅里。
　　“浅浅，我不知道你的人生居然是这样的。你应该幸福。”颜书仁将浅浅轻轻的按在自己肩膀上。
　　浅浅顺从的靠在他的肩上，一如多年前那样的习惯和自然。
　　“我的人生应该什么样呢？”
　　颜书仁没有接话？在很大程度上，他影响了浅浅人生的方向。
　　“浅浅。”
　　“嗯？”
　　“我们说说小时候的事吧，很怀念。”
　　小时候？多小的时候？浅浅的整个小时候都是和颜书仁一起度过的。
　　“是，小时候，小时候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做功课，一起恶作剧，一起逛书店……”
　　“浅浅？”
　　“还是你想听，你第一次说喜欢我，第一次拖我的手，第一次吻我？”
　　十年前的春天，颜书仁偷偷的跑到浅浅窗口，只说了一句“我喜欢你”就落荒而逃；
　　十年前的冬天，颜书仁趁浅浅不注意，偷偷握住了她的手，不忍放开；
　　十三年前的夏天，庆祝两人考上了同一个城市的大学，颜书仁借着一点酒精的刺激吻了浅浅，那种柔软，那种温暖便永远的刻在了两个人心中。
　　“浅浅，浅浅，对不起。”颜书仁紧紧的抱住浅浅，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淡淡的脂粉味，淡淡的女人特有的气味，让他陶醉。
　　“浅浅，对不起。”
　　颜书仁深深的吻了下去，她感觉到浅浅瞬时的僵硬，但很快就得到浅浅的回应，一如多年前的温柔，舌尖上跳动着浅浅的爱，那么真实，那么深切，直到无法呼吸，颜书仁才放开了浅浅。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