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儿女悲催录》廿小二

7、美男下山

　　小乔的家就在山下，所以她时不时的一个月总会回去两趟，然后在集市买些必需品，再返回山上，有时候嫌山上吃的太单调，也会买一些自己喜欢的蔬菜，原先小乔每次都是一个人来来往往，后来珑川见她肩上扛的袋子越来越大，搬回来的东西越来越多，什么冬瓜，辣椒，黄瓜，衣服，鞋子。。。。。。觉得这对于一个小女孩实在是不小的负担，于是小乔再下山的时候，就让陆易和她一块去了，两个人安全些，另外总不能把陆易养成个世外桃源中的人。他和小乔一样年纪，只是微微大了几个月，平时两个人也不叫对方师兄师妹的，就是阿九阿易的叫着。

　　这天是七月十五，眼看小乔上山也有三个月了，盛夏时节山中还是凉爽宜人的，可是镇子里就不同了，小乔下山的途中就觉得热得不行，摸了摸水囊，已经被阿易喝去大半，她赶紧喝了两大口，免得一会全没了。“阿易，我家就在镇子东边，我们一会走个两柱香时间就到了。镇上现在已经有卖冰糖水果的了，一会我们买一点解暑。”“好，可是阿九，你能不能不要一边走一边拿裙子扇风？”“讨厌，阿易，我太热了啊，你穿这么多不热么？”小乔觉得今天的太阳太毒辣了，晒得她的脸都有些发红。“我习惯了，阿九，要不我们慢点走吧。”“也好。”小乔用手挡在额前。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两人终于进了福元镇，阿九欢快的朝着卖冰糖水果的小摊铺跑去，浑然不觉身前擦过一个男人。

　　“诶，你这臭小子想干什么？”
　　清九这才反映到后面有人吵起来了，她一回头，看见陆易拉着一个男人的袖子，和他理论着什么。怎么回事？清九走上前去欲问究竟。这时候这长脸吊眼男人看清九走进了，连忙要甩开陆易的手，陆易还是死死的拉住。“你把阿九的钱袋交出来。”清九这才发现，自己衣襟里的钱袋没有了。这时候听到动静，旁边的人都朝这边看来，那男人已然是急了，伸手就要打，陆易扭过那男人的手，使劲向前一拽，借用巧劲将他手腕一挫，那男人疼得不行，终是手一松，钱袋掉在了地上。清九上前去赶紧拾起来，回头见那男人欲偷袭陆易。

　　“阿易小心！”阿易听到呼声，连忙向后退了一步，躲过男人的拳头。

　　“臭小子，你是不想活了！”那男人呲牙咧嘴就要前来，只见陆易嗖的一声从身后抽出佩剑。

　　那是珑川山人给他的，是柄女剑，因比正常剑要轻，陆易这个年纪拿起来很是顺手。那男人见陆易拔出剑来，终是不再上前，这偷儿心想，此时青天白日不易久留，好小子你等到晚上再和你算账。

　　“哼，你这小丫头片子走路不长眼睛，自己掉了钱袋还污蔑是我拿的，我大人不跟你两个臭小鬼一般见识，给我让开！”说罢便疾步匆匆的走了。

　　清九这时拍拍陆易的肩，笑眯眯的说“阿易，多亏了你，不然这下子就白来了。”阿易看着清九的笑容说:“阿九，你平日里就是这么不小心？”清九嘿嘿的干笑两声，然后拉着陆易就往冰糖水果那里去了。

　　两人在街上逛到太阳落山，这次主要是师父吩咐清九下山来买鞋衣服鞋子，尤其是阿易，总穿着珑川的衣服看起来不像那么回事。小乔领着陆易进了裁缝铺子的时候，连老板娘见了这么俊俏的小哥都从头夸到尾，虽然不是夸自己，但是小乔听着都觉得有点不自然，可是她看看阿易，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只是在那里看着男式的衫子。

　　“阿易，你试试这件。”小乔拿了一件月白色的递给陆易。
　　“这件不好，阿九，练功很容易弄脏。”
　　“那，这件呢？”清九又指了指一件天青色的。
　　“就这件吧。”阿易点点头，小乔让老板娘把衣服拿来，“阿易你去试一试吧，然后要改改小才行。”
　　阿易拿着衫子进了旁边的小间隔。
　　清九在等着阿易试衣服的空当里，看看裁缝铺里其他的衣服，准备给两位师父也一人挑一件。

　　陆易终于脱下那件褐黄色的旧衣，他穿着未改的天青色衫子，袖子有些长，肩膀有些宽，但是这个颜色衬着他的脸，愈发的瓷净起来，这下连老板都连连赞叹说小哥生的真俊。阿易回头换下了衣服，“老板，帮我在肩膀这改一寸半，袖子减两寸。”老板答应着，拿着衣服进了里间修改，老板娘说：“你们两个在这坐一会吧，过会子就改好了。”两人便在屋子里坐下，就这短短的时间里，小乔终于领略了美男的魅力，但凡是进入到裁缝铺或是经过裁缝铺的女性，无论老少，都要向阿易这边瞧上一瞧，有些故意把阿易当成是铺子里的伙计，和他搭讪。阿易只是面上淡淡的，微笑着说小姐我也只是来买衣服。他这么一笑，对面的姑娘立刻如沐春风，含羞带臊的道歉。

　　小乔把这一切瞧在眼里，暗叹美男就是美男，虽然不是自己的，不过自己能牵着这么个美男上街，也是很有面子的。思绪一转，却又想起董熙林来，那个书院的男孩子，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原谅自己当时的鲁莽了呢？小乔想着当时自己的样子，觉得既好笑又有点失落。

　　过一会，衣服改好了，清九给了钱，阿易提着东西，两个人就往东边去了。“阿易，你家在哪里？”清九摆弄着刚买的发饰，随口问了问陆易。

　　一阵静默，清九觉得有点不对劲，她回头发现，陆易站在那里，头低着，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他的脸就隐没在一片阴影中了。“阿易？”清九轻轻的走过去，她发现阿易的嘴抿的紧紧的，眼睛好像也有些红。清九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不知所措起来，陆易也不想让她见到自己这副样子，便把头扭到一边向前走，清九赶忙跟上，也不敢再说话。

　　“阿易，我家到了！”清九跑到前面的铁匠铺子，扣了扣门，不一会，乔老爹拉开了门。
　　“哎呀，媳妇，闺女回来了！”乔老爹一脸喜悦，赶紧拉小乔进去。“爹，这是我跟你说的，珑川师父的徒弟，阿易。”小乔连忙给爹介绍。乔老爹听这话连忙让陆易也进屋，就在看到陆易脸的一瞬间，乔老爹的表情定了一下；等他回过神来，小乔早已拉着陆易进了屋。

　　小乔正式向爹娘介绍了阿易之后，就发现好像没有她什么事了，爹娘都对阿易显示出了极大的兴趣，尤其是娘，不停的问这问那，阿易很有礼貌的有问必答，听着听着，清九觉得甚没意思，就一个人先去后院的石凳上坐着，此时正值太阳快要落山，院子里的橘树已经长到一人来高，叶子碧油油的，映着金色的光辉。小乔阖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有人在唤她，“阿九。”

　　她慢慢睁开眼睛，一张脸闯进了她的视线，人面桃花，小乔忽然想起这个词，虽然知道不是形容男子的，但是此时的陆易，却实在让她找不出别的词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