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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八十三章 痴情女,无怨亦无悔 ...

  •   “主子,奴婢跟您一样,自从皇上收了入画那天起,入画就已经认定了要伺候皇上和主子一辈子,死!奴婢不怕!”入画的眼神坚定。
      “好,既知你是这样一个态度,我也就放心了。”欣慰的笑了笑,“入画,万一,我是说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不测,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皇上,还有溥源和元敏。”
      入画没想到我是要求她做这个,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主子,不,奴婢不能领这个差事,您是要••••••”
      “入画,生溥源的时候我已经伤了肾,一般这个病在现在是没得治的,我不可能活很长的时间,所以就算是咱们成功的把皇上偷出了宫,能出去过平安的日子,我也怕会走到你们的前头。”爱德华神父在肯定了我的妇科病的同时也发现了这个慢性病,我就是一直不肯面对罢了。
      “主子,这是真的?怎么可能?”入画本就瞪大了的眼睛划过一丝惊恐。
      “怎么不可能?宫里的太医不也说过我是脾肾两亏吗?就是这个了。”我摆了摆手,“入画,替我好好儿的照看好那两个小的,还有••••••还有那个大的。”这个时候不流泪就是不可能的,我赶紧用帕子擦了擦。
      “主子,皇后娘娘呢?咱们走了,皇后娘娘怎么办?她岂不是会更可怜了?”入画也想到了我们都想到的一个问题。
      “我也想带她一起走,可是你觉得她会跟着咱们走吗?”
      “主子,皇后娘娘不会走的,恕奴婢直言,她就是老死宫里也不会走的,她活得不自由,她从来没有自己做过什么决定,她就是••••••”入画不好去评论当朝国母。
      “她从来就没有为自己活过,她现在活着就是悲哀!”我总结了一下,“入画,你不好说,我来说,我的姑姑就是叶赫那拉家与爱新觉罗家的牺牲品。”
      入画从屋子里边出去了之后,小顺子重新进来,他先后看着我们两个的脸色,默不作声的立在一边,等着我的吩咐。
      “小顺子,这是一万两的银票。”我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几张纸,“拿去,打从今儿起,就去找你干爹和太后派来的钉子,跟他们赌钱,但不准赢;跟他们吃喝,但都要你出钱;他们但凡想要找你借钱,就借给他们,但一定要写借据。总之一句话,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里跟他们能称兄道弟,能让他们能为你效劳!”
      小顺子明白我的意思,他小子倒戈李莲英是有他跟我和光绪的情分在里边的,钱这个东西起到的作用不是很大;可外边的那群家伙就不一样了,净身进了宫无非就是要谋条活路,养家糊口之余还能过得好一些。太监,已经不是个完人了,这清末的后宫又没有什么油水儿好捞,一个月就那二两的例钱••••••
      “主子,奴才醒得了,您就瞧好儿吧!”小顺子把银票揣在了怀里。
      安排完了这一切,已是傍晚时分,本不想去打扰姑姑和皇帝的独处,毕竟我们的大计划要是实施了,姑姑和他恐怕就是分离之后永无见面之日了!我在正殿寝宫的门前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脚步的徘徊让一旁的宫女们都低着头,眼神跟着我脚的方向在不断地移动。
      “主子,您不进去吗?屋里就皇上一个人,皇后娘娘早就回钟粹宫了,她临走时吩咐奴婢们禀告您,今儿起您就回来伺候皇上,不用再去伺候皇后主子了。”一个大宫女实在是憋不住了,干脆站出来说了话。
      我一听明显的一愣,随即开口问道:“皇后早就走了?不是••••••”
      “回主子,皇后跟皇上说了会儿话儿之后就走了,出来时眼睛是红肿的,两腮的泪痕还没干呢!可看得出,皇后并不难过,她还笑了笑呢!”大宫女跟我描述了一下刚才的情景。
      “是庆儿在外边吗?你进来吧!”没给我留下寻思的机会,屋里的光绪已经听到我的声音,叫我进屋了。
      站立在他的床边,我搓了搓手,虽然早就打了春,可这天气还是挺冷的,寒气可不能过给他。看着他的眼睛,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
      “从朕这儿一出去,你就急急可可的想对策去了?三个臭皮匠,想出来了什么?”他靠在床头笑了笑,微微发黄的脸上带着一丝戏谑。
      “现在是什么也瞒不了您了。”我喘了口气,用锦帕掩了掩自己的嘴角儿。
      “倒是个好主意,入画现今也能独当一面了。”看样子是他叫了入画来问话,问出了些我们的事情。
      “您栽培,也是她是个忠心的人,咱们••••••”我扭过头去没有再说些什么。
      龙床上的人发出了一声轻轻地叹息,然后是起身坐起来的声音,我赶紧上前去扶住他,顺势光绪就把我拉入了怀里,泪水在这一刻就像喷泉一样迸发了出来,我哭湿了他中衣的前襟,他任由着我紧紧地抓住他的小臂,没有语言的表达,他也能明白我此刻的心情。
      “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你姑姑刚才就是哭了好大的一阵。她没说什么,但朕看她心里都明白,她说她只想朕能好了,她就算是折了自己的阳寿也心甘情愿。”从光绪的喘息声里能让我听出他是有些激动的。
      “入画说她为了朕不怕死,她第一次在朕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一个从来都是默默无闻的跟在咱们身边的姑娘,在临出这个门之前突然回头跟朕说了这么一句话,庆儿,你们都是什么样的女子?”光绪也是被入画的举动给惊着了!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的脸,伸出手颤巍巍的抚摸着他的脸颊,“皇上,庆儿是真的爱您的,姑姑也是真的爱您的,还有入画,她也是一样,咱们就是这样的女子,为了您能好好儿的活下去,咱们就算是拼上性命也是无怨亦无悔!”
      “无怨亦无悔!”光绪重复了一遍我说的话,失神的表情让人见了有些欣慰。“庆儿,给朕唱个小曲儿吧,就唱《贵妃醉酒》!”
      我咽了一口唾沫,用手堵了一下鼻子,“皇上,这个时候唱那个不合适,庆儿给您唱个您没听过的好不好?起码是没听庆儿唱过的《霸王别姬》!”
      “《霸王别姬》?那你唱来听听。”他重新在床上靠好,我给他掖了掖被角儿,看了他一眼,他正准备听我唱曲儿。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待见军情报如何?••••••”这是京剧《霸王别姬》里的一段,眼下被我唱出来却又别有一番模样,光绪也没有想到我会唱京戏,而且在现在梅大师的《霸王别姬》还没有人唱过呢!
      “庆儿是要告诉朕什么?”他重新默念了一遍词之后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
      我低下头,抿了抿嘴唇,“皇上,这天下之事您是放下了,可这儿女私情又岂是一个放字能解决得了的?姑姑••••••咱们该如何安置她?庆儿到现在也没有个主意,庆儿也想过,咱们这几个女人有可能只有姑姑是最坚强的,万一咱们出了什么意外,也只有她是能挑起那个重担的人!起码,庆儿就想,皇上要是有个好歹••••••”在我说到这里时,光绪用手扳起了我的脸,他看着我,“朕要是有个好歹怎么了?”
      “皇上,您要是有个好歹,庆儿绝不独活!”我把心一横,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光绪的手一颤,脸上瞬间变换了一种表情,他吸了一口气却没有呼出来,“绝不独活••••••绝不独活••••••”他念叨了两遍这个词儿,“这就是你给朕唱《霸王别姬》的用意?”
      “皇上,庆儿没有勇气去面对没有了您的日子,庆儿熬不过!说这话就像庆儿不负责任一样,溥源还有元敏其实都是理由,活下去的理由,可庆儿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痴情女,无怨亦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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