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清醒 ...
-
夜深人静、万物寂寥，天空中繁星点点，无月。
一道人影飞快地进入戒备森严的紫禁城，却显得旁若无人般的惬意。
那道人影闪进翊坤宫中胤禛的寝房，在房门前停了下来。
房内，一道威严刻意压低音量的声音缓缓响起：「贵客临门，为何不进呢？」
来人轻笑了声，推开房门进了。
康熙打量着来人，一瞬间他已为他看到了年轻的胤禛，再仔細一瞧，却发现那人无法用世上所有的形容词来形容，若非要说，英俊、邪魅、美艳。
那人留着一头长发，像是明朝前的发型，在这严苛执行剃发令的清朝，还会看到这么一个不遵法令的人，让康熙非常震惊。
「很奇怪为何我不剃发？」来人笑着问，声音清脆、明亮。
「若你是胤禛特准不剃发，想必有你的特殊，朕虽震惊但也不介意。」
「呵，看来你真是爱上他了呢！」来人笑的很开心，有着和爱新觉罗家相同的眼，笑的都眯了起来。
康熙不置可否地没回应，「能问你的名及来历吗？」康熙不掩其好奇的问。
「唔，先让我把这个贪睡的家伙叫起来以后，咱们在好好聊吧！」
来到胤禛的床前，也没见他做什么，就只是往胤禛的额头，重重地敲了个爆栗，原本躺在床上昏睡的胤禛马上睁开眼，捂着被打痛的地方，坐了起来，眼神委屈地看着打他的人。
「哼，还敢委屈的看我？要是我不回来，你打算睡多久？都睡几百年了还不够啊！」伸手又敲了胤禛一记。
「殉！很痛耶！」胤禛委屈的说，眼角还偷瞄一旁的康熙，丢死人了！
康熙从没见过堂堂一个冷面皇帝做这么个表情，至少只在胤禛小时候看过。又见胤禛偷偷的瞧他，被他逗的大笑起来。
被康熙笑的胤禛更显委屈了，一双杏眼浮起泪雾，瘪着嘴瞪着两人。
康熙见状，只得停下，清了清喉咙，但眼中掩不住的笑意，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他…现在很高兴。
「好了，不闹你！说说你现在的决定吧，这次要不是我及时赶回来，你能不能清醒还两说，你这样重生回来又有什么意义？我认识的胤禛可不是这么个不能走出心结的人！」唤作殉的人，皱着眉瞪着胤禛。
胤禛瞄了康熙一眼，回视着殉，「还不是因为刚重生回来，还不习惯嘛！谁知道又被人调戏，这才一时忍不住发作嘛！」
「胤禛，你先告诉朕，这位高人是谁吧！」康熙想到是自己诱发胤禛的心病，就觉得有些尴尬，可见到胤禛会对着来人这么撒娇，康熙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家伙喔！说是高人也算啦，不过我更喜欢叫他几百岁的老妖怪！我和苏培盛的武功都是他教的。我认识他时刚好是第一次征伐准噶尔回来，因为重伤而养伤时，那天在府阿哥所里躺的无聊便和苏培盛出了宫到外头散步，结果就遇到这家伙啦。」想到那时相遇的情形，胤禛又觉得委屈了，怎么一个个的都当自己是女人般的调戏呢！
「这人在看到我的时后，竟做了皇阿玛对我做的事，当下我便第一次发作，吓得苏培盛马上背着我要回宫去找吴太医，可这人却阻止了苏培盛，还让苏培盛背着我到他住的地方。至于他怎么让我清醒的，我也不清楚，只是从那之后就再也没发作过，直到那天。」
「我清醒后，原本想马上就离开的，可谁知他却说，如果我不学他的武功，我会在几年内就因思虑过重而薨逝。我可不信他的鬼话，但苏培盛却马上跪下来哀求我一定要学，因为吴太医说过一旦我发作，便会因催眠不完整而在潜意识中不停地折磨自己，我虽然不知道情况会有多严重，但为了苏培盛磕的头都流血的这份情，我还是跟着殉学了。」
「您知道后人想像中的武学奇人吧？有着高深内力、能飞檐走壁，打通任督二脉、三花聚顶等等的！这些在那时对我来说根本是难以想像的，可是学了殉的武功后，我才知道要学成高深武功，机遇、机缘非常重要，若我们清兵遇到这批高手，能不能改明换清还很难说呢！」
「殉他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诺大的皇宫对他来说直入无人之境，每次入宫总能不被人发现，不过他倒也很有分寸，每次来就只待在我分给他的院子里！啊，我没跟您说他的年纪吧？」胤禛窃笑着，好像要跟人偷偷分享秘密般的，对康熙招招手，等康熙来到他床边坐下后，附耳说道：「算上弘历登基这些年，殉他啊，活了三百年喔！」
康熙瞪大了眼，若非重生回来，他还真不知道胤禛有过这般奇遇呢！这样说来，那时这殉已有近两百岁啦？康熙转头看了看椅子上的男人，咽了口口水，回头跟胤禛咬耳朵：「他那时候已经差不多两百岁了？」
胤禛点点头，接着说道：「当我知道他有近两百岁时，我差点拿剑砍了他呢，不过想想好歹他也是我师傅，咱们要尊师重道嘛。不过他也没个师傅样就是了，常常拿我的面貌来说笑，还美其名说是要训练我适应。」
康熙想想那画面也觉好笑，但怕又惹毛胤禛决定还是当作没听到，等回了养心殿再好好笑一笑，「你当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让你不再因为那件事发作？」
胤禛用力的点头，他也很好奇好吗！
「别想我会告诉你，不过这次真的没办法用老法子，始作俑者也回来了，你想怎么做？重病用重药，我劝你最好这次一并解决，否则这会刻在你的灵魂中，不论你转世投胎多少世，都会因为这样而早夭，就像……」
胤禛突然打断殉的话，「等他进京再说吧！」
殉也知道胤禛为何打断他的话，只能不同意地瞪着他，但见他眼中那抹求情，还是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康熙在一旁看他们两的眉来眼去，心底不悦起来，肯定有猫腻，到底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皇阿玛，等德妃娘娘和大哥进京后，您马上带他们进宫吧！这次我不会再逃避了。如果现在要改我玉牒上的生母，会不会引起重大纷争？」
「你决定这样做？虽然我们只是在一本书里，但是毕竟我们已经算是活生生的人了，以后的发展会怎样我们都不知道，值得吗？」
胤禛给了康熙一个难看的微笑，「当初我就应该死心的，却还时常保留着一丝期盼，盼着她会想通这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盼着她能明白我的苦楚，但是到她死还是不曾原谅我，以前在地府没见到她人，我还能不当一回事，但如今她也回来了，一旦知道我也回来，适必又会引起纷扰，我累了！不想再背着那份痛楚，殉说的对，重病用重药，只有忍痛剐除脓疮，我才能得到新生。」
康熙看着胤禛认真的眼睛，知道他不能改变胤禛的想法，只好同意，「那么你想怎么做？」
胤禛摇摇头，说道：「等德妃娘娘他们进京吧！」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