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禁恋之海的召唤》子眸

5、新的开始

　　岛上的日子一天天安静平稳的逝去，我陪伴着外公外婆，帮他们修修剪剪花草。向外婆学做甜品，我有一个很大的爱好，就是做美食。不管是中餐还是西点，我都很喜欢，可能跟我从小好吃有关系吧。岛上的邻居之间都很友好，经常会我们带一些新鲜的刚捕捞上来的海产品。而我也经常在游客多的时候，帮着邻居们一起卖点零碎小物给游客。我甚至开始试图改变自己原本有些孤僻的性格，当那些友好年青的游客跟我攀谈，邀请我一起参加他们的篝火烧烤晚会时，我偶尔也会欣然前往。

　　我没有用哥哥给我买的单反相机，只是拿着自己的卡片机跑遍小岛的每个角落。我一直觉得一张照片的好坏，不是靠器械决定的，而是靠相机后面的那个脑袋。我拍了许多照片，有岛上奇怪的石头，有一尾落单的彩色小鱼，有院子里墙角处冒出来的野花，有外婆穿新旗袍的样子，有新认识的邻居，还有不认识的游客。我把这些数不清的照片，统统Email给了哥哥，只是光有照片，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每日充沛的生活，让我的心里不再如来时般空落落。只是我没有再见过那天海里的那个男人，哪怕我每天下午都会抽空去那个鹅卵石滩坐一会儿。这样子的自己，让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我只是想再见到他，可是又不敢再见到他。他令我原本混沌的思想渗进一丝只属于这份海水的澄澈明亮。

　　暑假就快结束的时候，我想自己应该不会再见到那个男人了吧。他只是这里来往不歇的其中一个游客而已，永远不会如那些磐石般屹立在这里，日日夜夜陪伴着寂寞的我。

　　我想早点去学校报道，新生会有很多东西需要办手续。我没有让外公和他的老同事们打招呼，我不想让别人特意照顾我，更没有让外公外婆送我去学校。我只是答应每周尽量回来陪他们过周末。我看到外公外婆眼里的不舍，外婆抚着我的手对我说，不管我父母做怎样的决定，他们以后各自会过怎样的生活，但是他们对我和哥哥的爱是永远不会变的。

　　其实，我是明白的，亦如我深爱他们一样。只是心底的遗憾我也还需要再多花一些时间才能让它们慢慢地消融殆尽。

　　外公外婆送我到码头等船，我回头望着不远处的那座山。如果目光能够望穿山脉的话，我是不是就能够看到山后的那一小片鹅卵石滩。或者还会有一个在海水里欢畅游戈的人影儿。

　　到了学校之后，我以为自己会是比较早到的学生，谁想到内地的学生几乎已经全部到齐了，父母亲戚一大堆。我这样一人前来的，倒是显得有些另类了。还好我刚到香港的时候就办好了香港身份证，我只花了从天的时间，办妥了零碎的入学手续和科大学生证。相关的各种手续还是跑得我几乎累瘫，谁让我天生就是个路痴，走过一遍的路绝对记不得。

　　我跟同学一起选择了三台，新的电话号码办了下来，第一个就通知了外公外婆，总算让他们放心了。

　　晚上洗完澡我躺在寝室的床上，辗转反侧之后还是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几声长音声之后，对面响起的是个如晚间电波里流动的性感男声。

　　“Hello。”

　　“哥，是我。”

　　“小可，怎么才把新号码办好，给你发的邮件你就只回我一大堆照片，你是要急死我啊。”我哥什么都好，就是对我有点唠叨。

　　还不等我答腔，我哥又急着说，“再等不到你的消息，我就准备买机票回国了，亲自来逮你，让你知道老哥生气，后果很严重。”

　　“呵呵~~~”我不禁笑出声来。

　　“坏老哥，就知道欺负我。”

　　我的语调有点改变，柔声地喊了一声，“哥~~~。”

　　“老爸，老妈，他们。。。。。。”

　　我说得有点断断续续，因为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和哥哥说家里的改变，我怕哥哥伤心，真的好怕，而我也不能在他身边安慰陪伴他。

　　“小可，哥哥都知道了。对不起，其实早几年前哥哥出国的时候，就已经全部知道了。我怕你难受，所以才没告诉你。当时我想放弃那个留学机会在国内陪你长大的，可是爸爸不答应，替我办妥了所有的手续，而且他们都说过会好好爱你的。”

　　“我好后悔自己当时做的决定，如果哥哥能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你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小可，能原谅哥哥的自私吗？”

　　我哥一直是这样，觉得我永远是个要受他保护的小女孩，亦如现在这样。这些日子以来，我的眼泪终于不争气的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我只能保持住自己的声息不变，不让大洋彼岸的那个人听出些许异样来。

　　“哥，如果你为我放弃你从小的梦想，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我没事，真的。我本来是怕你会伤心，所以才一直不敢打电话给你。”

　　“告诉哥哥，新环境还适应吗？”

　　我知道哥哥指的环境有很多，“我很好，真的，哥哥，爸爸妈妈并不是为我们而活的，只有他们真正开心了，我也才能快乐。我还见过他们各自的新伴侣了，他们都来给我送机了。那个男的看着挺沉稳的，话不多，跟老妈刚好互补。爸爸的女朋友也挺端庄大方的，还送了我本现在比较难找到的英文原版书。”

　　“一本英文原本书就把你打发了啊，连哥哥都不记得了。”

　　哥哥好像有点赌气，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茬，“哥哥，你明知道不是这样子的。”

　　“呵呵，笨小可，哥哥逗你的。”

　　吁，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学校可是沿着海边建的，学校边上的海特别清彻蓝透，跟普陀、厦门的海水都不是同一个颜色。离外公外婆家又这么近，整整一个暑假，每天外婆都烧一桌子菜给我吃。”

　　“哈哈，小可要变小猪了。”哥哥终于恢复了，又开始连着调侃我。

　　我把自己所处的新环境，认识的新同学，新朋友，一件件，一个个，应哥哥的要求全部不拉的汇报给他听，说着说着，就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了。这晚我一觉到天亮，没有做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