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调低音的诱惑-团酷》蓼萧

6、六。关于所谓的秘密

　　六。关于所谓的秘密

　　“那件事……是指什么事？”酷拉皮卡困难的问。他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所以这样的问题问的很迟疑，却又无法抵抗它的诱惑，“当然，如果不可以问……”他耸耸肩。
　　“唔……对了。你们一年级知道的人很少。”侠客坐到吧台旁边的位子上，“没有什么不可以问的。呐……我前面说了这家店是我们十三个人开的吧？在这里的九个人……伊路米是西索的朋友不是我们的成员，再加上没来的两个人，还有一个派克，她去年出事了。”说到这里平时再怎么活泼的侠客也听上去声音黯然。
　　“……我大概知道一点。”酷拉皮卡拿起杯子喝水，尽力使自己看上去不要那么在意，“都说是音乐楼的资料室死过人……是不是？”
　　“她被杀之前一小时还和我们在一起。在这里。我们玩皇帝游戏，然后好不容易玛奇抽中了库洛洛。她的直觉一向很好。所以我们就叫团长拉小提琴给我们听。”侠客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一直拿在手里玩弄的手机，“团长不想拉，就故意说小提琴在学校音乐室没有带回来。然后大家就起哄说一定要听到他拉的曲子，曲目都定下来了，是《恶魔的颤音》……再然后，派克就说她帮团长去学校把小提琴拿回来。她有一辆车，来回学校不过半小时。可是，我们再也没有等到她回来。”
　　昏暗灯光下酷拉皮卡呆呆坐在钢琴凳上听侠客说话。小提琴婉转的让人脑子里一阵一阵发闷，几近不能呼吸。吧台附近有一桌人似乎碰到什么好笑的事，纷纷笑起来。声音刚好波及他们的位置。他听在耳朵里，却有一种抽离的不真实感。
　　“我们之中只有团长是看到派克的尸体的。因为她死的时候手里拿着他的小提琴，所以警察就叫他去问过话。当然不可能是团长杀的人。我们都认为不是他的错，可是他似乎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派克才会那么晚回学校，因此一直很自责。反正……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很大，自动辞去了在学校里的所有职务。本来再过一年他都可以申请国外大学的直升资格，现在什么都要靠自己了。”侠客说到这里，又赶紧加了一句，“当然，库洛洛的话是任何事都没有问题的。”
　　酷拉皮卡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比较好。或许说不是他不知道，而是因为他在想别的事。
　　第一次和库洛洛在音乐教室碰面的时候，他没有听错，库洛洛叫的的确是“派克”这个名字。
　　她……对他来说，很重要吧。
　　“……你们的感情真好。”
　　“我们之中的大多数人从从小一起长大的啊。”侠客有点语焉不详的绕过去，“然而到现在为止，我们都不知道杀人的凶手是谁。”
　　“……没问题，你们一定会找到的。”酷拉皮卡终于从自己的沉思里挣脱出来，温和的笑一笑。
　　侠客微微一呆：“小酷你这个笑脸真像团长……怎么说呢……啊，团长。”他的位置一眼瞥见慢腾腾走过来的库洛洛，于是笑得很心虚。
　　“在说我闲话么？侠客，你最近真是越来越八卦了。”库洛洛看上去并不在意，“他们游戏快结束了。凶手才不是西索。是他的话行动会更利落一点。”
　　“好啦，我不太擅长这样面对面的游戏啊。如果玩版杀绝对是我赢的。”侠客跳起来离开，酷拉皮卡觉得他有点像去逃难，“我去看看结果。”
　　酷拉皮卡看着库洛洛重新在他的位子上坐下来，表情安静的什么东西也看不出来，这让他有些不开心，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表面上却只是笑着问：“……学长，你前面说要送我东西的哦。是什么？”
　　库洛洛极快的看他一眼，顿一顿，然后淡淡笑一笑：“我刚才说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好呢。你想要什么吗？如果我能办到。”
　　好象有点认真了。酷拉皮卡暗自吐舌，顾作天真的笑：“我一时也想不出来。怎么办？”
　　“那么欠着吧。等你想到要什么了再告诉我。”库洛洛同样敷衍，重新把问题丢回来。
　　“好的。”过了一会儿他才回答，看了看时间，凌晨4点47分，“以后……再说吧。”
　　库洛洛只是微笑。酷拉皮卡知道这就是侠客说过和他很像的笑容。其实不像的，可是或许感觉一样。飘渺的，根本抓不住。
　　他平常是不会那么笑的。可是库洛洛，却几乎没有变过表情。淡淡地，带些纵容以及过于安静的笑容。
　　酷拉皮卡眨眨眼，忽然很平淡的问：“库洛洛学长，派克是怎样的人？”他实在是非常的……好奇。
　　“……和你一样有金色的头发。或许她的颜色再淡些。”库洛洛也很平淡的回答，“不多话。其实是好人。”
　　“因为她和我的发色相似。所以那天晚上你混淆了？”
　　“……是的。”
　　“我听说的谣言里，都说你是凶手。”
　　“那么……”库洛洛终于抬起眼睛直视他，黑色的瞳孔，深的很漂亮，“那么，你相信吗？”
　　“学长不觉得我的问题很残忍？”酷拉皮卡没有直接回答，表情狡黠。
　　“我想我回答的也很直接。”库洛洛掩住额头上的纱布笑，“谢谢你直接来问我。”
　　酷拉皮卡忍不住愣了一愣，然后轻轻把玩手里的杯子：“……我不相信那些话。学长是个温柔的人。”他无视库洛洛看他的诧异眼神，“虽然可能有时候温柔到接近残酷。”
　　“……或许吧。”黑色头发黑色的眼睛的男子微微眯起眼睛，勾起嘴角笑的有些嘲讽。眼帘向下，看上去很忧郁。
　　这实在很奇怪。那么强势的人，气质却忧郁。
　　酷拉皮卡没有再说话，玩弄着手里的玻璃杯。发觉今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这个。让自己有事好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然后想下一步应该怎么说。实在有些吃力。
　　身后传来侠客的笑声，看来游戏结束了。西索离开的时候没忘记拉了他走。他回头的时候看见库洛洛转过头，几近温柔的看着他，然后挥手。
　　他转回头的时候隐隐发觉有些事情会开始不一样，又无法说清楚。于是抬头看了看天。
　　四月，天气开始潮湿，风也变得温暖。城市在这凌晨时分最接近寂静。天还是暗的，远方淡淡的有了一丝光亮。他凝视了一会儿，直到并不习惯彻夜不眠的昏眩感浮上来，让他忍不住低下头，一阵眼花。

　　三个小时后酷拉皮卡回到寝室准备补眠，顺便打开放在床上一个星期没开的手机。N多条短信立刻让手机震个不停。他眯着酸涩的眼一条条翻过去，基本上都无关紧要。
　　直到看到旋律的好朋友知世学姐发过来的消息。时间是两天以前的下午三点。
　　[酷拉皮卡。旋律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