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Blue leopard》暗夜狰狞

14、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您好，请问几位用餐呢？”穿着华丽的服务员彬彬有礼的问。
　　“我有约了，”伊尔弗特犹豫了一下说，“我朋友订过餐了。”
　　“请问订餐的是哪一位呢？”
　　“应该是亚逊先生。”
　　“原来是贾卡杰克先生，失礼了。亚逊先生已经到了，这边请。”服务员职业化的笑容给人一种训练有素的感觉，说着他做了一个引导的手势，把伊尔弗特领进了包间。
　　“等一下！”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伊尔弗特突然停住了脚步，也顺带叫住了服务员，“不麻烦你了，请你去忙别的事吧，我自己进去就好。”
　　“亚逊先生就在前面这个包间里，如果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叫我们，不打扰您了，祝两位大人用餐愉快。”这么说着，服务员非常礼貌的鞠了一躬，走出了长廊。

　　“伊尔弗特，我告诉你，克里特•亚逊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他虽然还不到三十岁，但是已经在暗瑜的头把交椅上做了很久了，身上背了多少血债，我猜你不会不知道。要是你还有理智的话，我劝你理离他远点。当然你大可以认为是我在大放厥词，从而把我对你的忠告放在一边不去理。这一切都取决于你。顺便说一句，我觉得他不可能不知道你的身份，更不可能不知道我们是他们的敌人。之后和这个家伙怎么相处，你最好好好想清楚。”离开葛力姆乔家的时候，葛力姆乔认真的说出这样的话。现在，这些话又在脑海中回荡开来，随之复苏的还有刚发生不久的从葛力姆乔家出来以后的事情。
　　从葛力姆乔家出来以后，伊尔弗特的大脑就一直处在一种混乱的状态。他觉得今天太多事情同时发生了。早晨从葛力姆乔那里知道的Blue leopard的事，中午遇到克里特•亚逊的事，在葛力姆乔家被告知了暗夜狰狞相关情况的事，都集中在今天一天内。大脑好像很疲倦，一切来得太突然，让伊尔弗特有点应接不暇。他需要一点时间来冷静，需要一点时间来调整自己混乱的思绪。
　　可能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回家的路上，一向喜欢吵闹的望月晓，一直没有说话。周围静的好像只剩下了唯风吹拂下，德约克河轻轻流淌的声音。
　　“晓，我应该怎么做？”破天荒的，伊尔弗特打破了令人感到些许寂寞和烦躁的平静。
　　“嗯？”望月晓抬头看向比自己高大半个头的男人，“你说什么怎么做？我不太理解伊酱的意思。”
　　“我应该继续和克里特•亚逊相处下去吗？他是敌人，而且十有八九是在利用我。我们两个人是站在对立面上的人，终有一天，我和他会短兵相接，即使这样，我还是应该和他相处下去吗？”伊尔弗特没敢看望月晓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事。虽然问出这一系列问题的时候，自己的语调很平静，但是他自己清楚的很，他的内心很矛盾，在那钟矛盾背后，隐隐的，还藏有一丝疼痛。
　　“伊酱，你爱上克里特•亚逊了吧？”
　　突如其来的发问，让伊尔弗特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爱上一个男人？况且我和这个男人今天中午才认识，甚至……甚至连认识都不算……我一点都不了解他……而且就在刚才，我还知道了他是敌人，是那个暗瑜的首领……”
　　“如果你没有爱上他，你就不会矛盾，不会纠结了，不是吗？像你说的，你们今天中午才算是见过面，那么自然没什么过多的交集，普通情况下，更不会有什么感情联系。可是伊酱，你现在在烦恼的问题是应不应该和这个克里特•亚逊相处下去，明知道他是敌人，但是正义感那么强的你却没有马上断绝和他相处的念头，甚至在为不能和他相处感到遗憾和不舍，你觉得除了你已经爱上他了以外，还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吗？”
　　望月晓的话似乎没有漏洞。伊尔弗特一时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自己很奇怪，对待克里特•亚逊这个人，他自己很奇怪——伊尔弗特自己最清楚这一点。莫名其妙的想要和这个男人说话，莫名其妙的想了解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不想离开这个男人……这一切反常的想法，让伊尔弗特自己很害怕——他害怕自己的生活会偏离原本的轨迹。他不想这样，更不敢这样。
　　直到今天为止的生命中，让伊尔弗特有过类似感觉的男人，只有一个——伊尔弗特以为这辈子也就只会有那么一个了——葛力姆乔•贾卡杰克，只有这个男人给过自己这样的感觉。
　　可是现在，克里特•亚逊出现了。他的出现让伊尔弗特彻底乱了章法，更让伊尔弗特陷入了深深的困惑。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还没正式站上战场，伊尔弗特就觉得，自己已经输了。
　　“晓，我没有爱上他，”半晌，伊尔弗特说，“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至少现在，我对他还没有到爱的程度。不过我必须承认，克里特•亚逊对我来说很特别，我很憎恨放不下他的自己，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很害怕……”他没有撒谎，这些话是经过认真思考后说的。
　　“伊酱，”温柔的呼唤过后，望月晓抱住了蹲在地上，全身颤抖的男人，“和自己放不下的人站在对立面是非常痛苦的，很害怕吧？乖孩子，不要迷惘，你要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要背叛自己的心，那么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最终都能不留遗憾。或许人活在世，不留下遗憾，就足够了吧。”
　　“……”伊尔弗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抓住了望月晓胳膊，原本细瘦的胳膊，此时此刻，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充满力量。眼泪留下的时候，伊尔弗特的心里有了自己的决定。
　　——克里特•亚逊，和自己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晚餐的时候，自己一定要亲手把两人之间还并不坚固的羁绊斩断。

　　“亲手斩断……”伊尔弗特轻声的说，也算是给自己打气。
　　下定决心后，他把手放在了包间门的精致把手上，正准备往下按的时候，门自己打开了——从内部打开了——开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搅乱了伊尔弗特生活的始作俑者——克里特•亚逊。
　　“我在想，你到底要多久才能主动打开门，然后进来和我一起吃饭。不过你老是站在外面，我又饿得不行了，只好自己开门请你进来了。”依然是低沉而性感的声音，穿着和中午不同，但是依旧很有品位的西服的男人微微笑着，古龙水用的恰到好处，那种梦幻而成熟的气味让人着迷。
　　“你知道我到了？”伊尔弗特没有抬头，他不想看见男人的眼睛，因为他害怕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会被动摇。
　　“嗯，”温柔的声音，“进来再说吧。”
　　默默的跟着克里特•亚逊背后走进包间，伊尔弗特终于抬起了头。他环视了一下五星级酒楼尼可酒楼顶楼旋转餐厅中最豪华的包间，复古式的水晶吊灯闪耀着施华洛世奇特有的绚丽，红木桌子上镶着金边的纯银餐具有一种奢华的气息。包间最里面，一台黑色的高档三脚钢琴带着一种典雅的感觉。总而言之，这个包厢的环境绝对是五星级的标准了。
　　“好吧，你好像很不开心。”亚逊帮伊尔弗特把椅子拉出来的同时这么说道，“中午好像还不是这样吧，怎么了，伊尔弗特警官？或者我更直白一些，你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吧？”
　　“……”
　　伊尔弗特没有说话，眼前这个男人，似乎一眼就看穿了自己，为什么呢？明明自己伪装情绪的能力很强的。
　　回想起来，自从到了德约克后，自己冷静表情后面的多变情绪，就一次一次的被看穿着。葛力姆乔也是，现在克里特•亚逊也是，自己费尽心力维持的伪装，轻而易举的就被卸下了。真是让人不甘心。
　　“问吧，不管是什么问题，我都会回答你的。”亚逊的语气里有担心的成分，他似乎是在妥协着，似乎在说“拜托你不要一言不发”这样的话。
　　“……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回答我吗？”继续沉默了一会儿以后，伊尔弗特终于开口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只要我知道答案的问题，我都会回答你的，我保证。”亚逊带着笑意的眼睛比教徒更虔诚。
　　“这可是你说的，你放心，我问的问题，你一定能回答，只要你愿意。”伊尔弗特的语气透出一种认真，一种毋庸置疑。
　　“那可不一定哦，我有时候很笨的，”亚逊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希望我能为你效劳，我亲爱的伊尔弗特警官。”
　　“那么，”伊尔弗特进入包间后，第一次深深凝视着克里特•亚逊的眼睛。没有理会男人的玩笑，他继续用认真而略带冰冷的语气说道，
　　“告诉我暗夜狰狞BOSS的名字。还有，告诉我，Blue leopard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