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样+魔禁]归处》散零

8、零八 名为「神」的存在

　　“你居然也会大半夜的在外面闲逛，真是让人惊讶啊。”阿几靠在沙发上，笑得诡异的看着我。
　　“要你管。”我默默地关上大门，目不斜视的绕过他朝房间走去。
　　他脸上的笑容撑不住了，挂上一幅严肃的表情。

　　“听说你去找匡平了。”

　　（空张这女人……）
　　我皱了皱眉：“那又如何。”我的口气有点冲。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阿几眯起了眼睛，一脸不善的打量着我——正如我们刚见面的那时候一样。
　　“和你无关吧。”
　　我继续向前走去，并且想要强制的听着这个话题的发展。

　　暗紫色的木制人偶伴随着一阵刺耳的歌声出现，挡在了我的面前。刀刃微微反光，照在了阿几的那张脸上。

　　今天下午匡平君所说的话不知为何突然在我的耳边回响起来。

　　——“「案山子」，「神的空壳」，虽然有各种叫法……”
　　“以前，一位发明家来到空守村——也就是我和阿几出生的村子——定居。我们并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被卷进了中央的政权斗争呀、做了禁忌的研究啊……众说纷坛。”
　　“总之，村子接受了他。作为回礼，他造了好几台活动人偶。”
　　“那些活动人偶，成了这个多灾多难的村子的保护神。”
　　“——这便是流传于空守村里的故事。”

　　心中一直憋着的那口火，现在终于忍不住开始全部发泄出来了。

　　“「案山子」！？又名为「神的空壳」！？「神明的力量」！？别让我发笑了！”我大概能想象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狰狞。“这种东西，也有资格被称作「神」？阿几，你还真是天真到可笑啊。”

　　阿几的脸色暗了下来。“是匡平告诉你的吧……算了，那不重要。现在收回你的话，我就不杀了你，小鬼。”
　　我对上了他溢满杀气的眼眸，一字一顿的说：“怎么了，被·我·说·中·了·么。”

　　***

　　我倒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盯着发黄的天花板。

　　“像个白痴一样……”我抄起枕头，高高抛起，然后又砸中了自己的脸。“为了这种事情居然发这么幼稚的火。”
　　我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神」的缘故吧。）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美琴的脸来。

　　Level 6。
　　绝对能力者。
　　以非神之躯，抵达神之领域者。

　　——这就是学园都市的追求，至今为止从未有人达到过的境界。
　　但是，在理论上，有一个人能成为Level 6。

　　那个人，是驾临于学园都市顶端的存在。
　　Level 5的NO.1——Accelerator（一方通行）。

　　为了让他成为Level 6，进行了一场实验。

　　——那成为了一方通行心中的罪以及美琴的噩梦。

　　（让我的朋友受这种苦，都是那些糟糕的大人们为了「神」这一存在，然而他们所追求的「神」居然是这样的话……）
　　我握紧了拳头。
　　（那不就太可笑了么！）

　　（我知道这种火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理由，但是就算是知道自己只是无理取闹，我也没有办法不去生气。）

　　“你不是一直都是个笨蛋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抄起枕头狠狠的往门边砸去。
　　“你就不会先敲门么，混蛋阿几！”

　　阿几的脑袋一偏，躲过了枕头。他晃了晃手里的冷饮，对我说：“要不要喝一杯。”
　　“……这种台词很像邀请别人去喝酒哟。”我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饮料。“而且这种展开也太奇怪了吧，比少年漫还要神展开诶。”

　　***

　　（所以说这到底是这么回事啊……）

　　我捧着一瓶罐装饮料，侧脸看着被笼罩在路灯散发的昏黄的光之下的阿几。
　　他仰着头，像是在深思些什么。

　　这么说来，我认识阿几也有一段时间了，除了知道他叫枸雅阿几，是个能喝酒了的成年人，有个玩虐恋情深的基友叫匡平，还操纵着名为「暗密刀」的「案山子」以外，就一无所知了吧。
　　虽然我没有兴趣，但是对阿几也稍稍有点好奇。
　　——这个人，到底活在怎样的世界里，才会有这种扭曲了的笑容。

　　“真是安静啊。”阿几直视着眼前的小公园，“和白天的繁华相比，这里的晚上有些安静过头了呢。”
　　“……不，夜晚其实也是蛮热闹的。”我撇撇嘴，随手指了一个地方。

　　“是吗？”阿几歪了歪头。“这里和村子里完全不一样呢，匡平还真是找了一个好地方啊。”

　　（三句话不离基友啊你！）
　　我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HO——那个会把古老的木制机关当成「神」的村子么。”我眯起了眼睛。
　　（果然还是不爽……）

　　阿几冷哼了一声。
　　“的确，和大都市的钢筋水泥比起来，用木头制造的案山子什么都不是。但是……”
　　“对我来说，那就是「神」。”

　　“「暗密刀」对我来说，是我能在那种村子里活下去的力量。”
　　阿几看起来像是在嘲讽着些什么。
　　“不过，这些东西你这种小鬼是不能懂的吧。”

　　“……”我转过头去，看着那些在沙坑里玩耍的孩子。“不，我能理解的。”

　　阿几看起来有些惊讶的样子。

　　（我能理解的。）
　　（就像超能力对我来说，是我能在学园都市里活下去的力量一样。）

　　我把易拉罐随手丢进垃圾桶里去，打了个哈欠。
　　“你不知道睡眠不足是美容的天敌么，阿几。——将淑女从被窝里拉出来吹在外面冷风这种事情可是重罪啊。”

　　阿几从公园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没关系，你不是淑女。”
　　“……死吧混蛋！”
　　“看吧，果然不是。”

　　阿几突然笑着眯起眼睛，温柔的揉了揉我的脑袋。
　　“回去吧。”

　　我的大脑死机了。

　　“你脸红了哟。”
　　“才、才、才、才没有！”

　　回过神来后，我赶紧从阿几的身边跳开，脸颊发热的指着他大声喊道：“你当是在摸狗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